第41章 ☆、人艱不拆
歷經一場精彩的偷聽，三人一同窩在房裏直到天亮也沒緩過神來。許淵是斷袖，他為祁風舍棄一切？三人反複思考着一個問題，話說祁風是否知道他是斷袖？如果知道，為何還把他留在府裏？莫非是……自我挑戰？
洛洛決定先找個地方集體洗洗腦，反正先離開将軍府清淨一陣。此時自然而然就想到陶府，想到好幾天沒看望爺爺，洛洛心生愧疚，立馬拽兩人出門。
奈何我本将心向明月，無奈明月照溝渠……陶員外居然出門外游！連阿虎、阿竹也跟着去了。留守的侍者遞了張紙條給洛洛，說是一個月後回來。洛洛直嘆“沒義氣”，望着空落落的院子，只好帶兩人走回大街。
三人在大街上閑逛，好在早有防備，低調的衣裝未讓路人認出。莫說眼下狀态還不如待在将軍府，這越走越沉默的狀态，愈發使得三人想入非非。從原本相信祁風的清白，到疑惑他的真實屬性，随意想一點都讓人糟心。
此時此刻，洛洛的心情最為複雜，腦袋裏甚至生出一些不和諧的畫面。為了得到一絲絲肯定答案，她兩手各捉一人：“你們好好告訴我，祁風是一個正常，他是一個正常人，對吧？”
比起小安的一臉淡定，小桃無意間流露的遲疑，已讓洛洛險些抓狂。小桃看洛洛着急，心說無論如何也得讓她安心：“小夫人，你放心吧，将軍絕對是個正常人。你看他都娶了十二位夫人，難道還有別的嗜好不成？”
洛洛的心非但沒能平靜下來，反倒更焦灼：“你說正常人會在兩年間娶十二位夫人嗎？他娶得越多越有掩人耳目的嫌疑……”說着，氣勢漸漸弱下去。
小安冷靜道：“小夫人，你就別擔心了。你明知将軍很喜歡你，何必擔心別的男人？”
洛洛忽覺這個小安還真是不懂得說話：“難道你不覺得，要是他兩個都喜歡……會更恐怖？你們說，他最近夜夜去琳姐姐那邊，是不是為免遭人口實？只要他這麽說，自然就沒人在意他真正去做了什麽。就比如昨天晚上，他說去琳姐姐那邊，實際卻是……”
小桃莫名其妙就順着洛洛的思路下去，忍不住截斷她的推測：“小夫人別說了，我們要相信将軍！”
小安面無表情地看着兩人：“你們兩個會不會太誇張了？”
洛洛感嘆道：“這年頭的女人啊，可真不容易，還得跟男人搶男人。”
小安看不過眼，拖了兩人就往街邊酒樓走去：“你們倆得冷靜冷靜。”
原以為在酒樓裏找個僻靜處，然後喝茶壓驚便會沒事。可小安想錯了，有些事不是你想避就能避開的。當你越不想看見一個東西，那個東西就越是出現在眼前。就像現在。
看着眼前的情景，洛洛與小桃完全無法平靜地喝茶，拿着一粒花生，在指間捏碎。兩人用眼神交流，暗暗念叨小安挑的好位子。僻靜是僻靜了，可就是挑僻靜處的不止她們一撥，比如隔壁這對卿卿我我的又是另一撥。
話說情人之間，卿卿我我倒是沒啥大問題，但重點是這兩人都是男人。真是應了那句話，什麽人生何處不相逢。看他們相互摟腰，相互喂糕的親昵樣，某三人就不由自主腦補起某兩人的臉，襯上這動作……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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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以杯遮眼，假裝沒看到，低頭小聲道：“這是怎麽回事？我們躲到這裏了，怎麽還能看見這些？他們就不能換個地方嗎？”
小桃面容尴尬：“小安，小夫人和我也不是不能接受這男男之間的……但是，明都什麽時候變得如此開放，居然可以公開這樣？那樣？”
小安淡定依舊，悠悠捧起一杯茶：“這算什麽？現在這事只是放到臺面上而已，男風之事盛行已久，眼前這個根本沒什麽大不了，只是小夫人和你沒見過。其實，看習慣了就好。”
洛洛愣住：“習慣？這該怎麽習慣！”
小安指導說：“把他們其中一個看成是女人就好了。”看洛洛半信半疑，又道，“小夫人，這種事在貴族裏很是平常，沒必要大驚小怪的，大多是玩膩了女人，所以就換着玩玩。”
見那兩人扭頭過來笑了笑，洛洛大方地笑回去，而後瞟小安一眼：“照你這麽說，好像明都城裏都是……”話未說完，就見她點頭。
對待任何新奇的人、事、物，都必須有自我消化的時間，比如洛洛和小桃，又比如故作矜持淡定的小安。其實什麽盛行的事，也是從影衛兄弟那裏聽來的，毫無根據。方才那麽說，一是為了讓自己保持鎮定，而是為了讓她們保持鎮定。然而事實就是，二者都沒用。
小桃感覺自己白在明都城待了這麽久，且在時常出門閑逛的情況下，還錯過如此之多的見聞，當真羞愧。不禁嘆道：“做影衛的就是不一樣，真是觀人于微啊。”
兩人全然沒注意到洛洛的臉色，她腦子裏想的東西早已亂七八糟。既然貴族多多少少有這種癖好，那作為明都之首的祁風會不會……在府裏藏了什麽？想到這裏，洛洛不由得鬼打牆：“他哪裏是藏，他連藏都不藏，他公然擺在家裏啊……”
小安最先察覺，擡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夫人，你在想什麽？”
洛洛兩眼無光地看她：“小安，你說祁風有沒在府裏藏什麽？”
小安立即領會她的意思，斬釘截鐵道：“沒有，将軍不好這個。”
小桃也舉手道：“對！将軍不好這個！”
洛洛奇怪道：“那你幹嘛這副樣子？”
小桃緊張不已：“小夫人，将軍沒這個意思是一回事，那個許淵有意思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小夫人，你可得看牢将軍啊。”
洛洛扶額：“我哪看得住他？”話到這裏，轉眼見鄰桌那兩位手拉手起身走了，“你們說，他們會去哪裏？”
小安想了想：“大概是那個地方。雖然有些貴族有某些癖好，但畢竟都是有家世的人。”
小桃對小安頗為了解，看她欲言又止：“小安，不如就帶我和小夫人去吧。”
洛洛深思片刻，篤定道：“對。如果去了，看多了，說不定習慣了就沒那麽多顧慮。”雖然這話怎麽聽都很奇怪，但洛洛的确想去，僅僅是出于好奇，畢竟難得有此機會。
入夜，她們去了傳說中的月巷。那地方距曲靈河很近，據小安所說，那是明都城裏默認的一處地方，專供幽會。不過看眼前這陣仗，洛洛倒是相信祁風絕無可能來此，因為這地方要是包店，那真是太有難度了。
一條曲折的狹窄通道一路往前，擡眼便有一線天的即視感，兩旁屋檐樓臺相合，高低錯落有致，每個露臺上晃着的燈籠皆是不同。關鍵是，此處沒有一個女人。
為了進入這地方，洛洛三人女扮男裝只是第一步，畢竟門前的看守不是瞎子，不論是男是女，一眼即可辨認，易容也無用。三人本是被攔下，好在小安的腰牌又起了重要作用，那人一看便放行了。
洛洛一入小道，便聞歌聲陣陣，絲竹聲更是不絕于耳，一日累積的怪異心理，在瞬間化作灰燼。她擡眼去看閣樓上的男子，杏眼薄唇、衣袂翩然，有的長得比女子還要好看，不由稱贊一句：“好美。”
小桃也不住嘆言：“這些公子長得真好看，如果他們喜歡女人就好了。”
現時也只剩下小安仍是渾身不自在，她不禁羨慕另外兩人的适應能力，分明剛才還怕成那樣，現在居然個個眉開眼笑地樂在其中，竟專注地欣賞起男人來。剛想到這裏，身邊的小桃忽然說了一句：“小夫人，這些公子要是能與我們做姐妹就好了。”
洛洛點着頭，卻是一臉萬分遺憾的神情：“你是可以，但是我不行啊。唉，嫁了人就是麻煩。那些盯着你守婦道的人，哪能容我結交這種姐妹？指不定又是滿城流言。”
小安愣了愣，規勸二人：“就算沒嫁人，似乎也不可以。若被人見着與男人勾肩搭背，這可是有損名節的事，日後會嫁不出去的。”
小桃無所謂道：“随便，我又不想嫁人，伺候小夫人和将軍就好。你看，那位公子是不是在看我？”
小安清咳兩聲：“你最好少看兩眼，要是被他們盯上，我們可是走不掉的。最難消受美人恩，你最好注意一點。還有小夫人，将軍還在府裏等你呢。小……”見洛洛正仰頭直勾勾望着四樓上邊的一位公子，頓時無語。
洛洛癡癡看着，不由扯了兩人衣袖：“你們看，他的眉毛像不像祁風？”
小桃感慨不已：“沒想到小夫人在這個時候還能想着将軍。唉，我就沒用了，我已經快忘了将軍長什麽樣了。”心念略微一動，看向小安，“你知不知道這裏收不收侍女？我想偶爾過來打個零工，不要工錢也行。”
小安白她一眼：“你可以回去伺候那個許淵，他長得也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好想去月巷。。。。【泥垢！
争取今年上半年開一個架空苦情耽美文……【為什麽是苦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