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溫顯厲氏撕破臉,(2)
家既然容了他就不會現在再去動手除他!”
齊瑾轉過身冷笑:“姑姑真的以為我在被拘在後宮便什麽也不知道嗎?若兒根本便沒有官職在,若是不是有人在背後做了什麽,陛下豈會讓他去江南?!姑姑是沒有親自動手,可是卻也沒差多少!況且,姑姑你認為我會在意究竟是不是姑姑你下手嗎?!只要若兒出事,不管是人為也好意外也好,我都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話落,随即拂袖而去,而這一次,沒有再停下來。
敬懿太後踉跄了兩步,然後跌坐在了地上的坐墊上,臉上的威嚴尊貴已然褪去,換上的是無盡的疲憊以及凄涼。
“太後娘娘……”靜安嬷嬷進來一見,連忙上前欲将主子扶起。
敬懿太後卻揮了揮手,沒有起身。
靜安嬷嬷臉上擔着擔憂之色,“太後娘娘,貴妃娘娘也是急暈了頭而已,她不是故意對太後娘娘不敬的……”
“靜安,你說哀家是不是錯了?”敬懿太後幽幽道,那雙眼眸深處是什麽都沒有的虛無,“哀家是不是錯了?”
當年,她便不該做那件事,若是她未曾做那件事,如今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可是,這世上最容不下的便是悔……
……
八月末,秋意更濃。
榮華站在了觀景亭內遠眺着前方大運河上川流不息的船只失神,這些日子,她的日子過得很平靜,可是不知為何,漸漸地她似乎感覺到她的心像是失去了什麽似的。
一種空寂的感覺侵襲着她。
中秋之前,溫老夫人的法事已經做完了,原本榮華是該回溫府,可是溫顯擔心厲氏會對付她,便讓她繼續呆在寒山寺。
至少在寒山寺比在溫家安全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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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榮華是不願意,她不想讓溫顯一個人面對所有的事情,不過溫顯堅持,甚至拿出兄長的威嚴,她唯有同意。
厲氏原本是阻攔,尤其是她打聽到了她原本要用來毀了榮華的棋子已經離開了寒山寺,便更是不想榮華繼續呆在寒山寺。
一是不想讓敵人脫離她可以掌控的範圍,二也是擔心榮華會在覺遠大師面前說些不該說的。
不過如今厲氏的阻攔在溫顯那裏已經沒有了以前的力度,最終,厲氏再一次被迫讓步。
榮華得以繼續在寒山寺小住。
起初幾日溫顯還會時常來看望她,但是中秋過後,溫顯便忙的脫不開身,很少上寒山寺來。
榮華一開始也沒有這種空寂的感覺,每日雖然不用去做法事,但是偶爾也會去聽聽覺遠大師講經論道,或者是抄寫一些經文,日子過得也是怯意,可是随着時間一日一日地過去,這份怯意便不複存在了。
她無法确定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或許是因為日子過得實在是太平靜,又或許她擔心在溫家的溫顯,又或許,她的心原本便從未平靜過,只是之前,她自以為已經平靜了罷了。
遠處運河上的波光粼粼即便是隔了一重山,但是卻仍是讓她心中一凜,那種窒息的感覺随之撲面而來。
榮華想,或許她終身都不可能擺脫這股死亡的陰影。
“姑娘,天越發的涼了,不如回去吧。”一旁的林嬷嬷見了主子打了一個激靈,便以為她是冷了。
榮華點了點頭,随後便起步回禪院。
走出了觀景亭內多久,她卻停下了腳步,轉過了身,看着已經空無一人的觀景亭,眉宇之間泛起了皺褶。
這些日子,齊懷若的身影不止一次浮現在了她的腦海當中。
總是不經意的。
她很清楚自己和他不會再有交集,也刻意去遺忘,但是卻仍是無法将他從她的腦海當中徹底抹去,是因為她太渴望別人的關懷和保護嗎?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轉過了身,繼續往前。
……
京城
安國公府
自從齊明景被送回來之後便一直昏迷不醒,即使太醫用了各種的方法最後還是無法讓他蘇醒過來,唯一能夠做的便是保住他的性命。
齊貴妃大怒,發話若是太醫院再救不醒齊明景便要發作太醫院。
對于齊貴妃此舉,皇帝站在了她的那一邊,甚至為了安撫傷心憂心的齊貴妃下令張貼皇榜尋求名醫。
敬懿太後每日除了派人前往安國公府探望之外,便再無其他的舉動,而自那日之後,齊貴妃也沒有再去找麻煩。
因為宮裏面三位重量級人物如此關注,太醫院愁雲慘淡,而安國公府也是氣氛緊張。
齊貴妃對齊明景的疼愛安國公府內的人最為清楚,甚至同輩的多有妒忌,但是沒有人希望面對皇帝和齊貴妃的雷霆之怒。
不過也不是沒有淡定之人。
安國公府內對于齊明景昏迷不醒沒有半分表示的便是現任安國公。
自從齊明景被送回安國公府之後,所有人都去看望過,便是安國公世子和世子夫人窦氏都親自前去看望過,唯有安國公沒有。
當然,以安國公的身份不去看望一個庶子所出的孫子倒也沒有什麽,只是平日裏,安國公對于齊明景雖然算不得上是親近,但是卻也沒有這般冷淡。
安國公如今已經致仕在家榮養,自從安國公夫人病逝之後,他更是搬到了安國公府北面的歸田居中獨住。
歸田居不算大,但亭臺樓閣小橋流水一應俱全,頗有江南園林風。
而此時,在歸田居西面的一湖泊的垂釣臺上,一老翁正靜心垂釣着,雖然他的身上只是穿着尋常料子做到了袍子,但是那雙仿若能夠勘探人心的眼眸已然證明了他不是尋常人。
他就是現任安國公齊正睿。
安靜祥和之中,一身着灰色長褂頭發斑白的老者往垂釣臺走來,最後在安國公身後停下,“禀國公爺,太後身邊的靜安嬷嬷求見。”
安國公絲毫未動,甚至連神色也未曾動,“請。”
“是。”老者領命離去,一炷香後,領着一身宮裝的靜安嬷嬷而來。
“奴婢見過國公爺。”靜安雖是太後身邊的紅人,但是在面對安國公時卻不敢有任何的逾越。
安國公仍是專注于垂釣一事上,未曾起身接見,“可是太後讓你來的?”
“回安國公,是的。”靜安嬷嬷回道,“太後娘娘很擔心。”
安國公神色不動,“回去告訴她,明景不會有事,讓她安心。”
“是。”靜安嬷嬷應道,随後沉吟會兒,又補充了一句,“國公爺,請恕奴婢逾越,此事和太後娘娘沒有半絲關系。”
安國公垂着的視線微微擡起,越過了波光粼粼的湖面看向了對面岸上的垂柳,沉吟半晌,然後緩緩道:“請回禀太後,很多事情我們既然做了就再無回頭之路,唯一能夠做的就是一直走下去,貴妃娘娘那裏,老夫無能為力。”
“可是國公爺……”
“老杜,送客。”安國公收回了視線,繼續垂釣。
不遠處候着的老者随即上前,“嬷嬷請。”
靜安嬷嬷雖然焦急雖然還有滿腹的話還說,但是卻還是恭敬地行了一禮,起步離開。
在送了靜安嬷嬷出了園子之後,老杜返回到了垂釣臺,“回國公爺,人已經送出了歸田居。”
安國公沉默半晌,然後合上了眼睛,“去将莫離找來。”
“是。”
小半個時辰之後,老杜領着莫離前來。
莫離的神色之中閃過了一絲的慌張,“見過國公爺。”
安國公将手中垂釣的魚竿放在了一旁的架子上,然後起身轉過身走到旁邊設下的椅子上坐下,動手煮茶。
莫離跟上去,靜靜地站在了旁邊。
安國公沒有立即問話,而是煮了一趟茶品茗之後,方才開口:“說罷,到底怎麽回事。”
聲音祥和平靜,但是卻足以造成人內心的漣漪。
莫離握拳,“國公爺,屬下是主子的下人!”
安國公擡頭,笑了兩聲,“莫離,你的主子還是我安國公府的孫輩!”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卻擲地有聲。
莫離臉色微變,随即跪下。
“你若是堅持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你,只是你的主子這一次做的太過了。”安國公嘆息道,“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麽讓從來都是謹慎克己的明景這樣冒險。”
“國公爺……”莫離咬了咬牙,掙紮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将事情道出,國公爺已然算到了主子的謀算,若是還不如實相告,于主子來說絕對不會是一件好事。
饒是經歷無數風雨的安國公聽了莫離的坦白也是愣了一下,随後失笑道:“果然還是……”
他的話沒有說完便截然而止。
莫離不安:“國公爺……”
“你放心,若是那姑娘不錯,我就成全了他。”安國公笑道。
莫離訝然。
安國公繼續笑道:“他都算計到了這個地步,我還有不成全他的道理?只是他将這件事做的這樣絕,恐怕将來事敗之後,他要承受的後果也絕對不輕,而且,聽你所言,那溫家的姑娘恐怕也不是一個輕易可以降服的主,罷了罷了,他們年輕人的事,我也不想多管了,希望他以後不會後悔,也希望,他真的有能力做到他想要做的。”
莫離真的吃驚了,“屬下代主子多謝國公爺。”
“下去吧。”安國公道,“好好照顧他,莫要他真的出事了!”
“是。”莫離領了命令,然後起身離開。
安國公的注意力仿佛又回到了煮茶上面,而這一次,将茶煮好了之後,他卻沒有心思品茗。
他擡頭看了看蔚藍的天,然後長嘆一聲,“老杜啊,這孩子……果然還是血脈相連。”
……
昭華宮,齊貴妃寝宮,與窦皇後的昭陽宮只有一字之差,單憑這個名字,便足以其受寵程度。
在昭華宮東暖閣內,齊貴妃一臉陰沉地從自己的貼身女官茜瀾的口中得知了敬懿太後派了靜安嬷嬷前往安國公府一事。
敬懿太後每日都會派人前起安國公府詢問齊明景的情況但是卻是第一次派靜安嬷嬷前去。
齊貴妃很清楚靜安嬷嬷在敬懿太後身邊是怎麽的一個地位,靜安嬷嬷此趟去安國公府定然不會僅僅是看望或者送東西。
“可曾查到了靜安在安國公府中見過什麽人!”
茜瀾搖頭:“娘娘,早些年我們留在安國公府的眼線已經被人給清理幹淨了,奴婢無法探知,不過靜安嬷嬷在安國公府呆了整整一個時辰方才離開。”
齊貴妃冷笑:“即使查不到我也知道她去見了誰!她真的以為讓靜安去找父親便可以了結這件事?!她未免太過于小觑我,也高估了父親!”
“娘娘,若是安國公插手此事……”
“那正好!”齊貴妃冷笑,“若是他插手此事,那便是證明這件事出自太後之手!既然她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
“娘娘……”茜瀾有些不安,“娘娘打算如何做?”
齊貴妃眯起了冷眸,“讓人去宣三皇子進宮!”
茜瀾一愣,随即應道:“是。”
……
大隋現任皇帝建明帝膝下子嗣不多,算上早夭的二皇子,共有四子,嫡皇長子楊章乃皇後窦氏所出,已然成家立府,二皇子齊貴妃所出,早夭,三皇子楊衍齊貴妃所出,一年前也成家立府,四皇子楊榮年僅三歲,乃一美人所出。
如今建明帝尚未立太子,皇長子占了嫡長一位,且有護國公府支持,原本該是最有希望坐上太子之位的,只是可惜的是,建明帝對皇後窦氏卻是極為的厭惡。
而原因衆說紛纭,最可靠的一個說法便是當年齊貴妃所出二皇子早夭與窦皇後有關系,當年二皇子夭折之後,建明帝便欲廢窦氏,立齊貴妃為後,但是卻被敬懿太後攔住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敬懿太後沒有幫自己的侄女,而是保窦皇後。
因為敬懿太後出面,最後廢後一事不了了之。
但是從此之後,建明帝便對窦皇後視而不見,厭棄異常,而同時也牽連了窦皇後嫡出的大皇子。
而三皇子楊衍因為其母齊貴妃得寵的緣故,也被建明帝格外的看重,據聞在兩年前,建明帝曾一度欲立楊衍為太子,但是卻被丞相等重臣以長幼嫡庶尊卑不可亂之名阻止,建明帝不得不先作罷。
撇開建明帝愛屋及烏的寵愛之外,楊衍也的确是一個出色的皇子,不但三歲能文五歲能武,在大婚之後入朝,也是兢兢業業,頗得朝中大臣的贊許。
即使後來立儲不成,但是卻也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繼續做着自己的本分之事。
便在齊貴妃讓人去宣召楊衍進宮之時,在昭陽宮內,窦皇後在與大皇子楊章密談。
楊章雖然沒有楊衍那般出色,但也是一表人才,在入朝之後也是多有建樹,若無楊衍珠玉在前,楊章定然是建明帝最出色的兒子,是太子的不二人選。
只是可惜,即使他想盡辦法讨好建明帝,無論他的差事辦的多好,終究無法得建明帝一個正眼。
而也因為多年來的不公對待,讓他的眉宇之間彌漫着一股陰郁之色,尤其是在兩年前的立儲風波之後,原本沉穩的個性也添了一抹陰沉。
窦皇後姿容端莊高貴,即便被冷落多年,但是無論是氣韻還是容貌都未曾有損皇後的身份。
即使不受寵,即使被建明帝厭惡,她還是高高在上的皇後。
不過若是與齊貴妃相比,那最光彩奪目之人定然是齊貴妃。
而這些年,在後宮當中,窦皇後即使有太後的護持而沒有失去掌管六宮的權力,但是在齊貴妃面前,卻還是落了一個下風。
“皇上可曾應允了你所請?”窦皇後神色端莊地問道,即使在面對兒子,她仍是那高貴雍容的皇後。
楊章眼底閃過了一抹陰暗,“父皇已經下旨讓楊衍去查!說是楊衍和齊明景自幼便要好,由他去查再合适不過!”
窦皇後自然是看見了兒子眼底的陰暗之色,“章兒,你跟母後說句實話,這件事和你可有關系?”
不是質問,只是單純的疑惑,可即便如此,卻還是讓楊章怒從心起。
“母後也認為是兒臣做的?”楊章冷笑道,“母後,即使兒臣真的要對付楊衍也不會對齊明景下手!他一個無官職單靠齊貴妃裙帶關系而得了父皇看重之人根本不值得我下手去對付!”
窦皇後神色未變,“不是你就好,章兒你要記住,有些事情,我們不能做,即使心裏恨之入骨也只能忍着!記住,你方才是皇上的嫡長子!正如母後方才是大隋的皇後一樣!”
“母後……”楊章攥緊了拳頭,“難道兒臣在父皇的心裏連一個庶子所生的兒子都及不上嗎?父皇偏寵楊衍兒臣無話可說,可是齊明景不過是安國公的庶子所生之子罷了!就是因為齊貴妃當年養了他一年,父皇就将他淩駕在兒臣之上?!”
窦皇後心裏思緒翻滾,但是面上仍是一絲不顯,“章兒,我們不急。”
“不急?”楊章冷笑,“兒臣也不想着急,可是,兒臣恨!母後,難道你不恨嗎?!母後方才是六宮之主是大隋皇後,可是這些年卻一直被一個妃子壓着,兒臣更是一直被排擠,甚至連承慶也被擠兌,母後,難道你心裏一點也不恨嗎?”
窦皇後看着兒子,仍是沒有多大的情緒變化。
“當年齊貴妃利用母後勾引父皇,後來還構陷母後害她腹中龍種……”
“好了!”窦皇後神色厲了起來,“過去的事情我們無法補救,往後的路,我們更是不能走錯一步!母後知道你心裏恨,但是章兒,不要被這股怨恨蒙蔽了你的理智!不管是你,還是承慶,都是母後心裏最重要之人,母後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們,即使是你們的父皇也不能!至于齊貴妃,章兒,這是後宮的紛争,你身為皇子插足進來對你沒有好處!”
楊章聞言雙眸一眯,“母後已經想到了應對之策?”
“本宮說了,這件事你不要插手!”窦皇後沉下了眼眸,“你只需要辦好你的差事,即使你父皇仍是不待見你,但是滿朝文武天下百姓都看在了眼中!”
楊章盯着她半晌,然後應了一聲是。
窦皇後沒有再說什麽便讓她退了下去,待兒子離開之後,她高貴雍容的面容上緩緩地被疲憊之色籠罩。
“娘娘不必擔心,大皇子也不是沒有心思之人。”一旁的貼身女官碧痕勸道。
窦皇後擡手揉了揉額頭,“大哥那裏可有消息傳來?”
“暫時還沒有。”碧痕回道,“不過奴婢打聽到就在齊明景被送回安國公府當日,齊貴妃神色惱怒地去了慈安宮,大約呆了一刻鐘便又從裏面出來,也是一臉怒容。”
窦皇後冷笑,“難道她真的相信太後是和我們一道的?”
碧痕沉默會兒,“不過娘娘,這些年若不是太後娘娘……恐怕……”
“恐怕本宮這個皇後早就退位讓賢了吧?”窦皇後冷笑道,“本宮雖然不知太後為何會棄她的侄女偏幫本宮,但是本宮不會忘記,她姓齊!我窦家歷來都是大隋的正宮,可是,卻在先帝一朝被她給破了這個慣例!雖然當年父親并沒有查到姑母之死和她有沒有關系,但是,姑母一死,她便被先帝立為皇後,随後,她的兒子也成了太子,若是真的一點關系都沒有,本宮死也不會相信!”
碧痕沉默。
“本宮只是不明白,既然她都已經取代了姑母,為何要讓我這個窦家女當太子妃?”窦皇後聲音更冷,“本宮也真的相信過她是真心對本宮好,可是,若是她真的對本宮好,為何後來又要安排齊瑾與本宮親近,最後還讓齊瑾勾引上了皇上!”
當今敬懿太後非先帝原配,先帝原配皇後文熙皇後仍是出自護國公府窦家,可是卻紅顏薄命,在被冊封為皇後沒多久,便染了重病去世。
随後不久,當時的貴妃齊氏被立為皇後,也便是如今的敬懿太後。
“娘娘……”
“方才章兒問我恨不恨,碧痕,本宮豈能不恨?!”窦皇後笑的凄然。
這世上最大的痛苦莫過于被自己的丈夫和最好的閨中好友同時背叛!
齊瑾,本宮可是上輩子欠了你什麽?你要這般對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