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自己做老板的好處就是時間比較松，不用每天趕着去上班了。
林仁從銀行出來開車回了學校，幾年過去了，學校也并沒有什麽變化，只是，裏面已經換了好幾批人了。
迎面而來的全是一臉朝氣的學生，都是年輕的孩子。
看着他們，林仁有種自己已經蒼老了的感覺。
他站在自己以前住過的樓下，靠在樹邊發呆，倒有一個陽光帥氣的男生過來找他問路，道，“同學，你知道圖書館往哪邊走嗎？”
林仁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看了看問路的男生，倒把人家看得很不自在，微紅臉側身看向別處。
林仁神色倒沒什麽變化，他以為自己已經很老了，沒想到這些小師弟還以為自己是這所學校讀書的，他答道，“我也想去圖書館看看，我帶你過去吧！”
“那謝謝了。”對方答謝後就跟在林仁身邊，林仁也沒說話。
“學校還挺大的，我總是找不對方向。”對方沒話找話說，一直很友好地笑着看向林仁。
林仁也露出了點笑意，道，“最開始會認為大，等多待幾年就會覺得小了。你是剛入學的嗎？”
此時已經九月，新生都已經來上學了。
“是呀。你是大幾呢？難道已經是師兄了？”對方好奇地看向林仁，不斷打量。
林仁心想自己有什麽好看的，他一直看自己，于是很冷淡地說道，“已經大四畢業了。”
對方似乎被吓了一跳，然後頗失望的樣子，說道，“我還以為你是同年級同學呢，剛才那棟樓是住我們新生的啊。”
林仁愣了一愣，心想自己已經畢業這麽多年了，他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蒼老到不行了，居然還有小師弟以為他是讀大一，林仁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高興一下。
“我已經畢業了，回學校來看看。我以前也是住那棟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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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叫趙清瞳，不知道師兄叫什麽。”對方一直很熱情，林仁也被他感染了一點點，道，“我叫林仁。”
對方又追問，“哪個ren字？”
林仁只好解釋道，“仁德的仁。”
對方馬上笑了，道，“你是不是還有個兄弟叫林德。”
林仁沒想到他這麽多話，道，“是的。”
趙清瞳笑着道，“你們家取名倒是很好的，我叫清瞳，是我媽媽說我生下來眼睛特別清特別亮，就叫這個名字了，後來別人都說這個名字很像女生的，哎……”
他嘆口氣，似乎頗有微詞的樣子。
林仁看了看他，眼睛的确是又亮又大，便說道，“你叫這個名字倒是很好，沒什麽不好的。我的名字小時候別人也不好叫，現在我就覺得挺好。”
兩人一路邊走邊說，趙清瞳又問林仁以前的專業和現在找的什麽工作，林仁說了一下自己以前工作的公司的事情，很快就到圖書館了，林仁也并不進去，就站在外面看了看，他站在以前葉振等過他的樹下，神情些微恍惚。
趙清瞳明明是要進圖書館的，此時也不進了，陪着林仁一起，林仁道，“你進去吧，我也要走了。”
趙清瞳趕緊說道，“師兄，留個聯系方式吧！以後說不定我有什麽問題還正好可以請教請教你。”
林仁不想留，但是對方已經把手機掏出來開始打字了，林仁于是報了自己的手機號，對方輸進去馬上就給林仁打過來，還說道，“這是我的，以後你要是再到學校來，還可以叫我陪你一起走。”
林仁應了，便離開圖書館走了。
走了老遠還聽到趙清瞳喊他，“師兄，要多多聯系哦。”
林仁只好回頭對他擺擺手表示再見，心想以後不要聯系了。
看到林仁走遠了，趙清瞳還頗失落，心想好不容易看到一個長得這麽得心的，居然是已經畢業了的師兄。
林仁一直在外面晃到九、十點依然不想回去，他腦子裏亂亂的，不知道面對葉振的時候該怎麽辦。
直到葉振打電話來催他為什麽沒回家，林仁才開了車回去了。
林仁回到家，葉振在客廳裏用筆記本處理事情，看林仁回來，他眉頭皺了一下，道，“你去哪裏了，公司裏說你沒去，我不打電話，你是不是都不知道要回來！”
林仁沉默着沒有回答他，直直地走過客廳往卧室裏去。
葉振看着他的背影，站起身來，問道，“吃了晚飯沒有？”
林仁依然不回答他，他進了卧室就把門給關了。
葉振被嘭地一聲關門聲關在外面，他生氣地“嘿”了一聲，然後就去開門，發現林仁把門給反鎖上了，他敲着門說道，“你關門做什麽？這是怎麽了，不和我說話啊！”
林仁拿了浴袍，開了門就往浴室走，把葉振晾在一邊，葉振上前一步就把他的胳膊拉住了，林仁要把自己胳膊掙脫，葉振卻拉住他把他整個人拉到他懷裏去了，葉振擡起他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道，“你這是怎麽了？在外面受氣了？回家給我臉色看？誰他媽讓你受氣了，我去給你報仇回來。”
林仁狠狠地推他，葉振卻不放，林仁心裏煩悶欲死，冷冷地回答道，“今天一位叫陸晨霜的小姐對我說，以後一個星期，你和她在一起四天，和我在一起三天，這個星期你都和我在一起的呢，那你明天就滾蛋去她那裏吧！”
聽林仁提到陸晨霜，葉振身體就僵了一下，林仁把自己的下巴從葉振的手裏解救下來，推開他往浴室走，走到浴室門口就又回過頭來，對葉振道，“滾過去了就不用再回這裏來了，這裏是我的房子，老子不想和你住了。”
葉振臉色很不好，以前總是氣勢洶洶的他此時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林仁進了浴室關了門就開始洗澡，葉振靠在浴室門外的牆邊對裏面說道，“我和她只是簡單的交往關系，并沒有深交，你要相信我。”
葉振才剛說完，就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被扔到浴室的這扇磨砂玻璃門上，發出一聲脆響，把葉振吓了一跳。
林仁繼續洗澡，洗幹淨了穿着浴衣邊擦頭發邊出門，剛出門人就被葉振攔腰抱住了，林仁用毛巾狠狠打葉振，罵道，“你想做什麽，他媽的放開我。”
葉振抱着他把他壓到客廳的沙發上，林仁身上系帶的浴袍被他一陣掙紮散開來，露出裏面光滑細膩的肌膚，葉振壓着他不要他亂動，盯着他說道，“我真的和她沒什麽，我沒打算和她結婚。”
林仁擡手就要扇葉振一巴掌，葉振把他的手抓住壓在沙發上，道，“你不要無理取鬧行不行？”
林仁被他氣得怒極反笑，葉振居然說他是無理取鬧，難道真要自己以後給他養兒子不成，想到這個，林仁就想到那個噩夢，以至于整個人怒極攻心，根本不和葉振說話，一個勁地反抗和與葉振厮打，林仁真的用力反抗的時候，葉振也不能全身而退，他臉上直接被林仁抽了兩巴掌，還被林仁在胳膊上抓了一道印子，他狠狠把林仁壓着，林仁覺得手臂都要斷了，他總算安靜下來，胸膛起伏，不斷喘氣。
葉振也是紅着臉喘着氣，朝林仁吼道，“你發什麽瘋？我說了不會和她結婚，你給我聽話行不行。”
林仁聽他這樣說，恨恨地瞪着葉振，心都涼了。
難道葉振說他不會和女人結婚，那麽就可以和女人暧昧，和女人交往，和女人去生孩子嗎？
好一個不和女人結婚？
但這難道不是實實在在的出軌。
看到林仁平靜下來了，葉振才放開他一些，又把他摟到懷裏來，剛才林仁一陣掙紮，他在林仁胳膊上捏了好幾個青印子，他現在摸着林仁胳膊上的印子，又在他耳邊臉頰上親吻，柔聲安慰他，道，“你要相信我。”
林仁心裏涼涼的，閉着眼睛什麽也不想說不想看。
葉振抱着林仁回了卧室，把他放在床上，又拿了毛巾來給他擦頭發，看林仁柔順地躺在那裏，一大片的肌膚從浴袍裏露出來，兩條修長白腿也完全暴露在浴袍下擺外面，葉振給林仁擦了頭發就覆上去親他，撫摸他。
林仁開始沒有任何反應，之後被葉振舔着下身，他不想有反應也不行了，溢出兩聲呻吟來，葉振這下就很順其自然地摟着他做了，林仁沉浸在高潮的餘韻裏，心和身體一樣地飄忽，似乎沒有任何可以着力的地方，茫茫然無所依。
林仁已經決定要和葉振決裂了，之後幾天都不和葉振說話，被葉振惹得急了，他和葉振便又會打起來，但是葉振自己不要搬走不要分手，林仁卻拿他沒有辦法，林仁甚至決定自己要出去休假一段時間，再不想見葉振了，這種煩悶的日子他已經受夠了。
恰巧要到國慶，一天晚上，林仁坐在沙發上看法治節目，葉振也坐在他身邊陪他看着電視，葉振故意找話說，林仁卻不理睬他。
林仁的手機這時候響了，葉振就從桌子上拿過來遞給林仁，他随意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趙清瞳。
這人不是林仁公司的職員，也不是他的朋友，在此之前，葉振從來不知道趙清瞳這個人。
他疑惑地把手機遞給林仁，林仁接起來，那邊是一個很輕快的男聲，聲音很大，道，“是林仁師兄嗎？現在給你打電話沒有打擾你吧！”
“沒有。你有什麽事？”林仁很平淡地回答。
“是這樣的，不知道師兄你國慶節有沒有時間，如果有的話可不可以帶我游一下北京。”趙清瞳說着，還很不好意思地接着又道，“我是個路癡，要是不找個人帶着，我怕要找個地方都不行，師兄你在北京很多年了，應該很清楚這裏，所以就想請你幫忙。”
葉振那尖耳朵也聽到了趙清瞳的話，他黑着臉看向林仁，冷着聲音道，“把手機給我。”
林仁冷冷地回瞪他，直接對手機裏說道，“好啊，我有時間，到時候帶你……”
林仁還沒有說完，葉振已經撲過去一把搶過他的手機關掉了，林仁就以這個姿勢被葉振壓在沙發上，手機在葉振手裏，随着葉振一扔，手機撞在對面的牆上被摔到地上成了幾塊，伴随着手機被摔壞的啪的兩聲，林仁冷冷地對着葉振，道，“你憑什麽搶我手機，你都可以在外面和女人亂搞，我就不能找個師弟帶帶了。”
林仁剛說完，葉振就一拳打向林仁的肚子，林仁被他打得身體一下子蜷起來，臉也痛得皺起來，葉振捏着他的兩頰，惡狠狠地道，“你敢出去找男人，我殺了你！”
葉振說得又狠又冷，林仁被他捏得臉生疼，等葉振放開他，他咳嗽了兩聲，怪異地笑了，道，“那你殺了我啊！”
葉振一拳狠狠砸在沙發靠背上，整個沙發都抖了好幾抖。
林仁蜷在那裏，一動不動，眼眶卻漸漸濕了，葉振砸了沙發一下就站起身往書房裏去了，他沒有看到那溢出林仁眼眶的晶瑩的凄涼的淚水。
林仁在沙發上躺了很久，直到電視裏的節目完了一個又一個，他才慢慢爬起身來，肚子随着他的動作一陣抽痛，似乎是內髒都被他扯地絞起來了一樣。
林仁腰都無法站直，幾乎是佝偻着挪到卧室裏，然後躺在床上扯過被子蓋着開始睡覺。
他以為自己會睡不着，沒想到他卻在不知什麽時候睡了過去，睡夢中有人在給他揉肚子。
葉振小時候是練過武術的，即使現在也經常去拳擊房裏鍛煉，他的拳頭沒有打得林仁吐出來那是他故意偏了地方，不然林仁還有得受。
葉振在書房裏幹坐了一陣，氣憤地摔了好幾份文件，然後出書房看到電視機還開着，林仁已經不在了，他去開卧室門，發現林仁在床上躺着，葉振放心地出了門，坐在樓下的公園椅上抽了大半包煙，這才把心裏的那陣煩躁給壓下去一些，等他回家，習慣性地又去先洗漱了一番，以免被林仁嫌棄煙味，等他回到卧室，聽到林仁在低低地呻吟，那是林仁痛的，葉振開了床對面的壁燈過去看林仁，林仁眉頭緊緊皺着，發出一聲聲痛吟，葉振這才意識到是不是當時把林仁打得狠了，他掀開被子和林仁的睡衣上衣，看到林仁肚子上一片青紫，他皺了一下眉，才找了散瘀的藥來給林仁擦，然後輕輕地給他按揉，不知道是不是這樣揉着林仁舒服些了，他那緊皺的眉頭總算松開一些。
葉振坐在床邊直直地看着他，低聲地自言自語，“你不要惹我，你要理解我，我不會讓你離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