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肉桂卷
第十八章 肉桂卷
水龍頭嘩啦嘩啦出水,透明液體流經指縫。水的觸感不同于血液,要稀薄也要冰冷,也不帶一點血腥味。
他剛做完一臺內膜剝離,牽拉斑塊對他來說已經輕車熟路,主刀雖然挂得還是關濃州的名字,但起碼有一半斑塊都是經由陳夢刀手裏的鉗子拉出來的。
換下沾血的無菌服,他趕到財務那兒去算病人的住院費。紅包這種東西當然是收不了的,何況關濃州還會覺得那是種侮辱,然而家屬不給出去,總會無法心安,最後一般也只能面上先接着,然後再計回去醫療費用那兒退。
陳夢刀搖了搖頭,穿過走廊的時候路過關濃州的辦公室,不小心就瞥見了龔淩的背影。
龔淩和自己不一樣,很輕易地就和周圍的人打成一片,僅僅一個月的時間就讓許多人贊不絕口。包括最關照陳夢刀的老前輩,都給他提點了說,你可要小心自個一助的位置,小龔這勢如破竹呢。
可不是嘛,連關濃州的新項目都給帶進來了,手術也輪過了幾次二助的位置。
人都是情感動物,一個平易近人不擺架子,一個尖牙利齒不食煙火,就算是水平上還差了些,但天平怎麽地都會往前者傾斜的。
——于是陳夢刀怎樣坐穩關濃州一助的位置,還有那一連串漂亮成績,也有那麽些變了味。
起先只是竊竊私語,還有閃爍回避的眼神,原先還能寒暄客氣的幾個同輩态度明顯有些冷下來。
其實他知道老前輩是在提醒自己,不能只跟着關濃州鑽牛角尖,時常還是得和別人打好關系。有人就有江湖,更不要說手術臺上大家都戲稱刀光無影,論文進修交流進組,都不是一個人就能幹好的事情。
關濃州是常給他拍板安排好了,但終究又不是只面對關濃州一個人。
當然是為難的,可是在關濃州面前辯駁不了一句,也沒精力去應付別的。只是在龔淩沒來之前,陳夢刀的位置一時半會兒也看不見什麽人能替代上,于是便這樣得過且過着。
要說關濃州對他這樣好,肯定也是有人要嫉妒不滿,只是一來真抓不到纰漏,二來惹不動關科長。人性就是這樣怪東西,其實明明該說是關濃州過分傾注栽培,可是得不到的人就是不怪那個上位者,反倒要遷怒到平位受者身上。
終究還是欺軟怕硬,賤人矯情!
關濃州對這些流言知不知道,陳夢刀不清楚,或許就算知道了,對他來講也不痛不癢。畢竟那都是“不必要的東西”,加上陪床私情似乎也沒說錯。他這個一助除了學術實操上鞠躬盡瘁,其他事情也的的确确沒少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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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就在林歲安那件事不久後,關濃州便突然從神經科那兒拎過來一個男孩,約莫十歲出頭一點,叫陳夢刀看着點,匡州的小閻王呢。
在關家的飯桌上他聽聞過一點,指的是新上來的公安裏頭的一位,手段權術說好聽些就是鐵血,直白些就是狠毒。加上年紀也不過和關濃州差不多,坐這個位置太過年輕,才得了個小閻王的稱呼。
陳夢刀沖了一杯橘子汁,蹲下身遞過去,看見男孩胸口挂着的名牌︰傅十醒,十二歲,還附了一串電話號碼。小閻王這稱呼怎麽給輪到小孩子上去?
關濃州坐在辦公椅上側身︰“你不是喜歡小孩子麽?老周的養子,有點精神分裂的小孩,挺可憐的。他養父關心得很,這才是真的要供着的小閻王。”
陳夢刀心裏腹诽怎麽這種事情都要交給我做,然而的确這小精神病眼神木木的,一雙圓圓貓眼,瘦小又不安,讓他容易心軟的。
看小孩這種事情關濃州會分出一分鐘多的耐心,那都是蘇聯重組的奇事。
關濃州的辦公室裏頭平白無故多出一個精神科來的小病人,還格外粘着陳夢刀,說不是什麽私交甚篤,那當然是沒人相信的。
傅十醒其實比陳夢刀想的乖很多,雖然是精神分裂,但不接觸到刺激源基本上就是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不吵也不鬧。偶爾送過來,身上帶一堆傷口,陳夢刀面上不急,實際上心疼得不得了,換藥包紮比誰都上心。
他在做這事情時,總覺得關濃州的目光有些暧昧,又是那樣微微眯起來的,狐貍弧度像是算計,又像是欣慰。
陳夢刀不自覺就在語氣裏加了點責備,也不知道是在說誰︰“怎麽給那麽小一個孩子弄成這樣的?”
關濃州靠在門邊打量︰“他自己。精神病發起來會自殘,自己也控制不住。你沒見過護着他那個人,傷得更重。”
一說不就讓陳夢刀更要心疼,那點推脫的意思全都沒了。
又譬如傳言中說得最盛的,要麽財要麽色,然而陳夢刀的出身命賤,轉來轉去便只能到二兩骨肉皮上頭。皮相是兩面鏡,好的時候是浣紗溪施夷光,壞的時候便是西西裏瑪蓮娜。
可怕的還是這駭人聽聞的爬床故事,還真是切實存在。都是衣冠楚楚的杏林中人,哪能想到等人去樓空了,關濃州給陳夢刀做例行的身體檢查,突然就變了味,窄床晃簾。明明是天天都浸怕了的蘇水味兒,也都變得有那麽些許催人心猿意馬。
醫用酒精擦過了皮膚又迅速蒸發,明明是涼的,然而這樣低濃度的也能滲入毛孔醉透人,讓陳夢刀溫度感觸都不正常,只覺得被關濃州碰過的地方都要燒起來。
是從什麽節點開始,産生了奇怪的渴求,身體裏頭像是有什麽東西破碎掉了,于是空出一整只缺口,要找關濃州填補他貫穿他——偏偏奇怪的是,假如這個男人不出現,他又大概不會有這般靈魂缺失的感覺。
就像是一場疫苗怪病,注進去病毒是他,抗體的産生也是他。
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呢?是從那個意外初合的晚上開始,還是從日本回來後,亦或者是在那兩個孩子的失敗上?
低溫的金屬制品滑過腿間,忍不住瑟縮起來,扶在關濃州肩膀上的手忍不住加重了力道。灼熱的呼吸伴着低沉絮語落在耳邊︰“濕了。”
那冷鉗卻還作亂地撥開緊閉的肉唇,挑着粘連的淫絲。平時接手最多在工作上的醫療器械這會兒卻被這樣使用,更不要說身上穿着的也還是沒換下的工作服。
就算這處偏僻,又是深夜裏沒人的時間,陳夢刀還是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害怕一絲一毫的聲音會藏不住。他察覺得到身體的變化,樂意也好,不樂意也好,終究是在關濃州手裏拿捏亵玩得漸漸食髓知味。
陳夢刀在喘息裏頭夾雜出一點字句︰“又糟蹋……”
關濃州輕笑,将手裏的鴨嘴鉗從陳夢刀的私處中退出來,在他眼前晃晃,上頭瑩瑩亮,足見是被愛液潤了個透。硬熱抵上了微張的肉穴,嵌進飽滿的兩瓣肉唇間,上下摩擦着一線女隙,柱頭碾得蕊珠鼓脹圓腫。
關濃州張口餃住陳夢刀那片泛紅的耳朵︰“糟蹋的是檢查器材,還是糟蹋你?”
陳夢刀被磨得要發瘋,閉上雙眼要哭不哭的模樣,勾得人施虐欲大起。他不知道怎樣回答,卻又是想要的,只得行動上乖順地将腿分得更開,搭在關濃州肩膀上的手軟軟地滑下來,移到自個的下身去,兩指摁在陰唇兩側自己掰開?Z 嘔?罂 厮弊拍腥私礎br />
關濃州勒着他腰上的手掌猛地一掐,失了風度地撞進去,平日裏頭多少還會注意不留印子,這下也失了理智,直接張口咬住陳夢刀的頸動脈。
他的聲音沙啞,像高度液壓下湧動的冰冷水銀︰“小娼婦。”
兔子急了也咬人,陳夢刀憤憤地扯開關濃州的衣服,在男人的後背上撓出一道血痕︰“我不是……嗯唔!”
猛地又想起關濃州沒帶套子,更加猛烈地掙紮起來,要找着自己不知道被丢到哪去的衣服,想找出避孕套來。
關濃州只當是小東西情緒上來了,有那麽些不聽話,摁着他不讓動,下身繼續大開大合地聳動抽插,直往宮口破。
那一圈敏感的肉環瑟縮痙攣,從未被開疆擴土的秘處遭着沖撞頂弄,大股大股的欲水潮吹出來。小腹上鼓出肉器隐隐的形狀,冠頭嵌在穴心處,又是滿滿地內射灌滿了整腔的濃精。
陳夢刀語氣裏頭帶點哭腔,可憐兮兮的︰“說了不要射進來……關濃州,你能不能……別老這樣?”
其實他也不知道所謂“這麽”就是怎麽看待,只是他最近真的覺得有些疲憊,也的确需要和關濃州這樣抛卻掉一切,單純就靠着性愛的快感去沖淡些什麽。
關濃州嘆了口氣,擡手拭去男孩臉上的眼淚,念着說怎麽那麽委屈呢寶貝。
陳夢刀吸了吸鼻子,湊上去環住關濃州的脖子,任性地溫存擁抱。
他開口,聲音艱澀︰“關濃州……如果你是個女人,我會想辦法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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