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顆藥丸
“扉間……”封露露很突兀的問了一句。
“記得從前聽你們說……如果想要避免戰争就要締結條約, 然後大家抑制感情一起遵守……對嗎？”
還真是久遠的事情呢。
扉間想了想。
他确實說過這樣的話、有過這樣的想法。
“是的。”但他很快又補充了一句，“我現在也依然這樣認為。只是我覺得，當年的想法或許有些理想化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很好的抑制感情。”
這話說的, 好像他能做到一樣。
可能他覺得自己真的能做到吧。
不過封露露并不這樣認為。
她認為，如果扉間真的能夠抑制住自己的感情, 就不會在柱間與斑的決戰之後急于立刻殺死宇智波斑。
封露露看了看坐在另一側的柱間。
“柱間好像也說過，想要結成同盟，締結和平條約？”封露露很在意他的反應。“如果要停戰的話, 你覺得……你能夠放下過去的仇恨嗎？”
“……我不知道。”
柱間的回答出乎意料。
封露露本以為他會說“如果是為了和平就能夠放下仇恨”。
但是他卻說不知道。
真是有趣。
封露露想着。
說能做到的扉間其實做不到，真正能做到的柱間卻說不知道。
“我是說如果……”封露露仔細斟酌着語句，看着柱間的眼睛、試探的說着。“如果放過敵人的性命，就能換回親人的性命。你會願意以此為契機，結成同盟、締結停戰條約嗎？”
雖然封露露在看着柱間的眼睛。
但其實這話，封露露是說給扉間聽的。
“除了彼此, 我們已經沒有親人了。”
果然, 更加在意這件事的扉間說話了。
“不, ”封露露連忙解釋着, “我是說，如果救了敵人的性命就可以換回死去的親人……”
“這是不可能的。”
扉間直截了當的否定了封露露。
“且不說你是怎麽想到這樣荒唐的設想, 這個契機的條件從最開始就是不成立的。我不知道你為什麽突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但是這種想法很可笑。”
“在這個世界上抱有這樣的想法是會死的。”
扉間的臉色很嚴厲。
然後他站了起來。
“我先失陪一下。”
“扉間！”封露露馬上跟着他站了起來。
“如果真的有一天！你擁有了這種契機！請你一定要考慮一下！一定！要考慮一下！”
扉間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很奇怪。
封露露從來沒在扉間眼裏看過這種眼神。以至于她一時之間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那眼神中究竟包含了什麽樣的情感。
看着扉間出了起居室的門, 封露露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氣。
她輕輕的嘆了口氣，重新坐下了。
就在她剛剛放松身體的時候……
“其實你之前的話，都是說給扉間聽的吧？”
柱間側頭看着封露露, 突然對她說。
封露露猛然擡起了頭。
她發現他的表情，自己也看不懂了。
她終于感到不對勁了。
有什麽東西好像要……
“露露你……其實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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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柱間和扉間，封露露看着空空的小布兜，有些愣神。
她真的說出來了。
直到現在她仍然不太相信。
自己居然真的把“山楂丸”的事情說出去了。
可以救命的藥丸，也交給柱間了。
“如果有一天宇智波斑的弟弟被扉間用飛雷神重傷。”
“不管怎樣，請一定要聯系到宇智波斑，救回他的弟弟宇智波泉奈。”
“這是以防萬一的東西。”
“如果情況真的危險就給他吧。”
“宇智波泉奈的性命會是你夢想成真的契機。”
說出這種話的封露露覺得自己卑鄙極了。
她就是在用一個讓他無法放棄的餌食去誘使他踏入危險。
她唾棄自己。
她只是告訴柱間要這樣做，卻不告訴他究竟是因為什麽。
但她知道柱間一定會相信的。
即使是冒着生命危險，他也一定會去的。
……
為什麽我沒有另一顆藥丸呢？
封露露後悔了。
如果柱間！
如果柱間……
她現在已經完全不敢相信，自己之前居然會覺得“柱間那麽厲害根本不會死、柱間和斑關系很好所以一定不會有事、柱間能不結印就愈合傷口、柱間是未來的初代目火影所以不會出事……”
她已經不敢再想了。
不過即使封露露再怎麽後悔，事情也已經說出去了。
就在扉間出去透氣的那一段時間。
封露露把事情和藥都交給了柱間。
即使她現在去找柱間要回那粒藥，柱間也會去的。
所以還是讓他帶在身上吧……
如果柱間真的沒能成功……
封露露希望那粒藥丸能夠被他吃下去。
在宇智波泉奈和柱間之間，她想要選擇柱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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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封露露過得十分忐忑。
南賀川邊的戰鬥甚至已經開始波及旁邊的森林。
她總是在想着柱間和扉間，心思亂的旗木朔茂都沒辦法。
雖然戰場距離封露露這裏還非常遙遠，但她實在不敢去想，如果有一天真的有人一個忍術砸到了她這個小木屋上……
雖然他們看不見，但是誰知道他們能不能打壞這裏呢？
還有柱間和扉間……
戰鬥已經越來越激烈了。
而她時刻都在擔憂着。
直到那一天。
夏月13日。
那天上午，天氣陰沉沉的。
下午，天上果然下起了雨。
封露露坐在窗邊，看着外面越來越大的雨，心裏想的卻是千手和宇智波的戰況。
下雨的話，應該是不利于火屬性的宇智波吧？
今天他們還會繼續戰鬥嗎？
封露露胡思亂想着。
天上的雨已經越來越大，雨滴落在門前的臺階上甚至擊打出了魚眼般的泡泡。
整個天空都如同被霧氣所覆蓋了，坐在窗邊的封露露甚至覺得有點涼。
瓦間雖然看起來長相特別耿直、也直愣愣的。但他在此時卻給她拿了件外套。
真是細心又溫柔的孩子啊。
從他唯一的一只手上接過外套，封露露轉頭笑着向他道了謝。
她注視着瓦間，可是他的注意力似乎被窗外吸引走了。
“外面雨下的好大啊。”
露露感嘆着，也回頭看向窗外。
“不，露露姐。”瓦間似乎再一次仔細确認了一下，“你看外面是不是有兩個人？”
封露露已經看見了。
在那瓢潑大雨中，艱難的支撐着一個成年人走來的身影……
“一護！”
封露露馬上從屋子裏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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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上小學三年級的孩子艱難的支撐着對他來說還過于沉重的成年人的身體。
那是一個橘色長卷發的女人，她身上的血順着他們行來的一路，被雨水稀釋成了淡淡的紅色。
“一護！！！”
瓢潑大雨裏，封露露剛接住了黑崎真咲的身體，一護就如同支撐不住般摔倒在地上。
“站起來！一護！馬上就到了！”
說完她也不等一護站起來，直接打橫抱起黑崎真咲，大步向樹屋趕去。
一護連忙站起來，連滾帶爬的跟上了。
地板被搞得濕漉漉的，不過現在根本沒人在意。
封露露把黑崎真咲背部朝上放在榻榻米上。
“朔茂！我該怎麽做？”
她手忙腳亂的戴上眼鏡，鏡片上被手指沾上的水都來不及擦掉。
旗木朔茂馬上湊了過來，檢查了黑崎真咲的氣管、呼吸與脈搏。
“如果造成傷口的兇器沒□□還有可能……”
旗木朔茂最終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封露露愣住了。
一護剛才還焦急的看着旗木朔茂檢查他媽媽的情況，現在聽到他這樣說幾乎是立刻就接受不了了。
還在不停失血的黑崎真咲、幾乎要瘋了的黑崎一護，正在努力為黑崎真咲盡一切可能保住性命的旗木朔茂，不停的幫忙取遞東西的板間和瓦間……
封露露坐在他們之中，腦子混亂的發懵。
難道……
難道她做錯了？
那顆藥丸……
其實是……給黑崎真咲的？
頭發上的水順着額頭流到了眼睛裏，封露露甚至不知道去擦。
之前救板間和瓦間的時候……
也是在門外發現了他們……
其實……我不應該把藥丸給柱間？！？
封露露突然被眼前發生的一切打擊懵了。
怎麽辦？
怎麽辦？
怎麽辦？！！
封露露坐在衆人間渾身僵硬的連手指都動彈不得一根。
就在這時，大門突然開了。
一股比眼前大量失血的黑崎真咲還要濃烈的血腥味席卷而來。
其中甚至還夾雜着燒焦的味道和一股不知道是由什麽混合出的極難聞的臭氣。
那是一個身着紅色铠甲的長發男人，那铠甲和發絲上甚至還粘挂着碎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