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韓樂一出家門就覺得頭暈的厲害，好在晚上沒有白天那麽熱。
家裏莫名多出個人來，說實話，韓樂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做，也不知道該怎麽相處，就好像是渾濁的油裏面突然混入了那麽一滴水，溶不進去，卻也脫離不開。
家住的離店裏不遠，韓樂看着時間還早，想去旁邊的便利店買點東西吃，不到五分鐘的路程還遇到點小插曲，便利店外面的小胡同裏有一只野貓，髒兮兮的，韓樂路過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麽的，貓猛然撲上來露出爪子，好在韓樂躲得及時，只在褲子上擦了點邊。
進了便利店沒買什麽東西，只買了一瓶水和一根香腸，出來的時候韓樂鬼使神差的又在胡同盡頭看了看，小貓縮成一團不住的舔着地下被人踩爛的半支香腸，韓樂一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底。
剝好香腸，又在旁邊找了個容器倒了點水。
小貓藏在一邊，看着韓樂走了，才警惕的出來大口大口吃着面前的東西。
路上耽誤了點時間，到店裏的時候大廳基本坐滿，晚上正是最，店裏這會熱鬧的很，音樂嘈雜，說話都聽不清，有時候韓樂覺得自己特別像吸血鬼，半夜才敢出來見人，白天都貓在家裏睡大覺。
韓樂相貌出衆，不怎麽打扮就很引人注目，從門口到休息室這段距離裏，身上的手就沒斷過，韓樂對人笑笑，早就習以為常，這也算不了什麽，只求着待會能多給點。
到了休息室，韓樂接了杯水靠在門板上發呆，腦子裏有點空。
『韓樂，你這兒幹嘛呢你。』
說話的是路銘，算是這裏的老人，臉長的很好看，身材也不錯，但就是一點不好，他是個跛子。據說是被親生父親硬生生打折的，韓樂以前聽路銘說過一次，單單是聽着就把韓樂吓了個半死。
『我腦袋疼。』韓樂苦笑一聲。
路銘一愣，聽見這話差點一口水噴出來，一瘸一拐的走到韓樂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哎，你屁股不疼就行，做這行又不用腦子。』
韓樂咯咯的笑了幾聲，也覺得剛剛的話有點矯情。
『我姐送來個人在我家，才十六，我正煩着這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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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路銘拍了拍韓樂的頭『你比他大幾歲？不過我和你說，你別想着對人家孩子下手啊……』
『你想什麽呢你。』韓樂一屁股坐起來白了路銘一眼『我能讓他幹這個，我瘋了？』
路銘一張嘴剛要說話，韓樂擺了擺手。
『行了，不說了，我開工去了。』
路銘沒再說話，一瘸一拐的走過去又接了杯水喝，一口水喝下後，路銘猛然想起了什麽，趕緊對着馬上出門的韓樂喊了一句『哎等會，你等會。』
韓樂剛邁出去的一條腿收回來，轉過身看着說話的路銘說道『怎麽了？』
『那個……』路銘苦笑了一聲『于莫來了，點名要你。』
韓樂一愣，聽見這名字脊背陡然僵直，細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琴姐想幫你攔着來着，不過于二少的脾氣你也知道，誰能攔得住。』路銘抿了下嘴巴『要不你去看看？』話一說出口，路銘就立刻罵了自己一句，臉蹭的紅起來。
『行。』
這次輪到路銘發愣，他沒想到韓樂能答應的這麽幹脆，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走過去拍了拍韓樂的肩膀。
『給我幾片藥吧，路銘，待會我肯定受不了。』
『藥？什麽藥？』
『止痛片啊……』韓樂苦笑着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于莫是個變态你又不是不知道……』
路銘從櫃子裏拿出一瓶藥丸倒了一粒遞給韓樂，後者噗嗤笑了一聲，奪過路銘手上的小瓶子多倒了幾粒出來，就這路銘手上的白水一口氣吞了下去，路銘看着空蕩蕩的水杯，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滋味。
其實于莫一開始并沒有看上韓樂，一開始看上的是路銘，長得好看，身材也好，還是個瘸子，想怎麽玩都行，結果那天路銘去醫院複查，韓樂被替了上去，于莫知 道換人了很不開心，韓樂一推門還沒反應立刻被按住打了一針，于莫的老爸是這邊的公安局長，那針裏的東西就是剛剛查獲不久的美國進口的催情劑，俗稱，春藥。
韓樂是被頂醒的，不得不承認于莫的體力真好，艱難的扭了個頭看着還在自己身上挂着運動的于莫，韓樂翻了個白眼，于莫輕笑了一聲，似乎是發現了韓樂被弄醒了，一巴掌拍在韓樂的屁股上。
『學狗叫。』
『……』
『媽的，快點。』于莫沒了耐心，大力的頂了下，韓樂吃痛的哼了一聲。
『汪汪……』
『被我幹的爽嗎？』
『……爽……很爽。』
于莫聽見叫聲似乎非常的高興，咯咯咯的笑了好幾聲，手上的巴掌拍的更帶勁了，韓樂已經全然沒了力氣，機械的回答着問題，任由于莫在那裏擺弄自己的身體，每次于莫過來總能把自己弄個半死。
半晌，于莫的節奏慢下來，手猛然的摸到韓樂的下面，韓樂一愣，身體一僵，扭了下.身體想閃開，卻被于莫死死的按在那，動彈不得。
『你這是在撒謊啊，你爽你下面還是軟的？恩？嘿嘿嘿嘿嘿。』
韓樂眼神一暗，他知道，這是于莫在羞辱自己，韓樂有一個不太能見人的秘密，就是他不怎麽能勃.起，俗稱，陽痿。
『你說你是公的母的啊？』于莫手下下了點力道，韓樂吃痛叫了一聲，于莫咯咯的笑了幾聲，像是得到了什麽好玩的，手在韓樂的身上重重的一拍，皺了皺眉『瑪德，夾緊點，都松了。』
韓樂疼的厲害，不敢叫出來，憋在嘴裏嗚嗚的聲音。
于莫點了支煙，仍舊維持着剛剛的姿勢，韓樂的眼睛有點紅，于莫揚起嘴角，手上的煙頭調轉了個方向，不輕不重的點在韓樂的屁股上，煙火和皮膚接觸，燒焦的味道充斥鼻腔。
『啊！』
韓樂忍不出叫了一聲，下面陡然夾緊，于莫爽的大叫。
『我一燙你，你下面就夾的更緊，真爽……』
韓樂翻身想躲開，于莫皺了下眉，反手按住韓樂的手腕拿起一邊的繩子硬生生的捆上，而後拿着煙頭又來了幾下，韓樂有點受不住了，忍不住求饒，針紮一樣疼，一下一下的就像是撩撥自己的神經。
後來，兩個眼睛一黑，什麽也不知道了。
韓樂從店裏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剛一推開門就發現外邊下起了雨，回到屋裏向路銘要了把傘，才敢出門。
好在雨不算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快立秋的原因，韓樂覺得這陣子的雨就沒斷過，淅淅瀝瀝的到了要出門的時候就開始下，下的人心煩意亂。
街道兩邊的早餐攤位已經擺好，下着雨，店主還細心的拉了道很大的傘蓬，韓樂走進去買了兩屜包子一碗豆漿，在店裏不敢亂吃東西，再加上剛剛那麽一通弄，這會早就餓得不行。
拎着包子走到小區裏，韓樂習慣性的擡頭瞧了一眼家裏的窗子，林撼不知道是沒睡還是剛醒，卧室的燈還明晃晃的亮着，韓樂站在原地看着從窗子裏映射出暖的燈光，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感覺。
動作娴熟的打開門鎖，蹑手蹑腳的關上了大門。
客廳裏雖然黑漆漆的，但沙發旁邊的小夜燈還亮着，韓樂以為是林撼忘記了關燈，伸手滅掉了。
韓樂把包子放在餐桌上，換了身衣服，正要準備回房間，林撼的房門被人打開，漏了個門縫。
十六歲的少年，正是男孩子生長發育最好的時候，身上的肌肉已經初具輪廓，骨骼也漸漸的挺拔，林撼應該充分的遺傳了他爸爸的優點，雖然現在看着還有點稚嫩，臉上男人俊朗好看的輪廓已經能分辨個大概。
林撼光着腳丫背着光站着，可能是太困，一邊的手還不住的揉着眼睛。
『哥，你回來了？』打了個哈欠，林撼接着說道『我聽門口有動靜，出來看看。』
『哦。』韓樂的回答有點冷淡『你放假，再多睡會吧。』
『現在幾點了啊？』
『三點半。』
韓樂瞧了一眼牆上的鐘表咬了一口手上的包子，路邊攤的包子雖然是剛出鍋的軟軟的，但卻有點油膩，韓樂喝了口豆漿還是覺得油都膩在喉嚨裏，林撼站在邊上待了一會，轉身去了廚房。
韓樂又咬了幾口包子，正要站起來回房，林撼端着碗從廚房裏走出來。
『我下午學着弄了點粥，你嘗嘗？』
碗裏的東西有點燙手，林撼放在桌上立刻捂住自己的耳垂，滋滋哈哈的叫了幾聲，韓樂在一邊看着，覺得眼眶有點發熱。
『你哪天開學啊？』
『啊？』韓樂沒來頭的一問，林撼抓了下頭『好像是下個禮拜。』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韓樂說完之後覺得有點蠢，自嘲的笑了笑。
『哥，你應該多笑笑。你笑起來特別好看。』
韓樂臉蹭的一紅，以前不是沒人跨過自己，怎麽這小子一誇到覺得有點不自在，似笑非笑的說道『我是你舅舅，不是你哥。』
林撼笑了笑，沒有回答韓樂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