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該不是對着我……』
半天沒動的林撼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如此直白的問句讓韓樂有點不知道怎麽回答。
略帶些尴尬的站起來整理好自己的內褲，韓樂露出一副嘲笑似得表情上上下下的看着林撼笑了一聲。
『都沒發育好，我對着你幹嘛？』
這話說的心虛，韓樂說完之後，立刻別過臉沒在看他。
若不是以往身經百戰，韓樂特別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第一次和林撼見面也是這種，自己在和別人上床，他在下面看着，但是現在露骨的尴尬感和第一次完完全全不一樣，就好像是一個深藏多年可恥的秘密被人發現挖出來視奸的感覺，韓樂只覺得渾身都是涼的。
趕緊進浴室裏沖了個涼，水一打下來韓樂就覺着清醒了。
畢竟是見過世面的，韓樂自己安慰了下。
沖完涼出來，林撼還沒睡，正坐在電視機前看電視，這個點沒有什麽電視節目，都是一些新聞時事，韓樂擡頭看了眼牆上的鐘表，不出意外的話，還有不到四個小時他就要上學了，想到這兒，韓樂皺了下眉，走快了幾步。
『別看了，趕緊睡覺去。』
林撼的視線從電視上移開，恩了一聲沒什麽動作。韓樂有點生氣，伸手作勢要奪過他手裏的遙控器，還沒等碰到遙控器的邊角，林撼默不作聲的按下了關機，把遙控器放回到茶幾上，動作一氣呵成，韓樂在半空中尴尬的懸着手不知道該放哪兒。
『你還真不看了？』
『恩。』
韓樂一愣，他以為林撼是耍小孩脾氣，叫住了他。
『早上想吃什麽，我白天在，待會給你買回來。』
『一般我早上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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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冷淡的話讓韓樂的一股子熱情都澆了個幹淨。
他以為是林撼覺得麻煩不肯，也沒有多想。
在沙發眯了一小會韓樂就起來了，穿好衣服洗了個漱。
其實他很少出來買早飯，一般下了班回來都耗費了韓樂大半的體力，回家倒頭就睡，醒了之後也錯過了早上的時間。
出了門才發現，原來小區周圍有不少賣着早飯的攤位，韓樂不知道林撼喜歡吃什麽，看着排隊買油條的人不少，韓樂也跟着過去買了幾根油條和兩杯豆漿。
排隊的時候耽誤了一會，韓樂加快了腳步，一打開門林撼正對着鏡子整理衣服，韓樂笑眯眯的看着他招呼了幾聲。
『我這時間算的剛好，吃了再去學校。』
林撼看了一眼桌上的東西『吃了就遲到了。』
『你走着去？』韓樂看着牆上的表笑道『這才幾點。』
『我真不吃。』
林撼皺了下眉對韓樂的熱情有點反感，反手拎着書包作勢要換鞋出門。
『那你帶着路上……』
『不用。』
略帶冷漠的回答把韓樂要說的話全部堵在嘴裏。
韓樂有點發愣的看着被關上的大門，覺得有點發懵。
拖了好幾天的休息，韓樂覺得再不去店裏就說不過去，吃過了早飯，韓樂顧不得還是大白天，随便穿了件衣服就出發去店裏。
大白天進店的次數有限，韓樂覺得還挺新鮮，明明晚上是燈火通明，人聲喧嚣，結果白天确是這麽一個死氣沉沉的樣子。
桌上的空酒瓶扔的到處都是，韓樂笑了一聲，點了支煙，把在吧臺睡着的人推到了一邊，挽起袖子動作麻利的收拾起來。
酒瓶剛撿了一半，韓樂就聞着一股子香水味，猶豫着從吧臺裏站起來，果不其然，琴姐手裏夾着淡淡香氣的女士香煙一臉打趣的看着韓樂咯咯的笑。
『嗨，琴姐。』
韓樂僵硬的打了個招呼。
『怎麽着韓樂，想做保潔了？』
『沒有沒有。』韓樂揮舞着雙手示意。
琴姐笑道『我以為你還想做個兼職。』
一句話韓樂打了個寒戰，雖然琴姐是一個女人，但是手段和智商絲毫不亞于男人，私下裏韓樂曾打趣琴姐一點都不想一個老鸨，反而像一個商人。
『休息夠了？』
『夠了夠了。』韓樂笑笑回答道『謝謝琴姐。』
『不用謝我，不白放你假。』
琴姐一支煙燃盡，轉而又點了一支，長長的吐了個煙圈『你和路銘都是吃苦耐勞的，我心裏有數。』
韓樂沒說話，琴姐這話裏有話的意思太明顯，果然，過了半分鐘琴姐看着韓樂笑了一聲。
『昨兒有點高價買了一單，你和路銘的，兩個人。』
琴姐揚起嘴角看着韓樂，後者臉猛然的僵住，尴尬的笑了一聲『琴姐你不是來真的吧？』
『你自己答應的韓樂。』琴姐語氣冷了下來『你得說到做到。』
韓樂咬了咬牙，恩了一聲。
晚上韓樂在休息室裏坐了半天，來的人叫了兩次，等叫到第三次韓樂才皺着眉頭跟過去，結果門還沒打開，韓樂就在走廊裏被人叫住。
『外面有人找你。』
『找我？』韓樂笑了一聲『我今晚有人了，你推了吧。』
『不是那檔子事。』那人嫌惡的看了他一眼『有個小孩找你。』
韓樂一愣，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林撼。
果不其然，跑過去的時候林撼就在門口，安靜的坐在店裏的沙發上低着頭，韓樂心一緊，林撼長得不賴，年紀又小，身邊站了好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上上下下不懷好意的看着林撼，韓樂快跑了幾步把林撼拉走。
剛剛有好幾個已經在談價錢，要是晚來一會韓樂不敢想。
『你怎麽來這兒了？』
林撼低着頭沒說話，韓樂耐着性子又說了一遍。
『鑰匙。』林撼說道『我沒帶鑰匙。』
韓樂愣了一下，動作麻利的翻了翻衣兜，拿出一串鑰匙遞給林撼。
『喏，你別來這兒找我，這不是你該來的。』
『我不想來。』
林撼冷冷的說出這四個字，擡起眼睛掃了一眼韓樂。
韓樂懵了一下，張嘴正要問林撼怎麽找過來的，一雙大手猛然按在自己的腰上，韓樂一回頭，于莫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自己的身後，好死不死的貼着自己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韓樂覺得有點不對勁，果然林撼的背影回頭看了一眼，店并沒有多大，韓樂很肯定林撼絕對是看到了，于莫還在後面異常配合的把手當着林撼的面伸進了韓樂的褲子裏掐了一下，韓樂吃痛的叫了一聲。
林撼很快的別過臉，走了出去。
韓樂有種沖動，他特別想過去沖過去解釋一下。
『別看了。』于莫拍了拍韓樂的臉怪笑一聲『被人看見爽不爽？』
居然被他看見了，韓樂覺得有點接受不了，腦子裏翻來覆去都是這句話。
『我今晚有人了，你改天吧。』韓樂機械的轉過頭看着于莫，後者的手還插在韓樂的褲子裏沒動。
『沒事。』于莫手發力，按着韓樂一步一步往前走『我和琴姐說一聲就成，我于二少的面子在這裏還是說的上話的。』
韓樂沒說話，冷着眼睛看着于莫關上了門。
後來的幾天韓樂一直都沒怎麽看見林撼，兩個人的時間對不上，即使是看見了林撼也只是冷冷的瞧一眼不說話，偶爾韓樂說一句話林撼也不怎麽回應，大多數的時間裏他都是一回家就呆在自己的屋裏不出來。
韓樂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林撼是在躲自己。
好不容易兩個人的關系有點向着家人的方向發展，但就維持了那麽一小會，昙花一現。
他的反應正常也在情理之中，與其說前面幾個月的時間林撼都是在隐忍的話，那麽現在，那種隐忍林撼再也藏不住，這樣也好，讓他知道這一切也好，韓樂安慰自己，與其一直都藏着掖着不如大方的叫人來看。
周末那會韓樂回家正趕上中午，林撼周末沒有出門，正坐在沙發上看出，看見韓樂回來他皺了下眉，韓樂自知原因，悻悻的換好鞋子，轉身離開，記過正要回房間林撼意外的叫住了他。
略帶着點驚喜的韓樂回了下頭，林撼的表情很冷，冷屁股貼臉的感覺。
『我申請了住校，下禮拜開始。』韓樂一愣，林撼又接着補充了一句『高考集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