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7.5

四號中午,賀東、祝慧君、白以容和蘇司盈來到約定地點,四人一齊前往轟趴館。z吳英哲和他朋友先去準備布置,等他們四個到,溫馨的屋子裏已經擺好了零食飲料,ktv的隔間也擺了不少吃的。

蘇司盈還是第一次來這種流行于高中、大學的聚會場所。吳英哲選的這家房間很大,分為五個部分,有臺球桌,有ktv,有閑聊休閑區,分散着用來抱或坐的大型毛絨玩具,還有做飯的廚房、安置麻将機的小屋。

屋裏後兩個功能他們六個基本是用不上,蘇司盈選中一只軟綿綿的大鱷魚,脫了鞋直接騎了上去,感覺舒服的不得了。

祝慧君一向是個少女心爆棚的,看到地上這麽多毛絨,“嗷嗚”一聲就撲了過去。

另一邊,吳英哲帶着賀東說話,他朋友也較為健談,三個不熟悉的男生聊的還算舒坦。等他們熟悉點,直接互相招呼着去打臺球,留三個女生在一堆毛絨裏撲騰。

蘇司盈自認對這種玩具沒什麽興趣,但不得不說,這裏的毛絨玩具抱着太舒服,一個個超大只,而且極軟,坐着靠着都特別合适。

只是,她看着臺球桌邊的人,總覺得吳英哲帶來的人很眼熟,偏又想不起到底是高中時期的眼熟,還是其他時候的眼熟。

白以容抱着一朵大雲彩,眼睛始終看向微微笑着的蘇司盈。祝慧君在毛絨海洋裏撲騰夠了,起身洗了個手,從果盤裏拿出個蘋果。

蘇司盈這才發現,吳英哲他們竟然把水果都清洗好了。

一旁的白以容也看出這一點,開口道:“你同學挺細心的嘛。”

“是啊,他看着不太正常,其實人還是很好的。”話音一落,吳英哲一手拿着臺球杆,一手把一袋棉花糖丢到了蘇司盈的旁邊,叫着:“你說誰不正常呢?!”

被質問的少女從容地撕開棉花糖,她昨天買東西的時候說過自己喜歡吃這款棉花糖,所以對方惱怒是假,給她吃的才是真。

白以容不說話了,換了個海馬玩偶,騎着它晃了一會兒,抱起它走向了旁邊的ktv小屋。

吳英哲也在喊:“你們女生快去唱歌啊,我們一會兒也過去。”

啃完蘋果的祝慧君擦擦手,拎着蘇司盈一起跑去唱歌。兩人剛進屋子,耳邊突然響起了音樂。

幹淨的調子回蕩在屋裏,白以容拿着麥克風,眼睛瞟向剛進屋的兩人,在略顯昏暗的背景光裏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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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唱的歌蘇司盈沒聽過,轉頭看向屏幕,才知道是曹方的《住在春天》。

雖然沒聽過,但這不影響她驚豔于小白花的歌聲。

說實話,蘇司盈真的有點想不明白了,她的世界裏怎麽會出現這種長得漂亮、會做飯、會做手工、會畫畫、學習好、能打架、會說話、懂事……唱歌還這麽好聽的妹子?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司盈覺得,白以容唱歌的時候總在看着自己。

尤其是那句——

“兩個人一輩子

比較溫柔你拉着我

向南走向北走……”

她清澈的聲音流淌在每一個角落,而她的目光只在自己的臉上。

祝慧君撕開薯片口袋,在沙發裏聽着歌吃薯片,蘇司盈則是莫名紅了臉。

一曲終了,唱歌的人卻像什麽都沒發生似的,跑到慧君那裏搶薯片吃。蘇司盈還是站在那裏,反應了一會兒,聽見外面吳英哲鼓掌稱贊小白花唱歌好聽,才慢慢走到沙發那邊坐下。

“怎麽?聽傻了你?”祝慧君嚼着黃瓜味薯片,聲音模糊不清。

“嗯,真的很好聽。”蘇司盈沒吃薯片,聲音在空曠回蕩的kvt屋裏也有些模糊,“她太全能了。”

白以容被誇得一笑,繼續搶薯片,“司盈也去唱一首嘛。”

蘇司盈搖頭,“我不太會唱歌。”

其實不是不會唱,而是很多她會唱的歌在這個時代還沒有出現,至于那些老歌,她就算會唱也有些記不清了。

“哎呀,有什麽不會唱的,大家出來玩,随便唱點圖個開心。”祝慧君扔下薯片跑到點歌機那邊,“我給你選個歌,你肯定會唱。”

以這位的風格,蘇司盈很擔心她點出一首《數鴨子》或者《喜羊羊和灰太狼》的主題曲,但當音樂響起,她的心沒等放下,又被提起。

她點的是《同桌的你》。

這個時期的高曉松還不會發神奇的自拍照,沒錄《奇葩說》,在大多群衆的心裏,他只是個為這首歌作詞作曲的人。

《同桌的你》唱哭一代人,唱出了許許多多同桌的心。

祝慧君說的沒錯,這首歌她的确會唱,可是……

蘇司盈看向一人,而那人也在看她。

本就攪亂的心池一時間仿佛被砸入一塊巨石,濺起無數思緒。

“趕緊唱趕緊唱,要開始了。”祝慧君大概什麽都沒看見,只知道把麥克風塞到蘇司盈手裏。

沒辦法,她再不想唱,這回也是要唱了。等前奏結束,蘇司盈緩緩開口:“明天你是否會想起……”

她拿着麥克風,上面好像沾了汗水,不知是自己的,還是上一個唱歌人留下的。她眼睛緊緊盯着屏幕的歌詞,卻感覺有目光一直黏在她的身上。

唱歌的蘇司盈突然覺得,自己最近真是太不正常了,總看小白花不說,還以為對方也看她。可那種感覺實在強烈,讓她迫不及待地想去确認,心底卻又帶着一種莫名的膽怯。

好不容易把歌唱完,她迅速瞥向白以容的方向,看見她正在幫祝慧君撕下一袋薯片。

……祝慧君,你就不能不吃那麽多薯片嗎?!!!

沒等她說話,賀東突然走進來,“唱的不錯啊。”

他身後跟着吳英哲和他的朋友,屋子裏奇怪的氛圍瞬間消失,在祝慧君和三個男生的胡侃下,六人相處無比融洽。

“聽她們兩個唱過了,你還沒唱呢。”侃着侃着,賀東突然說出這麽一句,沙發另一頭的祝慧君險些把果汁噴出來。

蘇司盈微笑着看她,一切盡在不言中。

所以說,出來混早晚都是要還的,有句話說的好——不信擡頭看,蒼天饒過誰。

一臉悲催的祝慧君十分後悔自己剛才的逼唱行為,風水輪流轉,她只能拿起了麥克風。

等她唱完,男生也依次開始唱歌。賀東的聲音低沉,唱起歌帶着一種別樣的小悶騷,聽得祝慧君臉頰發紅。吳英哲和他朋友唱歌走調,偏偏兩人都是麥霸,整首歌下來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唱了一個多小時,六個人都累了,一起到客廳裏吃東西。經過剛才那麽一鬧,六個人已經熟悉不少,四個高中生知道了兩個大學生分別叫吳英哲和宋鋒。蘇司盈好奇,吃東西的時候問了宋鋒在哪裏上學,得知是y大時,微微詫異。

y大,就是她上輩子讀書的地方。

等蘇司盈又問了他的專業,不禁感嘆世界真小。這個宋鋒上輩子不僅和她同屆,還是同學院的。他們學院人少,只有二百多個,如此一來,她看他眼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但是,這種眼熟……似乎又不是同學院間的那種眼熟。蘇司盈忽然想到什麽,在他們談論大學宿舍的時候問:“你們寝室有幾個人?”

“四個,”宋鋒笑着說,“而且我們寝室特別有意思,是整個院裏唯一一個舍友專業都不同的寝室。”

蘇司盈面上笑着說“我還以為一個寝室都是同班同專業的同學”,暗地裏卻是握緊了手。

果然,這個宋鋒……是寧朔的舍友。

寧朔很少和她說寝室的事情,似乎是覺得男生的世界女生不懂,于是從未給她介紹過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圈子。她只記得有一次說到寝室,他對自己抱怨寝室四個人專業都不一樣,平時生活太麻煩。另外,兩人在一起時,路上偶遇室友都會打個招呼,混個臉熟,如此一來,她看宋鋒眼熟是理所當然。

本以為重生一次和寧朔這人再也沾不到一點關系,沒想到世界太小,她又聽說了他。

心塞的蘇司盈低頭吃了三口草莓布丁,心裏總算舒坦了一點。

提到室友這個話題,宋鋒本來沒想多說,但既然被人問了,不自覺地就說起了自己的室友。說到寧朔的時候,他不像形容另外兩個逗比室友時的歡快,摸了摸下巴,他說:“我和這個室友不熟,但他總問我們院裏哪個女生怎麽怎麽樣。哎你說,我一個天天打聯盟的,我看妹子幹嘛,他問哪個好你說我上哪知道去?!”

祝慧君“撲哧”笑出聲,白以容表示無奈,只有蘇司盈猛然怔住。

“後來他說自己就想找個老實乖巧又好看的妹子,說是老實乖巧意味着現在好追,将來好管,好看是為了能帶得出去,遇人有面子。這特麽哪是找女朋友啊,有個室友看不下去,都要找他solo了。”

蘇司盈這次笑了,另兩個卻沒有再笑。

原來,她上輩子是被他帶着着這種目的性接近的,可憐她五年都沒能看出來。現在,雖然他之于她已經是個局外人,但能夠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蠢,似乎也不是一件壞事。

至少,她對其了解越多,未來看人也會越小心。

莫名地,蘇司盈的目光落在了小白花身上。

将人看錯一次,今後看人也總是小心翼翼。而眼前這個人這麽好……自己到底有沒有看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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