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還記得怎麽接吻嗎?”……

七點鬧鈴響的時候, 周晚月一貫摁住了它,眼也不睜一下,繼續睡。但迷糊了一陣, 她似乎想起了什麽。她猛的起身, 拉開落地窗的窗簾, 溫和的陽光落了下來,她跑到陽臺邊上,探臉一瞧,江以洲已經站在了樓下。

他今天穿的是便裝, 黑色長款羽絨服, 毛茸茸的大衣下是修長的身姿, 他半倚半坐在車邊,神色是一貫的漫不經心。

這樣的排場還未有過呢!就連清潔的阿姨見了也忍不住驚嘆的程度!這會兒,他剛接完一個電話, 便擡眼看到她這邊,他的那雙眼睛亮若星辰。周晚月捂住臉, 連忙閃進自己的房間裏。

該死的, 她居然睡得這麽香, 把正事忘了。

周晚月洗了臉,把頭發吹好,拉開衣櫥,看了好半天,感知了今天的溫度,決定還是咬咬牙, 把短裙拿了出來,把絲襪穿上,為了美, 痛苦一點又有什麽關系呢!

她外面套了件精致洋氣的大衣,這件衣服是在門店購買的,原本打算在過年的時候穿。

對着鏡頭搞了半天,只潦草地化了個淡妝,她郁悶地看了下手表,快要遲到了,再磨蹭下去就完了,只好認命地準備出門。剛走兩步,又拐了回來,拿起蔣希送她的那瓶香水——聽聞這是直男斬。

周晚月下樓的時候,江以洲正跟一位阿姨聊天,他似乎說了什麽,看向她,那位阿姨便笑笑,依依不舍地走了。

八成是來說親的。

她邁着小碎步,跑過去,問:“那個阿姨是不是來找你說親的?”

“你怎麽知道?”他頓時有些好笑,他說話時眉頭不自覺蹙了起來,他道,“我等你的這會兒,好幾個人來問我要聯系方式。”

“切。”周晚月有些不屑,這還用說?他們小區裏的阿姨們最愛說親,拉姻緣,看到哪個小姑娘小夥子長得俊俏了,就會很主動地上前攀談。她之前的幾樁相親,好幾個都是她們給她媽介紹的呢。

“不過你別擔心。”江以洲走過來,看着她道,“我跟她們說,我有女朋友了。”

這話說得也是不害臊,周晚月無語:”誰擔心了?還有,你什麽時候有的女朋友?我怎麽不知道?”

“咳咳,預定,預定。”

“江以洲,你別以為追我這麽簡單,我也得讓你嘗嘗追女孩子的困難。”周晚月揚起臉,她回想起當年那忐忑不安的心情,有時候總覺得可惜,為什麽不是他先喜歡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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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努力。”

江以洲說着,給她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周晚月坐進去,綁上安全袋。他的車跟他的人一樣簡單,空空的,一點裝飾也沒有,甚至連個表示吉祥平安的挂飾也沒有。

周晚月把包包上的小熊挂飾取了下來,順勢綁到他的車上去。

他內心有一絲絲拒絕,但想着她喜歡,仍是沒有開口。只是那個幼稚的小東西,跟他實在很不相符,倒是她,挂得很是開心。

“怎麽?你不喜歡?”

“你喜歡就好,反正都是你的。”他插好車鑰匙,準備開車,見她一臉困惑的樣子,人還半站着,便笑了笑,傾身上前,一把将她拉到位置上,道:“坐好,我要開車了。”

“哦。”周晚月坐好,她仍想着那個問題,這時,肚子發出了咕咕咕的聲音。剛才顧着打扮,都沒吃上早餐,這會兒也餓極了。她臉色一紅,瞅了眼江以洲,他忍住笑意,遞過來一個精致的包裝袋。

她打開,裏面是她以前最愛吃的三明治和牛奶。周晚月心裏熱熱的,這個牌子她曾好了好久,都放棄了。她好奇:“哪裏有家店呀?我記得這附近沒有的呀?”

“在市區外面有一家。”他說。

“你特地去買的?”

“嗯。”江以洲說。

她低頭,笑了笑。

“以後想吃什麽告訴我,我給你買。”

“真的嗎。”

“嗯。”

到醫院的時候剛好九點。周晚月急匆匆地下車,江以洲本想送她到樓上,但被周晚月拒絕了。他可是大名人,這麽光明正大地進去,又要引起動蕩了。

“那你下班後我來接你。”他說。

“你不忙嗎?”周晚月問,她記得他現在有個案子要查,棘手得很。江以洲說:“忙,但戀愛也要談。”

周晚月被他逗得一笑,她傲嬌地別開臉,說:“誰跟你談戀愛了?我要工作了。”

“好。”他說着,上過來,擡手把她的大衣攏了攏,說:“腿不冷嗎?”

“不冷。”

“哦。”他說着,又幫她攏了下。

“幹嘛?”

江以洲勾唇,玩笑道:“我怕被別人看見。”

周晚月打掉他的手,吐舌,說:“小氣鬼。”

好不容易把江以洲送走,周晚月這才松了口氣,說了幾句又說幾句,快沒完沒了了。她開心地穿上工作服,就連天都越看越漂亮。今天來了個生水痘的小孩子,渾身長滿了水痘,她看着心疼,忙活了好一陣子,開單,打點滴,喂藥,都是她親自看着的。

冬天一個不小心着了涼,生病的人本來就很多,尤其是流感盛行,體質弱的小孩子一個個都發燒感冒的,看也看不過來,每天早上醫院就擠滿了人。周晚月穿着白大褂走到病房裏,看了幾個小孩子的情況。其中有個小男孩連續燒了幾天,情況比較嚴重,現在已經轉為急性肺炎,需要住院治療。

看着小孩不斷地咳嗽,孩子的父母也是十分焦急。周晚月探了探他的臉,詢問了一些情況,便在單子上又開了些藥,囑咐護士下去換藥。

“周醫生,你看他什麽時候會好起來啊?你看都咳了小半個月了。”男孩的媽媽熱切地詢問着,她給周晚月倒了杯水。周晚月擺擺手,笑道:“不用了,我不渴。”她說着,便耐心解釋道,“這是由于他燒了幾天,所以感染到了肺部,不過您不用擔心,只要好好治療,沒什麽大礙的。”

又好說歹說了幾句,周晚月這才疲憊地走出病房。一看時間,也到了下班的點。她記着中午還有一個病人要來,由于工作所以會晚點,周晚月便跟他約好了中午休息的時間。但眼下,該怎麽解決肚子呢?她正納悶着,就看見幾個小護士偷笑着看她。

周晚月問:“怎麽了?”

“周醫生,你辦公室裏來了個新病人。”有個活潑的小護士搶聲道。

周晚月見她們暗自竊喜的神色,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仍是推開門走進去,想看看是不是病人到了。

可剛剛踏進去,就撞見一束鮮紅燦爛的玫瑰,芳香四溢。那人就這麽拿着捧花,端端正正地站在她面前。她微征,又驚訝,也有歡喜,那束花微微放下,她便見江以洲那張好看的臉,他正面帶笑意看着她。

他說:“我聽說,要送玫瑰花。”說着,他把花遞給她。

周晚月躊躇了一下,接了過來,抱在懷裏,嗅了一口,香的不得了。她說:“好漂亮。”

“本來想買9999朵的……”

“你瘋啦?”周晚月驚呼,這要真買了,這醫院還得了,院長還不得批評她擾亂公共秩序?

江以洲笑笑,道:“我就知道會被你罵。”他把她拉過來,說:“以後再送。”

周晚月掙脫他的手,抿了抿唇,她把花放在桌面上,說:“你怎麽來了?吃飯了嗎?”

“辦事正好經過這裏,想跟你一起吃。走吧。”

“不行。”周晚月搖頭道,她看了看時間,說:“我一會兒要看個病人,不能走開。”

“那我去買過來,我們一起吃?”江以洲道。

周晚月擡手點了點他的臉,笑:“你自己吃不行嗎?我啃個面包就好了。在醫院吃飯多不好啊?”

“那麽瘦了還吃面包?”他說着,握了握她瘦削的手腕。他的手有些涼,她被冷得顫了一下,随即,嗔怒道:“不冷嗎?不多穿點,耍帥嗎?”說着,她轉身把自己包裏的手套拿了出來,想給他套上。

江以洲挪開,他道:“哪有男生套這種。”

“你戴不戴?”

江以洲很想說不,可是對面分明在威脅他。他只能硬着頭皮讓她勉強給他套上。無論周晚月怎麽說,江以洲都沒走,他叫了兩份外賣,跟周晚月一齊窩在辦公室裏吃飯。

周晚月開了窗,又噴了些空氣清新劑,就怕他惡心這些藥水味,吃不下去。吃完了以後又收拾了一陣,接下來就是等着病人過來了。

“要不睡會兒?我幫你看着。”江以洲見她忙上忙下的,忍不住道。

周晚月心裏總惦記着,便搖頭,江以洲又道:“那坐會兒。”

“嗯。”周晚月點了點頭,正想找椅子坐,可江以洲卻手一拉,将她拉到了自己懷裏,她便一下子坐到了他的腿上。江以洲的聲音猶如在耳,他說:“坐我這兒。”

周晚月的臉瞬間就紅了,她被他松松垮垮地抱在懷裏,愣是半點也不敢動。她說:“這是醫院。”

“沒事。”他清朗一笑。

也許是他笑得太好看,也許是這樣的親密讓她心動,可周晚月的确是被蠱惑了,她覺得腦袋暈暈的,她的身子慢慢地自然起來,她抿了抿唇,探過臉,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反倒是他一愣。

周晚月嫣然一笑。

他喉結滾動,忽然把她拉得更近,低聲在她耳邊問:“還記得怎麽接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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