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章節

頭看了韓峥一下,确定他沒有受傷,便開口道:“再給我幾分鐘,很快就可以脫險了。我問你,你游泳技術怎麽樣?”

韓峥倒在後排座椅裏喘着粗氣,勉強笑道:“還湊和,游個幾公裏大約還死不掉。怎麽,我們要跳河?你行嗎,你是機甲。”

“不用擔心我,照顧好你自己就行。你到前排來,盡量離我近一點。一會兒到了河的上方,你聽我的指揮。我會盡量把飛機調低,但不能調得太低。飛機會爆炸,産生的沖擊力會傷到你。所以你要水性一定要好,從這裏往下跳的話,有可能會造成暫時的知覺散失。不過你放心,我就在你身邊,你抓緊我的手,不要放開。”

韓峥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來,渀佛剛才還在戰火紛飛的世界裏,一下子周圍的聲音全都滅了下去。整個世界只剩下了他和陸戡,沒有硝煙也沒有逃亡,有的只是兩個人默默地相視無語。

這種氣氛其實有點矯情,如果放在平時的話,韓峥一定會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立下了。但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艱難逃亡,生死相依,很容易就産生那種感動的情緒。

當時他就這麽看着陸戡,無言地望着,最後臉上慢慢地露出幾分笑容來,淡淡地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抓着你不放的,是你把我帶到這裏來的,是你讓我一路變成這樣的。所以我一定會跟着你,你得好好照顧我,這是你的責任。”

“是啊,這是我的責任。”陸戡也忍不住微微一笑。就在此時,他的面前突然出現一大片湖水,在陽光下閃動着光彩,竟是如此的溫暖與明亮。

49、再次失憶

意識一片模糊,隐隐約約只覺得有水聲在耳邊不停地回響,一遍一遍地沖刷着身體的每一寸皮膚。

他努力睜了睜眼,想要看清周圍的環境,但眼皮子極其沉重,就像被膠水粘住了一樣,每次嘗試着睜開時,都能感覺到細小的刺痛。他試着活動了一□體的關節,卻發現全身像被灌了鉛一般,哪怕一點細微的嘗試,都會令他覺得刺痛難忍。

這種感覺很是奇妙,身體突然失去了控制,變得不聽話起來。在他的印象裏,似乎以前也曾經有過一次。那種無法掌控自己身體的感覺,非常令人不安,有種即将失控脫軌的恐慌感。

屋子裏面亮着燈,不太亮,兩盞床頭燈一左一右地亮着,從各個方面将床上的人照得清清楚楚。

陸戡就站在床邊。他有一點抽煙的沖動,但考慮到現在的情況,他還是忍住了。這已經是他們從河水裏光出來的第三天了。這三天來,韓峥一直躺在那裏沒有醒。醫生來給他做過各方面的檢查,各項指标都為正常。

事實上,韓峥那天沒受什麽傷。除了跳機時墜入河中有一股巨大的沖擊力外,就是飛機爆炸時産生的巨響了。那響聲真是非常大,連帶着産生的沖擊波也不能小視。陸戡當時在水裏拼命攥着韓峥的手,冷不防就讓這股沖擊波沖得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甚至差點放開韓峥的手。

韓峥當時在水裏似乎有些不太适應,嗆了幾口水之後意識就開始模糊,很快就往水下沉去。若不是陸戡一直攥着他不放,在那樣的情況下,他真有可能讓湍急的河水直接給沖得無影無蹤。

對陸戡來說,這樣的意外并不算什麽。跟他人生之前遇到的那些危險比起來,這不過就是小意思罷了。但這一次他感覺自己似乎格外心慌,即使在水裏時一直握着韓峥冰涼的手,也總有一種他即将被帶走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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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不及多想什麽,趁着沒有人趕來追殺他時,把韓峥弄上了岸,然後用自身的電腦系統和基地取得聯系,讓他們派了架直升機過來接他們。

從那個時候起,韓峥就一直安靜地睡着。他不像是受傷過度身體虛弱,就像只是累極了,暫時需要休息一下。但出乎陸戡的意料,他居然就這麽睡了三天三夜,一直沒有醒來。

他站在病床邊沉思的時候,完全不知道韓峥此刻的想法。不知道他正在跟自己的意識做着鬥争。不知道他的靈魂正在離開與留下之間掙紮不斷。或許只要有一點點的放棄,他便會永遠地離開這具身體,重新開始另一種人生。

三天的時間非常煎熬。對陸戡來說,他既要抓緊時間找出那個出賣他的家夥,又要想盡辦法讓韓峥趕緊醒過來。醫生說了,如果長時間不醒的話,以後醒來的機會就相當渺茫了。而這似乎也更讓陸戡堅定了找出叛徒的決心。

沒有那個叛徒的出賣,他的出行路線不會這麽赤/裸裸地暴光在對方面前,對方不會有足夠的時間在路兩邊埋那麽多炸彈。雖然公路兩邊多為泥地,比直接砸開水泥公路來得方便許多。但這一路上綿延幾公裏的炸彈,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埋的。如果沒有內部的人為他們通風報信,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

而揪出那個內鬼,就是現在當務之急的事情。陸戡這個人,平生最痛恨的就是別人的背叛。他可以平易近人,可以放下架子,也可以和下屬稱兄道弟甚至生死與共。但他忍受不了背叛。在被韓陌背叛過一次之後,他發現自己對于背叛已經到了深惡痛絕的地步。

他以前跟韓峥說過這一點,當時韓峥可能沒辦法意識到這裏面的含義,或許還以為他是在威脅自己。但在陸戡看來,這卻是完全真心的表白。越是對他重要的人,越是容不得些許的沙子。陸戡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韓峥,突然就很想把那個混蛋拎到床前來,直接活活打死他。

他就這麽一直守在病床前,好幾次忍不住想要把韓峥從床上拽起來,啪啪幾巴掌把他給打醒。無所不能天下無敵的陸戡,頭一次覺得自己還是挺沒用的。讓個人類小男人弄得牽腸挂肚茶飯不思的,完全不符合他做人的原則。

醫生到了固定的時間會給韓峥來做檢查,每次進屋的時候看到陸戡杵在那裏,主治醫生都會覺得自己的心髒不堪重負。生怕對方一個不爽直接一記老拳打上來,送他上西天。

幾個跟在後面的小護士倒是心情不錯,每次都會忍不住偷瞟陸戡,甚至偷看韓峥幾眼。這兩人都屬于會讓女孩子動心的類型,不同的是,陸戡氣場過于強大,有種窒息的壓迫感。相對來說韓峥就平和了很多,尤其是閉着眼睛躺在床上的樣子,真像一個單純無邪的大男孩。

小護士們看着看着就忍不住臉紅,幫着紮輸液針的時候就有些心慌意亂。一個不留神,就把針紮得重了點。韓峥躺在那裏手指微微動了動,眉頭皺了起來,輕輕地發出了一聲呻/吟聲。

這一下聲音極小,離得近的醫生都沒怎麽聽清楚。但陸戡卻立馬反應了過來,沖到床頭開始輕輕拍打韓峥的臉:“韓峥,韓峥,你是不是配了?聽得到我說話嗎?”

那個負責紮針的小護士吓得面無人色,以為自己闖了大禍,捏着針頭的下面那一部分,猶豫着要不要接點滴瓶。陸戡也沒空教訓他們,只是一直跟韓峥說着話。

韓峥似乎能聽到他說的話,眼皮子動了動,那只被紮針的手忍不住又動了動。小護士吓了一跳,忍不住尖叫道:“醫,醫生,他好像醒了。他,他在動。”

那醫生無奈地瞪了她一眼,責備道:“醒了就醒了,你叫什麽叫,別吵着病人。趕緊把輸液管連上!”他很擔心自己要是不罵屬下的話,接下來挨罵的就得是他了。

小護士不敢再說什麽,趕緊把手頭的活幹完,默默地退到了一邊。醫生在旁邊忙着做各項檢查,本來只是例行檢查而已,但這會兒韓峥既然已經醒了,要檢查的項目一下子就多了起來。

陸戡顧不得醫生在旁邊忙活什麽,只是一個勁兒地盯着韓峥的眼睛。眼看着對方慢慢睜開了眼睛,露出一點迷茫的神情,又似乎覺得燈光太亮,很快又閉了起來。這樣反複睜開閉上幾次之後,他才完全把眼睛睜開。

醫生檢查完儀器上的數據,又給韓峥量了血壓,查看了眼球,然後試着跟他說:“感覺怎麽樣,能不能自己坐起來?”

韓峥像是大腦比平時慢了幾拍,瞪着眼睛沒有反應,好幾秒後才像是消化完了這句話,一只手撐着身體,嘗試着坐起來。

他其實沒受什麽傷,身體各項指标也很正常,雖然睡了三天身子有點發軟,但努力一下還是很快就坐了起來。陸戡順手從旁邊扯了個靠枕過來,塞到他的後背,又讓護士把床頭升高。

韓峥仔細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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