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委屈

第18章 委屈

光線昏暗的房間裏,許昌懋還在啜泣。

白芍坐在床邊,輕撫他後背。

“老師,我這樣是不是特別不爺們。”許昌懋翻過身,終于肯說上句話。

“別說是你了,老師都替你害怕。”白芍安慰着給許昌懋擦去眼角的淚。

許昌懋反倒哭的更兇猛,一下子撲倒在白芍懷裏。

現下裏,只有身為老師的白芍能依靠。

“小喵,我知道你雖然頑皮,但不會惹事,能跟我說說今晚的事嗎?”白芍趁機問。

許昌懋抽一下鼻頭:“老師,不用你管了,這是我和那胖子,還有華汐汐的事。”

“不管!我是你班主任,發生了這麽一件大事,難道讓你私下解決嗎?”白芍又說,“我去找查理要監控,明天陪你去報警。”

“老師。”許昌懋拉住白芍的手,“不要報警,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小喵,這不是你私下就能解決的事,別忘了你高三了,別……”

“老師,求求你,別逼我了。”兩行淚水留下,許昌懋哽咽道。

白芍心裏一軟,将許昌懋摟進懷中:“那你有什麽困難一定來找我,別自己扛着。”

許昌懋揪着白芍的襯衣,哭成了狗。

第二天,許昌懋的臉腫成了饅頭,只好留在白芍家裏消腫。

白芍不逼許昌懋,但不代表他會放任事情不管,到了學校後直接去十二班找華汐汐。

華汐汐心裏特虛,一看是許昌懋的班主任,吓得雙腿打哆嗦。

白芍找出昨天給許昌懋拍的照片,舉到華汐汐面前。

華汐汐看着許昌懋不成樣子的臉,吓得坐倒在地,交代道:“老師,我只是想找人吓唬一下許昌懋,沒想到會這麽嚴重。”

白芍冷眼望着地上的華汐汐:“你先起來,跟我說說許昌懋怎麽惹你了。”

“也沒什麽。”華汐汐哆嗦着,“就是我喜歡上南霧航,沒想到許昌懋先跟他好了,我氣不過,就想找人教訓他一下。”

白芍臉上不掩氣憤:“華汐汐,就為了這點事,你差點毀了小喵知不知道?”

“我錯了,老師。”華汐汐抽噎,細着嗓子委屈道,“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好了,你先回去吧。”白芍擺手。

“老師,我還想高考呢,求你別放大這件事。”華汐汐求道。

“你先回去!”白芍升了一調。

辦公室的老師紛紛投來目光,第一次見白芍生氣。

華汐汐哭着離開了。

白芍扯了下衣領,散走熱氣後去了教室。

還是十月一假期,沒上課,學生都在自習。

“南霧航,你和李赫換一下位子。”白芍打破教室寂靜。

南霧航正盯着手機走神,根本沒看見白芍進來。

“南霧航,你和李赫換一下位子!”白芍又大喊一聲。

南霧航坐在後排,沒動,問:“為什麽?”

“你坐靠中間一點,能跟老師互動。”白芍随便找了個理由。

“我不需要跟老師互動。”南霧航一口回絕。

“南霧航,老師這麽做是有道理的,快點換一下,別打擾別人學習。”白芍強硬語氣。

南霧航慢悠悠搬桌子換了位子。

白芍給班裏打了幾句氣,又去許昌懋桌洞裏抽了幾本書,離開了教室。

南霧航快速打上編輯了好幾次的消息,發送出去。

南霧航:怎麽還不來學習?

正窩在床上照鏡子的許昌懋,接到信息後坐了起來。

拿着手機看了好久,也不知道怎麽回。

正想着,又來了一條。

南霧航:喝大了嗎?煮點綠豆湯,解酒。

“艹,南霧航你這麽溫柔幹嘛。”許昌懋揉着眼眶,淚水又湧上來。

許昌懋:老子怎麽可能喝大,昨晚被人黑,臉打殘了。

一秒兩秒三秒……許昌懋盯着手機足足有一分鐘後,手機終于亮了一下。

簡短的三個字,在哪兒。

許昌懋:你還要學習,用跟你說嗎?[白眼]

“鈴鈴鈴……”電話響了。

許昌懋藏不住的笑了一下,又清了下嗓子,生硬接起電話:“喂。”

“我已經出了教室,把你的位置發給我,我這就去。”南霧航不掩焦急。

許昌懋竊喜,又傲嬌道:“給我買兩瓶啤酒一袋花生,別忘了帶個吸管,我臉疼。”

“嗯。”

“快點啊。”

許昌懋挂掉電話,高興的在床上打了個滾兒。

南霧航啊南霧航,沒想到你也有今天,不過這是你欠我的,誰讓你惹了桃花債,讓老子給你擦屁股!許昌懋心想。其實他什麽都知道。

“叮咚”

沒一會兒功夫,門鈴響了。

許昌懋從白芍衣櫃裏拿了個口罩和帽子,将自己包的嚴嚴實實。

“來了,我的啤酒呢。”許昌懋開門,從南霧航提着的袋子找酒,“這都是什麽啊,AD鈣奶?南霧航,你當我三歲小孩呢!

南霧航把東西随手一放,捏着許昌懋的手腕,翻身按到門上。

“南霧航,我問你話呢,讓你買的啤酒呢!”見到南霧航後,許昌懋精神頭可好了。

南霧航伸手,扯掉許昌懋口罩。

“疼!”許小喵叫喚。

南霧航放揉了力道,僅是口罩縫裏露出的青紫色,就讓南霧航一陣心疼。

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快腫成一條縫,裏面滿是血絲絲。

“很醜吧。”許昌懋低下頭。

“醜,都快腫成□□了。”

“南霧航!你滾滾滾,滾出去!”許昌懋推着南霧航向門外趕。

南霧航閃了一下,溜進屋裏,指着照片說:“這好像也不是你的房子吧。”

許昌懋大喇喇往沙發上一坐:“小白老師說了,把這兒當自己的家,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南霧航不怎麽高興的坐下,掏出袋裏各種各樣的藥:“過來,給你抹上藥。”

“不用,小白老師今早給我抹了。”許昌懋牛氣哄哄。

南霧航二話不說,将許昌懋按在沙發上,暴力着又給許昌懋塗了一層藥。

“南霧航,你還是人嗎?我都受傷了還這樣對我。”許昌懋抱怨。

南霧航沒理他,粗大的手掌越來越輕柔。

許昌懋看他架勢雖兇了點,可塗在臉上卻沒什麽感覺,就老實的躺在沙發上。

有人伺候,何樂而不為呢。

“你怎麽買這麽多藥?”

塗藥這點功夫,許昌懋又尋到大袋子裏找酒,卻看見一堆藥。

“不知道你受了什麽傷,都買了點。”南霧航語氣還很生硬,畢竟還在小白老師家裏頭,不自在。

“你這個大傻子,留着自己吃吧。”許昌懋伸爪子,夠了一盒藥。

“哌泊噻嗪,強效抗精神病藥,主要用于慢性精神分裂……南霧航,你他媽的有病吧,給我買這種藥!”許昌懋伸腿踢南霧航。

南霧航伸手一撈,輕松牽制住許昌懋的小腿,順着寬松的球褲,看見了大腿內側的青紫色。

“你跟誰打架了,怎麽腿都青了?”南霧航問。

許昌懋收腿,坐起來:“跟你說了又不知道,連啤酒都不給我買,你來了有什麽用!”

許昌懋叉開話題,将袋子翻了個底朝天。

一擺AD鈣奶,一盒輕快的雙層抹茶芝士蛋糕。

許昌懋嘴上嫌棄,立馬打開盒子吃了一口,不用嚼入口即化,一點兒也不挨臉的事。

“你怎麽在老師家裏?”南霧航又問。

很奇怪,非常的奇怪!

許昌懋舔了一下勺子,黑亮的眼珠溜溜的轉了幾圈:“我沒跟家裏說打架的事,只好來小白老師這兒躲躲,順便補習下功課。”

撒完謊一身輕松,許昌懋又插了一口蛋糕吃。

南霧航又不是傻子,要是沒什麽事,白芍能好端端分個座。

“打完架找老師,不像你的風格。”南霧航侃了一句。

許昌懋如噎在喉:“和阿木爾鬧掰了,榮生家裏裝不下我,我又沒其他的朋友,難不成住你家?”

“可以。”南霧航爽快接話。

“嗯?”許昌懋來了精神。

南霧航住的那片海灘十分誘人,沒有城市的喧嚣,每日都能聽見漁民的吆喝和啓航的鳴笛,清靜又好玩。

許昌懋磨了許泓基好久,都沒給他在哪兒買一套房子住。

有現成的,許昌懋巴不得。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許昌懋說。

南霧航:“不反悔。”

“聽說海裏有人那麽大的章魚,還有捕食的虎鯊,還有噴水的鯨魚……”

許昌懋吧啦吧啦幻想跟着出海的情景,嘴巴沒停下過。

南霧航不理許昌懋胡咧咧,去卧室給他收拾書包。

許昌懋3D環繞在南霧航身邊,連撿個貝殼都說的那麽神聖。

小屁孩,什麽都沒見識過,海風灌不死你!坐船暈不死你!太陽曬不死你!

南霧航這一身古銅色肌膚就是從小出海曬得,手掌裏的繭子是拉帆磨的,肌肉是搬海鮮桶練得。

“走吧。”收拾好書包,南霧航打斷許昌懋。

“等會兒,給小白老師寫張紙條。”許昌懋叼着筆帽,趴在冰箱上寫紙條。

南霧航湊上前看,歪歪扭扭的一行醜字:小白老師,我走了,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我會好好學習來報答你的。

救命之恩?南霧航疑惑。

接過許昌懋的筆,南霧航在下面添了一句:許小喵我帶走了———南霧航

“幹嘛這麽誇張,還署名。”許昌懋抱怨一句。

奪回筆帽扣上後,也沒再改動,兩人大包小包的拎着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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