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驚不驚喜

“那是你的錯覺。”何薄話說的毫不留情。

蘇鯉:“……”

翻臉不認人啊。

“你就不怕我再咬你?”他大概忘了剛剛是怎麽妥協的,反正叫她低頭是不可能的。

何薄眯眼,“妖王大人是不是也忘了,我有一只手還能動。”

如果他推開她的話,她現在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你看看是你快還是我快。”她這個就在嘴邊,一低頭就啃上了,何先生的手臂耷拉在地上,離她很遠,中了毒,頗顯得無力的樣子,就算還能動,速度也不快,絕對趕不上她。

“只要你沒攔住我,我咬住就死不松口。”

何薄:“……”

一口小白牙微微磨了磨,眼眸低垂,瞪了又瞪她。

蘇鯉死豬不怕開水燙,完全一副不要臉的模樣,最後還是何先生妥協,老老實實把她掉在一邊的衛衣撿回來,沒好氣道:“配合點。”

這個不用他說,她肯定會配合的,畢竟何先生只有一只手能動,她再搗亂,何先生九成九穿不成。

何先生拉開衛衣,扯着衣擺的一角往她腦袋上套,動作有些粗魯。

蘇鯉懷疑是在報複她,不過前面吃的虧太多,不曉得何先生什麽時候又逆襲,不敢再兇他。安安靜靜等着何先生一點一點拽下衛衣的邊緣,把她的腦袋從帽檐那裏解救出來。

何薄握起她的手腕,往袖筒裏鑽,這個過程平時桀骜不馴,總愛想辦法坑他的妖意外的老實,一動不動,時不時還叫他給她順便抓抓癢。

趴有一會兒了,尤其是光着的後背,被蚊子叮了好幾個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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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昨天打着打着有很多妖圍觀,後來幹脆瞬移去了別的地方,現在妖在哪他倆也說不清楚,反正是個很偏僻的地方。

周圍都是樹,地下是草和碎裂的石頭,他背後硌的厲害,女妖王倒是舒服,趴在他身上,說話加想辦法離開,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把他胸口都壓的發起悶來。

可能也跟中毒有關,全盛時期自然不會累不會疼,現在這幅模樣比普通人類還要脆弱,手腕和腳腕上傳來陣陣疼痛,是被女妖王踩的,他還記得。

蘇鯉發現他停下來了,忍不住,“怎麽了?”

何薄撒了個謊,“沒力氣了。”

蘇鯉翻了個白眼,“這麽沒用。”

衣服才穿了一半,還有另外半天沒穿。

頭上突然一疼,被人用手骨節敲了一下。

???

“這不是有力氣嗎?”

何薄回答的理直氣壯,“敲你有力氣,穿衣服沒有。”

蘇鯉:“……”

又鬧什麽呢?

“你是大小姐嗎?脾氣這麽難以琢磨。”她不客氣的催促,“快點,穿好了打急救電話咱們可以快點離開。”

這狀态可太難受了,多一刻她都不想待。

何薄沒動,一雙眼危險的眯在一起。

“那就這麽耗着吧,萬一毒素擴散死了,好歹我不是一個妖,還有妖陪葬,不錯不錯。”那毒是真的毒,她一開始以為只是身體上的,現在發現連神念都探不出來,毒到腦子上了。

待會可能連說話都困難,何先生那只手估計也動不了了。

何先生似乎也想到了,就算再不情不願,還是探了手繼續給她穿,他的手在左邊,穿右邊的衣服不方便,試了幾次都沒成功。

可能也是無力吧,那手隔一段時間要休息休息,盡管如此,還是在花了好幾分鐘之後終于把衣服穿上了,還體貼的給她拉了拉邊緣,掖好角角落落。

啧啧啧,何先生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平時混歸混,關鍵時刻還是會疼妖的。

“該打急救電話了。”她指揮着何先生。

只有何先生還有一只手能打電話,自然是他打喽。

“手機呢。”何先生問。

???

“你沒有嗎?”沒道理啊,何先生是古老人嗎?

“我的在空間戒指裏。”他倆現在的狀态無法吸納靈氣,也無法使用妖力,連神念都伸展不出來。

要知道神念相當于靈魂,靈魂卧在紫府內,居然會被封,說明紫府也被毒侵染了,自然也就不可能打開空間戒指。

蘇鯉點頭,“我的在褲子兜裏。”

褲子她還是穿了的,只有穿衛衣的時候被吸引去了注意力,沒來得及套上。

說起褲子,她突然想起來,剛剛穿的時候很輕,手機該不會是掉了吧?

果然,她聽到何先生說,“沒有。”

他已經摸過了。

“另一邊呢。”蘇鯉聲音微微抖了抖,手機可千萬不要出事啊,再買她買不起。

而且那個分期還沒還完呢,手機沒了妖還在還貸款,不能再悲屈了。

何先生蹙眉,“太遠了,夠不着。”

蘇鯉心裏又燃起了希望。

誰料何先生極力撐起身子,還是叫手長腿長的妖摸着了,“沒有。”

蘇鯉:“……”

最後一點希望也被他打破了。

蘇鯉極力朝四周看去,她眼神還可以,畢竟是妖嘛,找了一圈發現真沒有,不知道什麽時候打壞了還是怎麽地,反正怎麽都找不着。

蘇鯉:“……”

這下好了,急救電話打不了,她手機也沒了。

蘇鯉一陣心累,毒素擴散的也快,叫她眼皮子沉重,完全提不起精神,“接下來就交給你了,我要睡一覺。”

他倆現在是真的求助無門,沒有手機不能打急救電話,又動不了,神念也出不來,這位置還偏僻,很少人路過,估計要曬十天半月了。

“麻煩幫我把帽子戴頭上,太陽曬的慌。”

現在已經是清晨,天亮了,太陽冒出來,曬的妖眼花,蘇鯉也不是委屈自己的妖,打個哈欠,眨巴眨巴眼,準備睡了。

‘戴帽子’這點忙以他倆的‘交情’,何先生不會拒絕的。

果然,蘇鯉感覺有什麽東西擋住了視線,于是閉上眼,最後跟何先生打個招呼,“有什麽動靜喊我哈……”

語氣越來越弱,說睡已經睡了過去。

她睡了,何薄也能安靜一會兒,跟着閉眼歇息。

位置還是太偏,到處都是蟲鳴鳥叫,不時有什麽爬蟲接近,自然是睡不着的。

如果倆妖都睡了,被什麽毒物咬了一口,雖然不會死,不過疼還是會的,惡心也是一回事,所以他沒睡,一直保持着警惕。

昨夜打架受了傷,流了血,他倆這個級別血對于小妖大妖來說就是聖物,他們會不顧一切奔過來,萬一遇上也是個麻煩。

狹長的睫毛顫了顫,很快一雙漂亮的瞳子張開,瞧了瞧在他胸前睡得香甜的妖,忍不住嘲諷她一句,“真心大。”

心大的妖呼吸越來越均勻,誘的別妖也有一種想睡覺的欲.望,考慮到種種意外,到底沒睡,只阖上眼,耳朵将周圍的動靜盡數掌握。

莫約一個小時後,開始有螞蟻聞着甜腥味奔來,遠處有走來走去等不及的動靜。

又一個小時過去,螞蟻圍着地上的血轉悠,蜘蛛開始在倆妖身上結網,蒼蠅和細小的蚊子繞着倆妖飛來飛去,因為毒的原因,沒敢接近,只落在衣服,和妖精致的金絲邊眼鏡上。

妖始終沒有動,就像死了一樣。

躲在暗處的影子終于按耐不住,開始緩慢地接近他們,小心翼翼,邁着謹慎的步子,到了跟前那倆妖還是沒動靜,才放心大膽的張開滿口的獠牙,準備朝那修長白皙的脖頸咬去。

砰!

它胸口一疼,一只手從它背後伸出,那手五指合起,指甲尖尖且鋒利,手裏還握着一個尚在微微跳動的肉球,是它的心髒。

蘇鯉将手從那只野狼的胸口取出,狼‘啪’的一聲倒下,還沒死透,嗚嗚掙紮着,腿一抽一抽,傷口處的血濺在他倆身上,染紅了一片。

蘇鯉也不管,手心微微向下傾斜。

啪!

狼的心髒掉在地上。

狼是一只老狼,動物界還保留了弱肉強食的習俗,年紀大的老狼會被趕出狼群單獨行動,捕捕兔子老鼠和小型動物,大概是看他倆躺着不動,想當成食物吃了吧?

蘇鯉将那狼的身子推的稍稍遠了些,大自然的事她經歷的再多不過,以前也是其中一員,所以絲毫沒有憐憫和下不了手。

畢竟它不死,死的就是他倆,堂堂老妖怪叫一只凡狼吃了,說出去怕是會叫人笑掉大牙。

蘇鯉皺了皺鼻子,忽略狼腥味和血腥味,晃了晃沾滿嫣紅的手示意身下的妖,“何先生,我也能動一只手了哦。”

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單純’的微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啊?”

何薄:“……”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要改文名的話,

《兩只老妖怪》

《老妖》

《老妖怪》

《妖王大人平平無奇的戀愛》

《妖王大人平平無奇的日子》

《妖王大人談戀愛了》

《妖王大人鹹魚日常》

《妖王大人當海王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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