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在飛羽對面坐下。

“還不是……”飛羽話沒說完,就被惜緣扯住了袖子,她可憐巴巴的看着他忽然說:“這個,怎麽忽然擦不掉了,你看!”說着她惶急的拿過作業本,右手的東西使勁在上面擦了兩下,飛羽這才看明白,她右手捏的是橡皮,紙上,是油筆寫的字。

“你看,真的擦不掉了。”惜緣拿過本子給他看,慌張的好像自己做錯了事情,“明明昨天還寫得好好的,寫錯一擦就能掉,為什麽今天就不行了?”說着又擦了兩下,給他證明。

飛羽:“……”他覺得她的程度有進步,剛剛獎勵了她一支油筆,昨天還在用鉛筆呢好吧。

她還是看着他,稚氣的臉,認真中帶着痛苦的表情,臉上連根睫毛都急于在表明:她真的是無辜的好吧,她什麽也沒幹呀!~

這樣的無助和難題,濃濃的童真,有某種奇妙治愈的效果。

原本有些暴躁的飛羽,遇上這樣蠢萌的表情忽然覺得沒那麽生氣了。

對面的高格随手從鉛筆盒裏拿出另一支鉛筆遞給惜緣,柔聲說:“用這種筆才行,那種筆本來就擦不掉。”語氣很溫柔,像對一個三歲的小孩子。

惜緣驚訝了一下,而後很快就接過鉛筆,在本子上又試寫了一個字,而後又拿着橡皮去擦,随着字跡消失,她歡喜地擡頭對高格笑了一下,非常感激。

高格也對她笑了笑。

葉秀在旁邊看着,忽然發現和這丫頭待得多,人的脾氣能變好,說起來教惜緣是很有成就感的,她學的特別快,每一個字,說一遍就能記住。

他們四個也讨論過她的這種情況,覺得她有可能會不會是失憶了?以前學過。

可是很快,她就會令他們這樣的疑問煙消雲散。

比如剛才的橡皮事件,她可以在無數芝麻綠豆的小事上證明自己是一張白紙,真的什麽都不懂。

于是向這張白紙上描畫,成了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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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文,只為大家每日一笑,請勿較真!惜緣來的地方,相當于清末一個小山村,盤龍鎮不是真的那個盤龍鎮哦。

惜緣的招牌表情:

@皺起的眉向上彎,緊抿着的嘴向下扁,倔強中帶着憤怒,憤怒中帶着萌萌的不甘心。

******

@飛羽閉嘴望向天花板,露出一個剛剛才學到的表情——我很煩躁!~

上彎着眉,下彎着嘴角,斜睨着屋頂的目光還隐隐帶着桀骜不馴。

描述無能,大概是下圖上面那樣的。

【謝謝喵在光棍節扔的地雷】

☆、管太寬系列1

在首次決定接手惜緣的時候,四個人就有了共識,鑒于她過于不通人情世故,新世紀這地方環境又太過複雜,所以,——要管嚴一點!

至于嚴格到什麽程度呢?

幾乎除了睡覺的時候,惜緣都要跟着他們報道。這樣也并不是為了保護她,而是怕她惹事。

而惜緣反正也沒其它事,就不懂反抗的配合了。記憶力也給力,這令大家彼此的相處愉快起來。

才幾天時間,一二年級加起來1000多個生字,她都記得很快,葉秀覺得這種學習強度有點摧殘兒童,把剛買的小食品提到桌子上,對着惜緣說:“好好寫,等會給你吃小食品哦。”

惜緣擡頭問道:“有沒有昨天買的那個軟軟的?”說完伸長脖子在袋子裏看了看,并沒有伸手去翻。

“有!”葉秀笑,她說的是果凍。

惜緣甜甜的笑起來:“我喜歡那個,那個可好吃了。”

葉秀從袋子裏翻出果凍,對她晃了晃,“這個是吧?”

惜緣立刻點頭:“這個叫什麽?”

“果凍。”葉秀說。

幼兒園裏的小夥伴嗎?

飛羽被他們的聊天內容吸引了目光,側頭去看惜緣,她的臉很幹淨,側面看來睫毛根根分明,上面什麽也沒有,此時正熱情地正看着葉秀手裏的果凍,飛羽問道:“你今天沒有化妝嗎?”

惜緣說:“你們不是說不用化嗎?”說着話目光卻還是看着葉秀手裏的果凍。

飛羽不再說話,一把從葉秀手裏拿過果凍放在她的作業本上:“吃吧。”回頭瞪了一眼葉秀。

葉秀不解:“你瞪我幹什麽?”他買的東西,現在被飛羽落了人情,他還被瞪了一眼,什麽世道呀!~

高格笑着說:“他嫌你耽誤阿緣學習。”

葉秀心想,學習強度也太大了。但這些話只能在惜緣不在的時候說,于是他追問飛羽:“剛才說的誰?”

飛羽說:“還能誰,昨晚我遇上一個傻X,說他準備弄家比這裏更大的夜總會,讓咱們四個過場。”

葉秀笑起來:“哪兒來的不長眼的?你沒教訓他?”

飛羽拿起支煙夾在嘴角笑着說:“你又知道沒有。”說到這裏他忽然想到有意思的,笑着說:“你們知道那傻X叫什麽?”

葉秀也拿過支煙,給飛羽和自己都點上:“叫什麽?”

飛羽吐了口煙,忍不住笑着說:“特麽的叫楊偉!”

“噗”葉秀笑起來。

“噗~~”旁邊還有個不合時宜的笑聲。

次奧!

飛羽這才想到屋裏還有別人,看向旁邊,惜緣正捂着嘴,低頭笑的像只偷吃了魚的貓,飛羽和葉秀高格對了個眼色,沉着臉問道:“笑什麽?”

惜緣放下手揚起臉,眼睛笑的裏面一片水光,晶亮的喜人。

飛羽郁悶,這裏原本總是他們幾個人,雖然現在多了惜緣,但偶爾還是會忘記,男孩家說話少顧忌。

可是,知道一個男人叫“陽痿”的諧音有那麽開心嗎?飛羽皺眉看着她:“有那麽好笑嗎?”

“當然。”惜緣繼續笑着說:“誰那麽笨,會叫羊尾巴!”

羊尾巴?

飛羽呈呆滞狀:

羊尾原來還可以這麽解?~

片刻反應過來。

果然童趣。

飛羽面無表情從葉秀剛才買的食品袋裏又拿出一包果凍遞給她:“再吃一包,吃完繼續學習,不許聽大人說話。”

轉頭對上高格和葉修,三個人對視了良久,憋笑憋的很辛苦。

蠢萌妹紙果然歡樂多。~

******

18:50

惜緣要開始準備上班了,她動作緩慢的穿上高跟鞋,戴上Cindy送給她的頭花,站在門口的時候,是絕對不可以不化妝的,她不知道化妝品要在什麽地方買,當門迎的第二天下午,本來常常她們說可以帶她去買的。

但是後來飛羽說,不化妝也可以,她就沒有去買。不過常常送給了她一支新的口紅,她每天上班的時候一抹,經理也沒說什麽。

旁邊一個女孩正在打電話,她看了看人家手中的手機,很稀罕的眼神。

女孩挂上手機,回頭看到惜緣:“怎麽了,阿緣。”

她指了指人家手中的手機。

女孩立刻笑着說道:“新買的,漂亮嗎?”

“這個多少錢?”惜緣問。

女孩說:“不貴,六千多。”說完把手機遞給她,意思讓她看。

惜緣沒有接,“我就是問問。”關上更衣室的櫃門,她拖着腳步去上班。

心中有點失落,每天除了上班時站在門口,就是和飛羽他們在一起。

學習,學習,學習。

他們什麽都願意教她,他們甚至買來了所有需要的課本,順着給自己教,可是惜緣覺得有點不開心。

她知道自己下個月也會是這樣過。

每一天,都是這樣過。

她想到今天新學的一個英文單詞——homesick!~

她知道自己的問題在哪裏:

見不到家裏人,好不開心!

她落寞的挪到大門口,和其他門迎打了招呼就直直的站好,現在大家對她都很好,因為她有了明确的隊伍,大家都不會沒顏色的去得罪高格幾人,連帶對惜緣也很不錯。

而且,自從上次之後,她的呆萌事跡也算街知巷聞,這地方,有個這樣的人不容易,擺在門口招財貓似的養眼喜人。

所以現在,惜緣已經有了自己獨特的存在感。

“阿緣!~”随着一聲打招呼的聲音,一只手女子柔膩的手捏上了自己的臉蛋。

惜緣細長的眉毛耷拉下來,圓溜溜的大眼睛無奈的看向一邊,鼓着臉讓人捏,那表情很明白的意思:我看不見,所以就不煩躁。

她不明白這裏工作的員工,怎麽現在都這麽喜歡捏自己的臉,每個人進門都要捏一下。

殊不知自己這樣無奈又不得不妥協的表情令人更加手癢,就那呆萌樣還敢故作老成,本來準備捏一下的,偶爾也想捏兩下。

所以現在喜歡捏她臉的人越來越多,新世紀拉磨多員工,很多人惜緣根本都不認識在東區上班的,也繞道過來捏她。

這種事,也會一傳十十傳百嗎?

她不知道,也沒人給她解惑。

最郁悶的是,她能感覺人家真的是都木有惡意的,捏她的臉是因為喜歡自己。

那就捏吧!她強忍!~

于是她不得不每天擠着一張臉,大眼睛斜睨去一邊,眼不見心不煩的讓人捏。

心中默念:還好只有女生!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更新遲了。

這篇短,先更這裏吧。

不過沒有寫滿意,晚上也許還會修,出現僞更請大家包涵。

☆、管太寬系列2

辦公休息室

“好!”高格挂上電話,對着幾個人說:“二少明天回來。”

飛羽捏着嘴角的煙頭按熄在煙灰缸裏,把牌甩出去說:“那就明天,正好一起吃飯。”

“那我呢?”旁邊傳來惜緣的聲音,她一推面前的作業本:“不是說我寫完這本帶我去玩的嗎?”她的字快學完了,他們說帶她周末出去玩的,周末,不就是明天嗎?

怎麽把她又給忘了。

葉秀拿過本子翻了翻,整齊的字跡,還真是一日千裏的速度,他含笑看向飛羽說:“還真的已經寫完了,現在都超額了。”

飛羽扯過本子看了看,又低頭點了支煙說:“這周去不成下周帶你去不是一樣?”一邊說一邊洗牌。

惜緣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還可以這樣。她的臉上露出落寞的神情,可也沒說什麽,拿回本子低頭繼續寫字。

這種不懂反抗的行為令韓笑心裏有些不忍,他看着惜緣頭頂柔軟的頭發,每一根都幹幹淨淨,放柔了聲音對惜緣說:“阿緣,你到隔壁包間去寫。”

惜緣立刻把本子合上,拿着鉛筆盒抱着東西就開門出去了。

看到惜緣出去,韓笑立刻說:“咱們這樣不行吧,答應小孩的事情應該做到,不然容易養成她言而無信的習慣。”

葉秀幫口:“再說,帶她去游樂場是飛羽兩周前主動說的,也難怪惜緣惦記,她每天都被圈在這兒學習,根本都沒機會出去,确實有點可憐。”

高格抓着牌笑道:“咱們現在是在養孩子了嗎?”

“那又不是。”葉秀讪讪:“不過要真的按照養孩子的方法,我可以回去問問我姐,她比較有經驗。”

韓笑推了一下飛羽:“說話呀……她盼着去游樂場好久了,這樣不好。要不明天我們兩個人帶她去吧?”

“從最開始獎勵糖,到現在開始獎勵帶她出去玩……”高格念叨着,怎麽都覺得他們用錯了方法,這種真的像是在帶孩子。

飛羽覺得大家說的也有道理,就把惜緣叫了回來,嘗試換一種方法和惜緣溝通:“明天真不能帶你出去,不過呢,你最近學習很認真,要不這樣,你說說自己有什麽願望?”

惜緣原本很失落,為了明天周六可以出去,她還特意調了班,可現在不能去了。

聽完飛羽的話,她眼睛一亮,看着飛羽一臉歡喜加不可思議的表情:“真的可以說嗎?”

飛羽點頭。

惜緣立刻雙手合十,放在下巴下面說:“我許願可以有一部手機。”她說的很小心,又很流利認真,顯然想了很久了。

“手機?”高格放低手上的牌問道:“怎麽想要手機?”

這是,NO的意思嗎?

惜緣露出失望的表情:“不可以嗎?”加上可憐巴巴的聲音。

“那也不是不可以……”高格拖着音調看向飛羽。

飛羽皺着眉。

他們不想給她買手機,這事情他們早商量過:

那東西現在對她沒用,而且如果有手機,她的社交生活就會變得豐富,這裏面的女孩那麽多,就像她很喜歡的那兩個佳麗,現在這麽忙還沒事找她,要是有電話了,別人找她不是更容易?

四人互換了下眼神,這個不能給她買。

于是高格說:“要不咱們還是去游樂場吧……當然,明天不行,下周六吧。”

惜緣:“……”加迷惑的眼神。

葉秀靈機一動,想到自己姐姐對付小孩子的方法,拿過惜緣的作業本說:“來,在這封面上寫下自己的願望,第一,要去游樂園,第二,要……一部手機。”

惜緣的大眼睛轉了幾轉,最後覺得,這辦法也好像沒什麽不可以。

就低頭寫起來。

另外三個人看着葉秀,瞬間佩服~

******

第二天,高格幾個人很忙,一直到中午都沒有出現。

惜緣在食堂裏吃過飯,又和苗大姐玩了一會。

下午快上班前,惜緣從更衣室拿了東西,她今天不用上班,準備回宿舍去。

剛靠近小廳,就聽到有人叫她:“阿緣——”

她一看,是麗麗姐。

麗麗姐坐在大堂的沙發上,又對她招了招手:“阿緣——過來!”

惜緣走過去。

麗麗姐看她手裏還拿着鉛筆盒,像個學生,笑着說道:“來給麗麗姐看看。”

惜緣把鉛筆盒遞給她,麗麗姐看了看裏面的東西,“你剛去哪兒了?”

惜緣說:“我去看看苗大姐。”

麗麗姐有些意外,按理說惜緣現在跟了高格幾個人,不需要再和後面的人打交道了,擡頭看向惜緣,她還穿着工作時候的旗袍,盤着整齊的頭發,好像,從她來那天開始,她就沒有換過發型和衣服。

麗麗姐忽然對她發生了興趣,拍了拍自己旁邊的沙發:“來坐。”

惜緣坐下。

麗麗姐打量着她:“第一天我見你的時候,你那天化了妝,很漂亮,怎麽現在不化了?”

惜緣摸了下自己的臉,又看了看麗麗姐,怎麽都覺得麗麗姐更好看點,于是她實話實說:“麗麗姐你更好看。”

麗麗姐笑,伸手摸了摸她身上的裙子,這才留意到是短裙,不是門迎的工服,她奇怪道:“你很喜歡穿旗袍嗎?”

惜緣笑:“是啊。”其實是除了工服和旗袍,她也沒怎麽穿過其它的。

麗麗姐越發覺得她有點意思,她每天被高高幾個人關在房子裏,別人不知道,可是麗麗姐知道,她是被關着學習。

麗麗姐看時間還早,站起來說道:“我有條別人送的裙子,穿上太年輕,麗麗姐送給你好嗎?”

惜緣見過麗麗姐很多次,但是聊天還是第一次,她要送衣服給自己,惜緣有點困惑。

麗麗姐伸手拉起她說道:“高高他們幾個是男生,不懂這些,穿衣服應該我來教。”說着她不知想到了什麽,竟然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囧,竟然才寫了這麽點,今天腦子轉不動,明天我多寫哦。

謝謝喵的地雷。

☆、柴二少

麗麗姐的私人休息室并不是很大,至少在惜緣看來,沒有自己現在學習的地方大,但麗麗姐的衣服多得不得了,她站在衣架前翻了一下,拿出一條裙子,轉身來遞給惜緣:“這條給你穿。”

黃色露肩小禮服,年輕,活波的樣式,是今年某大牌的新品。不過惜緣不識貨。只看到确實是新的,吊牌還在。

但她有些猶豫,不敢接:“飛飛會說我嗎?”

“飛飛?”麗麗姐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一想大概明白了是飛羽,她笑着問:“為什麽叫他飛飛,他讓你叫的嗎?”

惜緣眼神有一瞬的呆滞:“不是嗎?高格不是叫高高嗎?那飛羽也是叫飛飛不是嗎?”她說話很快,都連在一起,完全沒有高低起伏。

原來是這麽個意思~~

麗麗姐忍着笑說:“那他聽到你這麽叫他開心嗎?”她好想看飛羽的表情啊,可惜看不到。

惜緣搖頭,老實回答:“我都沒機會叫他們,就在心裏這麽叫。”

麗麗姐笑起來,好像忽然明白了那幾個,為什麽要把這個小丫頭帶在身邊,她能令人心情愉快啊有沒有。

把裙子比在惜緣身上她說:“這條裙子,配上一雙瑪麗珍鞋最好看。”說完轉頭就拿了一雙鞋出來,有些懊惱的說:“可惜穿過了,咱們倆的鞋號也不同,改天你去逛街,記得買一雙這個樣子的鞋配這條裙子知道嗎?”

惜緣看着她手裏的那雙鞋。

“真好看呀。”惜緣感慨,天空藍色漆皮的鞋面,鞋跟上都是鑽,她肚子裏忽然冒出一個問號,她的小心思糾結了一陣,右手攥着自己左手的食指,猶猶豫豫有些拘謹的問道:“不過,這種叫瑪麗珍鞋,是瑪麗姐姐你的鞋的意思嗎?”

麗麗姐拎着鞋有一刻的呆滞,不知道如何反應,随後她忽然大笑起來,發自內心的喜悅,臉上的每一處仿佛都發着光,引得人心情也變得很快樂。

惜緣看着她說:“麗麗姐你真好看。”

麗麗姐用手背靠在唇邊,硬是壓下笑容,提起一只鞋給她看:“這種鞋的樣子叫瑪麗珍鞋,是對綁帶鞋的美式統稱。低跟,圓面,腳踝的位置帶這種斜系扣。”她右手指在鞋上的三個點一指,手指甲上的紫色一閃。

惜緣還在盯着她的指甲看,她已經開始低頭看惜緣腳上的鞋,她指着惜緣的鞋說:“你現在穿的這種不适合你。”

惜緣的腳上是那天向常常買的那雙,她也不懂好壞,反正每天就這麽穿着。

她看了看麗麗姐的那雙,又看了看自己的,其實說真話,她也沒看出自己的這雙不好在哪裏,她的那雙亮閃閃,自己的這雙也亮閃閃,反正都是亮閃閃,不是嗎?

不過一雙是晶晶亮在鞋面,一雙是在鞋跟而已。

還好麗麗姐識人無數,送佛送到西,給她解釋道:“你這個年齡,應該開始搜索屬于自己的風格,比如這一季的衣服,你應該穿齊膝襪,配瑪麗珍鞋,上面穿黑白搭配的裝扮。”她摸着惜緣漆黑的頭發,“你的頭發顏色和眼睛的顏色,最适合穿黑色。”

惜緣看着麗麗姐身上的衣服,珍珠色的針織衫,黑色窄腳褲,都沒有特別閃,可是她整個人都比外面那些女孩子都還要漂亮,她心裏這樣覺得,就和麗麗姐說了。

麗麗姐在這行幹了多年,看人眼光毒辣,像惜緣這種純品的,她也很喜歡,和她解釋:“我這種不叫好看,叫性感。女人的身體,樣貌,是大自然的尤物,一定要找到自己的特質,讓自己變得更好看,不是為了讨好任何一個男人,而是為了自己心情愉悅。”

惜緣呈呆滞崇拜狀。

麗麗姐把裙子遞給她:“你去穿吧,哪有女孩子總穿一件衣服的。你不說,難道他們會問你嗎?”

不會問嗎?惜緣不肯定,但還是去換上了裙子,這是一條吊帶的直身裙,柔軟的雪紡料子,惜緣第一次穿:“這個顏色真漂亮。”她輕輕的摸着裙子說。

麗麗姐摸了摸惜緣的頭發,“這是檸檬黃色,以後有機會,你來找我,我教你穿衣服。穿上好看的衣服可以增加一個人的自信心。你看我好看,是因為我有自信,你以後也要學着有自信,心裏想什麽就表達出來,不要怕人笑。”說到這裏,麗麗姐忽然停了一下,她意識到,好多年,她沒有這樣直白的說過話了。

看惜緣也不是很能聽明白,她長話短說:“總之,以後你說話做事的時候,想一想如果是你欣賞的某個人,她會怎麽處理這件事,慢慢的,你就會駕輕就熟了懂嗎?”

這個惜緣秒懂了,她可以想象自己是麗麗姐有沒有。

桌上電話響,麗麗姐一邊走過去接電話一邊說:“還有說話的聲音,女孩子走路的樣子,很多東西都要注意,不過你可以慢慢學。”說完她接了電話,講了兩句,她捂着電話對惜緣說:“阿緣,你幫我個忙可以嗎?”

惜緣正在疊自己的旗袍,聞言連忙點頭。

麗麗姐說:“我剛在外面等個新來的員工,現在我要接個電話,你到門口告訴他們,如果有人找我,就告訴他我在這兒。”

惜緣點頭,拿着自己的旗袍就出去了。

剛走到大廳通往工作區的入口,就看到迎面走過來一個“新人”,那人穿着一件卡其色的緞面軍裝款襯衫,袖子挽到上臂的位置,遠看像短袖,下身是一條海軍藍色的西裝褲,穩重中帶着活力,他的眼窩很深,看上去很英俊,像,像大叔一樣的順眼,惜緣想了半天,覺得這個形容最貼切。

之所以斷定這個是新人,第一是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他,第二,這是辦公區,他這樣好樣貌的一定就是那個來應聘的。

惜緣立刻迎了上去,想到麗麗姐剛說的,要有自信,她直接伸出手,這裏最多人打招呼常用的熟門熟路,她說:“你是來應聘的吧?你好!”

男子被攔住,臉上有一絲錯愕,他前後看了看,最後斷定這人真的是在和自己說話,柴二少當時有些哭笑不得,一個月沒回來,換老板了嗎?

惜緣看他猶豫,不知怎麽就想到了自己一個月前的惶恐,她走上前,一把拉住人家的右手,很誠懇的握了下:“你的外形不錯,不要緊張!”語調很沉穩,姿勢很自信,像個熟手的公關經理。

柴二少還在困惑她的出手如電,她已經放開了手說:“跟我來!”說完轉身向裏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惜緣這是作死的節奏嗎?

好想多調戲你們兩句,實在沒勁了。

今天又寫了八千多字吧,從早上七點到下午現在兩點多。我滾去休息了。

舊文終于完結,我不用精分了呀~~~~

☆、倒底誰好看?!

狹路相逢的走廊裏,柴二少站在那裏,楞楞看着前面轉身而去準備帶路的“新人”。

被人抓着,強制性握手也可以嗎?

這樣自來熟自信心強大半點不怕人嫌棄一點不覺得自己失禮街坊的人,柴二少以前還從來沒有遇上過。

他有些郁悶的看着這個愣頭青,目光轉到她身上的衣服,柴二少迅速的皺起眉頭。

黃色的小禮服!

這種地方穿禮服的,一定是東區的女公關!

他默默從口袋掏出手帕,擦了擦剛被惜緣握過的手。

惜緣五感過人,一下就注意到了,她驚訝轉頭,正看得柴二少裝起手帕,怎麽可以這樣?和人握手都嫌髒嗎?惜緣停下腳步,抿着嘴走過去。

柴二少一看她靠近,立刻皺着眉退了一步。

惜緣又一詫異,随後露出無奈的表情,他還嫌棄,她都沒有嫌棄呢?

她剛是為了鼓勵他才握手的,天知道,她也是有很大心理壓力的好不好,要是被飛飛知道,會罵她的吧?她早就被嚴厲禁止和裏面的男公關有來往了有沒有。

不過,她是一枚熱血而心地善良的少女,覺得這個男公關這樣就是在自尋死路,應該拯救他,于是她勸道:“你這樣怎麽可以?!”語氣盡她所能苦口婆心,語重心長。

無視柴二少的表情,她繼續說:“其實,既然做了這一行,自尊心就不要那麽強了,等你以後到了樓上,什麽樣的客人都有……你這樣,只會讓自己更辛苦。”她說的很流利,這段話她上次聽趙經理給一個新來的男公關說過,一次她就記住了。

她心中默默高興,說的太好了,沒有錯句!太有自信了,沒有打絆子!!這就是麗麗姐說的那種代入感吧!!!

自己都要被自己感動了有沒有!!!

太高興的她完全沒有發現柴二少已經黑了臉。

原來,自己不止被當成了新來應聘的,還被當成了男公關,海龜柴二少現在很想知道這個不長眼的東西為什麽會從東區跑到西區來?還不長眼的攔着自己?

一個人在熟悉的地方,原本就容易滋生駕輕就熟的自信感,惜緣在這裏一個多月,鑒于現在大家對她都很好,不管認不認識,都能混個臉熟,所以她也有萬事盡在掌握,這是自己一畝三分地的錯覺。

她哪裏知道後面那只才是這一畝三分地的持牌人。

她幻想這裏平時見過的那些人,她們都是如何自信的,腦海裏浮現自信的公關小姐,哄客人喝酒的佳麗菇涼們,為數不多碰過面的麗麗姐,或者在臺上表演的模特。于是她的背挺的越發筆直,高跟鞋,也被踩的更為搖曳生姿。

柴二少看着這樣的她,默默又頓了一步。

這次惜緣沒有說他,而是繼續替他憂心起來。

說實在,她見過的男公關很多,可是他們的工作內容她見過的很少,看後面的“新人”不說話,她想到苗大姐她們那時候幫助自己,又用上大姐的口氣開導道:“我們這裏老板其實很好的,你來了以後盡管安心,我們這裏人面很廣,保證你大江南北路路暢通,不過還是歸根結底那一句,你要放下以前的身份。”

柴二少又看了她一眼。

“我們這裏試用期兩周,一會要不然我幫你說說,讓你一星期試用期看行不行,不過先說好,我只能盡力而為,不一定行的。”

“你不用謝我,以後大家擡頭不見低頭見,但過了今天你最好見我也當看不見,至于原因……”惜緣看了看前面麗麗姐的房間,果斷抓緊時間說:“反正你記得我的話好自為之。”

走到麗麗姐的門前,柴二怒極反笑,原來自己真的被當成男公關了,只有公關的試用期兩周,外加歸麗麗姐管有沒有。次奧~

門一開,惜緣喜滋滋的邀功:“麗麗姐,我幫你把他領來了。長得不錯,有紅牌潛質哦……”

麗麗姐看清她後面的人,瞬間目瞪口呆!

柴二少面沉如鍋底,厲聲說:“這個人,立刻給我炒了!”

炒鱿魚的炒!!

炒鹹鴨蛋的炒!!!

******

休息室裏

惜緣坐在沙發上,畏畏縮縮的低着頭,躲避着其他人的目光,手扯着自己的裙子角,恨不能把衣角搓爛了。

屋子裏靜的落針可聞。

高格想到剛剛二少說的內容,有點不相信那是惜緣會說的話:“還大江南北路路暢通,這詞都是哪兒學的?”他看向韓笑。

韓笑還沒說話,惜緣已經老實的回答:“上周五,東區有個佳麗和人打電話的時候說的,我在休息室裏聽到了。”她的聲音很小,說的很委屈,早知道不說這一句了。也不知道為什麽說她。

“那紅牌潛質你是怎麽看出來的?”葉秀湊過來問,他們可沒發現惜緣有任何的審美觀。

阿緣偷摸擡眼看了他一下,又畏縮的垂下眼睛,半天才糯糯小聲說:“他長得和大叔一樣好看。”

大叔?

柴三!

好看?!

比我,我們還好看嗎?!

特麽的我們四個天天在你面前晃怎麽沒聽你說過一句好看?

哥四個可是紅遍半個燕京城!

小妹妹你那是什麽眼光?

一句話就成功拉起仇恨,幾人的怒火、戰火迅速被燃起!

高格黑着臉,韓笑皺起眉……

飛羽覺得今天的她分外不順眼,看了半天才發現,原來她換了衣服,竟然不是一貫的形象。

他坐在惜緣對面,對坐在惜緣左邊的葉秀扯了一下自己的黑色襯衫衣領,葉秀正在怒瞪着惜緣的腦袋頂,對飛羽的意思心領神會,靠向沙發靠背,從後面打量起惜緣身上的衣服。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吊牌還在呢,葉秀一把扯住。

惜緣的衣服被揪住,她怕衣服被扯壞了,連忙靠向葉秀,葉秀一看清價錢,瞬間變了臉色,厲聲問道:“這衣服誰給你的?”一萬二的衣服打死惜緣也沒有那麽多錢。

惜緣被吓的一跳,右手搓着自己的手指說:“是……是……是麗麗姐給的。”

“啪——!”一聲大響,飛羽拍在桌子上:“你竟然敢穿她給的衣服,你準備去當公關嗎?”

惜緣看他拍桌子,臉上浮上詫異的神情。

飛羽看她呆頭呆腦,煩躁的一揮手:“先去把衣服換回來再說。”

惜緣連忙站起來,小跑着一拉門閃了出去。

門一關上,她站在門外立刻拍了拍心口:“吓死我了,原來他那麽生氣拍一下桌子,也只有‘啪’一聲響呀,要是換了我們盤龍鎮的人,随便那一下,至少應該伴着‘嘩啦’一聲響~~~~”

那她就不怕了,最少打架不會輸給他們了吧?

她捂嘴偷笑起來,一路跑向更衣室。

作者有話要說:

給大家說一下,這篇小白文也該入V了,明天,老規矩,萬更!

感謝大家能支持正版。

☆、這是要他去相親嗎?

“到底他好看還是我好看,到底他好看還是我好看,你說!你說!你說!”葉秀的腦子裏反複的繞着這句話,他覺得自己這是犯了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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