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2)

屋子走了去。

婉玉進屋的時候,喬爾正站在無憂的床邊,婉玉順着喬爾望了過去,只見無憂正趴在床榻上,雖然聽不見無憂的哭泣聲,可是,看着無憂不斷的抽搭着的背脊,婉玉也是知道,無憂定然是在哽咽的。

将手裏的餅餌放在了桌上,婉玉走到了床榻邊上,道,“公主,景公子讓我給你準備了一些餅餌,他說,您要是餓了也就先吃一些。”

無憂愣住了,她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景行還是想的這麽周到的。

只是,這個時候,即便是景行再做什麽事兒,她都是笑不出來了的,因為,她總覺得景行和娘親是一夥兒的,面對着娘親那般不合理的做法,可是,景行卻是能夠理解,這讓無憂覺得心裏不舒服。

但無憂終究還是沖着婉玉點了點頭。

喬爾看着無憂的背影,眼裏閃過了擔憂。

這三年來,她陪着無憂,雖然,她們是呆在了那個狹小的地方,可是,無憂也從來沒有這麽委屈的哭過,喬爾一直都是以為,無憂的心裏一直都是很堅強的,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今天,無憂竟然會哭的這麽的兇。

婉玉看着無憂的背脊,壓低了聲音,附在了喬爾的耳旁,道,“公主她這是在吃女皇的醋?就因為女皇對慕華公主被對她好?”

喬爾瞪了婉玉一眼,複又很是擔憂的望向了無憂,因為,她很是害怕,如果,無憂聽見了,她會如何想。

可是,偏偏無憂還是聽見了,因為,喬爾看見了無憂正顫抖着的身子頓時停住了顫抖。

喬爾的眼裏頓時布滿了怒容,轉眸看向了婉玉,道,“你別胡說,我們公主從來都不是那麽看重哪些的!”

這三年來,她和無憂是時時都在一起的,雖然,那個時候的無憂,心裏也是有着不好受的,但是,她是從來沒有在她的面前苦過,更別提是為了女皇愛慕華公主比愛無憂來的多的!

婉玉倒是對喬爾的否定不置一詞,在她的心裏,亦或者說是在這個皇宮當中任是誰都能夠看見無憂根本就是沒有慕華公主受寵的,而如今無憂的哭,不是為了因為比不得慕華公主,又是為了什麽?

可恰恰就是婉玉的話倒是讓無憂停住了哽咽,她默默的平息下了心裏的痛意,手也是輕輕的擦抹起了眼淚。

夠了,夠了,全都是夠了的,她既然都是沒有辦法改變這個事實的了,她為什麽又要去多做改變,對她而言,只要離開這個地方不就是好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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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在這個沒有一絲溫暖的地方,還要遭受着各方而來的猜測,這樣的日子,她是再也呆不住了的。

猛然起身,無憂直直的望向了婉玉,道,“景行呢?”

婉玉開始是以為無憂聽見了她的話語,以為無憂這是要懲罰她,所以,她的心裏也是閃過了一絲驚恐,可是,在無憂問出了話語之後,她也是愣住了的。

喬爾也是愣住了,她愣愣的看着無憂,此時的無憂,雖然眼簾還是紅腫成了一片的,可是,無憂的眼裏卻是多了一份堅毅!

帶着擔憂和困惑,喬爾道,“公主,你找景公子做什麽?”

無憂搖頭,“有一個很重要的事兒,他在哪兒?”

喬爾自然是不知道景行在哪兒了的,轉眸,她看向了一旁的婉玉,婉玉不可置信的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

無憂點頭,“你比較了解景行的行蹤。”

婉玉咋舌,半響方才回道,“景公子不曾和我說過他的行蹤,我也只是知道她興許已經是去了桃林的,每天,他都有一段時間會呆在桃林當中。”

“桃林?”來到了無憂苑,無憂還是從來不曾知道,這裏,竟然還是有一個地方叫桃林的,轉眸無憂望向了婉玉,道,“你帶我去。”

“恩。”即便婉玉心裏有着不情願,可是,畢竟無憂是公主,她還是不敢拒絕了的。

無憂和喬爾對望了一眼,喬爾很是擔憂的望着無憂,無憂沖着喬爾搖了搖頭,道,“沒事兒。”

喬爾不言,看着無憂跟着婉玉走了出去,她也是跟在了無憂的身後走了出去。

桃林其實顧名思義就是一個長着很多桃花的地方,它坐落在無憂苑的後院子裏,在這個季節,也恰恰是桃花盛開的時候,所以,無憂走到了桃園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大片的桃林。

無憂愣住了,緊緊的望着那片桃園,眼眸裏有了片刻的怔愣。

這是一個多麽美的地方,如果無憂不是真正的來了,她還真是不相信,在這個讓她感覺不到溫暖的地方竟然還是有着這麽美麗的景色的。

婉玉看着無憂,用手指了指前方,輕聲道,“若是景公子在,那他定然就是在前方,還有,景公子平日裏是不喜歡別人打擾他的,所以,公主還是”

婉玉的話語并沒有說完,無憂淡淡點了點頭,應道,“我知道,你先退下吧。”

婉玉躬身退了下去,喬爾倒是因為擔憂無憂的安危倒是不肯離開,可是,她道也是從無憂的眼眸看到了無憂想要一個人去見景行的意思,便是會意的推在了一旁,不再跟着向前方走去。

無憂邁着極輕的步伐,緩緩地向着前方走了去,越走近,那本就是拽滿枝頭的桃花便是越加密集的墜落了下來。

無憂原本還是有些煩悶的心緒,在這個時候卻是有了片刻的寧靜,她擡眸,看着那些随風飄落下來的絮絮桃花,竟然有了片刻的怔愣。

伸手,她接住了那些花瓣,又看着那些花瓣随着吹拂過來的風給垂散在地上,就是這麽簡單的事兒,她卻是樂此不疲的做了幾次,在想着還要去尋景行的時候,她方才是邁着步子向着景行走了過去。

繞過了幾株低矮的桃花,她看到了一身素白色長衫的景行正站在一旁。

景行背對着她,他一身颀長的身姿在着個桃花紛飛的時候,有着說不出的感覺。

無憂愣愣的看着景行,心裏有着說不出的感覺,正沉思間,卻是聽見了景行的話語傳了過來,“既然來了,又怎麽不說話?”

無憂愣住,這才會知曉了景行是知道她過來了的。

頓了頓,她邁着步子緩緩的向着景行邁了過去。

“用了餅餌了嗎?”景行輕輕的問着無憂,但身子倒是沒有轉過來。

無憂愣住,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是問道,“景行,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她之所以想到了求他是因為這個宮裏,她是再也不知道該求誰了,雖然無憂根本就是不知景行到底是娘親的人還是不是,可是,她就是想到了他,她想到了他以前說過的話語,她想要嘗試一下,即便是他拒絕了她,那她也就是當着自己白說了的。

景行轉過了身來,望着無憂愣然道,“什麽事兒?”

“我,我。”無憂有點猶豫,“我想要求你,幫我離開這裏,我是片刻都不想在這個地方呆了的。”

景行俊美的臉頰愣住了,他是根本就沒有想過無憂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語。

無憂等了景行半響,都沒有聽見景行說話,便開了口道,“算了,也只當我只是沒有說過。”

說着,無憂便是轉過了身去,想要離開。

在她的心裏是滿滿的失落,因為,她曾經是對着景行壞過期待的,可是,在這個時候,景行卻是遲疑了,她覺得是自己多想了,或許在景行的心目中,還真是因為自己是公主的身份,所以,景行方才對她那般好的。

若是她想要離開這個皇宮,那自然的,她以後也會和公主身份無緣了,同理,景行也是沒有幫助她的原因了的。

“憂憂。”忽的,無憂的手被景行給拽住了,無憂愣愣的望向了景行,心裏有着說不出的感覺。

景行沖着無憂搖了搖頭,道,“三年前,我便是對你說過,事情都是有着轉機的,你現在要做的,便只是等着轉機,但是,在轉機之前,你必須得聽女皇的。”

他的話就像是一個石子瞬間的打破了無憂原本的平靜。

無憂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一雙眼眸裏是無窮無盡的質問之色,“你說什麽?你讓我聽娘親的?”

景行抿着唇角,重重的點了點頭。

無憂惱了,揮手去甩景行的手,一邊又是冷然道,“你開什麽玩笑,讓我聽娘親的話去勾引意之?如果,真的是這麽做了,又和那些勾欄院裏的女人有什麽兩樣!”

景行愣住,他不曾想到,她竟然将自己和勾欄院裏的女人拿來醉了對比。

“你聽我說,”景行看着無憂有些失控,将拽着無憂的手緊了緊,道,“這事兒不是你說的那樣,我讓你這般做,自然是有我的原因。”

“夠了!”無憂吼了一聲,沖着景行很是嘲諷的勾了勾唇角,“你別在我面前裝好心了,其實,我根本就不适合做公主,所以,以後,也不要總在我的面前提起是我的未來夫君!”

無憂的心裏有着痛意,她用力的将景行的拽着她的手給揮了揮,景行伸出了另外一只手去拽她,卻不曾想,無憂是在是太過于激動了,竟然是一個沒注意就将景行手裏的東西給拽在了地上。

無憂愣了一會兒,只聽着一身輕微的響動,那個東西墜落在了地上,無憂順着那個聲音望了過去,只見地上躺着一個很是精致的碧綠色玉簫。

這個玉簫無憂是太過熟悉了,無憂記得,在剛從靜思房裏出來的時候,無憂也是看到了這個玉簫,當時,拿着這個玉簫的人不是景行,而是簫別。

那個時候,無憂聽見了從這個玉簫裏吹出來的簫聲,她想到了那陪着她有了三年的簫聲,曾經,她一度以為,那吹簫之人正是簫別,可是,這個時候,她卻是游離了。

緩緩的邁着步子,無憂向着那個玉簫靠了過去,彎身,無憂将那玉簫從地上給撿了起來,看着那個玉簫還沒有摔壞,無憂的心裏閃過了所以喜色。

将玉簫遞到了景行的面前,無憂道,“這個是你的?”

景行愣愣的看着那個玉簫,微微的點了點頭。

無憂的心裏一陣觸動,她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般,緊緊的看着景行,眸子倒是一點兒也挪不開去了。

原本,她以為吹簫之人是簫別,可是,她從來都不曾想的是,那吹簫之人若是真的有心為她吹簫,又何必那麽冷着她,還有,靜思房雖然地處偏僻,可卻也是皇宮重地,簫別一個将軍府的公子,又是從何而來的機會自有出入這宮中的?

越想,無憂越加的覺得事情不和常理了,唯一值得解釋的便是一直以來,都是她錯認了人,而真正的吹簫之人應該是眼前的人,景行。

在這個宮裏,無憂再也想不到還有另外一個人會為着她吹三年之長的簫聲了的。

還有,景行這三年來雖然是沒有尋過她,可是,那靜思房空中升起的天燈卻是從未有一天短缺過,能夠像景行這般對她的人,在這個皇宮中也是不存在的!

無憂的眼眸裏漸漸的閃過了一絲觸動,她伸手将玉簫遞還給了景行,低聲道,“謝謝。”

景行剛剛一結果玉簫便是聽見了她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語,不由的,景行也是愣住了。

無憂轉過了身去,邁着步子緩緩的離開了去,那吹拂下來的桃花一點一點的飄落在她的發髻之上,顯得很是空渺。

景行伸出了手想要喚住她,卻是半響都是沒有喚出聲來的。

無憂剛剛走到了那幾株很是低矮的桃花樹下,她停下了步子,用力的撫平了有些激揚的心思之後,方才道,“我會聽你的。”

景行目光一愣,無憂卻已經邁開了步子向着遠處走開了去。

喬爾站在遠處看着無憂走了過來,心裏也是非常高興的,拽着無憂的手,笑道,“公主,沒事兒吧。”

無憂淡淡的搖了搖頭,沖喬爾勾唇笑道,“能有什麽事兒,我們出宮吧。”

“出宮?”喬爾像是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般大神的吼了出來,待她明白了自己的聲音似乎太大聲了一點兒後,她急忙用手捂住了嘴巴,左右環顧了一圈,在确定根本就是沒有其他的人之後,她複又低手沖着無憂吼道,“公主,你瘋了,女皇根本就不會讓你出宮的。”

無憂勾了勾唇,邁着步子繼續向前面走了去。

喬爾愣愣然的站在無憂的身後,有些不明白無憂這又是怎麽回事兒,正欲開口,卻又是聽見了無憂帶着些許俏皮的聲音傳了過來,“不試試,你是如何知道的?”

喬爾聽着無憂帶着自信的聲音,可是,眼眸裏還是依舊的帶着擔憂之色,快步,她向着無憂跟了上去,“公主,我們還是想好了法子再行動吧,這樣硬然的闖宮最終都不會有好結果的。”

無憂被喬爾吵的一陣無奈,轉眸沖着喬爾笑了笑,道,“好了,你看你,總是想的這般的多,你和我都是相處了三年了的,你覺得我是那種會做沒有成果的事兒的?”

喬爾聽着無憂這麽一說,倒也确實是這麽回事兒,便不再開口,愣愣的沖着無憂點了點頭,道,“也是,公主也不是那種沖動的人。”

無憂勾了勾唇,繼續向着前方走了去。

喬爾快速的跟上了無憂,在無憂的耳旁帶着好奇的道,“公主,你的法子是什麽?說出來,我先是聽着,不然,我可得擔心了。”

無憂沖喬爾聳了聳肩,很是高深的沖她笑道,“山人自有妙計,好了,你跟着我走便是好了的。”

無憂不說,喬爾也是沒有辦法,只有默默的跟着無憂,心裏倒還是那副不了其意的摸樣。

無憂回道了無憂苑,讓人備好了馬車,直接便是向着宮外前進了的。

她之所以那麽大膽的離開倒也是因為,她的娘親今日才和他說起過要讓她去勾引意之,那自然,這些事兒,無憂相信,她的那個娘親也應該是早就想好了的。

此番,要見意之,那就得先出宮。

一路上,喬爾都是提醒吊膽的,待出了宮門,她方才是松了一口氣下來。

無憂看着喬爾的摸樣,嘴邊又是一陣的輕笑,如今,這出宮倒是出了的,可是,在這個馬車之後,興許還是跟着大量他根本就是看不見的人。

依照娘親的性子,若是這個馬車之後沒有跟着娘親的人,那無憂倒還真是奇了的。

“公主,我總覺得有些奇怪。”

耳旁傳來了喬爾擔憂的聲音,無憂看了喬爾一眼,好笑道,“有什麽奇怪的?”

喬爾搖頭,“女皇将公主幽閉于宮中三年指久,平日裏也是對着公主管教嚴厲,此番,她又怎麽會忽然就是許了公主這般自由的?”

無憂暗嘆喬爾不笨,可是,也是萬萬的不會對喬爾說出那些話語的,看着喬爾無憂略作同解的電了點頭,道,“興許,你說的還真是對的。”

喬爾有些惱了,她自己可是擔憂成了這個樣子,可是,無憂倒是好的很,即便是這般的擔憂着她,她依舊是好整以暇的摸樣,倒是讓喬爾的心裏好一陣的不解。

無憂掀開了車簾,見着那個馬夫倒是一點兒都沒有問她要去哪兒的意思,她的心裏暗道了一聲果然,将那個車簾給放了下來,轉眸,便是看着喬爾有些沉下來的臉色。

彎唇,無憂沖着喬爾笑道,“好了,我會告訴你的,但不是現在!”

喬爾的面色一喜,問道,“真的?”

無憂點了點頭,算是應了喬爾。

兩人正笑望着對方之時,馬車卻是忽然停了下來,馬夫跳到了馬車下,喚道,“公主,到了。”

無憂掀開車簾,毫無意外的便是看到了大敞着門的簫府,點了點頭,無憂意味深長的望向了那個車夫,很顯然,那個車夫倒還真是娘親的人,那個車夫看着無憂看着她,他垂眸望向了地面,頗有一副做賊心虛的摸樣。

無憂倒是沒有和他說話的,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繞過了他的身旁就是向着簫府的大門走了去。

“姑娘,你要找誰?”門衛攔住了無憂的去路,面無表情的望着無憂。

無憂勾起了唇角,沖着那門衛讨好的笑道,“大哥,你行行好,我就是進去看看簫意之,我看了就離開。”

“二公子?”一個門衛詫異的開了口,複又轉眸望向了另外一個侍衛。

那個侍衛愣是将無憂從頭到尾的打量了一番,想着別家的公主若是有着姑娘上門來找,那也定然是因為他們是有着那方面的關系的,要麽就是那姑娘根本就不是正經人家的姑娘,可是,現在,眼前的女子,一身的得體衣衫,眉眼間都是透着一股靈動,這怎麽看着都不像是不正經人家的女子。

再看着無憂那精致絕倫的俏臉,那個侍衛有了一瞬間的沉悶,半響,方才沖着另一個侍衛眨了眨眼睛,而他眨眼睛之時的表情也是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無憂自然也是猜測到了他們的想法的,有些不自然的假裝整理衣衫,擡眸,卻又是對着那人道,“大哥,您看,我這?”

那侍衛歇下了臉上笑意盈盈的摸樣,轉而沖着無憂笑了笑,道,“姑娘請跟我來。”

無憂歡喜了,連忙沖着另外一個侍衛笑了笑,轉首吆喝着喬爾跟上。

走進了簫府,無憂唯一的感覺便是處處都是透露着威嚴的,無憂喜歡不上那種感覺,但是想着待會便只是見見意之便是完了的。

可是,難道,他真的就這般的去騙意之嗎?她應該怎麽說?就說她其實一直都是很喜歡他的?

無憂心裏不清楚,但還是一步也不停的繼續跟着那個侍衛走着。

忽的,一陣很是蒼涼的簫聲傳了過來,無憂頓住了步子,順着那簫聲望了過去。

曾經,在三年的時光中,她都是被這種簫聲伴随着度過的,剛一離開靜思房,她也是以為那聲音的主人是簫別,後來,即便是知道了不是簫別,無憂也是難免的因為這個簫聲而頓住了步子。

“小姐。”那個侍衛困惑的看了頓在原地的無憂一眼,無憂回神,淡淡的沖着那侍衛搖了搖頭,作勢要跟着那個侍衛離開。

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時候,那簫聲不見了,而從一旁的航道上走到了一個人,那人很是挺拔,身上一如往日那般穿着一身的墨綠色長衫,郝然是簫別了。

無憂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到簫別,眸子愣了愣,倒是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簫別望見了無憂,他的眼裏是一貫的清冷,像是一個一層不染的木頭一般。

無憂轉開了目光想要讓那侍衛帶着自己離開,畢竟,如果是以前,無憂對着簫別那般的關注,也只是因為她以為這三年來為她吹簫之人是簫別,可是,到了這個時候,無憂既然都是知道那人不是簫別了的,她自然也是不想再和簫別多做糾纏了的。“嘿嘿。”簫別笑出了聲來,邁着步子,緩緩的向着無憂靠了過來。

無憂愣住了,她本以為簫別會徑直離開的,畢竟,一直以來,簫別對她都是那般的無視着,可是,這個時候,簫別的忽然靠近,可真是讓無憂感到了困惑了。

他走到了無憂的身旁,面對着無憂輕輕開口,道,“找意之?”

無憂望着他,看着他的眼裏依舊是帶着清冷之光的,她一愣,但是很快又是沖他點了點頭。

簫別兀自的點了點頭,一只手拿着玉簫,将手裏的玉簫輕輕的拍打着另外一只手。

無憂愣愣的看着簫別手上的玉簫,這越看是越覺得和景行的那只是一模一樣了。

無憂的嘴唇一陣翕動,她想要開口問簫別那玉簫和景行的玉簫為什麽是一樣的,可是,觸到了簫別眼裏的清冷目光,她終究是搖了搖頭,道,“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簫別沒有應無憂,只是向着另外的方向徑直的走了去,無憂的心裏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轉眸,見那個侍衛早已經是呆愣在了原地,無憂便是開口喚了她一聲。

那人回過了神來,像是看什麽一般看向了無憂,卻是久久不語。

無憂不解的看着那人,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臉頰,以為是自己的臉頰上出了什麽問題。

那人回過了神來,對着無憂的态度倒是變得很是詭異了起來,一邊照着方才的摸樣給無憂帶路,可是,一邊又是不斷的将目光轉而望向了無憂,要有多奇怪就是有多奇怪。

無憂受不得他這般看着她,靜靜的回望着那侍衛,半響終究是開了口,道,“侍衛大哥,你這般的看着我做甚?”

那個侍衛的臉上依舊是帶着瞠目結舌的摸樣,轉而,他看向了無憂,詫異道,“沒有想到,大公子竟然是肯和你說話的。”

無憂蹙眉,倒是不清楚侍衛話語中的意思了,詫異道“大哥,你什麽意思?”

那個侍衛前前後後的看了一眼,在确定簫別已經是離開了之後,方才凝着無憂,道,“姑娘,你可是不知道了,我們家大公子,可是難得和人說話啊,在這個府裏做過事兒的人都知道大公子可是冰做的,和二公子可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無憂愣住,靜靜的尋思起了對簫別和意之的影響,這道還真是說的是真的,從第一次和簫別見面,簫別留在無憂的腦海裏的印象便是簫別是一個冷血之人,後來,再次見着簫別,簫別的眸光也是依舊的那般清冷,若是沒有因為那熟悉的簫聲的原因,無憂定然也是不會和簫別靠近的。

而意之卻是不同,意之有着和景行一般的溫和之笑,只是,景行卻是了意之那到了眸底的笑意,而意之也是少了能夠輕易牽動得了她的因素。

無憂搖了搖頭不想再去想那些,轉眸,見着那個侍衛正愣然的看着自己,她忙催促道,“好了,大哥,快帶我走吧,我待會兒還要趕着回家呢。”

那侍衛了然了點頭點頭,應了無憂一聲,正要邁開步子,卻聽見了一個很是硬朗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們這是要到哪兒去?”

無憂聽着那聲音也很是熟悉的,轉眸看了那個人影一下,卻是看到了一張很是威嚴的臉。

無憂認得那說話的人,正是在她滿十五歲生辰的宴會之上和女皇扯事兒的簫将軍。

簫将軍冷着臉向着無憂走了過來,無憂行了一個禮,道,“将軍,我尋意之有點事兒。”

簫将軍聽着無憂是要去尋意之的,面色頓了頓,道,“意之不在府上。”

無憂困惑的望向了簫将軍,轉眸望向了一旁的侍衛,見着那個侍衛也是滿臉茫然的樣子,無憂的心裏閃過了一種預感,眼前的簫将軍根本就是不想要她見着意之!

那日在宴會之上,娘親本是打着要将自己和意之拉成一對兒的算盤的,可是,偏偏這個簫将軍卻是百般的推拒,這也是說明了,簫将軍本就不希望自己和意之走到了一起。

那這對她而言是不是也是一件好事兒呢?因為,這恰好和娘親的意圖沖突着,這個有利的沖突也是恰恰的幫了無憂的忙,以後,即便是在按照娘親的意思去做了,她也可以有了一個可以不用和意之走到一起的保障。

越想,無憂的心裏越是熱騰,對着簫将軍也是滿臉堆笑,道,“那意之什麽時候回來,若是他一會兒子便回來,我就在着将軍府裏等上一段時間吧,你說呢,将軍?”

簫将軍面色本就是很沉,這個時候,聽着無憂這般說了,倒是哼道,“用不着了,他今日都不會回來。”

無憂詫異的看着簫将軍,為什麽,她總有一種錯感,她覺得眼前的簫将軍根本就是不想要她和意之見面的?

頓了頓眸,無憂繼續笑道,“那,也意之什麽時候回來呢?他回來,我便再上門來尋他。”

簫将軍應該是沒有想到無憂有這般的難纏的,因為,他的目光是頓了頓的,在回過了神來之後,他沖着無憂搖頭,道,“意之去了西域,今早剛剛啓程的,公主你還是回宮吧,這兩三年,意之都是不會回來的。”

無憂的眸光頓住了,她感覺到了那個侍衛詫異的看向了她,額可是,她都是顧忌不了了的。

她不相信簫将軍的話,如果,意之是真的去了西域的,那為什麽她剛來尋意之的時候,那兩個侍衛都不知道意之離開的事兒的,還有簫別,為什麽,簫別也是沒有提及過。

很明顯,這簫将軍是不想要她見着意之了的,那如今,這般情況倒還真是不好辦了的,她又是見不着意之,這要是硬要留下來尋人,那又是一個丢臉的事兒,她自然是不會做了的。

見着簫将軍的臉上明顯的有着一個送客的表情的,無憂愣了愣,終究是行了一個禮,道,“多謝将軍了,如果,以後,有了關于意之的什麽消息,還請将軍告訴我。”

她自然是不相信說了這句話,簫将軍就能告訴她什麽了的,說這話也不過是圓一個場面罷了。

“那是自然。”簫将軍一口應了。

無憂點了點頭,方才邁着步子離開。

走出了簫府,喬爾有些不滿的開了口道,“公主,我覺得他是在騙你的。”

無憂轉眸,贊賞的看向了喬爾,笑道,“不錯嘛,這個都能夠猜到。”

喬爾有些不好意思的嗔道,“小姐,你就是打趣我。”

無憂笑着往一旁的馬車處走去,喬爾原本以為無憂是想要返回宮裏的,可是,讓喬爾沒有想到是,無憂竟然是走到了那馬車旁,沖着那車夫道,“好了,我也是知道你是我娘親的人,現在,我要翻牆進簫府,你自個兒給我想想法子。”

那車夫一愣不語。

倒是一旁的喬爾卻是瞪大了眼睛,大聲道,“公主,你在說什麽呀,翻牆?”

無憂瞪了喬爾一眼,望向了一旁的侍衛,見着他們都是沒有向着這邊望過來,便是壓低了聲音,沖着喬爾道,“你再大聲些,估計,我們這牆也是不用再翻了的,直接被人丢的有多遠就多遠,那該多好。”

喬爾知曉無憂是惱她方才的大生,便垂下了頭,止住了聲音。

無憂看向車夫繼續開口,“怎麽樣想好了嗎?”

那車夫似是沉思了很久,見着無憂催促着他,他愣愣的沖着無憂點了點頭,邁着步子徑直的望着一旁走了去。

無憂知曉他定然是有了解決方法的,便是邁着步子,快速的向着那車夫走了去。

車夫沿着簫府的圍牆一直走,直到走到了一處的大樹下方才停住了步子,用手指着一旁的大樹,道,“公主,這裏可以進去。”

無憂愣愣的看着那高大的樹枝,不敢置信的看着那車夫,半響都是回不過神來。

那車夫早已是三下五除二跑到了那個樹枝上,向無憂伸出了手,“公主,快,我将你拉上來。

無憂跨前幾步想要靠近那樹枝,可是卻是被喬爾給拉了回去,道,”公主,不可啊,你若是真的這般做了,摔着了可怎麽辦,讓我替你去好不好?“

無憂的眼裏閃過了一起無奈,淡望着喬爾,道,”你替我去?可是,你知道進去了該說些什麽,該做些什麽嗎?“

喬爾頓住,意識到了無憂說的确實是不錯,但轉而,她的眸光又是一亮,道,”公主,這樣吧,你要說什麽,你要做什麽,你都是一并的告訴了我,我直接去替你做,直接去替你說,如何?“

無憂伸手将喬爾拉着她衣襟的手給扯了下來,道,”不可以。“

”可是,可是。“喬爾邁着步子向着無憂走了過去,明顯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無憂的。

無憂沖着喬爾揮了揮手,喬爾見着無憂面上有了些許的不耐煩了,最後,終究是止住了動作,兀自的沖着無憂擺了擺手,道,”公主,你慢些。“

無憂哪兒還有功夫理她,直接将手遞給了那車夫,待那車夫将她一拉,她很快的便是被車夫給拉在了樹杈上了的。

伸手,她緊緊的握住了樹杈,生怕,此番,就是從樹上給掉了下去的。

車夫見着無憂是穩住了腳步的,伸手,沖着無憂指了指一旁的枝桠,示意着無憂跟着他來。

無憂點了點頭,見着那車夫順着那個枝桠攀到了牆邊上,便又是跟着那車夫一步一步的前進。

那車夫到達了牆邊的時候,見着無憂也是剛好到了,用手指了指下方,示意待會他心下去,在下面接着她。

可是,他不指不要緊,這一指便是出了問題,因為無憂看着自己距離着地面的距離是那麽的遠,一聲心裏有着驚慌,手腳也是一個不小心,沒抓穩,身子便是直直的向着地面給摔了去。

那車夫要驚,見着無憂公主之軀馬上便是要墜落在地上了的,心裏擔憂着回宮之後,女皇會如何的處理她,便是飛快的收腳,想要望下跳,趕着在無憂的前面落地,好給無憂當墊背,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個時候,來了一個人影兒,頓時,他伸回去的腳步也是頓住了的。

無憂尖叫一聲,原本以為,他此番就是要摔個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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