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啓程(1)

“嘶……你敢咬我?!!!”藍傾言推開他越發忍耐不住見長的脾氣爆發,“真是太放肆了。”

接下來讓穆雲歌毛骨悚然的是怎麽聽到了一陣“噼裏啪啦”的碎骨聲……咳,羞羞啊你不能這樣沒氣度啊,要知道君子動口不動手!可是,他藍傾言寧願做小人!就在他的拳頭即将打到她的頭時,也就是在那一刻,他忽然釋然的松掉拳頭,繼而摟住她的腰處,整個人拉着她一起倒向床榻。

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夜色尤為的平靜,漆黑的夜裏只有一柱搖搖曳曳的燭火。

他像是睡着了,但是雙唇輕輕的抿了一下,“好累……”

“嗯?”穆雲歌很應時景的轉頭,卻不想撞入他的胸膛,頭頂一痛,伸手揉了一下。

“我說,我好累。我原本也是身份尊貴的、甚至可以坐上皇位的太子,可是一切都不這麽盡如人意呢……”

“太子?!當太子不好的。”

“對,所以選擇了保持現在的狀态……呵……睡吧,真的不早了。”

穆雲歌還真是困了,在話音落下的一會後就已經發出微微的鼾聲。

他打了打呵欠,姿勢變換了,手從她腰上抽回,轉而交叉在自己雙肩上,這次要去火曜國,監視君纖羽是個托詞,實際上卻是想見見自己的大哥,他以為他是真心認他為兄弟的。

那時的他……甚至還不明白皇位的重要性,是至高無上的?還是可以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的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哥……其實我真的從小對皇位就沒有動過念想,可是……這次我回來了,我倒想看看你費盡心思想要弄死我的你現在會是怎樣。

眼眸中閃過一絲陰狠,極快。

這一夜過得奇快,以至于穆雲歌剛起來的感覺就是自己不是剛剛才躺下嗎?!好吧,事實上她的确要賴床一點點。她剛睜眼,便是藍傾言在更衣,他回眸一見她在盯着自己,還不到二秒的時間蓋住了全身,天知道她的眼神有多猥^亵,該死的讓他想抽她一頓。

穆雲歌回神,尴尬的抽抽嘴角,“我又不是色女,您千萬別擔心……”

“的确,誰比誰更下流顯而易見,而且……我覺得你還是叫我羞羞比較好。”他不想她這樣叫他,略顯生疏。

說是這樣說,她還是在懷念剛才香豔的那一幕,據說這一現象叫做思^春,或者是荷爾蒙的超級發揮。不管是啥,她都心不在焉了,尤其是她那雙呆滞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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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派人買了幾套女裝,是你這幾天的換洗衣物。”藍傾言扔過幾個包裝精致的盒子。

穆雲歌覺得無事可做,便拆開其中一套。這一看不要緊,最主要是她發現了一件藍色,繡滿玫瑰的肚兜?!她二話不說的拎着這個提問,“這個你也有吩咐?羞羞你還真是心思缜密啊!”

“……不,這個不是……是梅瑛她們幫你買的,不管我任何事!”藍傾言額角青筋狂露,為何自己這麽緊張,背過身一只手死死攀住扶椅。該死的,一看見肚兜火氣就上來了,上次沒有要了她,現在想來卻是有些後悔了。

穆雲歌沒有繼續把氣憤變得更難看,将其他盒子裏的衣服統統拿出來放在了被單裏,随手将盒子一丢,“我們走吧!”

“真是給本宮丢臉,你就不能稍微學會點淑女氣質嗎?!”藍傾言低聲咒罵一聲,然後奪過扛在她肩上的包袱。

“嚯?!我不淑女?!”她手下號令幾十號小弟呢,也算的上是一個老大,你總不能指望她這樣拿刀砍人的突然拿起繡花針用針線刺死人吧?!

“難道不是嗎?”藍傾言輕蔑的反問。

頓時她火氣哪個大的……撰起拳頭,就準備給他來一拳,卻不料腳底一軟,向地上撲倒,糟糕……昨天半夜裏鸩紅散的最後一次藥效發作她強忍了一夜,硬是沒有哼過一句,還好他也沒有察覺到什麽,現在只覺得全身酸痛無比,用一個姿勢睡一個晚上,外加經受萬蟻噬身的痛苦,她已經無力在做什麽多餘的動作了。

她忽然有些想念小玉,小玉是個貼心的丫鬟,事事都了解着,還會幫她做一些事情,自從上一次被他們打暈去了喚雲宮,回來以後就是再也見不到她人了,她真擔心小玉出了什麽事,然後一下子消失在人間?畢竟像君纖羽那樣冷酷無情的人也做不出什麽好事情來。

“在想什麽?”

“嗄?”一轉眼,自己已經落入了藍傾言的懷抱中,老臉一紅,“哦……沒什麽,你快走啦。”她閉着眼,手推嚷着到他的背上,頓時發覺她力氣猶如螞蟻一樣,她居然推不動他?看他這紋絲未動的矗立在她面前,真有種想抽死他丫的感覺。

“哼,你推得動嗎?”他有些自豪的回頭一笑,接着二話不說就走了。

穆雲歌罵罵咧咧跟上前,然後狠踩他的背影,另外再加上自己的無敵唾沫,她就不信她咒不死他丫的了。在她繼續做着無聊舉動時,周圍刮起一陣小風,旋即漫天花瓣飛舞散落,繼而又是一批身穿粉衣的美人紛紛踏着架在四條柱上的輕紗而來,個個都是戴着銀色面具,清冷的右半張臉看不出任何表情。

聽說入了喚雲宮的女子終生不得嫁人,而且必須戴上銀色面具,而這面具又有些獨特之處,一旦戴上便永遠也摘不下來了,除非用喚雲宮的獨門秘藥,外加以本代幫主的血為引方可去除。

喚雲宮是一個殺手聚集之地,沒有人敢私自前來。一般被喚雲宮記到黑名單上的人,都是必死的……特殊的情況就是,被捉到的人不用慘死,但是要被灌下鸩紅散和十香軟筋散,前者是一種慢性毒藥,讓人痛不欲生。後者是一種能夠廢除他人武功的藥。(但是君纖羽沒有絲毫內力,只用金線全憑手的觸感和操作手法。)關在喚雲宮地牢一輩子。

“恭迎宮主離去!”

“嗯……本宮這一出去也不知合适能夠回來,若是有人在這期間,亂了宮裏的規矩,就千萬別怨我不念情,動手清理門戶了!”

☆、啓程(2)

他發狠的樣子她算是見識了,平時都不見他有多雷厲風行呢,穆雲歌手忙腳亂的打理好車上的東西,然後喜滋滋的躺了上去,終于能休息了啊!而且是完全可以不用顧忌什麽的,當然,她的睡相實在是太難看了,要是他看的不爽,把自己從車上丢出去怎麽辦?

好半天,藍傾言也一同進了馬車,看着她驚恐的神情,實在是說不出的茫然。

“宮主,偶不……少爺,現在準備好了,請您坐好。”離殇拉開車簾,微笑的說道。繼而和梅瑛一起坐在車前趕着馬。

一行人越來越遠離此地,穆雲歌有些興奮啊,在她看來這次是旅游,外加為君纖羽找藥。東看看西看看,沒什麽好玩的,全是樹,估計能看的也只有樹上的鳥巢了。沒意思,轉向藍傾言。“為什麽她剛剛叫你少爺?”

“……”他狠狠的白了她一眼,什麽也沒說。掩飾身份這件事情還需要他來解釋嗎?!

穆雲歌一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樣子,兩手往身下猛然一拍,“說,你是不是奸商!如果你不是,你老爸肯定是,他把你派到這裏幹嘛的?!”

“你疑神疑鬼的想些什麽呢。給我閉嘴!”真是……若不是她還會人話,否則她以為她真的瘋掉了。

“額,是。少爺!”穆雲歌吐吐舌頭,手順帶劃過腦側,接着又嬉皮笑臉的倒在了躺椅上,睡足了,不然出個熊貓眼就沒人要了,好歹她也是個美人啊,天天熬夜像什麽樣子。半個月啊!雖然可以混吃混喝的,但是用腳趾頭想想羞羞折騰人的手段會比君纖羽差多少?男人……一個樣。

“哐啷”一聲,整輛馬車劇烈的抖動一下,只不過這種程度還沒有震醒她,只是……将她震到了地上,翻了幾下身而已,據說除非天上打雷,才會偶爾吓醒她,不過這種概率為1%!

他無語的用腳踢了踢她,“喂,醒醒,掉在了地上還睡。”

“滾遠點啦!敢動你媽我!”她迷迷糊糊的翻身,腳一蹬,踹中他的腳。“你……你個居然敢踢我!”藍傾言不爽的皺起眉頭,然後睨了睨她幾秒,心想,算了。還是日後在教訓她吧。

改天我會等着和你一并釋清!他提起一個正在睡覺,手還在張牙舞爪的亂動的小人,一下子扔在躺椅上。

“離殇,這種情況我不希望再出現第二次。”

“是……”離殇稍一松手,整個馬車的動靜小了。

不過還是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她睡着,他卻只能看着她誰,因為他可沒有在馬車睡覺的習慣。不知睡了多久,穆雲歌将頭一支,探出了車簾外。“這裏是哪裏啊?我不認識哎。”

“是……”藍傾言皺皺眉,然後掀開車簾,“這裏是什麽地方?”

“回少爺,這裏已經是火曜國的邊界處了,而且待會天就快黑了,方圓十裏之內有一間客棧,我們可以投宿一下。”離殇說道。

他點點頭,不做聲的退回了馬車裏。天色漸晚,路上的行人都紛紛的回了屋,只有些許還在擺攤的。

将馬匹拴在馬舍裏,一行人進了客棧,可是裏面的氣憤卻比外面冷得多。“哎,幾位客官是打尖啊,還是住店啊?”小二眉開眼笑的上前詢問,兩只手來回搓着。

舞玖丢下一袋錢,很冷淡的指了指房間。小二麻利的收着錢,叫了幾聲,“好嘞,幾位客官稍等,小的去收拾上房給幾位。”

四周的目光統統聚了起來,全部都是看大肥羊的表情,甚至有其他的客人在私底下讨論起來了。“這是什麽來頭,出手這麽闊綽。”

“咱們山海城裏什麽時候有這麽個有錢的主,我看那袋錢可是不下雨百兩啊……”

“我看也是,居然這麽招搖!”

藍傾言有趣的将眸子一瞪,随身的物品放在了桌子上,頓時發出“框”的一聲重響,讓人不自覺的聯想這裏面放了什麽好東西。

離殇忍不住這些人七嘴八舌的談論,一只手已經褪開劍鞘,寒意大盛。

另一邊,藍傾言輕叩桌邊,用很小聲的語氣說道,“沉住氣,先動手的話,可就是我們的不對了,現在只怕有些人忍不住了……”淺抿了兩口青茶,“先把她送回去吧,有些事情……還是親自處理來的好。”

話剛說完,一兩個粗壯的漢子提着寬刀過來了,兇神惡煞的将刀直直砍下桌子,“你,給大爺我報上名來,否則大爺我讓你好看!”

哎,穆雲歌為那幾個白癡悼哀幾秒鐘,沒有人告訴你們,得罪一頭獅子的後果……是很嚴重的。

他面不改色的依舊喝茶,身旁站着梅瑛。

“嘿,我大哥跟你說話呢,聽見沒!”

“哦?呵呵……不好意思,小弟耳背。兩位剛才說什麽了?”他微笑着,誰又知道這代表了什麽寓意。

“問你家室呢!”

“哦……小弟姓李,名傾淵,外地人口。”藍傾言畢恭畢敬的答道,私底下将腳輕輕一剁,一股內力由地面轉向這兩粗漢。兩個大漢立馬臉色大變,神情虛浮的抱住全身慘叫,“哎呀,公子,李公子饒命啊!小的有眼無珠,不應該對您的錢財貪妄了……李公子饒命!”

兩個大漢齊聲喊着,驚得客棧人無不瞪眼,齊刷刷的望向“李公子”,他聳了聳肩,兩手一搭,“兩位真是出門不幸,身體有病就該早點治。”随手丢下十兩銀子,頭也不回,“梅瑛,我們回房。”

他承認他是笑面虎,可是這群人起貪念在先。

“快快快逃,這個李公子武功高強啊!”這麽呼啦一下子,本來喝着小酒、挑着小菜的客人坐的比剛才還要身直,眼睛都不敢往上瞟。

梅瑛皺眉道,“公子……這點小事為何要勞煩公子自己呢?”

“有時候……覺得這樣的生活還是挺好的……”閉目養神了一會,許久,輕啓薄唇,“那麽你又是為什麽而跟着我?”

“因為公子說會幫我報複君纖羽,而且只有每年花燈會的機會才可以見到他,我真的錯過不了……”她的眼神有些哀怨,因為她知道,從她傷害他開始,一切就注定了……注定了他便會恨她一輩子。

“心……疼嗎?”

“嗄?!”

“我說……心不疼嗎?”

她一下子愣住,心中空缺的地方又在隐隐作痛,不知該怎麽回答藍傾言,便不做聲的離開了。

他目光幽怨的往房間裏一睨,默默的靠在牆邊,打量下面來來往往的人群。火曜國……

☆、啓程(3)

“哎?你回來啦?”穆雲歌随意一瞅,瞧見從門外渡步回來的藍傾言,上前拉住他的手,“快吃吧。我已經吃過了。”

他淡淡的掃了飯菜兩眼,慷慨的一揮手,躺在床上別過頭,“不想吃。”

穆雲歌也不是愛強求別人的人,白了他一眼,“真是浪費……反正我還沒有吃飽,統統吃完算了。”

埋頭,非常有幹勁的扒飯,不過說沒吃飽是假的,吃到吐才是真的!清盤,真的是一項非常偉大而又艱巨的任務,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挺過來的。

打了個飽嗝,準備撇碗筷了。摸了摸圓滾滾的肚皮,又打了一個飽嗝。說實話,這輩子都沒有吃這麽飽過!她邁着奇怪的步伐渡到床前,發現羞羞正在睡覺,稀疏的睫毛下刷着一層陰陰的影子,俊美極了。我輕叫了一聲,“羞羞,你睡着了嗎?”

沒有回答的聲音,目測是真的睡着了。這一路舟車勞頓的,都沒見過他睡覺,現在他累了,也是應該的。

穆雲歌打着呵欠坐在床榻邊,手無意的碰到他的銀色面具,一股冰涼涼的感覺由內煥發,不由得雙目一呆,手悄悄的貼在了他耳側,小心翼翼的想要取下他的面具。手已經碰到面具的邊緣,只要用力就可以拿掉了,這面具之下又隐藏着什麽樣的容貌呢?

穆雲歌無比隆重的一揭,只見一張白皙、皮膚如羊脂的俏臉呈現。這樣的美貌足夠睥睨天下,右眼角下還印着一朵紅色的蓮花,看的她叫一個心驚膽戰,誰敢在這位宮主身上弄紋身啊?比起君纖羽,也還差那麽一點點而已,不對,應該是各有千秋才對,只是君纖羽的性格投她所好。

藍傾言忽然睜開眸子,一只手緊緊捏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迅速奪過她手上的面具重新戴了上去。

“穆雲歌,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藍傾言寒着目光,眼裏一片冰涼。

“你長的不醜……為何要這樣掩蓋自己的容貌。”

“因為我嫌惡心,因為這張臉讓我讨厭到極點!”藍傾言有些不正常的狂吼,一下子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便又克制住自己收斂表情。“罷了,就算讓你看了也無妨。為了不透露身份,所以我們必須要裝扮成夫妻,也必須用同一張床,明白嗎?”

“差不多……懂了。”意識還是要一起睡覺?可是萬一今天晚上,他把她吃幹抹淨怎麽辦?雖然他長得比較美,可是她覺得她比他更美點哈,被那個啥……不就吃虧了。“不行!。床太小了,我夜裏要翻身,這裏根本睡不下。”

藍傾言無語的将床上的一床被子一卷,扔在了地上,“你睡床,我睡地上。還有意見嗎?”

“呵呵……哪能啊,這……多不好意思啊。”穆雲歌已經爬上床,喜滋滋的接着月光看月亮,忍不住就脫口而出,“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雖然是一首家喻戶曉的童詩,但是指今天的氣象還是蠻好的,月亮好圓哦……

七月初七?!圓月?!難不成今天是情人節?!唔……佐冥,沒有我的日子,你會不會傷心啊……我想你,你想不想我……你過得還好不好,不知不覺的就在這樣的念叨聲中渡過了一晚。沒有人知道相思的苦痛……

“怎麽回事啊,都不等我!”穆雲歌罵罵咧咧的綁好衣帶然後以極快的速度沖出房間,飛奔下樓底,便看見舞玖一行人正在吃午飯,她徑直走了過去,大拍一下桌面,“你們怎麽都不叫我!”

“切,睡得跟頭死豬似得,誰叫得動你啊。”離殇不滿。

“好啦,先吃飯吧……”梅瑛拉着她坐下,把剩下的那一碗米粥端到她的面前,“吃好了就又該上路了,所以要吃快點哦……”我慫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對于梅瑛善意的微笑,深表冷意!不過她還是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這就當昨日在夢裏面和周公一直下棋到天亮的補償吧。

“吃慢點,當心別噎死。”藍傾言好心的提醒,一只小勺将白粥小口小口的往自己嘴裏送,神态動作極為優雅,高貴。看的穆雲歌真想拿起一碗粥往他臉上蓋,吃個飯都這麽小家碧玉的,受不了了!

“怎麽了?這麽看着本公子,莫不是喜歡上……”

“呸呸呸!喜歡你是不可能的,我的心中早就有人了!”

“……”是他嗎?...君纖羽——真有點羨慕你。嘴角彎起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手上将碗一放,“你們先吃,我去牽馬車。”

穆雲歌動動嘴角,沒說什麽。關鍵是想說什麽也說不出來,嘴裏面塞着大堆好吃的,梗的她差點揣不上氣。将粥當開水喝了一大碗之後,就已經飽的不得了了,看來昨天吃的還沒有消化掉啊,在這樣下去,她懷疑自己會變成豬……

“哎,聽說了嗎,最近皇帝封後,各國使節大臣都來京城裏了。”

“切,早就知道了,我告訴你啊,這個皇後的相貌據說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如仙子一樣。比起這尋月國來的的俊貌公子君纖羽,和晏國的大皇子尉遲逸仙一個等級的。”

“哼哼,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這皇後乃是宮中的舞姬,早年和二皇子北尋落是情投意合啊。後來不知道為什麽,這華妃生的二皇子和憐雪公主在同一天失蹤,這傾城的舞姬啊,自然也就落在了太子的手裏。”

“喂!你們夠了沒,說的爽不爽啊。”穆雲歌将筷子往地上一擲,旋即跑過去,兩臂扣住桌底,猛然一掀,頓時桌上的飯菜“霹靂啪啦”往下掉,正在讨論的兩個人紛紛吓了一跳,再望向面前這個行為舉止極為粗魯的美人,都不禁汗顏了。

“女……女俠,請問我們有招惹你嗎?”其中一個人可憐巴巴的說道。

她一下子愣住,是啊,自己這麽激動幹嘛。聽到君纖羽,和一個凄慘的故事,心一涼在涼的。不過又想羞羞這麽辛苦的掩蓋身份,她也不回就此暴露啊……于是雙目一瞪,牙齒狠狠咬在下唇,兇神惡煞的咳了兩聲,“我就是覺得你們說話太大聲,擾亂了公共秩序!”

“……可是有人比我們說話還大聲啊……”

“額,呸!你們說的最大聲了,差點就驚擾到外頭樹上的鳥兒飛走,你們該當何罪!”

“……女俠你武功蓋世,行俠仗義,我們只是一介書生,望女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啊!”這兩人幾乎都吓癱了。她滿意的點點頭,不過又想捉弄一下他們,“本姑娘不會武功,還蓋世?我看蓋飯還差不多吧。敢污蔑你姑娘我!我……”手一擡,作勢要吓唬一下他們。

☆、啓程(4)

“雲兒,你又調皮了。”下一秒,她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藍傾言的懷裏,他的雙眸生氣的鎖定住我,兩只手很是詭異的籠在我腰間。

我頓時別扭的動了幾下,腰上的手卻越發用勁了。他低聲在她耳旁呓語,“在動我就把你丢在這裏。”

客棧裏鴉雀無聲,或許是有人見識過藍傾言的厲害。不過躺在他懷裏的穆雲歌更是難過到了極點,天知道她的多動症如何能戒,總之被脅迫的感覺很不爽!

于是靜寂的氣氛僵持了大約半個鐘頭。衆人目送着藍傾言離去,紛紛贊嘆,瘟神走了啊!

一切又恢複了平靜,又有誰知道将會有更大的風浪随之而到。

前方是危險陰暗的集聚地,将會有誰來驅散這邪惡的光芒。

“離殇,梅瑛不是叫你們看住她嗎?怎麽還眼看着她去惹事……把我的命令當做耳旁風?!”不久,空曠的路邊傳來男子責罵的聲音,離殇凝了凝眸,“宮主,論姿色,美貌。她根本不及我,就連名氣和武功也比不過梅瑛妹妹,為什麽宮主要對這樣的女人動心?”

“你是說本宮動情了?”藍傾言有了一絲猶豫的說出自己心中的話。

穆雲歌一下子從馬車裏鑽了出來,跳下車,“誰?誰動情了?!”

“……沒什麽,趕路。”藍傾言一把又将她推回馬車。

穆雲歌神情有些痛苦,“明明就是有什麽,卻不告訴我。”個人認為他們有事在瞞着她,可是又不能仔細去詢問,惹火了某人也沒有什麽好果子吃的。目光流連在車外,嗅了嗅自然的氣息,不知多久沒有這般愉悅額玩耍。這感覺就像佐冥帶着自己出去兜風,別提多爽了!說來也是奇遇,魂穿到這幅皮囊上,完全沒有我以前的冷酷外貌,雖然我是內熱外冷,也不必要把我改造成一副乖乖女的樣子吧?左想想想又想想又覺得無聊了,又沒有什麽玩頭,當機立斷的躺了下來,就這麽渾渾噩噩額混完了一個上午,照舊被藍傾言叫起,吃了幾口幹糧。

藍傾言挑了挑眉,掃過穆雲歌嘴角的口水,下意識的笑了,小的連肩膀都不停的抖動,只得拿過一旁的扇子掩嘴,企圖不會笑的太大聲。

她覺得自己活得太輕松,每天這樣吃吃睡睡,會不會真的變成豬,可惜每次離殇提出讓她趕車的時候,就不由自主的想往馬車裏鑽。

路過的客棧也是數都數不過來,不得不感嘆古代的經濟發達,才這麽幾裏路,就有一個停歇點。

這些天以來,唯一的樂趣也就是和三人聊天,通常都是以一問一答的形式。今天該輪到誰了呢?我眼皮沉重的往車外一瞧,吆喝了一聲,“梅瑛,我們聊聊吧。”然後以極快的速度将車簾一拉,讓舞玖鑽進來,車內只有兩個人,氣憤有些不正常的發展。

梅瑛面無表情的盤腿坐下,“穆姑娘,還是讓宮主陪你聊吧,外面這麽冷,他會凍着的。”

穆雲歌皺了皺眉,沒有回應,卻是打量起她的表情,“你……到底愛誰?”

“……穆姑娘,宮主有下過命令,喚雲宮的人終生不得談婚論嫁,所以梅瑛已經斷了一切的念頭。”

“額……你以前喜歡君纖羽吧?”好吧,她采取攻勢了,迫不及待的盯住她,看着她會不會有別的表情。可惜,不見一絲波瀾的梅瑛平聲道,“一旦進了喚雲宮,所有的前塵往事不得再提。”

“真是可惡!”穆雲歌憤憤不平的拍椅子,為這些女子感到不值,“那你到底為什麽要跟着他啊?!”

“因為……”梅瑛突然垂下眼眸,神情痛苦,“我不知道,總之為宮主賣命,是我這一生唯一可做的事情。”

她算是服了……感情他把這群女的都洗腦了!?她無語的撓上額頭,緊接着勉強擠出了一絲微笑,“那麽是說出了讨論吃的,其他都不行?”

“不,宮主嚴禁執行任務的時候吃東西。”

“……笑一個給我看看,別面癱。”

“宮主說,在外人面前不能流露自己的感情。”

只聽“碰”的一聲,穆雲歌倒地不起,差點将昨天的晚飯一并噴出。

可是那天她在花燈會上,跟君纖羽有說有笑的,咋到她這裏就變成全部嚴禁了?!不行,一定要套點什麽出來!強忍住想要掐椅子的行為,甜甜一笑,“梅瑛姐,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希望我們能夠做好朋友,對互相坦白一點,你懂嗎?”

她有那麽一時間愣住了,不過很快反應過來了。不愧是做殺手的!不過還是被她忽悠成功!“既然你這麽想聽,那我便說罷……我十歲時,雙親去逝,*交迫的我無奈落宿與街頭,是公子救了我。公子和我相差不大的年齡,但卻彈得一首出神入化的好琴,我就這麽跟在公子身邊九年,四處漂泊,在江湖上闖蕩了些名氣。正當中秋節那一日……”

“瑛兒,趕緊跟上,今夜的花燈會可不能錯過哦。”一身白衣,脫俗的氣質不沾半點凡塵,美的攝人心魄,可惜……是男子。他背後背着一把素琴,用長長的布條包裹着。

四周不斷升起煙火,照亮了整個天空,也照亮了他清澈有神的雙眸。

身後突然跟上一個神情奇異的小侍女,“公子,燈有什麽好看的,再好看也不如公子的回眸一笑,嘿嘿……”

“別瞎說,快些走。”兩個素白的身影穿梭在人群裏。

“哇,公子你說的真是沒錯,這景色真美啊!”梅瑛忘我的在人群裏轉着圈,兩只手呈張開狀不停的轉着,忽然身後一疼,像是被人撞到了,她一回頭,便瞧見一聲藍衣錦袍,明眸皓齒的男子,他很俊美,不過眼神足夠凍死一個人。

在這一瞬間,她聽到了自己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音。怕是一見鐘情,不曾想卻是一愛就是一生。

四周煙火似乎都變暗了,成為他完美的陪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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