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海天械鬥

回去的路上,安涯一直縮在車後座上發抖。

千鈞一發的時刻,李哲天的手機響了,急促的鈴聲讓兩個人都瞬間回複清醒。

李哲天的手機平時很少響,只有發生重大狀況,下面才會越級彙報,直接撥打李哲天的手機。

李哲天喘着粗氣接起電話,只聽一句臉色就變了,撤了家夥掉頭就走。

保镖把吓得連動都動不了的安涯拖上車,然後匆匆趕路。

若不是救命的手機鈴聲,估計那玩意真能從後面捅進去。

安涯這才知道男人和男人搞關系不是磨磨槍就能消停的,而是真的進去,不知道不要緊,一知道立刻反胃的不行,個死同性戀,惡心死人不償命!

李哲天面色凝重,司機把車子當飛機開,以二百多的速度在高速上飛行。

安同志驚吓過度外加暈車,臉都成菜色了。

海天出事了。

海天娛樂中心是本市最大的娛樂城,幾乎占了一條主街,裏面包括酒店賓館溫泉保齡球館等各種高消費的娛樂場所,也就說,只要進去了,差不多就能玩齊了。

海天是李哲天犯罪團夥的主要聚散地,也就是總部,裏面構造錯綜複雜,易守難攻,其中各項事宜都由李哲天一手操辦,當然,雞毛蒜皮的事就算了。

這不,自己老窩出事了,李大哥連幹人大事都顧不上了。

很快,那片金碧輝煌的羅馬式建築就出現在眼前。

要是睡迷糊了,指不定以為穿越到古代羅馬的皇宮了,挖點金磚帶回去致富先!

海天娛樂城的可謂是傳說中的娛樂休閑一體化,但絕對的坑你點沒商量。

能進去消費的,不是公款,就是暴發戶。

十分的搶錢。

司機把飛機開到後,飛跑過來開車門,神俊的李大哥一個箭步跳下車,然後鎖了車,帶着保镖和司機一幹人等雄赳赳的沖了進去。

安涯大眼瞪小眼,哎我說,貌似車上還有人好吧……

不過李哲天只是鎖了車門,裏面的空調還開着,安涯披着襯衣露着大腿一時半會兒也憋不死。

外面聚集了很多看熱鬧的人,都擠在海天娛樂中心的門口,水洩不通。

保镖們分開一條路,李哲天悠哉悠哉的走了進去。

這會兒裝深沉,也不知道誰剛才翹着褲裆就跑路!

安涯躲在車裏面,偷偷的看着外面。

鬧吧,最好把李混蛋鬧垮了,那丫偷稅知道不,好幾億呢!

突然,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快步奔了過來!

陳波!

竟然是陳波!

安涯激動不已,跳起來猛砸車窗。

拳頭不行用車裏面得香水瓶子,安涯瘋了一樣的狂敲玻璃。

“陳波!陳波!”

安涯大喊,可是車裏面隔音,外面又太吵鬧,聲音根本傳不出去!

陳波領着皮箱健步沖進海天,頭也不回!

安涯失望之極,倒在車座上鼻子酸得厲害。

陳波,快來救我。

陳波不是去看熱鬧,也不是去洗澡,而是去送錢。

這事說起來也挺簡單,就是本市市委書記的兒子沒事就喜歡去海天腐敗腐敗,喝個洋酒泡個小妞,每天光簽單都簽的手軟。

可他老爹說什麽也不肯給他結賬,那纨绔過來讓海天給打個折,零點零零一折。

李哲天能當冤大頭他就不是李哲天了。

這不,就結下梁子了。

要說那個纨绔子弟還真纨绔,成天花天酒地混吃蹭喝,但那丫可是個精兒,和幾個大官子弟都交情匪淺,沒事就喜歡給人下個絆子,扔個炸彈啥的。

問題是李哲天混了這麽多年,牛氣的很,根本不買那纨绔的小鞋。

就那纨绔跟海關稅務的交情,還不如李大哥深呢!

要不李哲天腰板挺得倍兒直伸手要錢。

纨绔黑了臉,找人來砸場子。

但李氏犯罪團夥就是幹砸場子起家的,能叫這些小臭蝦玩水?

當然是集體歡呼着沖上去,好好練了把手,幾下就把那纨绔一幹人等打的一個個都去了骨傷醫院哎喲娘咧,而且還把消費的賬單寄個他爹手裏,也不多,去掉零頭整四百萬。

市委書記一瞪眼一拍桌子,上手就把自己龜兒子打了個骨裂。

那纨绔憋屈啊,今天專門過來找茬。

頭前兒一個小姐過來送酒,‘不小心’灑了,好家夥,那纨绔憤怒的連人小姐的旗袍都撕了。

海天不是吃素的,二話不說,開打。

可纨绔就是纨绔,跟刀尖上舔血的人不一樣,戰鬥力水平十分平穩。

到哪都是挨打的份兒。

沒辦法,纨绔只能叫來人,付錢,欠款加醫藥費(打人拳頭挺疼,得要點藥膏保養一下)。

那個倒黴蛋就是陳波。

若是安涯知道陳波過來收拾個爛攤子就花了五百萬,肯定捶胸頓足破口大罵。

要知道,以前陳波為了給安涯擺平打架鬥毆的事花了兩萬塊錢,硬是讓安涯簽了保證書,保證兩年之內還清,還不清就給他做苦工,去自家的公司打掃衛生。

現在居然出手這麽闊綽!

哦,忘了說了,那個纨绔叫靳世龍。

看最近的表現,也就是‘今是蟲’。

陳波拿了錢去把那蟲子領回來,這架就算是打完了,大家累了一天都回家洗了睡。

可就在出門的時候,陳波攙着靳世龍正好和李哲天一起出門。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不過一個出錢,一個挨打,都沒敢動,任由李哲天大搖大擺先走了出去,徑直上了車。

陳波微皺着眉,用力拖着手上的蟲。

可就在這時,驚人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安涯從李哲天的車上跳下來,一路狂奔過來,還拼命大喊,“陳波!救我!”

陳波傻了三秒鐘,接着扔下手裏的人飛快向安涯奔去,一邊往那邊趕一邊脫自己的外套,等安涯撲進自己懷裏時,陳波趕緊用自己的外套圍在安涯光着的腿上。

安涯抱緊陳波,帶着哭腔狂喘,“陳波……救命……”

陳波被安涯這驚駭的造型徹底激發了血性,抱着安涯就吼上了,“你衣服呢!”

這大半夜只穿襯衫下面真空光着腳跑出來……确實很驚駭。

安涯一指不遠處李哲天的賓利車,怒罵,“那混蛋扒的!”

陳波看了眼坐在車裏,臉色極其陰沉的李哲天,聲音放低,“……是他?”

安涯使勁點頭,“陳波,你快救救我,那人是變态,他強 奸我!”

陳波手劇烈抖了一下,接着抓着人問,聲音緊張的厲害,“那你……那你有沒有……”

安涯幹嘔,“太惡心了,別提了。”

陳波只覺得心裏面要炸開一樣,劇疼無比。

這時,李哲天的保镖圍了上來,足足三十幾個,一個個都死盯着安涯。

安涯臉埋在陳波胸前,“我不回去……陳波……你一定要救我……我不回去……”

陳波抱着安涯,面色凝重。

他何嘗不想答應安涯,然後把他帶走鎖在家裏再也不讓他跑出來。

可是,李哲天已經向這邊走來。

“怎麽,陳先生也對我的人感興趣?”

李哲天一只手插在褲袋裏,另只手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雪茄,優雅的吸了一口,“趙小飛,還不快回到我身邊?”

這句話,警告意味非常強烈。

安涯哆嗦一下,往陳波懷裏使勁縮了縮,“去你媽的!”

陳波拳頭攥得死死的。

趙小飛,隐約知道他以前和李哲天關系很密切,但是沒見過,只聽說他很漂亮,也很野,李哲天為了他鬧得滿城風雨,差點內讧。

剛才安涯以衣衫不整的驚人形象跑過來,已經吸引了圍觀群衆的所有眼球,而李哲天又在衆目睽睽之下稱安涯為‘趙小飛’!

安涯,你的這張臉,原來是你的臉惹上了魔鬼!

陳波心頓時跌落冰谷谷底。

雖然語氣很輕松,但是李哲天的目光冷得駭人。

陳波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在李哲天面前,他簡直就是一無所有的貧民,沒權沒勢。

而安涯,明明就是被那混蛋迫害,而且很有可能被……

陳波心裏的仇恨火焰沖天高,我苦苦守了十年的寶貝,居然被你這個人渣……玷污了!

安涯天不怕地不怕,現在居然吓成這樣!

陳波的心如刀絞,眼神亦如刀。

李哲天臉色也冷了下來,“陳波,你該把人還給我了。”

安涯一個哆嗦,躲在陳波身後,沖着李哲天罵,“你這個死同性戀!惡心死了,我他媽就算死也不跟你回去!去你娘的趙小飛,去死吧!”

李哲天的眼睛裏似乎能射出刀子來。

保镖們接到眼色立刻上去搶人,安涯又喊又叫,奮力掙紮,就是不肯就範。

陳波拼了命護住安涯,可是沒用。

安涯最終被帶走了,被扔到車上時還在大喊陳波快來救我。

陳波站在夜風中,眼睛一直盯着賓利車走的方向。

那個給扔下的纨绔靳世龍湊上來,笑着拍拍陳波肩膀,“我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麽你投靠我,到今天以前,我都不敢相信你,憑什麽你出錢出力死心塌地跟我幹,現在我信了。”

陳波問,“為什麽?”

靳世龍笑,“那個混蛋搶走了你的人,心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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