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哥，你說什麽？”金嘆看着一臉失望的金元，突然覺得好冷。

他只是單純地欣賞喜歡車恩尚，沒有別的意思，可是為什麽他身邊的人個個都是持反對意見的。

“說什麽你聽不懂嗎？”金元一臉諷刺地盯着金嘆道：“你媽跟父親同居算什麽身份，你跟女傭的女兒在一起又是什麽關系，既然敢做，又有什麽不敢誠認的。”

“哥，我的事跟我媽沒關系。”低着頭，金嘆的情緒有些低落，他知道母親的身份見不得光，可是即便如此那也是他的母親，他不想聽到任何人說他母親的不是。

金元看着這樣的金嘆，沒有心疼，相反地覺得厭惡。

十八歲的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可是金嘆不管是為人處事還是心性都跟穩住沾不上邊，他不知道這樣的他到底是怎麽贏得父親的喜愛。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做丢人的事情。想談戀愛當初就別同意訂婚，現在有了未婚妻又跟別的女人搞在一起，這樣的你不丢人，還有誰丢人。”

“我……”

他想說當初的自己不情願？

不，當初的他的确是心甘情願跟劉Rachel訂婚的，因為他心裏清楚，跟他訂婚的人就算不是劉Rachel也會是別人，挑一個認識的總比挑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人強。可是他自己都忘了到底從什麽時候開始，他把劉Rachel對他的好當成了理所當然，甚至還嫌她煩。再想想他又記不得劉Rachel到底從什麽時候開始不在乎他的存在了，一心一意只想着解除他們的婚約。

“你什麽，我只知道你到現在還沒有看清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哥，我沒有，我只是……”他只是想怎麽樣他自己似乎也弄不清楚了。

“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長大，你以為金家二公子的名頭很了不起麽？實話告訴你，若是你沒有和劉Rachel訂婚，你以為自己是憑什麽在這個圈子裏站住腳的。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金家二公子的名頭有高貴，這個圈子裏比你強得人太多太多，何況你連自己的真實身份都不敢說，你認為這樣的你比誰強。若是真那麽喜歡做平民，那就帶着你媽一起去當平民，別占着地方理所當然地享受了別人的付出還挑剔別人給得不夠。”金元想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家裏住着太多不是家人的人，他才會不想回家的吧！

想到劉Rachel，他真心覺得虧欠，這份虧欠也許是因為他內心深處還是把金嘆當成弟弟來看的，也許是因為劉Rachel對他的好，總之，他不想看到劉Rachel傷心的樣子，至于為什麽不想看到，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哥，我和車恩尚之間并沒有什麽，我們只是朋友，至于劉Rachel，這跟她有什麽關系？她去找哥了嗎？”金嘆問得有些急切，似乎只要金元說一句是，他就會沖出去找劉Rachel理論。

“她用得着找我麽？還是你以為自己的那點破事還有幾個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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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真的沒有想這麽多，他一直以為他和車恩尚之間的事情只是他們之間的事，跟其他人無關，沒想到這件事居然會鬧得人盡皆知不說，還影響到哥。

“行了，我不想聽你狡辯。你做什麽都跟我無關，我只是不想被你連累的一起丢人。以後若是想找女人，記得掩飾，特別是跟傭人的女兒在一起時，記得把遮羞布蒙上，不然的話人家會以為我們金家沒有規矩，主人和傭人之間關系複雜。還有，拜托你快點長大，我沒有那麽多的耐心等，也沒有那麽多的耐心收拾你的爛攤子。”說罷金元提着行禮箱往外走，壓根不管金嘆是什麽想法。

金嘆望着金元離去的背影，心情無比失落卻又無可奈何。今天一天，他已經連續遇到兩個人說同一件事了。

李孝信半是諷刺半是勸告的話，哥哥金元冷淡的斥責，這些讓一向叛逆的金嘆陷入了迷茫。他是叛逆，是喜歡跟人對着幹，可是反對的人換成了他在乎的人，他心裏不會一下子否定車恩尚也開始懷疑自己的出發點到底對不對了。

他們之間沒有劉Rachel看似為難實為搓合的賣力表演，車恩尚的若即若離自然不會像原劇中表現得那樣讓金嘆死心塌地，所以當金元說出那些話後，金嘆即使沒有放棄車恩尚，心裏也出現了裂痕。

“哥，若是你能留下來，我也許真的會聽你的話放手的……”

走進酒窖裏的金元拿着手裏的葡萄酒，腦子裏竟莫名地想到劉Rachel。

喜歡這種葡萄酒的理由他從未跟人說過，但是這個瞬間他卻想跟劉Rachel一起分享他的過去。

不管是以朋友的方式還是以世交子弟的關系，他只是想要一個人傾聽他內心的孤寂和委屈。

這次生病若是沒有遇到她，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怎麽樣，至于全賢珠，若說之前他把她當成自己最後的救贖，那麽現在這個信念已經動搖了。

他想若是自己真的對她這麽重要的話，她為什麽不主動融入他的世界，而是一直在外徘徊。

以前他欣賞全賢珠的堅強和獨立，那麽現在他覺得累了。

不是因為她的能力太強，而是因為她從不曾主動靠近自己，而他總是主動去要求她靠近，那種感覺不說她，就是他自己都有一種他們會在一起都是他強迫的錯覺。

即是不适合，那麽他真的該好好考慮一下他們之間的可能了。畢竟他想找一個真正關心自己屬于自己的人，而不是勉強別人和自己在一起。

“我自己去酒店找你，對不起，還有去公司，對不起，從美國回來是我的錯，讓哥丢臉也是我的錯，所以，哥，回家吧！”跟過來的金嘆沒有其他的想法，現在的他只想取得金元的諒解。

金元不想多說，有些事不是嘴上說說就能算了的，而且就像他自己說得那樣，這個家裏不管是誰受傷，那傷痕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安慰，而且就他對他金嘆的了解，他若是真的知錯了，就應該想法去找劉Rachel道歉，而不是一臉‘一切都是為了他’的表情。

去公司的事他因着生病的事情未曾出席，回家之後，父親跟裏的譏諷讓他徹底明白，只要有金嘆在，他做什麽努力似乎都是在為別人努力一樣，既然如此，那他何必不好好為自己打算一番。

主動權這個東西是否在自己手裏可是有着本質上的區別的。

金嘆不知金元的想法，他只當金元還不想原諒自己，不禁伸手抓住他的袖子，欲言又止。

金元自己的委屈都無處訴說，何談理解金嘆心裏可能産生的委屈。“不放開嗎？敢這麽抓着我。”

“我對哥連這樣的勇氣都不能有嗎？”他是真的想做一個好弟弟。“我知道我小，但我理解哥。”

“理解我，真搞笑，你以為你是誰，理解我。”嗤笑一聲，金元到不知道他們之間還能有理解可言。“都有勇氣回來，沒有勇氣對戰嗎，敢在哪這樣卻不敢……”金元的話被金嘆突如其來的擁抱打斷了。

金元心思莫明，他并不是不想正視這個弟弟的存在，而是這個弟弟存在的方式一直在提醒他父親背叛母親的事實和随時會搶走他的一切的可能。

“我不和哥對戰，因為明擺着我會輸，都沒有心的戰鬥怎麽會贏。”這短暫的溫暖讓金嘆很是珍惜，可惜金元并沒有同樣的感受，他才一放手，金元就直接看着他道：“若是真的想幫我，那就不要再丢金家的臉，不要再丢自己的臉。”

“哥，我沒有。”

“那就不要再讓我聽到那些風言風語，有了未婚妻就要負責，得了人家的幫助也要學着感恩，這個世界誰也不欠你的。”說完這些話，金元拿着酒直接離開了。

金元不想知道金嘆是開心還是不開心，離開那個讓他覺得室息的家，他沒有去找全賢珠，也沒有去酒店，反而去了劉Rachel的公寓。不知道為什麽，他舍不得放開劉Rachel給他的小小溫暖，他眷戀那樣的溫暖和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