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真依跟着姐姐一起學習呼吸法後,日子并沒有變得大有不同。
按鶴彥的說法是,真依不适合月之呼吸。雖然兩姐妹都更傾向快速的攻擊法,但真希能修煉月之呼吸的前提是她有強大的身體素質,而相比真希,真依就沒有相對的适應性了。
“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吃飯的時候,真希忍不住幫妹妹問了一下。
鶴彥沉默了一下,開口道:“有。”
真依和姐姐對視一眼,總算心中燃起一絲希望。
“鬼殺隊,有其他的呼吸法。”更多了鶴彥不再說了,那對于黑死牟來說并不是值得提起的回憶。
“所有的呼吸法,都來自,緣一,日之呼吸。”鶴彥看向天,語氣變得有些幽怨,“那是,神明的領域。”
兩姐妹聽得有些不明所以,不過再遲鈍的人也會在多次重複中尋找規律。她們的老師好像有一個叫緣一的極其出色的弟弟,而繼國岩勝想要達到弟弟的境界,在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後也沒能實現。以至于每次說起他,語氣都在着惆悵,以及一絲絲逐漸彌漫開來的酸味?
額,後面那個應該是錯覺吧。她們高潔如明月的老師,怎麽可能去嫉妒別人!
回過神來,她們敬重的老師的老師還在看天,小案上擺着的開胃的酸菜,夏日胃口不好,所以家裏的廚房每天都會送來一點。
看吧,果然是她的錯覺。
鶴彥把看天的眼神移開,沒有共情的時候要不ooc還挺難的,于是他岔開話題:“昨日,戰果如何?”
昨天真希和家裏嫡子名叫禪院直哉的堂哥起了沖突,不知道禪院家的一些老橘子是怎麽想的,好似還留在幾百年未開放的思想一樣,居然支持家中直系娶旁支的女兒作為妾室!饒是鶴彥這種活了幾百年的鬼神也想罵上一句!
起因就是因為身為嫡子的禪院直哉口頭調戲了真希後,又試圖欺負真依。真希的性格是不會忍讓這種事情的,那時候身上沒有刀劍,不過不妨礙真希拿着地上随便撿到的樹枝把堂哥給狠狠揍了一遍。
毆打嫡子的真希也自然不會被放過,就當所有人以為真希會受到什麽懲罰的時候,真希被家主禪院直毘人叫了過去,一個小時之後,禪院真希卻是一個人安然無恙地離開的。
難不成是要被逐出禪院家了?衆人心中不約而同有過這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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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禪院真希知道,那天被叫進去之後發生了什麽。
先是一語道破了她和真依最大的秘密——岩勝老師,然後卻未責怪她們,反倒是告訴了她一些現在還未對整個咒術界公開的機密,關于百年前存在的鬼殺隊和鬼。
禪院真希也從鶴彥那裏聽過鬼殺隊的名字,但很顯然他已經從那個組織脫離了。不過她自然不會把這件事情透露給家主。
“我希望你們能掌握呼吸法。”發須花白的老家主灌了一口酒,眼神卻像鷹一樣的銳利,“或許那樣,能讓我看到一些,你所說的可能性。”那天,不及他腰高的女孩來找他,說自己要成為禪院家的第一人,打雜這種工□□誰做誰做。
禪院家腐朽太久,沉寂太久,作為家主他也是希望看到一些不同的東西的。十多年前他看到過一個,可惜那個人已經廢得差不多了,現在他再次看到不一樣的風景,比起十多年前的那個,要耀眼璀璨得多。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知道了被忽視的兩個女孩膽子大到了這種程度,也才會放任她們,去試試看,去攪翻現在的禪院家。
想到和面前女孩相似的男人,禪院直毘人口中的酒都變了味,他不能太明确表示自己的态度,不過有一點提示還是要的。
“禪院家有一任和你相似的天與咒縛,他也看不上有咒力的咒術師,現在過去這麽多年了……”
這是真希從未聽說的事情,原來還有和她一樣的人。過去這麽多年了?意思是他沒有成功嗎?
“你覺得我和他一樣不自量力嗎?”
“不是,我是想說。”禪院直毘人只覺得那人是禪院家最大的黑歷史,“無論做了什麽,都不要淪落成他那個樣子。東京警視廳已經來要過三次罰金了。”
禪院真希:“???!!!”
信息量好大的樣子!那位前輩究竟幹了啥?!
因為這件事真希一直神情恍惚,和家主的對話也只記住了重要的事情。不過家主說的機會是什麽意思?她可不相信禪院家會給她機會。
時間回到現在,對于鶴彥問她的戰果,真希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師父認為我贏不了?”
“手,腳,還是別的器官?”鶴彥從容不迫,甚至還喝了口茶,“侮辱劍士,就得有,這樣的,覺悟。”
成為鬼之前的繼國岩勝很重視上下級關系,變成鬼之後的黑死牟也仍然保持着這樣的觀念,但是鬼之間的排序是由實力決定的,更直觀一點就是,黑死牟只尊敬強者,所以他不會允許他的弟子被他認為的弱者冒犯。
一直以來鶴彥對姐妹兩除了訓練時候的嚴厲,一直是堪稱溫和的,但是殺伐果斷的一面展現出來的時候,無論是禪院真依還是禪院真希都沒有感到意外。
不過為了防止自己的老師在知道禪院直哉沒有缺胳膊少腿之後再去補上,禪院真依主動找了別的話題,她掏出兩張攤位折扣劵。
“今天晚上有煙花祭,師父來到這個時代這麽久了好像還沒出過門,我們一起去看吧。”
按理說黑死牟會把一切時間用在變強上面,那種用來玩樂的祭奠都會被當做浪費時間。而且鶴彥也不太想去,雖然對地獄沒有的撈金魚和蘋果糖感興趣,不過更重要的是不要被熟人發現!
拒絕的話以及到了嘴邊,但看到真依渴求的眼睛,他愣是不好拒絕。
“今天我要和老師對戰一次,煙花祭就不去了。”直女真希毫不在意地擦拭着等下要用的刀劍,完全沒有看到真依突然落寞的表情。
看到這一幕,鶴彥猶豫了一會,還是把手落在真依肩上,然後對真依道:“煙花祭,去看看吧。”
如果注意一點的話,應該不會碰到高專的熟人,反正東京這麽大呢。
既然老師和妹妹同意了,禪院真希也沒有不去的理由了。就在姐妹兩選着晚上要換的浴衣的時候,禪院家的謠言不知道什麽時候傳到了外面。
伊地知潔高在後面戰戰兢兢地站着,他原本只是去給五條悟前輩去禪院家拿一下這月份的罰金,對于禪院家的那些八卦頂多是聽了一耳朵,沒想到一回來就被五條悟逼問,他向來是反抗不了五條前輩他們的,只能把自己聽到的那些東西一五一十給倒了出來。
現在想來,五條家同為禦三家,五條悟又是最強,探知禪院家機密這種事情肯定算不得大事。可他一個沒有戰鬥能力的輔助監督,不會在事後被禪院家給算賬吧。越想越怕的伊地知不由地在後面發抖。
“伊地知,去吧傑叫來,我一定要和他分享這個好消息。”一向以看禦三家笑話為樂趣的五條悟笑得癱倒在沙發上。
伊地知很想否認一句自己不是打雜傳話的,不過最終還是弱弱地應了一聲好。
等到夏油傑到的時候,五條悟正笑着拍大腿:“你一定沒想到禪院家的嫡子被我之前和你說的那個小姑娘打了。”
“我的确沒想到。”夏油傑走過去,卻并沒有很在意這件事,“我比較想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叫伊地知去叫一個超過四十個小時沒睡覺的人。”
五條悟無趣地撇嘴,從沙發上起來給摯友泡了杯咖啡:“都說了和我一起去高專當老師,你偏要吃力不讨好,去辦下屬的咒術中學。那些咒術家族可不會把家裏的孩子這麽早放出去。”
“不還有些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嗎?我的目的是他們。”夏油傑接過了咖啡,馥郁的香味,讓他舒适地眯了眼睛,“而且留在高專的話,悟,你知道這對我來說太慢了。”
一步步按部就班他就永遠不能追上五條悟,這是夏油傑送走了無一郎後的最新感悟,他要足以和五條悟匹配,要掌握甚至比五條悟還要高的話語權,那麽他想要守護的那些人才能好好的。
為此,他通過夜蛾校長,主動找上了高層,也主動接下了這個費力不讨好的工作。
唯一不樂意的恐怕就是五條悟了,出差那麽久回來,發現摯友在他不在的時候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原本約定好的道路,摯友比他更有想法了。
五條悟挑了挑眉:“別這樣,傑。我說的那個小姑娘,你應該在意一點。因為,說不定,那會是你的新學員。”
仰頭喝咖啡的夏油傑愣了一下:“禪院家願意?”
“那個孩子和那個人有差不多的天與咒縛。”五條悟神秘兮兮的,“而且,你知道那孩子用什麽打敗了禪院家的嫡子嗎?”
夏油傑的心被觸動了一下:“你是說——呼吸法?”
“只是猜測而已,不過不妨去看看?”五條悟對這個還蠻有興趣的,他很喜歡之前的繼國緣一,後面又從夏油傑那裏得知時透無一郎的事情。他眼中的鬼殺隊都是高潔正義之士,說不定這次來的人同樣有趣。
至于鬼殺隊成員為什麽會一個接一個來,五條悟也完全不懷疑,愛是最扭曲的詛咒,那些歷史上活下來的隊員,也會一直思念隊員的,或許,一個一個的想要再見一面的情緒,最終化作了他們看到的奇跡。
“我找人送了兩章折扣劵給禪院扇的女兒,小姑娘嘛,喜歡漂亮的煙花。”
“傑,有沒有興趣陪我去看一場煙花祭?”
夏油傑無奈地放下咖啡杯,呼出一口氣。他也很在意這次有可能會出現的鬼殺隊成員,不知道會不會和無一郎有關。分開得太久了,他也想知道更多的事情,就算只是別人口中的無一郎也好。
“那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