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夾子天人/交戰之下,朱瞻基連佛經都……

第69章 夾子 天人/交戰之下,朱瞻基連佛經都……

天人/交戰之下,朱瞻基連佛經都搬出來默念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因空見色,由色入空……

我不能幹這種乘人之危的事。朱瞻基想起那天和胡善祥一起看的《牆頭馬上》,當時我還信誓旦旦的說,發之于情,止乎于禮。若真心喜歡一個姑娘,就應該明媒正娶,把她鳳鳳光光的娶回家,怎可委屈她做見不得人的外室?怎可讓孩子變成私生子?

我要是手口不一,以她的性格,定不會原諒我。

想到這裏,心中叫嚣的小人終于偃旗息鼓了。

朱瞻基俯身,朝着胡善祥左耳輕輕吹氣,胡善祥睡夢中感覺耳朵癢,就往裏頭翻身,躺平了,伸手撓了撓耳朵。

朱瞻基被壓的右手終于解放了,趕緊收回去。

胡善祥看起來雅致,睡相卻像個螃蟹,在床上橫沖直撞,躺平不到五秒,又是打滾,又是蜷身,薄被被瞪踹,滑到了床邊,她什麽都沒蓋。

胡善祥因老鼠吓得摔了水盆,裙子全是水,朱瞻基走後,她脫了濕裙子,只穿着薄透的紗褲拖地、鋪床,本來只打算合合眼就起來,再穿上幹淨的裙子,沒想到就這麽睡了,螃蟹般的睡相,襪子早蹭沒了,褲腿也從腳踝卷到膝蓋,露出藕節般的小腿。

她的腳趾頭肉乎乎的、除了大拇指微微上翹 ,其餘腳趾頭都微微內扣,在燈光下粉嫩嫩的,朱瞻基心想:就像貓爪的肉墊,走起來應該是無聲的吧。

朱瞻基除了喜歡蟋蟀,他還喜歡貓。只是這種愛好都被完美皇太孫的面具壓抑着,幾乎無人知曉,唯恐被人指責玩物喪志。

朱瞻基不是小人,但也絕對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他看着貓爪般的腳掌,撓得他的心直癢癢,不禁多看了幾眼,才展開踢開的薄被,給她蓋上。

蓋上之後,朱瞻基聽到了吶吶之聲,剛才有蚊子趁着他進來放警告有老鼠夾子紙條的時候飛進來了。

朱瞻基尋聲而去,看見一只約有半顆黃豆那麽大的細腳蚊子圍着胡善祥的的臉頰打轉,想着那塊肉的血比較好喝。

這能忍?朱瞻基不假思索,展開兩雙蒲扇般的大手,啪的一聲,在空中一合,感覺掌心有個什麽東西爆開了,朱瞻基內心竊喜:打中了!

此時正在做豐收美夢的胡善祥驀地被打蚊子的聲音驚醒,睡眼惺忪,恍惚看到一個鬼影附在自己頭頂,吓得瞳孔還沒有焦距就立刻彈坐而起,用盡全力将鬼影推開,還大聲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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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急急如律令!”

朱瞻基被推下床,差點仰面摔倒,幸好他反應快,及時抱住了支撐蚊帳的床柱子。

但是,情急之中,他忘記了床下還擺着一排老鼠夾子……

啊!

腳趾頭被老鼠夾子狠狠夾住了,十指連心,朱瞻基不禁發出一聲慘呼。

聽到聲音,胡善祥方知鬼影是朱瞻基,你可改改總是悶聲不響靠近我的老毛病吧!

什麽情況?胡善祥連忙撥開紗帳下床查看,朱瞻基頭頂着冷汗,忍痛将她塞回去,“老鼠夾子,小心。”

胡善祥低頭一瞧,好家夥!十幾個老鼠夾子排排坐,十面埋伏!

胡善祥蹲身下去,打開了夾住朱瞻基腳趾的機關。

幸虧朱瞻基穿着皮靴,若是布鞋,怕是腳趾頭都要夾斷了,就這麽一會,兩根腳趾已經紅腫起來。

胡善祥把一排夾子收起來,翻箱倒櫃的找藥,把跌打損傷的膏藥一股腦給他抹上。

清涼的膏藥緩解了火燒般的劇痛。

這樣子走路是不成了,必須有人擡他回去。胡善祥說道:“這都第幾回了?你怎麽總是悄沒聲的靠近?我從山東德州那場逃難開始,屢屢遭難,就比尋常人要多疑警醒,我又不能光明正大的打,只能乘其不備的反擊,每每差點誤傷你,你運氣好都躲過了,這一回認栽了吧。”

朱瞻基不服氣,伸手掌心一灘蚊子血,“我打蚊子,不想它咬着你。”

看到他掌心的一抹紅,胡善祥把所有責備的話都憋了回去,“你……你不是嫌了我、馬上找人取代我、巴不得我早點離開端敬宮麽,怎麽這會子給人捉起蚊子來。”

朱瞻基氣得連疼都忘記了,“你莫要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先提出辭職的。”

胡善祥比他更委屈,“我……你又不挽留我,明明是早就嫌了我。”

朱瞻基氣笑了,“指鹿為馬,你講不講道理?我怎麽沒留你?你提出辭職,我剛開始是出言留你的,你去意已決,實在留不住,我才要陳二狗和金英取代你——我都沒有找另外的女官接替你的位置。”

胡善祥說道:“你那不是留我,你是在威脅我。就你那态度,我怕你将來會打擊報複,還可能連累馬尚宮。我不過是個小女官,胳膊終究擰不過大腿。”

朱瞻基若不是腳上有傷,怕是要氣的原地唱一出《窦娥冤》,說道:

“我态度不好?我威脅你?我幹什麽了?是打了你還是罵了你?你在端敬宮兩年,我對你還不夠好?僅有的一金瓶古喇水全給你了。”

朱瞻基越說越氣,“對你那麽好,你說走就走,我焉能心平氣和的答應。”

胡善祥說道:“你後來還是要我走了。”

朱瞻基不禁加大了聲音,說道:“是你先說要走的啊。”

見朱瞻基甩臉子,龍子要發威,胡善祥後退兩步,“我後來說不走了啊,你還是要我走!”

朱瞻基脖子的青筋都爆出來了,“瞎子都能看出你身在曹營心在漢,那時候我又——”

我又發現你能輕而易舉的攪亂我的心境,你就像一只螃蟹,在我心裏肆無忌憚的橫沖直撞,到處撒野,始終是個隐患,我要剪除你這個軟肋,所以你必須要走。

想到這裏,朱瞻基冷靜下來了,聲音也降低了,“算了,一團亂麻,越扯越亂,若說有錯,咱們五五開。此事就此作罷,別再争論了。我最後問你一次,跟我回端敬宮,繼續當我的司記女官,我會另外給你安排差事,就當這一切沒發生過,你回還是不回?”

朱瞻基心想,軟肋真的可以剪掉嗎?你才走一天,我就牽腸挂肚,比以前更亂。不如把軟肋藏在身邊,看得見,摸得着。

朱瞻基從暴怒變得溫柔,誠心邀請,胡善祥不氣了,心裏就像打翻了一筐螃蟹,到處亂爬,亂的很。

不如歸去?

回到端敬宮,也很難回到從前,遷都之後,後宮緊接着要辦的一樁大事,就是選秀。皇太孫要選一個正妃,兩個侍妾,以開枝散葉,綿延皇嗣。

我回到端敬宮當差,自是要一手操辦此事……我實在無法做到心如止水。

還不如就在瓊苑種菜種果樹舒坦。

胡善祥怔了怔,“發生了就發生了,人不可能把過去都抹去。我……我們再也回不去了,此事你莫要再提。”

“我去端敬宮找人擡你回去。”胡善祥逃也似的走了。

朱瞻基失望透頂,看着她的背影,“等等!”

胡善祥止步,朱瞻基指着她的下半身,“你看看穿的什麽,衣冠不整,成何體統。”

胡善祥低頭一瞧,頓時赫然臉紅,她起床後忙着取老鼠夾子、給他找藥療傷、和他吵架,忘記自己只穿着紗褲,還沒系上新裙子,兩條腿在薄紗下若隐若現。

胡善祥尴尬的跑回來,去衣櫃裏取裙子,找了條月白馬面裙,穿了一半,見朱瞻基直直的看着自己,頓時含羞帶怒,“你別看,轉過去,非禮勿視,成何體統。”

朱瞻基說道:“我不會白看的——娶了你,就不算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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