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戴鵬并沒有回答,只是唇舌的蠕動更加急切。

吳水根掙脫不開,越發肯定這個人不是戴鵬。

車還在颠簸的前行,等“戴鵬”抽完風後,喘着粗氣的吳水根才發現,在前面開車的正是那個自稱梁教授兒子的橫絲肉。

“停車,你們這幫瘋子,讓我下車!”

橫絲肉透過後視鏡瞟了水根一眼,然後冷哼了一聲,接茬開車。

它顯然不滿意水根的分心,居然用牙在他的脖子上惡狠狠地咬了一口。

這下可壞菜了,水根大叫一聲,瘋了似的開始拼命地掙紮。

花十塊錢租的影碟呢,沒白看。你看哪個讓僵屍咬了一口沒有後遺症的?剛才讓“戴鵬”親得有些迷茫,現在被它咬了一口,頓時想起那道關節來。

變成僵屍可是比死了都遭罪,想到這水根開始惡狠狠地回咬戴鵬,鋒利的牙齒在戴公子細嫩的肌膚上留下了好幾個牙印。

“赫……咯咕……”一串意義不明的音節從它的喉嚨冒了出來,然後那眼睛裏的血色更加濃稠了。

撕拉一聲,水根的褲子被它一下子撕開了,去掉了外面的運動褲,裏面赫然是綠地紅花的棉布褲衩。

張寡婦DIY的習慣未改,前些日子将壓箱底的一塊陪嫁棉布做了被面,又用剩下的布料給水根做了幾條大花褲衩來回換洗着穿。

因為上學的時候,穿改小的女式衣服被同學們譏笑,水根對帶花紋的衣服非常反感。可當張寡婦喜滋滋地跟兒子炫耀自己多麽會巧于利用,一點布料都沒浪費時,到嘴邊的話又被娘的笑臉噎回去。

他自己安慰自己,反正穿在裏面沒人會看得見。

可現在的關卡,那花布褲衩可要了命了。水根的臉膛雖然黑了些,可兩條經年不曬陽光的大腿倒是很細白,細瘦的大腿從色彩鮮豔的褲衩一路延伸出來,鄉土風情迎面撲來。

“戴鵬”也是個識貨的,瞪着花褲衩直着鬼眼欣賞了一會,又是撕拉一聲,褲衩也報銷了。

吳水根徹底被羞憤擊垮了。

張寡婦壓箱底的布料倒是結實耐用,就是愛脫色,每次洗褲衩都會洗出一盆紅紅綠綠的水出來。

貼身的衣服,掉色時難免沾到肌膚上。

而現在穿的這條是嶄新的,還沒過水,加上之前在墳坑裏,吓得冷汗流的跟山泉似的,所以當褲衩變成碎片後,只見兩條白嫩的大腿間,趴着個染得花花綠綠的小玩意兒,搭配着一叢不太茂密的毛兒,活脫是個毛沒長齊的小鹦鹉,越發逗人喜愛。

“戴鵬”喉嚨裏的聲音更加渾濁。一伸大手,直接就把鳥兒攥在了手心裏。

“啊……住手!”

可是經過之前的陣仗,早已筋疲力盡的水根怎麽掙脫得開?年輕人火力旺,就算在這麽悲憤的情形下,下面還是被弄得沒守住精關,一下子就噴了出來。

然後吳水根停止掙紮,頂着一腦袋的亂發,面容抽搐地看着“戴鵬”像吃奶昔一樣将自己熱氣騰騰的兒孫們吞進了肚子裏。

以前戴鵬欺負自己的時候,水根總是躲到校園的牆角流上幾滴英雄淚,外帶立下毒誓,将來絕對讓姓戴的跪在自己的腳下吃屎。

現在看來,自己太沒想象力了!

水根惡狠狠地想;戴鵬,你也有今天!

沒等他幸災樂禍夠,“戴鵬”突然身體一僵,渾身的骨骼“咔咔”作響,然後一語不發地倒在水根的身上,昏死了過去。

這時一直在行駛的車突然停了下來。

水根推開身上的肉絆子往車窗外一看,車子已經開到了一片林子裏。

橫絲肉把車後門打開,用槍指着水根說:“下車!”

水根那根叫“害怕“的神經已經被一連串的意外打擊得麻木了,居然對着槍口耍起橫來:“我不下!愛誰誰!”

橫絲肉依舊皮笑肉不笑,突然擡手猛地将光着屁股的水根從車上拽了下來。

當水根被扔下車後,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撒丫子開跑。沒跑幾步就被地上的什麽被絆倒在地。

水根回頭一看,絆倒自己的赫然是一具沒有腦袋的屍體,看那身上的衣服分明就是剛剛在墓穴裏遇害的工友之一。

這時,橫絲肉已經趕來了,只見他擡手沖着水根的腦後重重一擊。水根眼睛一翻,混亂的一天終于以昏死過去宣告結束。

當水根再次睜開眼睛時,他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床上,四周雪白的牆壁,讓緊張的情緒立刻放松下來。

水根想動動身子,可兩只手根本擡不起來,一動就發出“嘩啦”的聲響。

正在一旁檢查點滴流量的護士看見水根醒了,立刻走到門邊叫人。

兩位頭戴大蓋帽的警察走了進來。

其中一位一臉嚴肅地說;“你是吳水根?”

水根使勁晃動着兩只胳膊,在床上拼命地撲騰着,因為剛剛蘇醒,嗓子還微微沙啞:“你們是誰?趕緊放開我!”

“今天淩晨,有位村民在君山北邊的林中,發現你赤裸着下半身倒在一具無頭男屍上昏迷不醒,鑒于你有重大嫌疑,我們公安局将依法逮捕你協助調查。”

水根掙紮得更厲害了,他赤着眼大叫:“我沒殺人!我冤枉!你們快放了我!”

就在這時,有一個警察從門外走了進來,其他兩個人看見後進來的警察,馬上恭敬地行禮:“馮局長,您也來了。”

水根定睛一看,那位身上的制服真夠筆挺的,帽子也很周正,可就是這樣,也遮蓋不了他滿臉的橫絲肉。媽的,他就是那個拿槍指着自己的橫絲肉!

水根想,廣告怎麽說來着?倒黴無極限,下一秒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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