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B面-03捕馬
? 徐韬在走廊上站了一會兒，有種久違的心跳過速的感覺，又有種，下棋時沒料到對方這麽快就要将軍的刺激感。他當然想像過小馬會找過來的情景，可是，沒想到會這麽快，沒想到這個時刻會這麽……激動而，美妙……
定了定神，他還是決定抓住這個驚喜，把快棋走下去！
他邁步走到了小馬的身側，可能傻小子看得太專注了，完全沒察覺到有人過來，還在專心看屋裏。
徐韬有點樂，輕問了聲，
“你找誰？”
看傻小子吓得差點跳起來的樣子，徐韬好容易才忍住笑。小馬那張臉就在他面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了，說實話，白裏透紅，有點粉嘟嘟，他很想上去捏一下，為了保證不露餡，只能努力把表情調成空白。
可，傻小子似乎沒注意到徐韬的故作鎮定，他慌得不行，半天才憋出一句話，而且還有點小結巴，真是太可愛了。
他手舞足蹈的，好像在努力說着什麽，嘴唇一張一合，但徐韬壓根什麽也沒聽到，他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控制自己，努力不要現在就把他壓在牆上，然後對着那兩片泛着水光的嘴唇使勁咬下去……
咦，有點安靜，他說完了？
“哦”徐韬只能這麽回複。
又是一片安靜，徐韬看着傻小子，傻小子咬了嘴唇，嘴唇被他咬得更紅了……
他說什麽，報修？
哦，原來他是打着處理報修的借口上來的，小子挺機靈嘛，看他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徐韬忽然想逗逗他。
“你應該還是學生吧？”
胸牌被遞了過來，挂繩上還勾着一個黑色的，那是什麽，U盤？
徐韬接過胸牌，一寸照片上的少年表情有點木，頭發也很愛國，不過睜大的眼睛還是那副無辜的樣子，抿緊的嘴唇有點點羞澀，還有點天真……嗯，臉比現在還瘦點，可能是他沒上大學之前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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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小武
真是個可愛的名字……
馬小武，這就，抓到你了！
他把胸牌遞了回去，可是把U盤攥在了手心裏。馬小武落荒而逃的那樣子，像是有點受驚，又很緊張。徐韬想拉住他，轉念又搖了搖頭，似乎還不是将軍的時候。
周日一天，他心情好極了。因為前一天下午，馬小武一走他就回家了，坐在電腦前，打開U盤，看到自己的影像都被剪輯好，按照日期整齊排列在U盤裏，那一刻，他決定再相信一次緣分。
晚上，趙軍打電話問他有沒有回來，說哥幾個去簋街喝酒吃串，他難得地沒有推辭。
飯館裏鬧哄哄的，大家心情都不錯，趙軍最嗨，王山青也一直吵吵着灌酒，有一陣沒見的何景宏也來了，這一晚，徐韬喝得大醉，後半夜是誰把他送回家的都不記得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周一下午，徐韬有點懊惱地抓着表，這個點傻小子已經下班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在等着自己，可沒法子，只能是明天了。
周二一早，周思南一進攝影室就聞到了空氣中彌漫的焦躁感，她不由得放輕了步伐，放柔了聲線，拍照時搬東西也是輕拿輕放。
徐韬忍了她一個上午，快中午的時候，終于憋不住問了聲，
“你幹什麽虧心事了？一早上蹑手蹑腳的！”
周思南一臉的冤枉地大聲叫喚，
“我哪有！”
看她原形畢露，徐韬知道沒事，就揮手讓她出去。
可周思南也憋了一上午，這會兒看着似乎也不像有什麽橫禍要飛過來的樣子，繃緊的弦立刻就松了，嬉皮笑臉地問徐韬到底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事。
好說歹說才攆出去，沒一會兒，她又來了。
“師父，一起吃午飯去吧！我收集了不少情報呢，你再指點指點我啊”
“不去”
“別這麽無情嘛！”
“今天不行”
“噢……”
周思南磨磨唧唧半天才出去，徐韬站在窗邊一直盯着監控室的門，十二點過了，沒見馬小武來上班，他有點煩躁。
倒也不是覺得那小子會就此放棄，但是心裏還是莫名地空落落。
難道是那天被我吓跑了……可是，既然他能這麽快殺上來找我，也不像是個沒膽子的吧……
一下午，徐韬看什麽都像鋼絲球，毛糙、刺硬……光線總是不對，角度怎麽也調不好，那幾把椅子，色澤都不對勁，一回頭，看見周思南汗都下來了，徐韬嘆了嘆氣，算了，今天不拍了。
晚上，翻來覆去睡不着，他幹脆坐在陽臺看天。天不很黑，但也不亮，沒星星也沒月亮，昏昏沉沉的。他想起第一次在大堂裏看見馬小武的時候，那小子小臉嫩白，一本正經地站在門口，穿着制服戴着紅帽子的樣子真是英氣。那時候，他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坐在陽臺上回憶這一幕，然後，無比，無比地想他。
星期三，一天都是噩夢。上午他緊張兮兮、坐立不安，好容易挨到中午，看小馬又沒來，郁悶又無力，幹脆回家了事。到家也沒好到哪裏去，晚上的時候，他把那個U盤拿出來，又放回去，最後還是決定再等一天。
周四，平安夜，徐韬雖然沒怎麽留意過這個節日，可大廈裏一派喜氣洋洋還是讓人心情明快了不少。早上他把野營帳篷塞進了後備箱，換上了黑色休閑服，U盤塞進褲兜裏，一到辦公室就坐在窗邊等着。MP3裏的音樂調到了手稿樂隊的《科學與信仰》，如果今天馬小武來上班，那麽他就跳這個曲子。
You won't find faith or hope down a telescope 你不會用望遠鏡去尋找信仰或希望
You won't find heart and soul in the stars 你不會在星星裏尋找真心和靈魂
You can break everything, down to chemicals 你可以把一切分解成化學
But you can't explain a love like ours 可你解釋不了我們這樣的愛
It's the way we feel,yeh this is real 這就是我們的感覺，這就是真的
音樂聲開的比平時大，跳舞的時候，他也一直沒回頭，心裏說不清楚是恐懼還是期待，或許這兩種感情本來就有相似之處。
轉身的時候，一個馬小武就站在那裏。
耳機摘了下來，歌還在唱最後一句。
“這就是我們的感覺，這就是真的”
他走了過去……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