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糖衣3
這天正上着班,蘭思勤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一個陌生的號碼呈現在眼前,猶豫片刻後,按了接聽鍵,話筒裏傳來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蘭小姐,今天下午下班後,請到國際大酒店來一趟。”
“請問你是?”既然對方知道自己的姓氏,自然會是熟人,而她卻不曾記得有這麽一號人物。
“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程總的秘書林斌。”
“林秘書,麻煩你告訴程總,叫他不要有事沒事就來糾纏我,下班後我還有很多事,如果沒什麽必要我是不會去的。”蘭思勤坐在椅子上一副苦瓜臉,此時此刻她很想粗口一句,但她的修養卻不容許她幹出這樣的事。
林斌在電話裏還說着什麽,但蘭思勤早已沒有心情聽他講話,迅速按了挂機鍵,電話那頭的林斌只聽到了一陣忙音。
他沒想到這個蘭小姐脾氣是如此的大,連話都沒有說完,便給挂了,程總今天交待的事要讓他如何完成呢?
思忖了一會兒,他終于決定如實彙報,因為他實在承受不了辦事失利的後果。
他清楚的記得刊登程總被強吻那則新聞的雜志社,不到一晚的功夫就銷聲匿跡了,雖然這件事不是林斌動手的,但他卻很清楚程總背後有着殷家和郭家兩大黑勢力,只要程傑弦一個電話就能搞定了。
而程傑弦做這些只不過是想通過雜志社來警告那些不安份的人,讓他們收斂一點,否則會有更大的禮物送給他們。
程傑弦一直坐在總經理室裏,回想着他這些年來的風風雨雨,在這段時間裏程傑輪對他的打擊越來越瘋狂。
程傑弦和程傑輪雖明為兄弟,但卻不是一個媽生的,程傑輪的媽媽是A市有名的旺族,而程傑弦的媽媽殷玲是一個黑社會組織的頭目的女兒,兩個人在身份上就有着本質的差別。
程傑弦聽舅舅殷熊說,程恩伯當年為了拉攏勢力,哭着求着他的外公殷正要娶他的母親殷玲,當時的殷玲只有18歲,聽到這樣的一個消息非常震驚。
殷玲和程恩伯接觸過一段時間後,漸漸喜歡上了他,不顧家人的反對,義無反顧的嫁給了程恩伯。後來才知道,原來程恩伯當年是因為家族的勢力龐大要想拉攏殷家,為己所用才娶了她,并沒有所謂的愛。
知道真相的殷玲每日以淚洗面,最後抑郁而終,在臨終前讓程恩伯簽了一份股權轉讓書,把他名下40%的股權轉到程傑弦的名上,在程傑弦成人後交付于他,以告慰她這些年為程家付出的一切。
程恩伯迫于對殷家勢力的懼怕,極不情願的簽了那份股權轉讓書,後來這份轉讓書在殷玲去世不久後被殷熊帶回了殷家。
雖然這些事已經過去了二十年,但程傑弦卻一點沒有忘記他五歲時,母親臨終前眼裏的絕望與無助,幼小的他卻根本幫不上忙,眼睜睜的看着母親一點一點的走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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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傑弦在他母親死後,把自己關在殷玲的屋裏整整一周,滴水未進,沉默不語,他只想跟着母親一起離去,在饑餓難耐中暈迷了。
後來是傭人打掃房間時發現門是被反鎖住了,用鐵錘把門砸了,才撿回程傑弦一條小命,救過來的程傑弦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個人像個傻子一樣呆坐在那裏,就連他的父親程恩伯來看他,他也未曾說過一句話,程恩伯只是搖了搖頭,便走了。
從那一刻起,程傑弦便知道父親并不喜歡自己,他只有通過自己的努力才能贏得更多,雖然有着殷家這一大樹,但他卻并不想利用殷家來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他會用自己的雙手為他的母親贏回一切,包括程家的地位,尊嚴,榮譽等等。程傑弦從骨子裏痛恨着他的父親程恩伯,如果不是他的父親對母親的不理不睬,母親也不會抑郁而終。
這次程傑輪背着自己下黑手,擺明了想擺他一道,這點小伎倆程傑弦一眼就識破了,但他卻不急于挑明,他準備利用今天晚上老頭子的生日宴給程傑輪送一道厚禮,還要帶上所謂強吻他的那個女人。
林斌打斷了程傑弦的思考:“程總,蘭小姐說她沒空,還讓我告訴你別有事無事打擾她。”林斌的聲音很小,但程傑弦卻聽得很清楚。
程傑弦眼中沒有一絲怒意,這出乎林斌的意料之外,停頓一會,便聽到那如同大提琴的聲音響起:“林秘書,你再撥一個電話給她,我來跟她說。”
林斌慌忙拿出手機,按了回撥鍵,眼睛偷偷的瞄了一眼程傑弦,并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待電話接通後,傳來一陣無奈的女聲:“我說林秘書,你還有完沒完?”
蘭思勤對于這個記憶中的墨鏡男感到萬般的無奈,不知道他還有什麽未盡之言要傳達,他和她同為秘書,當然知道秘書的職責是什麽,所以她不會拒絕接聽。
蘭思勤耳邊傳來一陣再熟悉不過的男聲:“我是程傑弦,蘭思勤,我限你6點以前必須到國際大酒店。”
聽着命令式的語氣,心裏一陣煩燥,沒有經過大腦便說出:“憑什麽啊?”
“就憑我是你的老板。”程傑弦覺得這個女子問得有些可笑,但他卻樂意回答這樣的問題。
“拜托,現在我的老板是先峰,我沒時間侍候你,就這樣了。”蘭思勤正欲挂斷電話,卻聽到電話裏傳出:“是需要我親自來接你嗎?”
“你說什麽……”蘭思勤根本搞不清狀況。
程傑弦又說了一句:“蘭小姐,是需要我親自到你公司大門口來接你嗎?”
“不,不,我不需要…..”蘭思勤的聲音很大,正在辦公的小張和桑柯被她的這句話給吸引注了,對她投以注目禮。
蘭思勤發現自己口無遮攔,知道自己失态了,但卻不忘警告電話那端的程傑弦:“程總,你不要忘記協議的內容。”
“呵呵,只要蘭小姐記得還有協議這事就行。”
“我會準時到國際大酒店的,請你不要來打擾我的工作和生活。”蘭思勤無奈的繳械投降,她現在後悔死當時自己腦子進了水簽了那份莫名的協議,這份協議像個惡魔一樣纏繞着她,而這個始做俑者卻是她自己。
一周多沒有打電話了,以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沒想到還沒完沒了了,她想起那日佳兒給她看的晨報,她至今都難以想像會被記者寫成她強吻程傑弦,就算借她十個膽她也不會去吻他,更別提強吻他了,看來,扭曲事實是記者的強項,還好,她的臉看不清楚。
在深深慶幸的同時,蘭思勤又在心裏深深的譴責着自己,她覺得她對不起尤維,甚至不配和他在一起,她想過很多次要告訴他這件事,但她卻始終沒有勇氣。
這些天,尤維到外地出差了,說是有個重大的案子需要去處理一下,出差回來要給她個驚喜,讓她等他。
而蘭思勤也決定等尤維回來把程傑弦那件事告訴他,訖求尤維的原諒。
這一次去見程傑弦,明确的跟他劃清界線,以後路歸路,橋歸橋,至于以前發生的事就一筆勾銷算了。
下班時間到了,蘭思勤像往常一樣離開了辦公室。
作者有話要說: 哇咔咔,一個人的舞臺真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