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忍不住反駁:“平胸妹是什麽鬼?我、我還是有一點....”

千樹的視線掃過南谷光胸口,表情微妙的傳達出些許質疑:“大姐姐,你有十五歲了吧?”

南谷光:“...我十七歲了。”

千樹嘆氣:“正常十七歲的發育平均水平都沒有達到啊,平胸妹姐姐。”

南谷光注意到她的視線,連忙捂住自己胸口,羞惱道:“我才十七歲!我還會長大的——可惡!你明明比我還平啊!”

千樹搖了搖頭:“居然和九歲的小孩子比這個,太堕落了。這就是女子JK嗎?”

南谷光:“....”

她錯了,這個孩子除去那張漂亮的臉外,嘴巴簡直和魔鬼一樣惡毒!

“不過現在不是惋惜你發育情況的時候。”千樹把那幾張大額鈔票塞進自己口袋裏,然後找出手機給桑木發了消息,告訴她自己要去朋友家裏做功課,晚上會晚點回來。

找完糊弄家裏人的借口後,她轉向南谷光:“好了,現在說一下你的情況吧。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察覺不對勁的?在這段時間內有沒有發生過什麽特殊的事情?”

“越詳細越好。”

——

南谷光就讀于附近的浦建東中學二年級。作為一個長相可愛的JK少女,南谷光的日常也和大部分日本JK相差無幾。

家庭環境平凡,在學校裏有三四個關系交好,偶爾又會互相說壞話的好朋友,以及一位正在交往中的男友——但是南谷光的男朋友在一周前突然請假了。

一請就是好幾天,南谷光單方面的和自己男朋友失去了聯系。

心急如焚的少女病急亂投醫,接受了朋友‘召喚筆仙’的提議。四人在入夜後來到學校,按照論壇上提供的方式召喚筆仙,問了一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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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四人并沒能成功召喚出筆仙,在嘗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效果後,只好悻悻的收拾東西回家了。

本來以為這次是一次失敗的召喚。但是自從參與‘召喚筆仙’儀式的朋友一個接一個離奇死亡,南谷光終于不得不相信,她們可能真的召喚出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

千樹在南谷光的帶領下,來到了她的學校;此時太陽還沒有完全下山,學校裏剩下不少人。

南谷光先是去和門衛打了個招呼,便輕松帶着千樹進入了學校。千樹打着哈欠,左顧右盼:“和我說說你那個男朋友吧——他為什麽請假了?”

“我也不知道啊。”南谷光噘着嘴,嘟囔:“平時就總是逃學,突然有一天不來了,打電話過去也不接。”

千樹立刻明白了:估計也是考試倒數的家夥。

她擡頭看了眼夕陽中的教學樓,問:“你們是在哪個教室召喚筆仙的?”

南谷光指向東南角的老教學樓:“就是我們班級的教室。”

千樹挑眉:“這棟教學樓要比其他的教學樓更老舊一點啊。”

“因為我們學校翻新過一次嘛。”南谷光向她解釋:“我們是這棟老教學樓的最後一屆使用者,下一屆新生就直接搬去新的教學樓了。”

“話說回來,五條妹妹你到底是什麽人啊?那種、那種東西,你真的可以應付嗎?”

看着千樹勉強到自己胸口的身高,南谷光不禁擔心起這個小姑娘來。

千樹忙着觀察那棟老教學樓,頭也不回的答:“勉強算半個蟲師吧...你知道蟲嗎?”

南谷光面露茫然之色:“額...蟑螂還是毛毛蟲?”

“不是人類眼睛可以看見的蟲。”千樹耐心的向她解釋:“這世界上存在着很多人類無法看見,甚至無法理解的奇異生命。它們恒古以來便與自然一同生存,如果進入人類社會,則會引起怪異的影響。”

“這些東西被統稱為‘蟲’,而蟲師就是專門消除這種怪異影響的存在。”

南谷光聞言,訝異的瞪大了眼:“嗳?那害死秋美她們的人,其實不是什麽鬼魂,而是‘蟲’嗎?”

千樹搖頭:“首先,‘蟲’是不會害死人的。如果人因為‘蟲’死了,那也只是食物鏈裏面的一環,就像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那樣,不存在誰害死誰的定論。”

“其次——我之前不是就說了嗎?你們身上纏繞着死亡的詛咒,殺死你朋友的也只會是詛咒,和鬼魂什麽的沒有關系。鬼魂可以化身詛咒,但是詛咒卻未必和鬼魂有關系...”

南谷光立刻扶住了自己的額頭:“你別說了,好複雜,我的頭好痛。”

千樹立刻閉嘴放棄了繼續解釋的念頭。在她眼裏,南谷光這樣的就是純粹差生,和南谷光解釋這些東西,還不如讓她随便找個地方一直待到自己解決完詛咒再回來。

把口袋裏的鈔票掏出來點了點,千樹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找個奶茶店吃東西吧,等到晚上再進來。”

南谷光聞言立刻打了個哆嗦:“晚、晚上?就我們兩個嗎?不是,五條妹妹啊,我可沒有懷疑你實力的意思...那個,我就是想說——你真的沒有什麽哥哥啊姐姐啊之類的,可以叫過來幫個忙?”

千樹搖頭:“我是獨生女。哦對了,你喝海鹽奶蓋嗎?”

南谷光:“...我喜歡芝士奶蓋。”

兩人挑了家離南谷光學校最近的奶茶店,千樹進去就先把菜單拿過來,捏着糾結了兩秒鐘,最後圈了個芝士奶蓋。

對面南谷光看見了,感動得差點掉眼淚。她謙虛道:“其實你不用照顧我的口味...”

千樹把菜單遞給收銀員:“除了我圈起來的那個不用,其他全部,大杯來一份。”

付完錢後,她轉頭看向南谷光:“你剛剛和我說什麽?”

南谷光沉默片刻,滿臉沉痛:“我剛剛問你點這麽多,喝不喝得完。”

千樹擺了擺手:“沒事,喝得完。我點完了,你點吧。”

南谷光的表情變得更加沉痛了:“你剛剛點了這麽多,裏面就沒有包括我的份?”

千樹一邊從自己小包裏拿出紙鈔來付錢,一邊理所當然道:“不會吧不會吧?還有國中生喝奶茶需要小學生請客的嗎?”

南谷光面色扭曲的掏出了自己的錢包。

因為千樹點的數量實在太多,所以付完錢後還需要等一會。南谷光現在也沒事幹,就陪着千樹坐在臨窗的座位面前。

對面南谷光在喝芝士奶蓋,千樹則好奇的看着她們隔壁桌的兩個少年——從剛才一進門起,千樹就注意到他們了。

他們身上的校服,和夏油傑以及五條悟的校服,是一模一樣的。

不過那兩個人裏面只有一個點了奶茶,另外一個則滿臉冷漠的坐着沒有說話。這兩人都是很敏銳的家夥,在千樹盯着他們的第五秒,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看過來——

恰好這時候服務員抱着滿滿三袋子打包好的奶茶走過來,橫檔在千樹和那兩個少年之間,阻斷了他們的視線:“這位小朋友,你的奶茶來了喔!”

千樹目光立刻從無關人士身上移開,專注的望着奶茶,眉眼笑眯眯的彎起:“謝謝~”

南谷光驚悚的發現,千樹那聲‘謝謝’居然出奇的甜,和之前與自己說話的嚣張語氣完全不同!

拿過一杯草莓雪頂,千樹把吸管插進去,猛吸了一大口;她的臉蛋本來就圓,臉頰鼓起後更像一個飽滿的糯米團子了。但偏偏小姑娘的五官量感也重,圓潤的臉部線條都跟着笑盈盈的彎起來。

一口氣喝掉小半杯,千樹滿臉幸福的表情:“果然七分糖的奶茶,才是人間最後的溫暖。”

南谷光看着就牙痛。她悻悻的捂住自己腮幫子:“五條妹妹,你這樣喝奶茶...真的不會蛀牙嗎?”

她光顧着和千樹聊天,并沒有注意到隔壁的兩個少年突然露出驚愕的表情,并且暗搓搓的豎起了耳朵。

千樹咬着吸管,含糊不清道:“不會的,我牙口超級好。”

千樹點的奶茶夠多,等她慢吞吞的把奶茶喝完時,外面夜色已經很深了。千樹把桌子上的飲料盒子打包一起扔進垃圾桶,正要轉頭招呼南谷光時——

那兩個穿着校服的少年之一,站起身朝千樹走了過來。他個子不算高,長得很和善,尤其是那雙圓潤的眼眸,輪廓與千樹居然有幾分相似。

少年走到千樹,笑眯眯的問她:“小妹妹,你叫五條是嗎?”

千樹察覺到少年聲音裏,帶着隐晦的些許興奮與八卦。她感到疑惑,退後兩步上下打量着對方:“大哥哥,你這個臺詞聽起來很像戀.童.變.态的開場白。”

啊,又是個滿臉死相的家夥。代表不祥的陰雲已經完全淹沒到腰了,難道是個将要死無全屍的可憐家夥嗎?真奇怪,明明這個世界都沒有惡魔了,怎麽自己還老是碰到滿臉死相的年輕人類啊?

少年聞言吓得立刻後退好幾步,臉上漲紅,連連擺手:“你、你別誤會!我只是——我不是什麽壞人,只因為小妹妹你剛好和我認識的一個前輩同姓...五條這個姓也不算常見,所以我有些在意...”

“嗚哇!我自己也覺得自己好像一個變态!對不起!”

少年猛然一個九十度鞠躬,羞愧的打算跑回自己同伴身邊。但是剛一轉身,接收到自己搭檔冷漠的眼神,少年猛然一個激靈,又僵硬的把身體轉回來,繼續面對千樹。

他臉上擠出一個幹巴巴的勉強笑容:“那個...我叫灰原雄,真的!真的!不是什麽壞人。”

“但是這附近,最近有危險分子出沒,五條妹妹你還是早點回去,不要在外面逗留比較好哦。”

南谷光聞言頓時更緊張了。她扯了扯千樹的袖子,半蹲下身小聲道:“五條妹妹,要不然我們,我們下次再來吧?你也聽見了,這附近有可疑人物出沒...”

千樹向灰原雄點了點頭,滿臉認真的表情:“我會注意的,謝謝你的提醒。”

說完,她反手拉住南谷光手腕,拖着南谷光出了奶茶店;南谷光懷揣着最後一絲希望,小聲問:“我們還要進去嗎?”

千樹在夜色中,借着燈光去看那所學校;不知道什麽時候,學校裏的人居然已經被清空了。

她問南谷光:“你們學校的門衛呢?”

南谷光被千樹這麽一提醒,才發現學校的保安亭裏居然沒有人!她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對啊,門衛大叔呢?好奇怪...平時門衛值夜班的時候,根本不會亂跑啊。”

千樹蹲下身,将手放在地板上:無數藤蔓頂破水泥,親昵而歡快的纏繞上她手臂。

在地下深處,更多的藤蔓蔓延出去,代替千樹五感,探索着整個學院。

旁邊南谷光一聲驚叫:“這是什麽?!五條妹妹,這些——”

“一些必要的偵查手段而已。”

千樹站起身,輕輕一抖胳膊,那些藤蔓乖巧的沒入地底:“走吧,我們去學校。”

南谷光甚至來不及害怕,愕然瞪大了眼:“我?我也進去嗎?”

千樹向她解釋:“那些詛咒只針對你們下手,并非大範圍無差別攻擊其他人。說明這個詛咒是有目标性的,如果單獨只有我一個人出現的話,它未必能現身。”

南谷光咽了咽口水:“那我、我不會死吧?”

“死不了。”千樹熟練的從她口袋裏順了根真知棒拆開,塞進自己嘴裏:“唔,是草莓味啊。”

“每次随機選到草莓味的時候,我運氣總會很好——看來今天誰都不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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