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女皇和她的男臣1

“陛下,國庫的東西被偷了。”

寬大躺椅上的女人懶散橫卧,明黃的錦緞龍袍勾勒身材曲線,細細描過的眉輕挑,纖長的指尖輕支着下巴,兩個宮女各分左右手執象牙手柄綢繡花蝶團扇輕輕扇動,帶來一絲清涼的風。

沒錯,安素素這回是個女皇帝,不同的是這并不是女尊國,只是先皇的孩子長大後就剩下她一個女孩,所以立她為太女,這在這個國家并不是先例,雖然是極少數。

先帝死後她就順利登基,雖然有些老東西不滿,但是也無可奈何。

這次丢的是之前外藩獻上來的絕世珍珠項鏈。

那個珍珠項鏈在安素素脖子上帶了沒多久就扔進國庫,沒想到這次竟然丢了。

雖然最近總丢東西,安素素也習慣了,但是這個小偷竟然偷到國庫裏這就有點不把她這皇帝看在眼裏。

“國庫的人手加大力度巡邏,一定要把那個賊抓住。”

雖說這個賊在民間的呼聲很高,是個好賊,但是這種行徑簡直是在挑釁皇宮的威嚴,她怎麽能忍受。

“是。”

侍衛統領退下後安素素這想起來,“剛剛是不是說伊慧月來了,讓她進來。”

等候片刻的宮女退下,不多時門簾被掀開,一個穿着官服的女子走了進來,三千青絲都整齊的束了起來,露出一張幹練明豔的臉。

她看到安素素便笑的大方,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徑自倒了杯茶水,“還是你這裏的茶水好喝啊,怎麽了剛剛看錦瑟嚴肅的走了,發生什麽大事?”

錦瑟便是皇宮侍衛統領,按道理說他同安素素和伊慧月二人從小熟識不會生份哪去,但他天生板着一張臉,像是不會與任何人親近般,只是一把鋒利的皇室的屠刀。

剛剛問了許久也沒套出絲毫內容的伊慧月不經意的問着安素素,想到錦瑟徑直走過連理都沒理她的樣子就暗暗握緊手裏的杯子。

不愧是皇室忠心的狗,從小到大她用什麽手段都不如安素素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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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除了天生命好還有什麽!

“他天天板着一張臉你也能看出嚴肅不嚴肅?”看着她的好閨蜜把玩着她的茶具品着她的茶,安素素輕笑一聲:“也沒什麽,不過是最近招了個小毛賊而已。”

“哦~這對你來說肯定沒什麽,畢竟你是金淮的女皇。”

伊慧月喝着茶,不動聲色給安素素扣帽子,然後不在意的詢問一件事。

“聽說小将軍今日凱旋歸來,陛下準備為他接風宴。”

安素素撥着手裏的石榴,頗為無趣的放在一旁,她坐起身,身後的宮女立馬将軟枕塞入身後。

“對啊,怎麽了?”

安素素挑了挑眉,打量着伊慧月:“你怎麽知道的。”

伊慧月笑着湊上前去挽着安素素的胳膊,将頭抵在肩膀上說着:“我偷偷打聽的,你可別生氣。”

“我因為這種事生你的氣嗎?”安素素輕輕的反問,她斜斜的看了肩頭上的伊慧月,微勾的唇角帶着淺淡笑意。

伊慧月也笑了,明媚的五官上滿是被寵的驕縱,“我聽說小将軍喜歡看舞娘跳舞,這可是好不容易的打聽來的秘聞。”

安素素被勾起了興趣,她輕哦?了一聲,“這樣的話,那得安排下,可得多虧你用心。”

“不過你打聽的如此用心,難道是……”

看着安素素那調侃的眼神,伊慧月嬌笑着輕捶了她一下,“想什麽呢,這可是為了你!不跟你說了,我要走了!”

等伊慧月的身影消失後安素素嘴角勾着的笑容漸漸淡了下來。

【宿主真相信她的話了?】

“你是當我傻,還是你真信了。”

或許伊慧月會相信她還是那個倒黴的原主,但是她安素素可不會相信這個塑料姐妹情。

【那你答應她的話?】

“不過是想看她想耍什麽花樣。”

安素素起身,望着窗外,陽光明媚柳枝随着風搖擺,枝頭的鳥兒叽叽喳喳的叫着,一片平靜美好。

她微閉着眼簾,任由溫暖的光傾瀉在面頰,暈染散開。

林蔭路上伊慧月步步走的閑适,嘴角帶着雀躍的微笑,心裏暗暗地跟系統交流。

“看到了嗎,男主的白月光是我的,我讓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至于男主。”

伊慧月想到那個馬上就要上場的小将軍餘晏,笑彎了唇,“我不會讓她給他一點念想。”

這也是為什麽讓安素素在接風宴上安排歌舞,畢竟餘晏那個人,最讨厭女子對他谄媚賣弄風情。

如今讓他的白月光給他安排這一出,勢怕會掉好感,正好在還只是有點朦胧好感的時候就把源頭掐滅。

随着日頭高高挂起,炎日烈烈,已是晌午。

小将軍凱旋歸來的消息也傳進了金淮的大街小巷,随着人們的歡呼聲駿馬上年輕的将軍也映入眼睑。

他騎着紅棕色鬓毛的高大駿馬,帶着銀白色頭盔,一身冷硬的盔甲散發着凜冽的光。

和他一樣,身後那些士兵同樣如此,人們識趣的為他們開路紛紛站在兩側,露出站在路中間的老将軍。

馬上的年輕将軍看到老将軍當即下了馬,飛奔過去眼見就要下跪被老将軍拉住。

“小兔崽子,回來就好啊,陛下在宮中為你擺了接風宴,你快收拾收拾過去吧。”

餘老将軍沒多問,拍了拍餘晏肩膀。

餘晏聽到陛下這倆字,眼眸一動,咽了口水,竟是咧嘴笑開了,露出那顆尖銳的小虎牙。

不過由于頭盔的遮擋,餘老将軍并沒有看到他的表情,從而埋下了以後的禍端。

此時宮內已經備好宴席,人聲鼎沸熱熱鬧鬧。

伊慧月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末尾角落處的餘晏,只因那一襲紅衣格外耀眼,就算坐在角落也無法掩蓋那桃夭般的豔紅。

她端着杯中酒上前搭話,勾着一抹淡雅大方的笑,“餘小将軍多年未見,英姿越發綽約了。”

餘晏一口飲盡杯裏酒,掀開眼簾看她,遂收回目光,沒搭理她。

周圍打量的目光絲毫沒讓伊慧月感到尴尬,她淡笑自若的将杯中酒也一飲而盡,她看着小将軍說道:“陛下知道小将軍回歸的消息很是高興,特地為将軍準備了大禮。”

大禮這倆字讓餘晏正眼瞧了她一眼,随即玩味勾唇,虎牙若隐若現,“你是怎麽知道的?”

如此特意的出現在他面前,又一副神情自若大方淡然的樣子,實在是讓人難不懷疑她的目的。

“小兔崽子,怎麽跟女官說話的!”餘老将軍立馬豎眉,當下一掌拍在餘晏背上,差點讓餘晏當場把剛咽下的酒吐出來。

伊慧月見狀笑了笑,剛想說話就聽陛下到的高喝,她只好住了嘴坐回自己的位置。

餘老将軍見她走了,這才低聲說道:“這可是陛下的好友,好點态度對人家。”

餘晏聞言,看了過去,細細打量幾分這才在印象的勾勾角角裏找到這個人的輪廓。

好像是以前是有這麽個人,總跟着陛下身後,像個貼樹皮一樣。

大門打開,随着衆人參拜的聲音,身着龍紋刺繡黃袍的女子袅袅邁進,柔和的光從她身後傾瀉進來,照着那金黃步搖折射閃耀的光澤。

這個前幾個月還是太女的稚嫩少女,如今穿起龍袍,氣勢竟也未比她父皇少半分。

因着妝容的原因,讓這位陛下眉眼看起來更加冷冽,豔麗的紅唇微抿,輕甩衣袖,轉身坐落于主位上,長睫輕擡,“諸位愛卿起身吧。”

忽的安素素感覺一道極為強烈的視線,她手中動作一頓,擡眼望過去,見那紅衣少年郎擡着杯中酒向她舉杯示意,醇香酒色後那顆若隐若現的小虎牙惹人注目。

安素素随即擡起酒杯也對他示意一番,輕抿一口放下,擡眼卻見那少年郎一口氣将杯中酒盡數飲幹,鼓動的喉結微動,然後将杯放置一旁,束冠的發垂落的發絲擋住墨黑的眸子,因此安素素并沒有看到那少年郎正直勾勾盯着她的視線。

這個女人,他到底想了多久,被酒精侵襲的大腦越發的冷靜,在邊關打仗多年餘晏早就練成了一個好酒量,區區幾杯酒比并不足以讓他有醉意。

他甚至将主位上那女人的一舉一動觀察的更加仔細,連她微微笑起微彎的濃密睫毛都數的清清楚楚。

“将軍此番勝利歸來,為了表達對将軍的敬意,特意安排了禮物給将軍,将軍可要好好觀賞。”

年輕的少女陛下說着,随即勾起紅唇輕拍雙掌,随即場中輕紗揚起,數名妙曼女子随着輕紗舞動搖動着柔軟的腰肢,進入場中。

那紛揚又落下的輕紗阻擋了餘晏看向主位的視線,他頓時眸色微冷,收回視線,喝着杯中酒,默不作聲。

酒杯忽的被奪走,頭上挨了一捶,餘老将軍罵罵咧咧的把酒杯奪走,放在一旁,“陛下說賞給你的你就給老子好好看,裝也得裝的盡興。”

餘晏抿了抿唇,只好将視線定在場中,只是那目光略微渙散,連眼角餘光都在透過輕歌曼舞的薄紗捕捉主位上那女子的一舉一動。

在旁人看來,這便是不為于動,不動于衷的模樣。

至少在伊慧月眼裏,這位小将軍必定是厭惡極了這種場合的表現,她默不作聲的勾了勾唇,用低頭飲酒的模樣掩蓋她的笑意。

對于場中那香飄飄輕歌曼舞的大美人們安素素是滿意極了,精致的眉眼微彎,她微微側頭看着下方坐姿筆直端正的白衣素錦輕飲手中茶盞的男子,詢問道:“太傅覺得這樣的禮物,小将軍是否會滿意?”

溫知禮聞言擡頭看了一眼,如清風的眉微皺,玉潤雪膚的容色上出現一抹躊躇,他看着自家陛下輕聲道:“小将軍未必會喜歡。”

音色如風輕輕徐過,如同玉珠敲擊又如冬日春來融成一汪暖意,落入人心。

安素素聞言不解的看着他,纖纖指尖勾着下巴,“怎麽會不喜歡,慧月說小将軍喜歡歌舞節目。”

溫知禮将盞中清茶淺倒一杯,将茶盞雙手遞給安素素,那張淡然若塵的俊顏上在這種尋歡作樂的聲色中竟顯得幾分不真實,“像将軍那般人,不見得是喜尋歡之人,陛下不妨細細觀察他的表情便可知。”

安素素接過茶盞,下意識輕啜一口,滿滿茶香帶着茉莉清風的味道襲滿口腔,她惬意的眯了眯眸子,順着溫知禮說的話看過去。

那紅衣少年郎在衆位舞娘的輕紗漫舞間與靜賞的他人不同,挺直的脊梁像是铮铮傲骨,指尖輕輕叩擊桌面,俊朗的面容毫無表情,既不沉醉,也無反感,黑亮的眸子一片澄澈。

似是感受到她的注目,他緩緩轉過頭來,隔着漫天飛舞的輕紗與她對視,那張俊顏一動,剎那便鮮活生動了起來,微翹的唇齒間他輕舔那顆虎牙,透過他張合的唇動作,安素素仿佛看到他在說陛下二字。

長睫輕顫間,那少年郎早已轉過頭去似乎不曾做過這樣的舉動,安素素輕撫紅唇,半晌露出玩味的笑容。

這時場上一貌美舞女在飛舞盤旋中靠近那紅衣少年郎,少年英姿蓬勃,清明的雙眼毫不所動,一襲紅衣獵獵讓她瞬間芳心淪陷。

她邁着輕盈的舞姿,薄紗一甩,抛到那少年将軍的案前,指尖微彎,逐步靠近,用着緩慢的姿勢将薄紗收回。

那人果然跟着薄紗視線微擡聚集她身上,她心跳加快,潋滟美眸春意濃濃。

然,那少年黑眸滿是肅冷意沉,他抿緊的薄唇和繃緊的下颌無不在表示他的厭惡,就好像她若是再靠近一步,他可能随時将她如同戰場上的敵人般殺死。

“看起來小将軍不是很喜歡朕這個禮物啊。”

這一道聲音拯救了渾身顫抖仿若被困境包圍的舞女,她趕忙收了動作,随着姐妹們浩浩蕩蕩的退下,不敢再有絲毫小動作。

餘晏擡頭看向主位上的陛下,她纖細的指尖托着一個小巧的茶盞,細細勾勒過的眉輕擡,紅唇微勾,明月動人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渾身的血液好像都被這一眼凝固了,胸腔開始激烈的跳動着旋律,他顫了顫唇,正想開口……

“這小子不會說話,陛下見諒,在外面待久了這人啊野了!”餘老将軍給了臭孫子腦殼一計重錘,然後笑呵呵的回答安素素的話。

餘晏摸了摸生疼的腦殼沒說話,一雙眼睛看着女皇陛下,抿緊了唇。

這哐的一下把安素素吓的眼皮都跟着抖一抖,餘晏能在他爺爺手底下毫發無損的長這麽大也是不容易。

“陛下不如為老臣孫兒物色合适的女子,這小子歲數大了,又常年不在金淮,這親事怕是……”

餘晏聞言倏地擡頭,看着餘老将軍動了動唇,就聽聞……

“餘老将軍所言極是,不知小将軍有沒有心上人,朕好為你做主。”

一時間所有的視線都聚焦在那紅衣少年将軍身上,餘晏皺了皺眉。

“陛下若真想為臣做主,不妨将這心願許臣,待臣有心意之人,再向陛下求告恩典。”

他直起身,少年郎的聲音低低帶着幾分磁性,認真的鞠了一躬後,黑眸直直的看着女皇陛下說道。

安素素思慮片刻,應了,總不好硬賜。

餘晏剛落座後不出意外又被爺爺一記重掌拍在肩頭,“好小子,有這等機會你還不把握,你是想氣死你爺爺,可憐我個老頭子,你張爺爺人曾孫子都快能娶妻了,你看看你!”

恨鐵不成鋼的教訓一頓,氣的胡子差點都要翹起來了,餘晏這才靠近餘老将軍輕聲說道:“孫子有意中人。”

餘老将軍一聽,頓時精神了,小聲詢問:“哪家千金,過幾日就去上門提親。”

餘晏頓住,他看向主位那巧笑倩兮姿态華貴的女子,垂眸低聲說道:“她還不知道。”

餘老将軍狐疑的看着他,“你莫不是編的笑話哄我?”

這臭小子從小就是個多事精,調皮搗蛋樣樣精通,就別說這種家常便飯的撒謊,那肯定是臉都不紅,張嘴就來。

他行軍打仗離開金淮五年,哪來的意中人。

然而等餘晏擡頭,餘老将軍就看到他眼中的認真之色,這臭小子二十二年來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認真的神色。

看來是真的了……但是

“這意中人,是誰?什麽時候開始的?”

餘晏聞言,慢吞吞的轉過身子開始大口飲酒,不言語了。

餘老将軍的胃口都被吊起來就見這臭小子賣關子,氣的都想把他吊起來一頓毒打,當下決定回家好好查一查,五年前這小子都跟哪家女孩接觸,順便準備準備聘禮。

伊慧月看着這事情發展明顯不再控制,尤其是餘晏那一番話她心裏咯噔一聲。

難道就算經過她這麽多年的攪局打亂,還是讓餘晏年少就對安素素念念不忘?

不對啊,明明以前她寸步不離盯着安素素,那人也沒對餘晏有特別的表示啊,難道有什麽是她漏下的。

伊慧月盯着僅僅只有男主好感度一點的系統頭疼。

就這一點還是剛才她上前跟餘晏客套完之後加的,本來是兩點,後來不知道他自己又想到什麽了扣一點。

【宿主別急鴨,一切才剛剛開始,只要把白月光控制好,就不怕男主不上門找!】這話說的倒是對,伊慧月看着臺上跟溫知禮笑意盈盈的安素素,又看到那明月風清一身素錦雅白的溫知禮心中不屑。

“她不就是仗着她身邊男人多,才穩坐了這個皇位,打仗靠将軍餘晏,行策靠太傅溫知禮,鎮壓靠侍衛統領錦瑟。”

自從伊慧月來後就緊緊地跟在安素素身邊,一舉一動都在她掌握之中,就算現在稍微有點偏差,那又能怎麽樣,反正安素素一貫最聽她的話了。

“我看她這次怎麽勾的那些男人為她魂不守舍。”

伊慧月想着自己的計劃,默默地又笑了。

就算她是白月光,她也要把她染黑!拉進坑裏,讓那些曾經愛慕她的人都來唾罵她。

想到這她擡頭準備去找安素素,卻見眼前金黃的裙擺一閃,安素素已經走出去了,身旁的溫知禮攙扶着她,一臉擔憂。

伊慧月本想追上去,剛提起裙擺就看到餘晏望着他們的背影,黑眸漆黑深沉。

她勾唇一笑,有了主意。

安素素昏昏沉沉,她沒想到那個果子酒竟然酒勁這麽大,喝的時候不覺得,現在後勁上來了昏天暗地的難受。

溫知禮攙扶她進了寝宮,看她難受的皺起眉頭吩咐跟着的宮女道:“煮碗醒酒湯。”

宮女應聲下去,溫知禮也将安素素輕放在床上,伸手欲脫下少女鞋襪,一旁的宮女連忙說,“太傅,奴婢來吧。”

溫知禮搖搖頭,溫聲道:“你先退下吧,這種事我以前做過很多次,你不必思慮,陛下是我一手帶大,我必定不會害她。”

這話倒是不錯,誰人不知在陛下還是幼童的時候先皇便立了當時年少出名僅十七歲的溫知禮當太傅輔導小太女,從此便是十多年過去,直到先皇去世。

這世間除了先皇估計陛下最依賴的也就是溫太傅了,連太後都不及。

宮女也不過猶豫片刻便微微屈身退了下去。

不過片刻,這偌大的寝宮就只剩下這二人。

溫知禮将少女的鞋子脫下,親手鋪好被褥,讓她能夠舒服一點。

做完這一切他便走到小桌旁坐了下來,素錦的雅白衣衫襯的他膚白如玉,泡茶的姿态更是賞心悅目。

不多時茉莉的淺香飄散在寝宮中跟熏香爐的龍涎香融合在一起,飄散開來。

“鳴。”

忽的他動作停了,淡色薄唇微張吐出一字,珠圓玉潤如清風飄過。

空無一人的地上出現半跪的身影,身着銀色紋竹長衫,面頰覆帶銀狐面具繡着紅色紋路,唯獨勾勒出那一雙冷冽的雙眸。

這便是影侍,鳴則是影侍裏的首領。

“派人看着陛下身邊那個女子,如有異動,及時告訴我。”

鳴點頭應下,他猶豫片刻擡頭望着溫知禮,剛想說什麽便發覺床上的少女正翻身過來

于是等安素素睜眼看過去的時候就只剩溫知禮一人身姿端正挽袖倒茶。

她揉了揉頭痛欲裂的腦袋,還是迷迷糊糊的,也沒聽清溫知禮剛剛說什麽,以為是在跟她說話,便朦胧的問一句:“你在說什麽?”

溫知禮聞言側臉看她,燃起的燭火昏黃間,那張瓷白如玉的面頰更是不顯瑕疵,略微淺淡茶色的眸子帶着淺淡笑意,“陛下若是醒了不如喝杯茶緩緩酒意。”

安素素揉了揉頭,從床上坐起來,躺了一會倒是讓她覺得沒那麽難受了,稍微好一些。

“本來也沒睡着,只是難受而已。”

安素素緩慢邁着艱難的步子走到小桌的另一側趴了上去,眼前茉莉花香撲鼻,那雙細白如玉的手捧着瓷白脂玉的茶杯放在她眼前,一時間恍惚安素素竟不知道到底到哪個更白。

“陛下明知道自己不勝酒力,卻偏愛品酒,豈不是自讨苦吃?”

溫知禮收回手,溫聲說着,唇角卻是勾了一抹淺淡笑意。

安素素趴在案上,嘆口氣,“你就會取笑我。”說完起身将那杯茶喝進嘴,又軟綿綿的趴了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比較不好寫,因為我寫着寫着就發現,我太博愛了!不知道男主……

當然男主肯定位置不會動搖!

多幾個你們肯定也不介意(振聲!

我女皇總不能就一個老公,那也太,沒面子是不是(試圖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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