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女皇和她的男臣12
“知或不知,又如何。”
餘晏說的毫不在乎,這些對于現在的他本就不是重要的事情,連女人都被搶走了,他又有什麽心思顧及別的事情。
“別以為你當了皇夫就能得意,那些大臣如何在背後說你,你可曉得?”
餘晏舔了舔牙床,出口的話滿是惡意。
就算他們現在沒睡在一張床上也不能改變什麽,他睡在外間也改變不了他已經是皇夫的身份。
而他說的也是事實,身為陛下的老師,一國太傅,一舉一動都有人看着,更何況在溫知禮身上自上任以來來毫無污點,他做事圓滑為人溫善,如今落下了這種污點。
溫知禮卻坐于床前,靜品香茗,動作行雲流水帶有極強的觀賞性。
“想要得到一些東西,總會付出一些東西,這是公平的不是嗎?”
清淡的話在餘晏幸災樂禍的惡意下飄起,餘晏緩慢斂起了笑意,“你是故意的?”
他就說,溫知禮雖然不會武,但身邊有高人相助,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徑。
溫知禮淺笑,月光灑落在他雪白的中衣上,籠他身上映出淺淡的光暈。
“你該走了。”
溫知禮潤聲說着,餘晏舔了舔牙尖,“我若不走呢?”
誰能放心他一個狐貍精跟陛下呆在這,萬一他想對陛下做什麽怎麽辦。
然而溫知禮但笑不語,只靜坐品茗,窗外忽聞人聲嘈雜,餘晏細聽,臉色刷的就黑了。
這該死的老狐貍精,什麽時候通知的禁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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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晏陰沉沉着眸子看着那悠哉茗茶的溫知禮,當即咬牙一閃而出。
腳剛踩在房檐上便是一只長箭射來,他擡腳剛躲過,臉頰一側便又是一只長箭射來,他将嘴裏叼的弓箭吐出去,舔了舔虎牙擡眼向下望去。
房檐下早就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各個拿着弓箭瞄準他。
餘晏根本不在乎,施展着莫測難辨的輕功在屋檐上游弋翻飛,眨眼便消失在衆人眼前。
“就憑你們,還想抓我。”餘晏咧唇嗤笑,眼看要出皇城,他腳尖剛挨上城牆,冷光從眼角襲來,他彎身側過,餘光見那人長劍凜冽灰眸透着實質的凝光便是又沖了上來。
與前幾次不同的是,這次餘晏感覺到錦瑟對他格外執着,無論他怎麽甩開下一次又能堅持不懈的追上,而且一言不發招招帶着殺氣。
幾番下來餘晏也累了,他遠遠的站着大聲喊道:“喂,這次我什麽也沒拿,你至于追我這麽緊。”
錦瑟聞言沒停頓,上前一劍劈了過去,餘晏真的累了,懶得跟他糾纏,當下施展着神鬼莫測的輕功将他遠遠甩開。
不過這人是甩遠了,但是又不是甩開,锲而不舍的追蹤讓餘晏也煩了,在一會不回家餘老爺子該發現他沒在家那就麻煩了,他當下立定在原地揚聲問他:“你想幹什麽!”
錦瑟提着劍,灰眸冷冽看着他,“你偷了陛下東西。”
“我偷陛下什麽了!”餘晏咬了咬牙嗤聲,他今天去可是連姑娘的小手都沒摸到,更別提偷什麽。
“陛下的肚兜,是不是你拿走的。”錦瑟冷硬着臉問着,然而再過冷硬的字眼說出來這段話也……
餘晏怔住了,月光下他的臉頰在銀面下不顯示顏色,而他自己卻知道那詭異漫上的緋紅。
“你怎麽知道、不是!憑什麽說是我偷得!”
餘晏硬聲反駁,他舔了舔牙尖,開始曲解:“身為統領,你連陛下這種私密的事情都知道,你是不是對陛下不懷好意?”
“謬言。”錦瑟劃着長劍,步步逼近踏步而來,如冰霜的面頰不動如山,只想把這個冒犯陛下的賊打死。
然而餘晏眼尖,他看到了對方一衣襟上冒出熟悉的油紙,計劃從心而生。
他故意上前跟錦瑟交纏,引導他大幅度開合,腳尖一轉,他折過一支樹枝與他交纏,故意在左肩露出破綻,等那長劍乘勝追擊,他立馬扭身樹枝一挑,那物件便落入他手中。
他立馬攥緊,抵了抵牙膛,随意說着:“我倒要看看你随身攜帶這麽久的東西是什麽寶貝。”
長劍冷光襲來,他傾身躲過,不慎被斬落一截發絲,然而他絲毫不在意,反而在錦瑟愈發冷凝的目光下将油紙迅速拆開,當即愣住。
那是一個已經看不出來是糖葫蘆的糖葫蘆。
幹癟的山楂勉強還保持原樣,不過要不是他記憶力比較不錯,真認不出來這黑索索的一串能叫糖葫蘆。
看到最上面糖葫蘆明顯缺口餘晏一怔,不過他馬上就反應過來了,這不是……
他擡眼去看錦瑟,卻看不到錦瑟有任何情緒變化,他一邊躲着錦瑟的攻擊一邊舉着手裏那個發黴的糖葫蘆問道:“你怎麽揣個這麽個玩意?”
堂堂禁衛軍統領竟然攜帶陛下曾經咬過一口的糖葫蘆,這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他也對陛下……
然而沒等他多想,那人又多又兇猛的攻擊鋪天蓋地襲來。
直到餘晏拿手裏的糖葫蘆去抵擋那長劍的攻擊,淩厲的風聲戛然而止,劍刃停在糖葫蘆前一寸。
“現在我們能好好談談了吧。”
餘晏将糖葫蘆收了回去,銀面下的薄唇挂着玩味的笑意。
錦瑟看他一眼,收回長劍,“免談。”
連一個字都懶得跟他多說。
餘晏聳了聳肩,看了看天色,“好吧,那就到此為止。”
他将油紙重新包裹上糖葫蘆,然後奔着一個方向用力扔去,他朝着相反的方向逃之夭夭。
果然如他所料,錦瑟僅僅遲疑了一秒就去接那随風急速掉落的糖葫蘆。
他不知道是該高興陛下的魅力,還是為錦瑟感到悲哀,不過他跟錦瑟可是不一樣,他可不會坐以待斃。
這般想着,時間很快過了一周。
安素素跟伊慧月在路上散步,一番日常的姐妹情深後,伊慧月問道:“陛下,我有個請求。”
安素素眸光微閃,她輕笑:“什麽請求?”
伊慧月笑的害羞,宛如鄰家小女孩般嬌羞:“陛下明知故問!”
這些日她算是在安素素面前刷足了對餘晏的好感,一舉突破了五十大關,直逼着六十去。
餘晏對她的态度也不像以往那般冷漠,偶爾還能搭上一句話,問候幾句。
只要突破了這六十,這個男人的心就死心塌地的留在她身上,将軍的這一塊權她就拿到了。
安素素默不作聲的問道:“你是說,你想跟餘小将軍……?”
“陛下!”伊慧月害羞的打了下安素素,然後又悄聲細語道:“陛下可以把我的意思轉交給餘小将軍嗎?”
“陛下說的話,肯定比我更有說服力,我的幸福可就交在你手裏啦~”她輕輕搖着安素素的手臂撒着嬌,安素素唇角微勾,“好啊。”
伊慧月唇角暗勾,看着安素素的視線帶了一絲憐憫,而安素素……
一個時辰後,餘晏來到安素素的寝宮,此時他改了以往紅袍的風格,一身墨綠長衫少了幾分少年的果斷多了幾分沉穩。
他撩開下擺,靜靜地半跪在地上,微低着頭,盯着眼前淺金色的小鞋,包裹着少女嬌小的腳丫,看上去精致漂亮。
他沉默不語,緊盯的目光逐漸深沉。
“慧月說,希望你能娶她。”
長驅直入,安素素幹脆直接挑開明的說,餘晏微擡頭,這幾日略長的黑發遮住了眉,細碎的發絲間那雙眸子閃過野性的光。
“陛下以為呢?”餘晏舔了舔牙尖,輕聲反問。
幾日前少女找到他,希望他可以配合一下伊慧月,在跟伊慧月在一起的時候就想一些喜歡的東西,盡量不要有負面的情緒。
他看着少女誠摯的大眼睛一時心軟應了,如今又是這種開局。
他實在是,很難不去揣測少女的目的……如果是想為她的好朋友犧牲他。
他不敢想他能做出什麽來。
單單只憑想象心火就已經沖到腦袋,叫嚣着将這個可惡的女人壓在身下,讓她知道,他心裏的到底是誰。
“做做樣子?裝做跟她示好就可以,不需要很久,今晚之前就可以了。”
安素素說着,看着餘晏淺笑着,實則心裏也帶了一絲忐忑,畢竟要別人做這種事挺過分的,尤其這個人是餘晏。
餘晏從地上站起,他拍拍下衣擺,幾步靠近少女,“要臣做這種事,臣是不是應該跟陛下要一些賞賜。”
空氣明顯彌漫一股不對勁的氛圍,尤其是男人那眸子,黑亮幽冷。
湊近了安素素才發現餘晏似乎瘦了,少年本就削瘦的面頰弧度更加的冷薄,此刻唇角微微扯着笑的模樣反而帶了幾分冷厲。
“你想要什麽?”安素素身子向後靠着,緊緊地靠着椅子背繃着,她的聲音也不自覺的帶上幾分緊張。
現在的餘晏怪怪的,安素素看見就覺得心裏怵得慌,不自覺想要離他遠一點。
她越靠後,餘晏越靠前,不一會,他便微彎着腰肢湊近了坐在椅子上的小女人,指尖輕輕勾起她的下巴,拇指印在那嬌豔欲滴的唇上,他視線凝在少女的唇上,輕聲道:“不如陛下讓臣親一口?”
安素素瞪大眼睛,只覺唇上那拇指燙人的緊,“你放開……”
随着她說話的動作抵于唇上的拇指陷進去了一點,軟嫩舌尖觸及到那指腹,登時餘晏目光更加幽深。
對上少女抗拒驚慌的神情他撤回手撚了撚指尖,喉結一動,他目光深沉的看着安素素,伸出舌尖将指腹輕舔,啞聲低語,“陛下的味道,好甜。”
這羞恥的臺詞驚得安素素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偏偏這男人看起來還很不對勁的樣子,随時都有變态的可能。
她抿了抿唇,不自在的動了動手身子,然而她唯一能起身的來源被這個男人堵得結結實實,而這個男人此時正用着虎狼之光看着她。
眼看他目光幽深的盯着她,越發危險,身子也一點點向她湊近。
安素素的身子已經緊貼椅子背上不能再後退了,她繃直脊背努力避開男人湊過來的身子。
呼吸噴灑互相交融,鼻息彼此交錯的瞬間,男人閉上眸子輕阖眼睑,雙手按在女人的椅子背上,矮着頭顱湊過去,捕捉那近在遲尺紅唇。
安素素擡手按在他胸膛,梗着脖子拒絕他靠近,“小将軍你冷靜冷靜。”
男人握住她的小手,分開指尖與她十指交握,喉間囔語:“陛下乖,就親一下~”
這是一下不一下的問題嗎!
安素素無奈,送出去的手抽不回來,被男人攥的死緊,而男人唇已經尋摸到她的唇上,對于少女緊抿唇瓣的動作不滿,他微微睜開眸子黑的幽深,用另一只手捏着嬌小的下巴強迫她雙唇微啓。
安素素動蹬踹着小腳,被男人雙腿一夾動彈不得。
對于少女不能反抗的動作餘晏很滿意,他重新低頭覆在少女微啓的唇上,還沒等更進一步動作,空氣傳來波動,他敏銳的轉身指尖一夾,側頭看去,是銅板。
趁着這個空檔安素素趕緊跑出去,迎面當頭撞入一人懷裏,那素白錦雅的袖袍覆于她身,将她攬入懷中,“陛下可還好?”
修長的指尖輕揉她額頭,聽這落花如茶的聲音安素素就知道是溫知禮,她當即好像找到救星般雙手緊緊抱着他的腰肢,一頭紮進他的胸膛,沒臉面對這種事實。
她怎麽好像無意中開啓了一種奇怪的模式,怎麽辦這不是她想的。
不是說好了餘晏想跟溫知禮交朋友嗎!
【不,那都是你以為的。】
溫知禮一僵,随即又軟了身子,對上餘晏黑沉沉的目光,手輕撫着懷裏少女的脊背,垂眸輕哄道:“陛下沒事了,不用怕。”
這刺眼的一幕刺激的餘晏舔了舔牙關,嘴裏還殘留少女香甜的味道也止不住他心裏暴躁之感,他壓了壓眉,“陛下!”
溫知禮擡眼看他,暖眸如茶轉涼幾分,“小将軍冒犯陛下,陛下打算怎麽懲治他。”
餘晏也看向在狐貍精裏縮的極為安靜的少女,一點都不像在他懷裏那般抗拒。
“不如給他五十大板如何?”溫知禮輕聲建議,餘晏卻絲毫動容都沒有。
別說五十,就算是一百,他也絲毫不會為自己剛才的行為後悔。
安素素聞言連忙從溫知禮懷裏出來,“不行不行。”
打壞了怎麽辦,今晚還得用他美男計。
因着她的維護,餘晏死沉沉的心中又看見一絲亮光,他擡眼看向少女,原本酸澀揉亂成一團的心頗為好受了一點。
安素素也轉眼看向餘晏,對上他薄紅的唇還是有些別扭,但是她找他們二人來本來就有事,只好将那一絲別扭略過。
拉着二人入座,她講了自己的計劃,二人均沉默,“陛下為何要如此做?”
溫知禮不解,他皺着眉,而餘晏更別說了,剛見到光的心髒又爛的稀碎。
安素素沉吟,“想給慧月個驚喜,今天她生辰。”
随便瞎編個理由,總不能說那女人今晚有行動要搞她吧?
她也安排了錦瑟在暗中守着,從根上來說根本不會發生任何事情,而此刻找到餘晏則是讓她放棄警惕心,乖乖落入她的陷阱。
一切想得都很好,直到夜幕降臨。
一切都如她想的進行,伊慧月以為的悄悄行動其實都被錦瑟納入了眼底,他轉着手裏的糖葫蘆,站在屋檐上悄無聲息的圍觀。
溫知禮裝做睡着,本着安素素說的不管聽到外面什麽動靜都不管。
而安素素……
等她睜眼的時候她一臉懵逼,眼前一片黑暗,四肢好像被什麽束縛,一動就發出喀啦的聲響。
好像是……鎖鏈?
她明明在屋內等着伊慧月去,怎麽一睜眼睛就落到這種地步了,難不成她被伊慧月抓住了?
她的掙紮仿佛驚擾了床前人,眼前一暗,随即重現光明,這才看清那讓她世界不清晰的東西是個黑色的錦緞。
而床前的男人将錦緞随手塞進胸前雙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安素素随之意識到,好像天亮了。
“我怎麽會在這裏。”安素素動了動胳膊,帶動鎖鏈發出聲響,她側頭看去,果然是鎖鏈,在拴住她手腕腳腕的地方用厚厚的綢緞包裹住,并沒有讓她感覺疼痛。
“餘晏!你在做什麽!”安素素想要掙紮起床卻是不能,本來還能等着看戲的她如今好戲都看不成,也不知道如今伊慧月怎樣了。
“陛下……”餘晏輕喚着,湊上去吻在少女蜷縮的指尖,微涼的唇瓣帶來一絲酥麻的觸感。
唇離開時他輕聲道:“陛下還在擔心那個女人嗎?她一直都對陛下不懷好意,陛下卻對她如此好,根本一點也不值得。”他湊上去輕輕吻着少女的額頭,黑眸微眯,帶着異常的迷戀。
這個女人,綁起來就是他的。
而這時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龐大的腳步聲音帶着地都微微的顫抖,而餘晏卻冷靜的異常反而覺得這些人的速度太慢了。
他趁着昨夜所有人都在忙碌,将少女帶到這處偏僻的莊子,同時在皇宮街頭灑滿了紙張,以至于早上起來的人都知道皇宮丢了一件極為珍貴的寶物,被銀面偷走了去。
而皇宮內馬上就爆出陛下不見了。
群衆紛紛詫異,“這賊如此嚣張,竟然連女皇都掠走。”
溫知禮知道這個消息後生平第一次失去了笑意,立馬點了一萬禁衛軍出皇宮。
“嚣張賊子,還不把陛下交出來饒你不死!”
屋外傳來冷硬的喊聲,而餘晏不動聲色,無動于衷,他挑着少女腕子上的鎖鏈,輕聲問道:“陛下,還記得許諾臣的那一願嗎?”
安素素不知道為什麽這種時候他還說這種話,難道他不害怕嗎?如果他的身份被拆穿了,不光他的将軍做不了了,也會連累餘老将軍。
“只要陛下許臣,能做陛下的皇夫,臣就将這鎖鏈解開。”
他淡淡的說着話,黑眸眨也不眨的盯着安素素。
安素素:……我還有權利說不嗎?
“如果陛下不願意,臣寧願死在這裏。”他垂眉,少年朝氣蓬勃的面容此刻詭異的平靜。
他不願如夢中一般失去她,終身鎮守邊關。
如果身邊無她,他便不如不活。
安素素見他這般,便知道他說的是真話。
“太傅,那賊子真的在裏面嗎?”禁衛軍見裏面久久沒有動靜,問着那白音錦繡的男子。
溫知禮瞥了一眼一旁的張恒宮,“在等一會。”
錦瑟舉起弓箭,瞄準屋內,只要誰敢露出一頭,他便立馬擊斃。
片刻後,門扉有了動靜,衆衛兵嚴守以待,只見那大門發出吱呀一聲,緩緩出現纖細的身影。
衆人凝神一看,正是自家陛下。
安素素甩了甩胳膊,擡眼就見萬軍臨陣的模樣,數萬将軍看見她的瞬間,皆瞬間跪拜于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浩蕩的聲音穿破雲霄,在空曠的院子內傳蕩開來。
“起吧。”少女輕柔的聲音響起,随着她出來,衆人的表情明顯放松了,而這時門後又出來一人,他們立馬繃緊神色。
瞧見那人瞬間時又皺起眉,餘小将軍?
餘晏難不成就是那個賊?
這個事實讓他們十分難以接受,而餘晏可不管他們能不能接受,他舔着牙床,步步走近少女身旁,在錦瑟準備開弓的時候開口道:“陛下說了,要将我納入宮中。”
這一句話簡直如平地驚雷炸的禁衛軍議論紛紛。
連錦瑟手裏的弓弦都停止了動作,唯有溫知禮擡眼看着少女。
“陛下,過來。”
明明他的聲音如同以往一般溫潤清淡,但是安素素還是聽出了明顯的情緒。
她走了過去,然而衣袖被身後的人拽住,“陛下,莫非你說的話不作數?”
那人聲音低沉幽深,眸色也轉為黯沉,安素素只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甩開了他的衣袖。
這一動作讓餘晏舔了舔牙關,沉默不語,凝神看着少女步步離開他的身邊。
溫知禮緊緊攥着少女的小手,視線在她身上不停的打量,“陛下可有受傷?”
迎着溫知禮的目光安素素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
“如此便好。”溫知禮松口氣,他倒不是覺得餘晏會傷害少女,只是怕而已。
“抓住他。”溫知禮淡聲說着,素袖輕揮。而不用他說,眼看陛下安全回來,禁衛軍的下個任務就是要将賊子抓回。
數人正準備動作,而場中那人不躲也不避,一雙黑眸沉沉的看着少女。
安素素被盯得頭皮發麻她看着一旁的溫知禮,然而那人繃緊下颌,第一次沒有看她。
安素素咬了咬牙,伸出小手,輕輕的扯住那雪白的袖子晃了晃,輕聲說道:“太傅~”
少女嬌軟的聲音甜的像是糯米,萦繞在耳邊。
溫知禮耳尖瞬間竄上一抹暈紅,然而他依舊沒有側目,反而說道:“如今知禮已經不是太傅。”
安素素為難的看着油鹽不進的溫知禮,然後悄聲嬌語道:“知禮哥哥~”
溫知禮指尖一顫,紅暈瞬間漫開耳垂,他側眼看着對她輕輕撒嬌的少女,少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還在眨個不停。
溫知禮立馬伸手捂住少女的眼睛,不讓自己看見。
然而那撲通亂跳的心髒還是不争氣的軟了,他輕嘆一口氣,對于她總是輕而易舉的放下自己的堅持。
如此這場亂糟糟的劫持算是落下了帷幕。
事後安素素去問過伊慧月在哪,卻被二人輕描淡寫的搪塞掉。
溫知禮跟餘晏對視一眼,決定将此事隐瞞。
畢竟是餘晏不配合,急于得到少女的他當晚深夜就将伊慧月直接殺了,而溫知禮則是将那些準備跟着□□的官員直接動用影侍讓他們消失了。
可惜安素素沒有看到好感度瞬間從50變成負數伊慧月的表情,不然她一定會覺得非常過瘾。
“你到底什麽時候納了我?”等不及的餘晏攔住少女,毫不知羞恥的問着。
溫知禮淺笑着,将少女拉回身邊,潤聲輕語道:“小将軍莫急,肯定要選個百年未見的良辰吉日才行。”
(完)
作者有話要說:溫知禮:低于一百年的都不算良辰吉日(doge還是狐貍精會玩,要不是篇幅限制,這倆貨對掐我能寫一年(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