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身陷險境

不管我怎麽掙紮,還是被帶進了大少的院落,奴仆将我架到一間偏僻的廂房,打開門就将我推進去,我一個趔趄,險些朝地面撲去。

我連忙穩住身子,這時大少帶着人也進了廂房,我連連後退一臉戒備,與他們拉開距離,縮在廂房一角,腦中不斷尋思着逃脫的辦法。

“出去守着。”除了梁仲伯之外,大少将其他下人都揮退了,大少微撩下擺,迤迤然坐在桌旁。

“仲伯。”大少淡淡開口,梁仲伯便朝我走過來,攥住我手腕便将我拖向桌邊,硬是将我按坐在大少身旁。

“現在,該說說你是誰了吧?”梁仲伯替大少斟了盞茶,大少輕吹茶面,啜了一口後才開口道。

我僵硬的坐在大少身邊,緊抿着唇,一言不發。

“不說也行,仲伯。”大少放下茶盞,語氣平和的開口,誰知梁仲伯卻伸手就要解我衣衫,我驚惶的奮力阻擋着。

“啪!啪!”梁仲伯似是不耐我的抵抗,反手便甩了我兩巴掌,力道之大讓我頭暈目眩,并且耳內嗡嗡作響。

“輕點兒,別打壞了。”大少不冷不熱的開口,梁仲伯便将我拽了起來,往床榻拖過去。

“放開我!”我驚懼不已,越加奮力掙紮起來,梁仲伯被我弄得手忙腳亂,幾乎就要被我掙脫開來。

“阿!──”這時袁大少似是不耐煩了,走過來握住我右臂,一使力就将我的手臂給折了,我痛呼出聲,瞬間滿臉蒼白,冷汗不斷。

“敬酒不吃吃罰酒。”袁大少冷哼,又将我另一只手臂也廢了,我雙手垂在身邊,被梁仲伯一推,便軟倒在床榻上。

“美人蹙眉,別有一番風味阿。”袁大少揮手讓梁仲伯退開,擡起我下巴戲谑道。

就在袁大少正要寬衣時,門外突然傳來叩門聲:“大少,老爺那邊來人了。”

“啧,掃興。”袁大少頓住正要解開衣衫的手,悻悻然的低咒了一聲,梁仲伯随即上前幫大少打開房門。

“看好他。”袁大少帶着梁仲伯離開,并且吩咐守在門外的奴仆,接着我就聽到落鎖聲,大少竟将我鎖在這廂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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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腳步聲消失後,我才暫時放下心來,适才我幾乎忍不住就要躲進世外桃源,要是來禀報的下人再晚一步,我就會不顧一切,消失在他們面前。

這時臉頰傳來陣陣火辣,想來應是腫了,我努力的蹭下床榻,跌坐在地,雙臂疼得不行,眼淚差點奪眶而出,我緊咬着下唇,背抵着床榻,費力的站起身來。

我在房中急得團團轉,該怎麽脫身?門外有人守着,我雙手又暫且不能動了,難道除了躲進去,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可是躲進去之後呢?我又能躲多久?出來還是在這間廂房,還是在大少的院落阿。

臉頰的刺痛和手臂椎心的痛,讓我沒辦法冷靜下來,尤其剛剛梁仲伯一臉兇神惡煞,和上一世他欲斷我雙腿時如出一辄,兩張臉重疊在一起,讓我驚慌失措。

這時我感到一陣暈眩,随即停住腳步,不敢再亂走動,我慢慢踱步到牆邊,身子一軟,就滑坐在地,我縮在一起,不知道該怎麽辦。

就在我真的無計可施,想要不管不顧的躲進桃花源時,門外漸漸傳來吵雜聲,我心下一驚,莫不是那袁大少回來了?

我神色驚惶,正欲默念‘進去’,門外傳來一聲喝斥:“閃開!”音色清冽如泉,冷冷淡淡沒有一絲溫度,卻不是那袁大少。

“二爺,大少有令,誰都不可以進去。”我聽見門外奴仆的告罪,來人竟是袁二爺嗎?

“袁祈。”二爺冷淡開口,門外便傳來不小的動靜,待得動靜消失,門“碰!”地一聲被二爺用力踹開。

二爺逆着光讓我看不清楚面容,只見他掃視房內一圈,看見縮在角落的我時,快步朝我走了過來,蹲下身子,輕輕的開口:“青衣,我來晚了。”

我費力的想看清楚他的模樣,眼前卻越來越模糊,接着我腦袋一歪,在他的驚呼聲中,眼睛一閉,徹底的暈了過去。

原來是我傷勢初愈一夜未眠,本來就有些虛弱,後來又心裏過度緊繃,再加上手臂的傷,讓我一放松下來,便發起高燒,高燒來勢洶洶,我這一閉眼,竟是燒了整整三日。

待我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卻已是園中的廂房,我眨了眨眼,有些迷糊,不甚清醒的腦袋顯然無法理解,怎麽睜開眼就回到北京城了?

“青衣!你終于醒了。”這時一聲驚呼,小冬子撲到我床前,熱淚盈眶的看着我。

我心裏咯噔一下,這場景似曾相識,好似又回到了我重生的那一日,我迷迷糊糊的想,莫不是這一陣子的經歷,都只是夢一場吧?

“我睡了多久?”我緩緩開口,聲音幹澀低啞,小冬子連忙倒了杯茶,讓我潤潤喉。

“你昏迷了整整三天,好在昨夜高燒退了,否則就要像園主說的,要燒壞腦子了。”小冬子顯然很高興我醒了,一直喳喳呼呼沒有停過。

“我是怎麽了?”腦袋還是昏沉沉的,我低聲開口問道。

“我們誰都不知道,只知道二爺把你救出來時,你已經昏迷不醒了。”小冬子仔細觀察我的神色,小心的說道。

二爺?!我一愣,這時才漸漸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我想坐起身來,卻發現自己雙臂被固定住,動彈不得。

“青衣你別亂動,大夫說了,這傷要養足三個月,不然會落下毛病的。”小冬子看我掙紮着想起身,連忙上前攙扶我,讓我坐起上身,倚在床邊。

“我們怎麽回來的?其他人都沒事吧?”我趕緊問小冬子,就怕聽到什麽不好的消息。

“你別着急,大夥都沒事,是二爺派人護送大夥到車站,讓我們離開天津的。”小冬子拿了床被褥,墊在我背後,讓我能夠靠的舒服些。

“那總督大人的事解決了?”我疑惑,這件事我們戲班怎麽都脫不了幹系,二爺如何能放人離開?

“嗯,你別管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養傷。”小冬子支吾兩句,便閉口不談,看來肯定出了什麽事。

“小冬子,青衣醒了嗎?”這時我聽見園主的叩門聲,小冬子連忙上前開門,将園主迎了進來:“園主來得正好,青衣剛醒呢。”

“嗯,你去準備今晚的演出。”園主将小冬子支了開,然後轉身掩上門,來到床畔邊坐下。

“青衣,你受苦了。”園主盯着我看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艱澀的說道。

我搖了搖頭,這樣的傷勢已經算輕的了,我不敢想象,要是當時沒有奴仆叫走袁大少,或是二爺沒有趕到,我會遭受到怎麽樣的對待。

“許芳留在袁府了。”過了一會,園主低低開口,嗓音中難掩一絲悲切,其實我知道,在園主眼中,許芳也算是他從小看到大的,總是有一份感情在。

“園主,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知道園主上門,還遣走小冬子,定然是有事要說與我聽,現下又聽聞許芳不在了,我越發肯定,這件事與我脫不了幹系。

——

“大夫怎麽說?”二少滿臉陰郁,望着窗外冷冷的問。

“大夫說要養足三個月,否則恐怕落下病根。”袁祈低垂着頭,滿頭大汗。

“讓你護送個人,都可以把人給弄丢了,我留你有何用!”二少聞言一聲怒喝,舉掌拍向桌面,轉頭目光如炬的瞪着袁祈。

“二爺息怒!袁祈有負二爺所托,還望二爺責罰。”袁祈立刻跪了下來,戰戰兢兢的說道。

“自去領五十棍,領完給我滾到北京城去。”二少臉色鐵青,揮退了袁祈,只要一想到三日前,那人無聲無息倒在自己懷裏,二少就不禁怒火中燒,大哥,這筆帳我會跟你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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