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鄭予銘睡到中午才醒,醒來的時候渾身酸痛,他在床上悶了半個多小時才撐着身體坐起來,腦袋嗡嗡響,摸索了半天沒找到自己的眼鏡。

他揉了揉太陽穴,掀開被子找衣服,發現房間被整理得幹幹淨淨,床頭櫃上擺着舒适的衣褲,他摸過來穿上,拿起鬧鐘看了下時間,咒罵兩聲,終于在鏡框後發現了眼鏡。

終于把自己打理好,他才看到床頭櫃上留的紙條。

親昵的語氣和溫柔的關切并沒有讓他心情好多少,畢竟身體上的別扭和酸痛才實實在在地困擾着他。

昨晚劉祺君給他洗了澡,身上還算清爽,但他心理還是難受,又洗了一遍,結果脫掉衣服時就發現遍布身體的吻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可見昨晚某人多麽兇猛。

他咬了咬牙,恨恨地瞪着鏡子裏的自己,刷牙的時候簡直恨不得把劉祺君吞了。這種憤怒持續到他開始喝粥,火氣才算是消了一半。

不管怎麽說,第一次的記憶總算不是太糟糕,好在他的心理潔癖昨晚沒發作,不然劉祺君可能會受傷。

想到這裏,鄭予銘臉一黑,覺得自己有點腦抽。

不一會兒,劉祺君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予銘,起床了嗎?”

鄭予銘攪動着碗裏的粥,不冷不熱地回着:“起了。”

“什麽時候起的?我留的飯你吃了嗎?”劉祺君好似沒察覺到他的态度,聲音隔着電話都溫柔得能滴出水來,“身上還難受嗎?”

鄭予銘額角爆青筋:“你管我難不難受。”

“當然要管,以後都歸我管。”劉祺君笑了笑,調笑道,“難道我昨晚做的不夠好?”

“……”

啪,鄭予銘挂了電話。

劉祺君沉聲笑着,知道他害羞了,便幹脆地收起了電話。真是奇怪,他居然開始跟鄭予銘開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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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妹子隔老遠就看到他猥瑣的笑,她撞了撞身邊的同事:“我有預感,大劉的生活要發生巨大改變了。”

“還用你說,沒見他打電話時那個肉麻勁兒喲!”同事抖了抖肩膀,“看得我牙疼。”

同事們相互吐槽一番,苦中作樂。

活動下午便結束了,收尾工作交由合作方,劉祺君和同事們相互道別後,繞去一家手表店,給鄭予銘挑了一塊銀白色的細腕手表,款式簡單,優雅內斂,和他本人的氣質很像。

再次回到鄭予銘家,他擡手敲門,悲催地想:我鑰匙還沒有呢!

鄭予銘隔了一會兒才過來開門,已經換了家居服,把身上的吻痕都遮住了。他看到劉祺君的一瞬間也愣了一下,沒料到平時接地氣的糙漢忽然間就變成了霸道總裁一般的精英帥哥。

“怎麽了,看呆了?”劉祺君擡起胳膊看了看自己,“我今天這身打扮很奇怪嗎?怎麽所有人都一副見到鬼的表情?”

“你這身衣服哪兒來的?”鄭予銘上下打量着他,依舊不相信這是他認識的劉祺君。

“這是你的衣服啊。”劉祺君瞪大眼,“沒看出來?”

“啊?”鄭予銘這次是真驚訝,他再仔細看,終于記起來自己衣櫃裏貌似的确有這麽一套西裝,是他用來參加一些嚴肅都會議時穿的。

他穿這套衣服時,劉肅說他看着太老成,明明是較為中性的色彩,穿着也帥氣,卻總是和他不太搭。

奇怪的是,這身衣服穿在劉祺君身上時,硬朗和沉穩融合,顯得他整個人有種不動聲色的威嚴。即使他此刻面上帶着笑,卻也有種撲面而來的壓迫感。

“進去吧,堵在門口做什麽。”劉祺君推着他朝裏走,手裏提着小紙袋,反手關了門。正準備脫掉外套,鄭予銘忽然轉過身來,擡手扯住他大衣的衣襟,湊過來吻他,誇獎他:“今天很帥。”

劉祺君欣然接受他的主動,扣着他的腰眯着眼笑:“看來我以後得好好打理自己了。”

鄭予銘不屑地嗤了一聲,看向他手裏的袋子:“這是什麽?”

兩人一同朝裏走,劉祺君把盒子從紙袋裏取出來交給他:“送你的禮物。”

鄭予銘偏頭,調侃:“定情信物?”

“……”劉祺君想,昨晚一定意義非凡,不然鄭予銘怎麽開始跟他開玩笑了呢?他幹笑兩聲,還是老實說道,“沒,新年禮物。你上次不是送了我一個錢包麽?我早就想送你個禮物,今天正好有空,就去買了。我覺得很适合你,你試試。”

“是什麽?手表?”

“……”一秒鐘猜到結果什麽的,果然很沒有情趣。

鄭予銘打開一看,意料之中地笑了笑,幹脆地拿出來在左手腕上試戴,大小正好,銀白色的腕帶環着他纖細的手腕,與他的膚色很配。

他滿意地點頭:“不錯,你選手表的眼光比你選衣服的眼光好多了。”

“……”劉祺君無奈,“我平時穿衣服槽點真的這麽多嗎?”

鄭予銘沒有明說,眼底的嫌棄倒是沒有掩飾。

劉祺君把外套脫下來挂到衣架上,伸了伸胳膊,揉着脖子:“穿了一天西裝,別扭死了……”

“……”鄭予銘很是嫌棄他的沒毅力,忍不住說,“我一直不明白,你們公司既然是搞展會的,不是經常需要出席一些高端場合嗎?為什麽你就這麽讨厭穿西裝?”

“也不是讨厭,就是覺得不自在……”劉祺君開始脫西裝,“我們公司業務又多又雜,幹活的時候一身汗,哪兒來那麽多講究。”

“你不是策劃師麽?現場的活兒也需要你做?”

“我得場內指導啊!”

鄭予銘想起他前段時間的狀态,就問:“你公司的事兒怎麽樣了?解決了麽?”

“沒呢,過幾天上班了再看看吧。”劉祺君想起什麽事,問他,“明天周末吧?咱倆不是和周涵他們約好了一起去臨縣的山莊玩麽,你怎麽樣,去麽?”

“約好了就去吧,左右沒什麽事。”鄭予銘頓了一下,臉色變了,“你說周末?明天?”

“啊,是啊。”劉祺君點點頭,“怎麽了?”

鄭予銘臉色乍紅乍白,瞪着他,牙齒裏蹦出一句:“怎麽泡溫泉?”

“就一起泡啊,怎麽……”他的目光落在鄭予銘的脖子上,睡衣領口在剛剛的拉扯中歪了,露出紅色的吻痕,他想起來對方的身上遍布着這樣的印記,默默地吞回了話,看着他,一臉可憐巴巴地賠笑,“對不起,昨晚沒控制住……”

“滾。”鄭予銘輕斥一聲,扭頭朝裏走,顯然對這個耿耿于懷。

雖然劉祺君覺得能夠在對方身上印滿自己的痕跡是一件極其愉悅身心的事,但如果影響到現實,惹對方不高興了,他還是覺得不太好意思。

一路跟上去,鄭予銘進了書房。

他方才就在看書,桌上還擺着一本德文小說。

劉祺君沒想到他居然還懂德語,不敢輕易搭話,眼睜睜看着他坐回椅子上重新開始看書,自己有點不知所措。想了想,把西裝外套搭在沙發上,從桌上随便抽了本書,拉着椅子挨着他,也坐下去裝模作樣。

鄭予銘瞥了他一眼,回歸書本,繼續看。

劉祺君本來就對看書沒什麽興趣,看了幾頁就開始覺得無聊,索性把書往桌上一放,專心致志地盯着鄭予銘看。

對方沉靜的側臉溫文爾雅,舒适的家居服襯托着他修長優美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整個人看上去就能讓人沉下心來。

劉祺君用目光勾勒着他的輪廓,腦子裏不經意地回想起昨晚親手摸過的曲線,手下滑膩的觸感讓他沉迷不已。他流連于對方交疊的長腿間,想起情熱時對方顫抖的呼吸,還有臉上溺亡一般的沉淪……

不自覺的,身下開始躁動。

鄭予銘被他灼熱的目光盯視,渾身難受,終于忍不住轉過頭來,想教訓他幾句,卻發現他的表情奇怪,眼睛牢牢地盯着自己,眼神卻有些渙散,呼吸開始急促。

“……”鄭予銘察覺到什麽,朝下看了一樣,忍不住嘴角抽搐。

他惱了,把書放下,瞪着他:“你有完沒完?”

劉祺君索性不忍了,伸手将他的轉椅轉過來,擡頭就吻上去。

“喂你……”鄭予銘來不及說話,就被對方的親吻模糊了感官。

劉祺君搭着轉椅的扶手,就這樣吻着他,呼吸噴灑在他臉上,溫熱又急促。

“予銘,我好喜歡你。”劉祺君看着他,眉眼清亮,“你真好。”

鄭予銘被他說得臉上發紅,白皮上染上緋色,有些不明白為什麽他能如此泰然自若地說着這麽肉麻的話,伸手推了推,對方巍然不動。

“你在害羞麽?”劉祺君笑着貼着他的額頭,“做都做過了,怎麽臉皮還這麽薄?”

“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厚臉皮嗎?”鄭予銘反駁了一句,又覺得這語氣太過傲嬌,默默內傷。

劉祺君哈哈笑了兩聲,沒有反駁,而是溫聲問他:“晚上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鄭予銘板起臉:“你覺得我能吃什麽?”

“……”劉祺君無奈,終于明白對方一時半會兒是過不去這個坎兒了,便軟下語氣道歉,“昨天是我太過分了,有些不知輕重,下次不會了……你身體還好吧?腰還酸嗎?”

鄭予銘聽到他的道歉,反而有些尴尬,這種事情……說出來簡直羞恥。他偏開目光,推着他:“你還是去做飯吧。”

劉祺君知道他又開始害羞了,沒有再刺激他,乖乖地出去做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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