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病毒’來襲
不知不覺的，已經進入了七月，今天是七月十六號。
該買的基本已經買的差不多了，和他們一樣搶購的人現在越來越多。除了外出買東西的人，現在的街上已經少有人在走動了。
“齊霖，你的車準備的怎麽樣了？”葉梓這天吃過飯，問起齊霖來。
“托哥們兒把現在的家夥改成了柴油的，外部的車板加厚了。一般的刀具和普通的槍彈應該不會有太大的損傷。”齊霖其實心裏是很疼的，改裝過的車子現在還沒弄好，可他也每天都盯着的，花的錢不比買一輛要少多少。可是那外型，真說不上好看，太醜了。
“要多久才能完成？”看樣子，他們剩下的時間應該不多了。
葉梓也不知道，為什麽病毒現在就出現了端倪，重生前，夏天雖然也是這麽的冷，可卻是進入十月末才開始有感冒陸續發生的，難道說，是因為自己重生了，所以，病毒也提前了？
“改裝車哪裏說改好就改好了，何況咱們改的也大扯（太大的意思），當然也得再等兩天了。”齊霖明顯感覺得到葉梓的不安。不由得伸手，把葉梓的手握在自己的手裏，“別慌，不是有我在嗎？保證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溫熱的感覺傳過來，葉梓的心覺得安穩了一點。擡頭看齊霖那笑嘻嘻的臉，這個人即便是和喪屍面對面的對殺的時候，你都看不到他會皺着眉。
葉梓不禁心裏感動，伸出未被握着的手，輕輕地環住了齊霖那寬大的肩膀。他有齊霖在呢，他不害怕。
齊霖被葉梓這種近身的肉體接觸（雖然隔着衣服）的動作一下子給弄興奮了，張着嘴不知道說什麽好。
自己多年的努力啊，竟然在這一刻得到了歷史的見證啊。這種感覺，太他娘的好了！
齊霖在心裏嗚啦啦地喊着萬歲，表面上卻一本正經地讓葉梓吃他的豆腐，心裏美美的，哪裏還有時間關心什麽病毒不病毒的呀。
如是兩天過去了，小區裏進來的救護車也從三兩天一輛，變成現在的一天一輛，甚至今天上午就已經有一輛進出了。
葉梓看着齊霖接到車子改裝好的電話要出去提車，真的好擔心。
“我和你去吧？”葉梓不安地盯着齊霖，齊霖手裏甩着鑰匙，正在門口穿鞋子。
“不用，現在外面亂糟糟的，你在家裏守着就好，我馬上就回來，用不了半個小時，反正離家也不遠。回來我就停在樓下的車庫裏，到時候你想用，咱們就能用了。”齊霖笑眯眯地享受着葉梓的關心，還是阻止了葉梓的随行。
葉栖看着兩個人的互動，總覺得有些別扭，卻又說不出來是怎麽回事。
葉梓自齊霖走了之後，一直坐在沙發上看着自己的表。十分鐘就像過去了半年似的那麽長。葉栖看着有些燥動的弟弟，拍着葉梓的肩膀安慰着他：“齊霖不會有事，現在還沒有傳出空氣會傳染的，他只是去取車。”
“我知道。”葉梓強迫自己安靜下來，看着葉栖道，“大哥，你來的時候，除了看到穿防化服的人之外，還有別的什麽特殊的情況嗎？”
“那倒是沒有。”葉栖想想說。
“這些病毒來得太快了，我沒想到。”葉梓低語着。
“病毒？”葉栖疑惑了一下，笑了，“葉梓，你是不是寫小說寫多了，也太能聯想了吧。”
“是病毒，不然的話，怎麽會傳染的這麽快，這才幾天，你沒看到。小區外面幾乎都沒有人了嗎？拉出去的人還少嗎？”葉梓認真地道。
兩個人正說着，外面嗚嗚鳴叫着的救護車又駛了進來。
葉栖也有些擔心地嘆了口氣：“不知道又是哪樓的，好在咱們樓現在還沒有發現呢。”
葉梓沒有說話，救護車的聲音對他來說，現在就像是催命符一樣的存在。
客廳的兩個人正在沉默着，突然外面傳來了一陣亂糟糟的人聲和腳步聲。
葉梓和葉栖對望一眼，都快步向門口跑去。從貓眼看過去，是救護人員的綠衣服，還有……
葉梓他們家的這一層樓住着一共是六戶人家，其中兩戶外出游玩未歸，還有四戶人家正常住在這裏。
看着擔架上的男人，正是他們對面的那一戶。男人的臉色呈現鐵青色，戴着呼吸罩。被擡進了電梯裏，随着電梯進去的，還有那男人的老婆和他們的孩子。
“一家人都帶走了。”葉梓看着電梯門關閉，看着留在電梯門外的，穿着白衣服的人正在噴着什麽東西，大概是消毒劑一類的吧。
葉栖也有些坐卧不安起來：“怎麽辦呢？”
“我們先看看吧，反正吃的夠。”葉梓回身坐到了沙發裏，神情有些疲憊，不知道齊霖怎麽樣。應該是沒事吧，重生前他是沒事的，一直陪着自己。可是現在先是病毒要提前來了，會不會……葉梓一想就全身冒冷汗，牙咬在唇上出血了還不知道。
“葉梓，你怎麽了？”葉栖看着葉梓緊咬的唇，和唇上的鮮血，忙抽出一張紙巾按上去，“小齊馬上就能回來，你不用擔心。”
葉梓接過紙巾，把血擦掉，眼睛緊張地盯着門口。
突然間，葉栖的手機響了起來。
葉栖遲疑地拿起手機，看到手機屏上的顯示有些微的發愣。
“怎麽了？”葉梓發現葉栖的異狀。
“是……寧馨。”葉栖有些尴尬地說。
“是她？”葉梓看了一眼葉栖，“你們現在還來往呢？”
寧馨是葉栖的前妻，早在葉笑天四歲的時候，兩個人就離婚了。
寧馨進了省城，雖然沒有再婚，可是也沒有怎麽和葉栖來往過，現在打電話，什麽意思？
電話依舊不依不饒地響着，葉栖最後還是接了。
葉梓盯着葉栖不斷變化着的臉，對這個大嫂，他一直是沒有好感的。自私自利，為了自己生活得能安适些，竟然連小天天都不願意照顧，丢下就走。
現在來電話……葉梓想不出這個女人能有什麽好事。
果然，葉栖放下電話，有些為難地看着葉梓：“葉梓，寧馨她從省城出來了。”
“哦。”
“她已經到了F市。”對于冷淡的葉梓，葉栖有些緊張地搓着手。
“哦。”
“她是來投奔我的。”葉栖努力把最後一句話說出來。
“哦，然後怎麽樣呢？”葉梓面無表情地看着葉栖，“大哥想出去租房子嗎？”
葉栖聽了葉梓的話，一愣：“葉梓，她再怎麽說，也是天天的媽媽，現在出來找到我，是想……”
“大哥，我現在沒有房子，我暫時借住在齊霖這裏。你也是，天天也是。”葉梓不想收留那個不良的女人，他讨厭她，人品沒有下限的東西。
葉栖的手緊緊地握着手機，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自己還跟着弟弟住在別人家裏，怎麽可能再把自己的前妻招進來住着呢。
“她現在在哪裏？”葉梓忽然問。
葉栖忙道：“就在市中心的購物廣場。”
“哼，想死也別這麽快就自己找死啊。”
那購物廣場平時人是最多的地方，他雖然有些時候沒出門了。但是，要說傳染的話，那裏是最有可能的。
這個傻B女人，什麽時候都忘不了把她自己的事放在第一位。要不是他想知道省城裏到底變成什麽樣了，他真不想吐這個口。葉梓心裏恨恨地想。
“告訴她地址，讓她過來。”葉梓道。
葉栖滿臉高興地拿起電話，告訴了寧馨的地址。還沒放下電話的時候，就聽葉梓一邊大聲地說：“告訴那個女人，外面的東西一律不許進門。”
葉栖低聲地對寧馨重複着葉梓的話，聽到電話裏女人的驚訝聲和埋怨聲，葉栖也有很多的無奈。
“我不想和大哥說太多，大哥只要記住，你現在和我都借住在齊霖家，而不是我家。”葉梓說完，轉身進了葉笑天和葉栖住的房裏，對這個小侄子，葉梓還是很喜歡的。
半個小時後，房門被敲響了。
葉梓走了出來，卻把小天的房門關得緊緊的。
從貓眼看到那個女人手裏提着大包小包，臉上是精致的妝容。葉梓的臉色幾乎黑掉了，看着身邊的葉栖：“我說過，不要帶任何東西進門，你沒和她說嗎？”
葉栖從貓眼看過去，女人的臉上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手啪啪地拍着厚重的大鐵門，聲音很是沉悶。
“寧馨，把手裏的東西丢出去。”葉栖咬了咬牙對門外的寧馨道。
“這可是花了我不少錢呢，怎麽丢？”女人的聲音有些尖利。
“會帶病菌進來的。”
“不行，我不丢，這可是我花了五千多才買的。”
葉梓推開葉栖，再次從貓眼看過去。女人臉上的耐煩已經在明顯了，手裏的是袋依舊提着，嘴裏嘟囔着不知道在說什麽。
屋裏屋外的人就這樣僵持着，葉栖着急的直搓手，而葉梓卻堅持不開門。
就在這個時候，葉梓看到，電梯門打開了，齊霖依舊是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吹着口哨，手指上晃着車鑰匙。
“哎，你誰呀？在我家門前幹嘛呢？”看到門口站着的女人，齊霖的眉頭皺了一下。
葉栖一聽是齊霖的聲音，忙把門打開，笑得有些讨好：“齊霖回來了，快進來。”然後沖着還有些呆愣的寧馨對齊霖道，“她是寧馨，我……”
“葉栖的前妻，六年前就離了的前妻。”葉梓沒等葉栖說話，先把寧馨的身份說出來了。
齊霖那是比狗腿還狗腿的人，聽到葉梓的聲音不對頭。那語氣他太了解了，這剛邁進門的腳就收住了。回頭看向了想一起跟着進門的女人：“前妻啊？”
葉栖更是尴尬起來，不知道說什麽好。
“異獸。”葉梓眼微微地眯起來，“讓她把東西丢外面，先進來。”
齊霖聳了聳肩，攤開手，向着寧馨道：“這位女士，請按照葉梓的話去做吧？”
寧馨咬着牙，恨恨地瞪着葉梓，扭頭看向葉栖，嬌氣地道：“葉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