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鄉間小溫馨

鄉下的陽光就像農民們一樣的勤勞,出來的很早。

疲乏的擡開眼皮,冷暖習慣性的想要抻個懶腰,卻發現動彈不得。

她這才想起來,淩犀昨晚睡在這裏。

健壯的手臂霸道的箍住她的身子,安穩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味道沒有一點兒酒氣,還有點兒淡淡的薄荷香味兒,也許是宿醉讓他看上去毫無戾氣睡的特別的沉。

被逼着這麽近距離看着這個男人的睡相,頭整個緊緊窩在她的脖頸處,像是那種特別小孩子的睡法兒,長長的睫毛微微一顫,瘙的冷暖脖子很癢。

說真的,單就這一會兒,這個男人真沒半點兒暴力狂的樣子。

揉了揉眼睛,冷暖這才琢磨着,她得馬上起床了,不然老媽進屋要是發現這個男人,她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可冷暖剛把身子抽出來,就立馬被一股勁兒拽了回去,

“嗯……別亂動……”

沙啞的聲音傳遞着不悅,抓起手上的婀娜軟體,自顧自的調整了一個讓自己滿意的造型,慵懶的貼在她的胸脯上,軟軟的,舒服的讓他又來回蹭了幾下。

暈……

這是醒着?還是睡着?

“丫丫啊,該起床了~”

老媽的聲兒一到門外,冷暖這心咯噔一下。

糟了……

“哎,媽,我馬上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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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無招勝有招,怎麽辦?

裝吧……

可明顯這被窩兒裏的淩大少爺不配合,冷暖這一嗓子吆喝,吵得淩犀不滿意的哼唧一聲兒。

要說這盲人雖然看不見,可這聽力卻都是格外的好。

這冷秋伶剛拄着盲人棍兒進屋,就捕捉到那異樣的聲音。

“什麽聲音?”

暈……

冷暖真想掐死這制造麻煩的男人,未免再有意外,一把拽起被子,把這麻煩捂到裏面,一邊兒騙着着冷秋伶。

“哦,是吳嬸兒家的歡歡,誰知到什麽時候跳窗戶進來的。”

哦,是歡歡,冷秋伶也沒多尋思。

糟了……

當這腰被一條鐵臂緊緊箍住的時候,冷暖就知道,完了,他醒了。

手使勁兒的壓在被子兩邊兒,捂死他都不能讓他出聲兒。

“丫丫啊,飯媽做好了,一會兒直接吃就成了,今兒周末,媽得做禮拜了。”

“恩,媽,知道了,你小心點兒~”

冷秋伶腳前一走,冷暖深呼了一口氣。

阿彌陀佛……

順利過關……

可當冷暖全身放松的時候兒,這被窩裏就鑽出這麽個狼眼,愠怒的瞅着她,瞅的她直毛。

幹嘛?要動手打她?

冷暖是這麽以為的,可淩犀卻是一把抓過她的身子,二話不說給塞到了被窩兒裏。

這一喘不過氣兒來,冷暖使勁兒的掙紮,結果全都白費,直到她都憋的快窒息了,被一雙大手像提兔子似的給揪了出來。

淩犀一手支着頭,剛起床的眼神兒看上去特別慵懶,也特賤。

“知道什麽滋味兒了?”

呼呼……

連吸了好多口氣兒,冷暖才有點導過來。

瞅着那男人的得意樣兒,冷暖真心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兒,就沒想過他淩犀也玩這樣的游戲。

不過想是想,她自是沒說什麽,她沒忘,她得離他遠點兒。

“歡歡是誰?”

莫名其妙,淩犀冒出這麽句話,冷暖沒吱聲兒,起身,下床,走了有兩米,回了頭兒。

笑的特燦爛,兩只手支在耳朵兩邊兒,俏皮的叫了兩聲兒~

旺旺~

“操!小娘們兒,你他媽說本少爺是狗!”

身後那火冒三丈的男人,讓冷暖有種報複的快感~

看他吃癟,真是爽快~

……

要說這男人,再有個性,他還是男人,原本淩犀還在氣頭兒上,可看那女人裝小狗兒那俏皮勁兒,讓他倏地什麽火兒都沒有了。

起了床,穿了鞋,他才好好看看這不足十平米的小屋。

單人鐵床,掉漆的破木櫃子,一組學校用的那種破桌椅,破舊不堪,淩犀這輩子就沒住這麽破的屋子。

不過這屋子也算整潔,窗臺上的不知名的小野花兒,倒也算有點清香。

再看牆上那一堆醒目的獎狀~

三好學生,知識競賽,演講比賽,歌唱比賽,長跑冠軍……

雜七雜八的,沒一個有含金量的,不過這也讓淩犀對那個女人刮目相看了。

“你還挺上進的,參加過這麽多亂七八糟的比賽。”

冷暖剛一進屋,就聽見這大少爺在那跟領導視察似的點評着她的過往。

“有錢拿,有獎品,幹嘛不去。”

一句話,說的淩犀心裏又犯了膈應。

“你真是窮瘋了。”

除了錢,她腦子裏就沒點兒別的麽?

聽着那淩大少爺站着說話不腰疼,冷暖也不願意搭理她,不過說到錢,有得賺,就得抓緊。

“喂,早餐30,吃不吃随你。”

媽看不見,做頓飯不容易,說真的,冷暖真不願意賣他那碗。

一頓飯也做交易,30塊錢也要收費!淩犀真特麽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女的腦子是不是他媽的掉錢眼兒裏了!”

随便你說,錢才是劃清關系的最好辦法。

“你吃不吃吧?”

看她那貪財樣兒,淩犀就不想順她意。

“诶,昨天不知道誰說的,以後随我,一切免費。”

“呵……”

聳聳肩,冷暖笑的燦爛。

“一出戲你給我演成那樣兒……”

淩犀這種脾氣哪受得了這種激,大手一個使勁兒,把冷暖那身子撈過來,一鼓勁兒就給她那小身子甩牆上去了。

……

揉揉酸疼的膀子,冷暖好看的眉頭皺成了川字,有些怨怼的看着眼前這個傷了人還大言不慚大快朵頤的男人。

動不動就獸性大發,典型的暴力躁狂綜合症侯群。

不過女人大多分蠢貨和聰明的,顯然,冷暖屬于後者。

她可不是什麽偶像劇裏堅強脾氣倔強的反抗惡勢力的女主,她現在只想用最快的辦法送走這尊‘姓淩的’大神。

怎麽辦?

再強勢的野獸,順着毛捋,都是服服帖帖的,這是冷暖多年周旋在男人中間深谙的道理。

“不夠吃的話,鍋裏還有。”

這冷不防的一個柔聲軟語,讓喝着稀粥的淩犀一個激靈,粥差點沒噴出來。

怎麽了?這倔妞兒怎麽突然還轉了性子?

詫異掃一眼對面,漂亮的長指随意的抓了抓那一頭燙的蓬松的波浪長卷發,輕輕松松就綁了一個馬尾,幾绺俏皮的小碎卷兒就随意的散在兩邊,襯得那原本就嬌嫩的小臉紅撲撲的,就那麽不設防的看着自己笑的燦爛。

還真別說,這女的這小樣兒,淩犀這會兒還覺得心裏真舒坦。

早這樣兒不就成了,瞅着冷暖那隐約可見的粉嫩的肩膀頭子上的紅手印子,淩犀覺得無比礙眼。

不過這素蛋粥,他是真喝不下去了。

他是肉食動物,一點兒肉星兒都沒有的飯,他吃着更餓。

算了,待會兒飯局再吃吧,看這女的家窮的也不能有什麽像樣兒的吃食了。

“後備箱裏有套衣服,棕色那套,你去給我燙一下。”

看那男人理所應當的嚣張相兒,當他是皇上呢?

不過這會兒她也樂得伺候,早滾蛋早利索,她可不想老媽再撞上他。

“好的,稍後。”

粉嘟嘟的櫻桃小嘴兒一扯,标準的客服式笑容,皮笑肉不笑,拿着他車鑰匙,就出去了。

常年的自我伺候,冷暖絕對是個集多種功能與一身的家務超人。

漂亮修長的手指利索的縷着那意大利純手工制品的西服的邊角,一邊熨燙着,一邊感嘆着人與人的差距。

明明是一件充滿了銅臭味的衣服,可聞起來,确也是清香四溢。

所以別說什麽衆生平等,那不過是個神安穩人心的笑話。

生活的有一段時間了,冷暖也大致總結了一個規律,淩犀這個男人,在私下時間裏,大多穿的是那些貴的要死的休閑,只有在上班的時候,他才會穿上這人模狗樣兒的西裝,用來掩飾他那先天過重的戾氣。

冷暖就知道這個男人來石頭鎮十有八九是有事情要做,她可沒自戀到以為他是奔着她來的。

而她不過是倒黴的剛好被他攪和了生活,這怪誰呢?

活該,自找的,誰讓她缺錢。

他幹嘛呢?

這冷暖一擡頭,就看見那男人一臉嫌惡的在她那小旅行包裏東挑西撿的,左瞧瞧,右瞧瞧,半天才提了一件兒淺棕色小洋裝出來,像中央領導指派任務似的。

“你穿這件。”

嗯?

皺眉,不懂。

“陪我去。”

“不去。”

想都沒多想,直接拒絕,難得回家,她沒那閑工夫。

看那女人一會春風一會雨的,淩犀到真沒生氣,倒是咧開個人畜無害的笑,伸出五個手指,開價。

“5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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