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徒弟
和綠之王達成了一個友好而愉快的交易, 太宰治邁着歡脫的步伐離開了東京, 順帶着領走了一只出走的小白虎，至于彭格列的大空？那是誰, 我不認識。
——還在和黃金之王交涉的沢田綱吉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他再度走上了橫濱的土地上, 這明顯已經過去了不少的時日，太宰治在港口黑手黨的組織中穿行着, 時不時有黑衣人對他彎腰行禮, 一舉一動中充滿了對他的恭敬, 而那眼神中還帶着對中島敦的好奇與質疑。
港口黑手黨歷史上最年輕的幹員，太宰先生的身後跟了一個小鬼的事情開始在港口黑手黨中散播開來，最終變成了人人皆知的事情，也導致中島敦最近跟在太宰治身後的時候，總是接收到那種不懷好意的眼神。
中島敦對于港口黑手黨并沒有太好的印象, 尤其是他自己原本所在的組織本身就是和港口黑手黨對立的武裝偵探社, 他現在雖然很想要直接去武裝偵探社那邊, 但是太宰先生還在這裏, 他不是很清楚太宰先生到底是什麽時候去往武裝偵探社的，所以打算再看看情況。
癱在沙發椅中，太宰治低頭處理着堆積的工作，雖然自己将比較重要的任務都推到了中原中也的身上, 但是桌面上還是剩下了好幾堆的工作, 這些還是要自己來處理的。
鋼筆在他的控制下寫出漂亮的文字，他一副全神貫注的模樣，似乎真的在認真處理工作, 準确無誤地在文書上寫出最佳的解決方案，每一個事情都安排的緊緊有條的，但事實上他的思緒早就飛到天外去了。
中島敦搖擺着自己的雙腿，并非是太宰治的直屬下屬的他并沒有資格去觸碰那些文書，只能是坐在辦公室另一邊的沙發上，低頭幫太宰治打游戲。
忽然，太宰治把手中的鋼筆丢到了一邊，仰天長嘆了一聲，“真是無趣啊……明明就出了一個差，回來就變成了幹員，森先生的動作可真快。”
就算不是港口黑手黨的成員，中島敦也敢保證太宰治剛剛的話絕對是可以拉一大堆仇恨值的那種，幹員可是港口黑手黨中的高層人員，僅次于首領。
太宰先生現在成為了幹員，對方卻好像一點也不開心……不過也是，太宰先生最後還是離開了港口黑手黨，來到了武裝偵探社，所以應該并不是非常喜歡港口黑手黨吧？
他如此擅自猜測着，擡起頭看向太宰治，有些好奇地問道，“我聽說今年成為幹員的不只是太宰先生。”
“是啊，那只無聊的蛞蝓也變成幹員了，”擺着手，太宰治吐了一口氣，嘴角微挑，笑容真切多了，“雖然都是十七歲，但是那個家夥可沒有‘史上最年輕的幹員’這樣一個稱呼，而且，我們還是同時升職的，那個黑漆漆的小矮子肯定氣死了哈哈哈……”
從那一連串的外號中，中島敦清晰地分辨出太宰治所說的人究竟是誰，正是自己記憶中太宰先生“曾經”的搭檔，中原中也。
他微抿嘴，腦海中浮現出開啓了污濁後中原中也的爆炸戰鬥力，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也就太宰先生敢這樣說中原先生了，其他人這麽說怕不是早就被中原先生弄死。
他不敢随意應太宰治的話，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這條小命就先在這個時間點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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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無聊啊，工作也越來越多了。”太宰治說着，他的目光落在了中島敦的身上，亮了幾個度，不由得笑道，“敦君可真是好用啊。”
“诶？我我我不會殺人的。”中島敦呆了一會兒，連忙擺手表心意，“我不會加入港口黑手黨的！”
“嗯？我沒有說讓你加入啊，誰要你幫忙了。”嫌棄地看着中島敦的小身板，太宰治淡淡地移開了目光，“沒有辦法控制的異能力，就算擁有着強大的力量，現階段也不過是個渣渣。”
“更何況……”他頓了頓，輕笑了一聲，“你已經有了自己的組織。”
不是很懂太宰先生怎麽變得這麽好說話了，明明在東京的時候，這個家夥可是無時不刻都在表現着自己的“不好說話”，中島敦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有些懵。
太宰治從桌面上拿起了一份資料，微眯眼，嘴角挑起一個冰冷的弧度，“不吠的狂犬嗎？”
眨了眨眼睛，中島敦愣了一會兒，終于想起了什麽一樣，猛地站了起來，盯着太宰治手上的那幾張紙，企圖從中瞧見什麽答案，下意識問道：“難道是，芥川？！”
“嗯？看來未來的我的确是領了他啊。”太宰治掃了一眼反應過度激烈的中島敦，漫不經心地把這張紙放下，放到了那一堆資料中。
他起身将黑色的風衣取下，披在肩上，一把把中島敦按了下去，淡淡地說道，“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所以，你在這裏給我把這個游戲通關。”
“诶？游戲通關？”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游戲，中島敦再擡頭的時候，發現太宰先生已經不見了蹤跡，取而代之的是某個老爺子，他還記得這個人是港口黑手黨的一個戰鬥力超強的存在，貌似是叫做……廣津柳浪？所以說，自己要被這位老爺子一直監視到太宰先生回來嗎？
他有些哭笑不得，卻還是無可奈何，接受了自己暫時要被不熟悉的人監視的事實，挪步跟着對方離開了太宰治的辦公室。
貧民街“不吠的狂犬啊……”太宰治口中喃喃着，他在這充滿了髒亂雜的街道上行走着，目光所及的地方都是被貧困與鮮血覆蓋的地方，他的身形是如此的格格不入，那上等的布料制成的衣物與周身特殊的氣質，都讓他看起來宛如一個發光的燈具，吸引着無數人的目光。
他身後跟着一些黑衣人，那是他特意帶出來的手下，專門用來幫他解決掉麻煩的東西，其中便包括了因為自己而撲過來的貪婪人群。
太宰治已經不知道踩過了多少人的屍首，那鮮血在他的身後綻放開來，成為了讓四周窺視的人們為之膽顫的號角，殺雞儆猴的方法從來都不會失去效果，在這個實力至上的地方尤為有用。
他的腳步一轉，走向了預定好的地方，不過是輕輕地掃了一眼那資料，他便足夠分析出自己想要找的人在何處，也能夠準确無誤地完成自己的“誘拐”計劃。
漫不經心地拿着游戲機玩耍着，他連一絲餘光都懶得分給那群愚笨之人，随意的調撥關系便足夠讓他們自取滅亡，而最後剩下的那個，能夠輕而易舉地弄死掉。
這些人頂着港口黑手黨下級分部的稱呼，幹着近乎于“非法海盜”的工作，不過這并不重要，對于港口黑手黨來說，這樣的下級分部想要多少都可以，為了一個能力足夠的下屬弄掉一個不知應該稱為累贅還是什麽的下級部門，是非常值得的。
他輕哼了一聲，淡淡的目光掃過了四周，最後落在原本要被那群人弄死的那個小女孩身上，太宰治上前幾步，站在了女孩的面前，手指伸出，揉了揉對方的頭，低聲說道，“沒事了。”
女孩睜大了眼睛，染上了血跡的臉蛋依舊漂亮，只是從這面容便足夠看出對方未來的姿色，她微抿嘴，輕咬着下唇，試探性地伸出了手，抓住了太宰治的衣角，說道，“我哥哥……哥哥他……”
“我知道，你們都會沒事的。”太宰治放柔了自己的聲線，難得溫柔地去面對一個人，他摸着女孩的頭，将她輕輕地摟入了自己的懷中，哄着，“不會有事的，我是港口黑手黨的幹部，唔……雖然剛剛上任，但是也是非常厲害的存在哦，所以，我說不會有事那就不會有事，相信我吧。”
他松開了懷抱，将女孩領到了一個黑衣人那裏，笑着說道，“你先跟着他走吧，我等等你哥哥，他應該要到了。”
女孩睜大着眼睛，将太宰治的身影深深地記在了腦海中，就在自己要被那群人殺掉的時候，這個青年走入了她的視野中，對方不過是幾句話，便足夠讓這個一直以來都威吓着貧民街的六個異能力者選擇自相殘殺，最後将他們解決掉，這個手段是多麽的高超，也深深地折服了她。
如果這個人沒有出現，自己便會死掉，而哥哥也會在此之後同樣死在這群窮兇極惡的人手下，她不在意自己之後會加入怎麽樣的組織，她只知道，那一刻，她找到了她的光，這個少年就像是神明一般降臨，拯救了自己，也會拯救兄長，将他們救出來！
在離開前，女孩忍不住張開了嘴，朝太宰治說道，“我，我叫銀！”
愣了一下，太宰治揚起了溫柔的笑意，朝女孩點了點頭，注視着對方的離開，一個人坐在了那林中道路的木樁上，等待着“獵物”的出現。
過不了一會兒，那名黑發黑眸的少年果真出現在了太宰治的面前，就如同他預料到的一半，對于他做出了一定的反抗，也如他所料一般，那個名為“羅生門”的異能力真的非常優秀，優秀到讓他難得升起了一些興趣。
在短暫的交手與交流後，太宰治覺得自己的目的即将達成，天際染上了黃昏的色彩，背光的身影顯得格外的美麗動人，他的手插在口袋中，淡淡地詢問道：“你有什麽追尋的事物嗎？”
“你能夠賦予我——生存的意義嗎？”芥川龍之介聲嘶力竭地問着。
從太宰治的角度看去，這個孩子臉上的神色真當是複雜極了，就像是絕望和期盼的結合體，他在絕望自己尋不到生存的意義，又在期待自己可以帶給他答案。
那雙鳶色的眸中深不見底，仿若是可以将人的靈魂盡數吸走，他輕笑了一聲，勾起了嘴角，伸出了手，朝芥川龍之介說道，“能夠賦予你。”
“你的回答是？”太宰治就這樣站着，他看着眼前的芥川呆住後流下了眼淚，那孩子站在那兒哭泣着，咆哮着，用盡一生所有氣力的聲音，向着天空恸哭，似乎是在能夠尋到生存意義而歡喜，也是新生的啼哭。
“不錯的答案。”太宰治眨了眨眼睛，他走上前，脫下了自己的黑色風衣，披在了芥川龍之介的身上，每一個引導新人進入組織的“前輩”都會贈予新人一件禮物，森先生給了自己黑色風衣，那自己也把黑色風衣作為禮物送給芥川吧。
他領着芥川龍之介回到了港口黑手黨，也同時把對方變成了自己的直屬部下，“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部下，也會由我進行教導，給我擁有符合這個身份的實力，明白嗎？”
“是，太宰先生！”芥川龍之介大聲地應着太宰治的話，他看向太宰治的眼中充滿了憧憬與敬仰，滿臉都是熱烈的情感，那是看見了自己的“神”的神色，他就是太宰治忠實的信徒！
“啧，”淡淡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太宰治雖然心裏認可了芥川龍之介的潛力，但是現階段對方的戰鬥力未免也太弱了，根本沒有價值，“想要在這裏活下去，就給我變強，強到誰都打不過你！強到什麽都可以解決！弱小只能死亡！！！”
他冷冷地說着，一腳踹飛朝自己攻過來的芥川龍之介，對方那引以為傲的異能力在太宰治的面前根本沒有用武之地，而那體質和體術更是不堪入目。
剛剛跟着廣津老爺子來到了倉庫尋太宰治的中島敦正好就瞧見了這一幕，眼睜睜看着縮小版的芥川龍之介被太宰治一次又一次地踹飛，看着太宰治吐出一句句狠厲到令人心驚的話語，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來！站起來，用異能力反擊！”太宰治環臂站在芥川龍之介的面前，就這樣看着這個孩子艱難地站起來，他冷冷地說着，“弱者沒有活着的權利，不想死就給我變強！不然的話，就給我去死吧！”
如此說着，他的手擡起，擋住了芥川龍之介攻過來的黑獸，“人間失格”異能力自動銷毀掉黑獸，而他的腳橫掃而出，直接打在了側面攻擊的芥川的腰上，一下子又把對方踢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倉庫的牆壁上，“太弱了！這樣的實力沒有任何的價值可言！！！”
他的餘光掃到站在倉庫門口的中島敦和廣津老爺子，太宰治淡淡地和廣津老爺子點頭示意後，便直接微擡頭，示意芥川龍之介看向中島敦，口中吐出了冷漠的話語：“如果你達不到他的水平，就給我滾出去！我不需要沒有價值的部下，更不需要沒有價值的徒弟！！！”
芥川龍之介的目光落在了中島敦的身上，眼中的兇狠與血性将中島敦吓了一跳，他咳了兩聲，努力地再度站了起來，死死地盯着中島敦，滿眼都是恨意，他咬牙切齒地說着：“只有我！太宰先生的徒弟只有我！能被認可的只有我！！！”
中島敦睜大了眼睛，總感覺這一幕怎麽那麽像當初自己認識芥川龍之介的時候，對方也是吼着這樣的話語，将自己視為了最大的仇人。
他下意識看向太宰治，卻發現對方的眼神極為冰冷，明顯并沒有把芥川對自己這個非港口黑手黨的人的仇恨值放在心上，又或者說，對方貌似還有些滿意這個效果。
這樣的太宰治對中島敦來說實在是太陌生了，不知道是不是太宰治一直以來都在自己的面前有所掩飾，此刻突然展現出的狠厲與冰冷就如同寒水一般，直接将他澆了一個遍，他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小聲地喚道：“太宰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被call的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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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小可愛反映上一想看不太懂，所以我在上章的作話添加了一點解析，感興趣的可以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