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昭至

任務完不成,陳昭至也沮喪得很,好說歹說跟爸媽解釋清楚,他們卻還是不願意幫陳昭至這個忙。

用老媽的原話說,就是“你想讓我承認我過重陽節?做你的春秋大夢吧”。要不是顧着晚上醫科大學的宿舍樓落鎖,陳昭至晚上估計會被老媽直接趕出家門。

求助林佳樂無果後,陳昭至躺在床上發呆。

剛巧穆夕歸的消息就發了過來:【你是真不想要腦袋了?】

【我真是冤枉!!!】

陳昭至盤腿坐起來,剛好緣緣從門下的小窗戶裏探出腦袋,四個爪子一用力,跳到他身邊,乖乖地趴着。

看來是樓下太無聊,最後發現哥哥最好,這才跑了上來。畢竟往日裏緣緣和林佳樂才是最親的,屬于人到哪裏貓到哪裏的那種。

陳昭至把緣緣抱在懷裏,接着打字:【晚晚學姐,你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我爹不疼娘不愛的事兒嗎?】

穆夕歸:【?】

陳昭至當即甩了幾個截圖過去,和老爸老媽的聊天記錄以及朋友圈的挂兒子事件。=

【你這下信了吧?】

給陳昭至發消息前兩分鐘,穆夕歸桌上放了張專業課試卷,回一句消息看一道選擇題,手機連續震動了幾下,她把最後一道選擇題勾完,打開手機。

【是誰教你重陽節要來祝賀爸媽的?】

【在線等一個把兒子塞回去的方法】

穆夕歸差點沒笑抽過去。

真·一大家子人·都是活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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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妙的桌子在穆夕歸旁邊,看到她笑成這樣,好奇地湊過來,笑完以後感嘆:“這真是親媽做派啊,我羅妙妙服了!”

上鋪正吃雞戰場瘋狂殺人的兩位游戲大佬停下手中操作,探頭,并且豎起了耳朵。

老周:“這還是我認識晚晚這麽久,第一次聽她笑這麽開心。”

淼淼:“可不是嗎?這比我游戲裏不是MVP的幾率還要小哦。”

羅妙站在她倆下頭,一步跨上床梯,扒着床說道:“這牽扯到小學弟了,能不開心嗎?”

老周、淼淼:“小學弟?!”

之後是兩人異口同聲的聲音:

“陳昭至嗎?”

“陳昭至?”

羅妙:“嗯哼。”

三個人在上頭又開始八卦,當事人坐在下面淡定無比地打字:【這東西今晚要上交的,明兒學習部要開始做視頻了】

陳昭至:【學姐你也看到了,我這真沒辦法了,特殊情況麽不是,少我一個而已,沒關系的】

穆夕歸:【我倒有個辦法】

陳昭至:【?】

穆夕歸:【你點開我的頭像,給我改個備注】

陳昭至:【改什麽?】

穆夕歸嘴邊挂着抹笑:【随你,陪你演個戲,截個圖就行】

陳昭至:【……謝謝學姐?】

穆夕歸立刻去找了個老年人頭像——一只展翅高飛的雄鷹,一看就很有成熟氣質。

陳昭至笑得不行,默默給穆夕歸改了個備注,伸手摸着緣緣下巴上的毛,貓咪舒服地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眯着眼睛半擡着頭。

“緣緣,你嫂子會跟我開玩笑了——”陳昭至截了個圖,發給穆夕歸後就把手機甩到一邊,笑眯眯地接着摸緣緣,“你開不開心?”

穆夕歸收到陳昭至的截圖,瞬間把頭像換了回來。被別人看到,以為是被盜號,影響就太不好了。

截圖一點開,映入眼簾的是頂上頭兩個打字:祖宗。

穆夕歸:“……”

不是我說,你真是個改名鬼才。

說來也奇怪,自打陳昭至上次被劉主任找過一次後,穆夕歸就再也沒被他喊到過辦公室,見了面的眼神也變得和藹可親了許多,對陳昭至半句都沒提過。

穆夕歸倒是覺得挺好,也沒再糾結這麽多。陳昭至短時間內不能退出學生組織,也就意味着所有的活動和事務他還是得參與,包括主樓辦公室的值班。

據穆夕歸了解,陳昭至只是一次偶然的機會和廖教授聊起了當代醫院的現狀,兩人對此意見十分契合,很快話題就變得深入。陳昭至上次交的論文也被廖教授大肆贊美,連連感嘆他真是個好苗子。

之後再來辦公室,一個半小時的值班時光,陳昭至總是一半分給廖教授,一半分給十二月的技能考試,時間之緊迫,他和穆夕歸都說不上什麽話。

大多的交流都在社交軟件上,每天晚上八點,陳昭至都會準時找穆夕歸唠上一兩句話,話題不固定卻總能聊到臨睡前。

每次在辦公室的探讨總是會吸引來各個老師的目光,陳昭至和廖教授一開口,周圍的老師就會放下手中的活,情不自禁地參與到這場讨論中。

穆夕歸側耳聽着他們的讨論,老師提出的問題或是觀點,陳昭至總能給出一個自己的答案,角度新穎,邏輯清晰。遇上難題或是沒聽過的觀點,也總是會低頭沉思一會兒,然後說一說自己的看法。

每周的這時候,仿佛已經成為了辦公室茶話會,老師們捧着杯子,聽着老者和年輕人高談闊論,熱鬧極了。

幾周之後,陳昭至和辦公室裏的老師都熟悉得不行,見了面恨不得直接來個give me five。再到後來,廖夫人也留在了辦公室,聽着這辦公室探讨會,滿臉都是欣慰的笑容。

穆夕歸和廖夫人總是會坐個并排,笑眯眯地看着年邁的丈夫充滿活力的樣子,眼角有些濕潤。

末了開始感嘆:“我當年和他一見鐘情,就是看他這樣在教室和老師探讨問題,那時候我英文不好,他英語特別厲害,叽裏呱啦給老師說話,我對他那叫一個五體投地。”

回憶過去的美好時光,總是能讓人嘴角上揚。廖夫人顯然沉浸在丈夫此時的慷慨激昂中,眼神都是滿滿的愛意和欽佩。

“我看小昭這孩子,還真和老廖年輕那會兒有的一拼,”廖夫人像是在自我肯定似的,說完還自己點點頭,“要是好好發展,這孩子前途不可限量。”

穆夕歸點頭,眼神落在陳昭至身上。

清清爽爽的樣子真是大學裏陽光學長的風格,往人群裏一站,這身高和顏值都是最紮眼的那個。

他一向都很好,不止是在學習方面,反正,就是哪裏都很好。

正看得出神,廖教授的聲音響起:

“小穆,我手邊有個項目,你要和小昭至一起做嗎?”

穆夕歸被廖夫人的胳膊撞回神,急忙收回視線,點頭稱好,一轉頭,掉進陳昭至帶笑的眼睛裏。

穆夕歸心髒都一顫,滿腦子都是三個字——

我完了。

陳昭至對她的示好她不是沒感覺到,左不過就是覺得,世間要做的事情這麽多,為什麽要去做談戀愛這麽費力、可能最後還不讨好的事情?

浪費時間是肯定的,并且還要費心,要維持好一段戀人關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在今後的生活軌跡中,每一處的安排裏都要有他。最可怕的是,一個人一旦習慣了兩個人的生活,再想換回到一個人,是件非常難的事。

想到這裏,穆夕歸對穆媽媽的敬佩油然而生。

想當年,穆家父母也是相愛才在一起的,二十年之後的結果呢,還不是鬧得兩敗俱傷?

有爸媽之先例,穆夕歸是真的怕了。

仿佛身處一間漆黑的密室,看不清前路,辨不清方向,感覺前方好像有光,小心翼翼邁出去的腳步又被自己收了回來。

“小心點。”陳昭至一把扶住穆夕歸的胳膊,皺着眉看她,“這麽大個人,怎麽下個樓梯都能踩空?”

穆夕歸面色很淡,很自然地用背包的動作拉開陳昭至扶着她的手:“剛剛在想事情,沒看清路。”

陳昭至并未覺得有什麽不妥,只笑道:“在想秋季運動會的事情?”

話都說出去了,不接也不太好。穆夕歸嗯了一聲。

“這是體育部的活,而且運動會還有團委和媒宣輔助,流程不是和去年一樣麽?沒問題的。”

穆夕歸脫口而出:“那你呢?”

陳昭至笑:“我?我不是跟在你身後打雜的嗎?”

“你要是像陸岩一樣,細心一點,我也就不用這麽操心了。”穆夕歸又嘆氣,想起上次他被扣的量化分數,覺得十分可惜,“你多跟他請教請教,學生會裏很多事情你都是第一次做,他……”

“他就這麽好嗎?”

穆夕歸愣了下,腳步一頓,停在原地。

這不像是陳昭至懶散随意的語氣,認真低沉、還帶了點薄怒,他唇線緊緊壓下,看向穆夕歸的眼神都帶着冷漠,又一次開口:“他真就好到要你一次次在我面前提他?”

穆夕歸心一沉。

樓梯間沒有人,燈也是暗的,男孩的氣勢莫名都強了幾分,他嘴角帶着輕佻的笑容,彎腰湊近她:

“我要是在你面前每天提許燦燦,你會怎麽樣?”

會怎樣……

她低垂着眼睛,對這個問題,她想都不敢想。

死一樣的低氣壓萦繞在整個樓梯間,穆夕歸被他逼退樓梯扶手的欄杆上,腰部被老式扶梯的方邊硌得生疼。

耳邊是低沉的笑聲和滾燙的呼吸:

“算了——”

“穆夕歸。”

“你是真的沒良心。”

作者有話要說:  陳小昭:作者今天更遲了,為什麽呢?

晚晚:因為她追文去了

陳小昭:啥文?

晚晚:你幹媽的文,《傅何知》

陳小昭:是咱們幹媽

晚晚:……

作者君:啊這傅雲實和何榆兩個人為什麽這麽甜我為什麽沒有這麽甜甜的戀愛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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