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姑娘,這樣可否?”男人掃了自己一圈,擡眼問陸恬。

陸恬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不過自己剛才也就掃了一眼的面容,沒怎麽細看,現在看起來這男人的面容俊朗是俊朗,就是有些說不出的寡淡,好像是一種,落魄感?

“姑娘?”男人見她不回答,又開口問了聲。

“哦,怎樣都行吧……”陸恬有些敷衍道,“雖然頭發這麽綁着還是有點奇怪,不過基本上算是個正常人了,話說,出去要是被大媽揪住你就說是我同學,蒙混過去就行。”

男人朝她腼腆地笑了笑,說:“好。”

這人是不是不管別人說什麽都會答應啊?會不會太好騙?想着陸恬又多啰嗦了一句:“話說,不要遇到什麽人都說好啊,萬一是壞人什麽的……”

“我知道姑娘是善良之人便可。”男人便出聲打斷,接着又說:“姑娘,告辭。”

“哦,嗯。”陸恬遲疑了一下應道。

男人便在陸恬的眼皮底下離開了。他走地很幹脆,沒什麽拖泥帶水。只是在他出門的瞬間,陸恬卻好像有種錯覺,這個人會轉身走回來,然後對她說:“我能否留在這裏?”

事實上他沒有。

陸恬恍惚地笑了一下。

她大概真的是,一個人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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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來路不明的男人,陸恬便跟沒事人似得開始打掃房間。

掃除對她的意義不局限于清理灰塵雜物,更多則是因為她覺得家裏太空了,需要弄出些聲響,這裏不像孤兒院,充滿了孩子們的歡聲笑語,每天回到家踏進房門的那一剎那家裏永遠都只會有她一個人的聲音。

沒錯,她是被遺棄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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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陸恬而言,這件事的影響程度沒有想象中那麽嚴重,只是在知道自己被遺棄的原因之後一度覺得她的父母都有妄想症,因為沒有人會相信自己被人抛棄是由于出生時候眼睛是紅色的緣故。所以剛懂事那一陣子她每天都要照鏡子許多次,用來确定她的父母腦袋沒問題,然而過了那段被人誤以為是自戀的日子之後,她發現他的父母可能某種程度上是有問題,以及,她不是色盲。

直到現在陸恬依然覺得這個玩笑開得真有點大,不過多想似乎也沒什麽意義,現在的她活的很好,因為一場意外她的父母雙雙斃命,留給了她一筆豐厚的遺産,雖然律師找到她時她仍然以為這是個玩笑,但最終結果是,她在未來很長一段的時間內衣食無憂了。

陸恬把書架上的書整理了一遍,之後進了卧房。

打開門發現床沒有鋪,陸恬還有點不習慣,她搖搖頭走了過去。床上不僅有她攤開的被褥,還有件格格不入的長袍。陸恬這才想起來,先前他走的時候身上什麽都沒有帶。

陸恬嫌棄地看了眼那外袍,開始琢磨着這破玩意兒為什麽會在她床上是不是應該扔到洗衣機裏面。

……

有沒有搞錯……陸恬快把腦袋抓破了。她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在她“有幸”遇到一個“不正常”的人之後,自己也變得不正常了。

抓完腦袋回頭,陸恬的目光停留在了那裏。

一秒,二秒,三秒。

她抄起那長袍奔出了家門。

公寓外,天色已變得昏黃。

在她打掃的幾個小時內,這個來路不明的男人很可能已經離開了這裏,因為他不需要對一個趕他出門的人有什麽留戀。

腦子裏雖然滾過這些想法,腳步卻沒有停下來。

陸恬在出公寓大樓的時候就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極其愚蠢,不僅愚蠢,而且有病。但她不能容忍這樣降低她智商的東西留在她的家裏,即便她有無數種方法可以處理掉它。

她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陸恬一邊抓頭一邊往前走,由于太過專注,導致管理員大媽一臉興奮地叫她,她都直接忽略了過去。

出門不久,便遇到兩個穿着制服的姑娘經過身邊。

“公園裏的那個帥哥好贊。”

“是啊是啊,雖然弄了個奇怪的發型但是好有氣質哦。”

公園。

陸恬沒有去問具體情況,只是停了一下轉而往公園方向跑去。因為她知道,雖然沒什麽道理,但她就是知道,那不是線索,那就是答案。

公園離公寓的路不遠,陸恬跑到時連氣也沒怎麽喘。

黃昏中,枯葉泛着淡淡的光暈在風中搖曳。在這貌似傷感的景裏坐着一個打扮很利落的長發男子,他靠在秋千上,雙手扶着兩邊的繩子,動作看上去極為幼稚。

陸恬走過去,老遠叫了一聲:“喂。”

男人回頭,在落日餘晖中對她微笑起來:“姑娘。”

陸恬看着她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她看了看手上挂着的衣服,發覺自己心急火燎地跑出來好像僅僅為了交還一件他可能不太在乎的東西。想到這些,陸恬有些懊惱,不過懊惱也不過一瞬。她很快清醒過來,認真地告訴自己:管他的,把東西給他就行了。于是一番糾結後,她送出手上的衣服,說:“這個還……”

“姑娘是來接我的嗎?” 男人打斷她的話。

手停在了半空。

陸恬懷疑自己耳朵壞了,“接……你?”

“嗯。” 男人溫柔地笑着,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成分。

“……”

秋風掃蕩過發絲,二人的造型都因此而變得淩亂;枯黃的樹葉在那風中又落了一大片,零星的葉片飄過,應景地難以形容。

陸恬靜靜地看了他幾分鐘,幾分鐘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總之足夠讓她做出些決定。終于她深吸一口氣,在多情自古傷離別的氛圍之下,說了一句:“對,我來接你回去。”

話出口的那一刻,陸恬便意識到,自己瘋了。

【記錄二:生活大不同】

陸恬帶他回家的時候其實心裏很忐忑,因為她并沒想好怎麽跟管理員大媽解釋這個男人的來歷,直到她進門,她才發現自己的擔心完全就是多餘的。

走到公寓門口,管理員大媽直接跳過了身份識別系統讓她進來,然後滿面笑容地指了指身邊人,說:“陸小姐,這位是你朋友嗎?他人可好了,剛才幫着提了好多東西上去。”

陸恬見了她,到是有點想起來剛才出門的時候她好像興奮地想要叫住自己,于是跳過了她的問題說:“阿姨,不知剛才您叫我做什麽?”

管理員目不轉睛地盯着男人,說:“我就是想問他嗎……”

“哦,他……”外貌協會真可怕,陸恬的嘴角一抽,随即挂回了笑,說:“他是從很遠很遠地方跑過來看我的朋友。”

“朋友啊。”

“嗯,朋友。”

說完,陸恬帶着他逃也似奔上樓。

打開門,家裏那是那樣寧靜,陸恬瞧了他一眼開始啰啰嗦嗦地介紹家裏的情況,末了又似乎想起來了什麽,尴尬地摸摸腦袋:“話說,我說的有些東西你聽不懂吧……”

他笑着搖頭,只回了一句話:“我明白。”

“我明白”三個字通常意味着“你不用再說了”。

陸恬沒轍了,只能招呼他坐下,自己走到書桌旁邊拿了一疊紙和一支筆過來,說:“那個啥,你先說下你叫什麽吧?”

男人點點頭,目光順着她的手去到了桌上的紙筆,便也明白她的意思,于是拿起對那形狀有些怪異的筆,一邊寫一邊喃喃道:“璇羽。”

陸恬看他寫得很慢,她不敢說有那麽一剎那很期待能見到兩個猶如書法一般隽秀的字,不過在瞅見兩個只能勉強看得清形狀的東西後,她就很自然忘了之前想的是什麽。

“姑娘抱歉,我不常寫字,而且這筆……”璇羽放下筆,露出些慚愧的神情。

陸恬幹笑道:“沒,沒事……”

璇羽見了她的神情便識相地沒有再提,轉而問:“那姑娘芳名?”

陸恬會意,随即握筆簽下兩個字:“陸恬。這麽寫的,姓陸的陸,恬靜的恬。”

璇羽把紙反過來細細看了看,說:“嗯,我該如何稱呼你?”

陸恬很怕他習慣性地冒出來“陸姑娘”三個字,于是說:“就叫我‘陸恬’吧。”

“好,陸恬。”

之後就直接進入了吃飯的過程,雖然依然有那麽些痛苦,不過這也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插曲。陸恬沒有多問點他的來歷,因為覺得詢問這種“已成過去”的身份背景看起來并沒多大必要,于是在這麽個自我介紹之後便終止了情報交換。

那麽,讓人睡哪呢?

這的确是個問題,陸恬的家只有一張床,璇羽今晚以及今後的“歸屬”估計只能是沙發了。在明确這一點後她頗有主人意識地指了指那只有半截可靠的地方,并告訴他:以後你就睡這裏了。

璇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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