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萬惡的酒精(上)

停靠在越南下龍灣的輪船将會在晚上十一點離開港口,在此之前的游客們可以在岸上游玩,也可以回到郵輪上休息。

郵輪雖然沒有歐美航線的輪船那麽豪華,但是屬于輪船的娛樂設施一樣都不少。

傍晚的太陽在清澈的水面上灑落一層暈開的暖橘色光霧,陳安站在甲板上望着漸漸落下的夕陽微微眯起了眼睛。

即使是夕陽的光輝也會刺痛人的眼睛,太陽的溫柔不過是短暫的假象。

面朝大海,閉上眼睛,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氣,讓思緒沉澱下來享受這片刻的安寧。

等他回到國內以後,又将是槍林彈雨一般激烈的生活。

陸鋒,我會讓你的背叛付出代價的。

安靜的男人驟然之間睜開了雙眼,陳安警覺地轉過身望向身後某個小心翼翼慢慢靠近他的不明人士,在看清了對方的長相之後眼裏飛快地閃過一絲訝異。

“看起來你還記得我,啊,我們還真是有緣啊,你說是不是,”一個金發的東歐男人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那雙猶如海水般湛藍的雙眸滲出一絲絲笑意來,伊萬諾夫格外親昵地喊出了一個字,“安。”

難道伊萬諾夫一直都在跟蹤自己?一瞬間陳安的心裏閃過這個危險的念頭。

不,不會的,如果伊萬諾夫派人跟蹤他,他不會沒有覺察到。

難不成真的是……巧遇?

又一次巧遇?

即使是重生了,也逃脫不開的命運嗎?

呵呵,真是有趣。

沒有像在飛機上那麽冷漠,陳安惬意地背靠在游輪扶欄上淡然地注視着面前西裝筆挺的伊萬諾夫,在伊萬諾夫身後的不遠處還站着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镖。

“你知道我的名字?”陳安開了口,但他用的是俄語。

“哇噢,你的俄語說得非常好聽,在船上看到你的背影,我還在想該不會有這麽巧居然又遇到了你,沒想到真的是你。”

伊萬諾夫一點也不介意用俄語和陳安交流,這男人過分白-皙的皮膚在夕陽餘晖的照射下顯得十分冰涼,似乎即使是烈陽也沒辦法讓這個冰冷的東歐男人變得溫暖起來。

“你是不是在跟蹤我,嗯?”這話從伊萬諾夫嘴裏說出來實在是可笑至極。

“我不認識你。”陳安瞥了伊萬諾夫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以伊萬諾夫現在的情況,有人跟蹤會不知道?

但陳安可以确定一點,這人知道他的名字,這人肯定調查過他。

真是無法理喻,他們明明只是在飛機上遇到過一次而已,就算他的一些習慣仍然和沒重生前一樣,伊萬諾夫也不該因為他和“陳長安”某些小習慣相似就調查他。

陳長安死了,對伊萬諾夫來講應該是一件好事,畢竟少了一個強勁的競争對手。

“我以為中國人都很友好,很熱情,嘿,別走,中俄友誼萬歲!”伊萬諾夫說着一些亂七八糟的話跟在了那個冷漠的男人身後。

這個白癡。

陳安忍不住皺眉,為什麽像伊萬諾夫這樣的瘋子會是他的競争對手。

“用中文怎麽講來着,我們這是緣分,嘿,安,一起喝杯酒怎麽樣?”伊萬諾夫似乎并不想就此和陳安分開。

以伊萬諾夫這樣的外貌和財富,實在沒必要跟在一個長相不算特別出衆的男人背後。

陳安突然有些搞不懂,伊萬諾夫這麽跟着他究竟想做什麽,就因為他和“陳長安”有一些相似?

不過他更想不通,為什麽他會和伊萬諾夫坐在船艙裏的酒吧中喝酒。

“還沒有做自我介紹,伊萬諾夫。”

長相出衆的男人不管在哪裏都格外引人注目,伊萬諾夫一進酒吧就把酒吧包了下來,幾個高大個保镖站在酒吧入口像是門神一樣一動不動,威吓着一個個試圖進入酒吧的游客。

陳安沒吭氣,拿過酒杯小呷了一口。

淡漠的樣子讓伊萬諾夫有一種一腳踢在了鐵板上的錯覺,東歐男人的眼底閃過一絲冷笑,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擦着酒杯的邊緣:“禮儀之邦的朋友,不打算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陳安懶懶回答,他沒有那麽傻跳進伊萬諾夫給他挖好的坑裏。

濃烈的酒精讓他有些不太适應,好像自從重生以後對于酒精的敏感度就高了不少,從前他可是千杯不醉,靠着海一樣的酒量在酒桌上搞定了伊萬諾夫的父親。

俄羅斯人從上到下不管是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都喜愛酒精,伏特加更是他們生命裏不可或缺的存在。

手裏的這杯馬提尼就像是一杯毒藥,讓陳安蠢蠢欲動,想要一口喝光。

難道換了一個身體以後,連酒量也變差了?

“別像個女人一樣,安,喝光它。”伊萬諾夫笑着舉起了他手裏空空如也的酒杯,說出口的話成功刺激到了陳安。

別看他現在外表只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作為靈魂已經四十多歲的男人,陳安一點也不喜歡被後輩看不起。

尤其是,他當年明明是千杯不醉。

陳安做了一個事後讓他後悔不已的舉動,拿起酒杯把杯子裏的馬提尼一口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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