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只是展昭
展昭急匆匆跑進前廳，就看到自己的爹坐在上座，李後，趙祯，趙凝和八賢王四人站在他的面前。展昭一驚，忙跑過去，對着趙祯就打算跪下行禮。
趙祯慌忙拉住他，連忙擺手，“不，展……”趙祯有些弱弱地看了趙匡胤一眼，“那什麽，不必多禮。”
“太後，皇上，八王爺，十五王爺，你們快請坐。”展昭忙請他們入座，又對一旁的展忠道，“忠叔，怎麽不上茶？”
展忠看了一眼趙匡胤，道，“是。”
展昭扶着椅子，“皇上，太後，王爺請入座。”
四人面面相觑，上面的祖宗都沒開口，誰敢去坐啊？
“昭兒，別忙活了，他們馬上就走了。”趙匡胤端起茶杯，攏了攏茶葉，正準備喝。
那邊展昭一把搶過他手裏的茶杯，放置一旁的桌面上，忙把他拉起來，低聲道，“你這是大逆不道，見了皇上太後和王爺，你竟敢不下跪，還敢讓他們站着你坐着？你不怕皇上誅你九族麽？好了，快起來。”
展昭拉着趙匡胤走到趙祯面前。
“誅九族？哦~~~”趙匡胤不以為意道，“他不敢的。”
展昭全身都冒汗了，他爹竟然公然頂撞皇上。瞪了趙匡胤一眼，爹你是想我們展家絕後麽？
而趙祯就覺得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襲來，他沒見過這位皇爺爺。但是今日見到，連趙祯都忍不住害怕起來。
展昭見自己這不怕死的爹單方面嚣張跋扈起來，他連忙給趙祯跪下，道，“皇上，請……”
“昭兒！起來！”趙匡胤語氣嚴厲，單手拉住展昭的手臂，一把将他扯了起來，他道，“你不該跪他！”
“爹……”展昭聽到這思緒都有些混亂了，這是怎麽回事？擡頭掃了一眼趙祯他們，除了沒什麽神情的趙凝外，其他人神情則都有些緊張。
“展……”展護衛這三個字八賢王差點脫口而出，萬一被趙匡胤知道展昭他被封為四品帶刀護衛，而且這幾年都在跪拜趙祯，趙匡胤怕是現在就直接叫人把趙祯給拖出去砍了。八賢王擦了把汗，瞄了一眼趙匡胤，繼續道，“小昭，你不知道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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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昭？？？？八賢王竟然這樣稱呼他？？？？展昭道，“什麽身份，糟老頭子一個而已。”
糟老頭子……？衆人都冒汗，在這個世界上怕是只有展昭敢這樣稱呼他而已。
一旁的趙祯有些發顫，展昭是他皇爺爺的兒子，這幾年他竟然讓自己的皇叔跪拜自己，這不是該死麽？
想到這，趙祯向前走了幾步，在展昭面前一跪，“皇叔，恕罪。”
“！！”展昭大驚，他也慌忙跪下，“皇、皇上，這是在做什麽？！！！”皇上一跪，天都會塌下來的。
趙匡胤按住展昭的肩膀，“昭兒，你該受他這一拜。”随後趙匡胤冷冷地看了低着頭的李後一眼。
李後不等他發話，她也跪了下來，道，“請父皇恕罪，是臣妾教子無方。”
那邊，八賢王也跪下來道，“父皇，不知者無罪，況且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小昭是父皇您的兒子啊。”
“……誰叫你詐死來着。”一旁的趙凝嘀咕道。
“十五弟！”八賢王怒道。
趙凝撇了下嘴，也跪了下來，“好麽，是兒臣錯了，請父皇恕罪。”
從他們幾人的對話中，展昭聽出些端倪，機械般地轉動着頭，仰頭看向上方俯視他們人。
趙匡胤對展昭微微一笑，道，“瞞了你這麽久，我真正的身份是大宋開國皇帝，宋太宗——趙匡胤。”
展昭洩了氣般，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仍看着趙匡胤，“你說什麽？”
趙匡胤眯眼嘆出一口氣，當初他就有設想後日後會遇到這樣的情況，他道，“你是大宋朝十六皇子——趙溱。”
趙匡胤仍由展昭坐在地上，沒去管他，必須由他自己去理清這些事情。
“你們都起來吧。”趙匡胤對着跪着的四人道，“走吧，我們先出去。”
四人跟着他離開，走在最後面的趙凝在門口停下腳步，看了地上的展昭一眼才離開。
展昭抱住雙腿，下巴搭在膝蓋上，眼神空洞的盯着地面。
待人走後，躲在屋梁上的白玉堂，飄落下來，蹲在展昭身邊，雙手把展昭抱住。
展昭埋着臉，悶悶地聲音傳過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白玉堂在地面上坐了下來，道，“前幾天碰到趙凝的護衛，那個時候知曉的。”
“我該怎麽辦？！！”展昭猛得擡起頭，抓住白玉堂的雙臂，神情無助，“玉堂，我該怎麽辦？！我要如何辦？？！”
白玉堂盯着他的眼睛，微微一笑，雙手撫上展昭的臉頰，湊過去，“你可以有很多種身份，但是！在我白玉堂眼裏，你，只是江湖上的南俠展昭。”
展昭身體一怔，望着白玉堂的雙眼。他的雙眼似乎有股無形的力量，展昭的心慢慢平複下來，初見時，他便是被這雙眼睛吸引。不管遇到什麽困難，他只要一想到這雙不懼怕的眼睛，他便能渡過那些難關。
如今，他在這雙眼中再度獲得力量。
“你想自己是展昭，那你便是展昭。”白玉堂繼續道，“你如果想成為趙溱，那你便是趙溱。”問展昭，“……現在，你是展昭，還是趙溱？”
展昭低着頭，許久，再擡起頭來時，臉上是溫潤如玉的笑顏，一如七年前那般。
展昭掃去陰霾，他笑道，“我是展昭。”
“對。”白玉堂抱了展昭一下，“你是獨一無二的展昭。”
展昭站起身，他走出門。
白玉堂站在屋中望着他離去的堅定背影，會心一笑。
展昭站在院中，擡頭，烏雲散去，耀眼的陽光照射下來，他深吸一口氣，向前方走去。
那邊，背對着他站着的趙匡胤轉過身來，看着走過來的展昭。
展昭眼中沒有迷茫，沒有惶恐，沒有難過，平靜的眼眸中透露出堅定的信念。
趙匡胤欣慰的笑了。
幾日後
展昭護送趙祯他們回開封，站在展府門外向趙匡胤和武汐妍告別。
馬車內，趙祯撩起車簾，道，“過年的時候，皇爺爺一定要來開封啊。”
趙匡胤點頭，“會的。”轉頭，看着還在鬧別扭的趙凝，單手按住趙凝的頭，揉着，道，“已經長成個出色的男人了呢。”
“這還用說麽。”趙凝冁（chǎn）然一笑。
“昭兒就拜托你了。”趙匡胤放下手。
“他可是我弟弟啊。”言下之意是這還用說麽？趙凝轉身，上馬。
展昭騎上馬，白玉堂也坐了上來。
展昭對趙匡胤和武汐妍道，“爹，娘，孩兒走了。”
“你要保重！”武汐妍對他揮揮手。
趙匡胤點頭一笑，“去吧。”
展昭最後看了他們一眼，駕馬離開。
“展昭。”身後的白玉堂見展昭嘴角微微翹着，忍不住叫了一聲。
展昭偏頭，“什麽？”
白玉堂眯眼，下巴搭上展昭的肩膀，随後緊緊抱住展昭。
展昭動動肩膀，“什麽啊？”
…………
幾人回到開封，趙凝和展昭白玉堂先護送趙祯他們回皇宮，随後三人去往開封府府衙。
府衙裏，張龍慌慌張張跑了出來，他額上滿是汗水，“王爺，展大人，你們終于回來了？！”
白玉堂單手牽着展昭下了馬，展昭問他，“怎麽了？”
把馬交給衙役後，趙凝走了過來，看他。
“公、公孫先生被人擄走了！！！！！”張龍緩了一口氣，他焦急地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