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變小了
展昭他們回到開封之後過了半個月。
陷空島在開封的客棧已經開始動工，白玉堂這段時間很忙，白天要監督工人或者也得動手幫着盧方他們，晚上回到白府已是半夜。
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展昭了，就算是見到，白玉堂也只是在展昭巡街路過這裏時匆匆看上一眼。
白玉堂站在木材堆旁，單手扶上木材，重重嘆出一口氣。
……這不是自己找虐麽？當初可是他建議盧方在這開客棧的。
“五弟。”那邊徐慶舉着鐵錘朝他喊道，“那邊處理好了，這次是要鑿哪裏？”
白玉堂低垂着頭，步履蹒跚地走過去，答得有氣無力的，“我馬上來。”
那邊，韓彰從地洞中探出頭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看着明顯已經不在狀态上的白玉堂，道，“五弟又犯相思病了。”
蔣平從旁邊走過來，拿扇子給滿臉都是汗水的韓彰扇扇，道，“二哥這話錯了，老五還是單相思而已。”
在他們身後，盧方正拿着錘子把釘子敲進木塊裏，他嘴裏還咬着三枚釘子，聽到韓彰和蔣平的對話，不禁想起陷空島上的闵秀秀和剛滿一歲的盧珍。
…………
展昭在哪兒呢？
沒在府衙，沒在巡街，他此刻正在皇宮，今日是他們的家族聚會。
展昭坐在角落裏舉着酒杯看着周圍互相寒暄着的趙家王爺們，趙祯正和幾個年輕人說着話。展昭知道，那幾個年輕人是各個老王爺的子女們。
就在剛才，那幾個和他年齡相仿還有些人比他還大個兩三歲的叫自己皇叔的情景，展昭嘴角直抽，他瞬間感覺自己成了個老頭子似的。
提到老頭，展昭又想到自家那個老頭子，那老頭和娘指不定在什麽地方逍遙快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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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年紀一大把了，還風流快活做什麽？！
正和武汐妍手挽手逛街的趙匡胤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怎麽了？”武汐妍問他。
趙匡胤揉揉鼻子，“那小鬼又在背後說我壞話呢……”想了一下，随後猛得笑了起來，“說起來，今日好像是家族聚會的日子……”
武汐妍也笑出了聲，“難為昭兒了。”
…………
展昭把被子裏的酒一飲而盡，也對，也多虧他的風流，要不然今日也就沒我了。
站在趙祯身邊的趙祥時不時看向展昭。
“皇兄，怎麽了？”趙祯道。
趙祥收回視線，仍有些不能接受的說道，“沒什麽，只是沒想到展昭搖身一變竟成了我們的皇叔而已。”
其餘人聽他這麽說，也都看向展昭，臉色各異。
原本該是跪拜他們的人，現如今要他們去跪拜他了，這裏有些人可還比他大個幾歲呢？衆人心中不禁有些憋屈。
趙祯不動聲色，微微皺着眉頭看着慢慢變了臉色的衆人。
趙凝端着個盤子走到展昭身邊坐下，看着單手捂着額頭，一臉郁悶的展昭，“你幹嘛呢？”
展昭放下手，盯着趙凝看了一會，“我現在真想揍那個老頭一頓！扔下這麽個爛攤子給我。”
趙凝哈哈笑了兩聲，一拍展昭的背，“有志氣！到時候記得帶上我。”把桌面上的盤子推到展昭眼前，“來嘗嘗看，這可是稀世珍果，上個月吐蕃送過來的。去火的……”
說到去火這兩字時，展昭發誓他看到趙凝眼中的促狹。
其實，展昭心裏并沒有多火大。趙匡胤為了他娘放棄榮華富貴，放棄皇位，放棄所得的一切。
世間又有幾人能如此。
展昭低眸，盤中放着一顆紫色葡萄大小的果實，伸手拿起，“怎麽只有一顆？皇……皇兄吃過了麽？”說實話，對于這些稱呼展昭還是有些別扭。
趙凝端起酒，飲了一口酒，“我不太喜歡吃水果，我聽說你喜歡吃……”說到這，突然沒了聲音。
是專門拿給我吃的？展昭笑嘻嘻的把這顆果實放進嘴裏，沒什麽特別的味道，就是……突然，覺得心髒陣痛了一下，展昭按住胸口，慢慢彎下身子。
趙凝注意到不對勁的展昭，忙伸手扶住他，“小昭，你怎麽了？”
衆人聽到趙凝的喊聲，趙祯先一步走了過來，“十五皇叔……”看着趴在趙凝懷中顫抖着身體的展昭，他有些驚到了，忙問，“皇叔怎麽了？！”
“他……”
展昭耳邊聽不到任何人的聲音，他只感覺他的身體完全不對勁，整個身體似乎往某處緊縮一般。
…………
不知過了多久，展昭睜開雙眼，眼前出現了幾個人的臉，有白玉堂，趙祯，八賢王，趙凝和包拯，他們都一臉錯愕地盯着他看。
特別是白玉堂，神情更加有些奇怪，那樣子就好像看到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似的。
展昭張了張嘴，道，“我怎麽了……”愣住，剛剛他嘴裏說出的聲音分明是稚嫩的童聲。
展昭舉起雙手，這分明是小孩的手掌，忍不住吼了出來，“鏡子！給我鏡子！”
包拯連忙把鏡子拿了過來。
展昭接過鏡子一照，眼睛慢慢睜大，一臉驚恐地看着上面映着的臉，鏡子裏是他七歲時的模樣。
坐在床邊的白玉堂伸過手來擋住鏡面，把鏡子往後按下來，慢慢擡眸，愁眉鎖眼地看向展昭，“你，變成小孩子了……”
公孫策和逸莀從外面走了進來。
“怎麽樣？”趙凝問他們。
“我們檢驗了一下十六王爺吃剩下的那半顆果實，證實……”公孫策道，“那果實果然有問題，那裏面有罂杳花。”
“罂杳花？”趙祯疑惑，“那是什麽？”
逸莀微微皺眉，抱拳，“回皇上，罂杳花是吐蕃一種極其特別稀有的奇藥，相傳吃了他能使人長生不老。如果，用屍油把它調制成種子，種于土中，并用嬰兒的尿澆溉，讓它結出果實，吃了這顆果實的人便會變成小孩子。沒想到傳說竟然是真的。”說完，眼睛看向小展昭，“展……王爺吃下去的那顆應該就是罂杳花制造出來的果實。”
“等一下。”展昭突然出聲，聲音有些顫抖，他問逸莀，“你，你剛剛說是用什麽來把他制成種子的？”
“屍油……”逸莀非常平靜的答道，而後又加了一句，“還是用嬰兒的尿……”
沒等他說完，小展昭掀開被子，跳下床，直接奔出去找地方吐了。
白玉堂也跟了出去，在經過逸莀身邊時，瞪了他一眼。
逸莀倒是沒在意。
“那能不能制出解藥？”包拯問公孫策和逸莀。
逸莀雙眉緊皺，沒理會包拯那個問題，他現在擔心的反而是另外一件事，看了一眼旁邊臉色有些難看的趙凝，他道，“皇上，八王爺，包大人，這顆果實原本是吐蕃送給十五王爺的。”
衆人一驚。
趙祯猛得站起身，眉目間有怒意，“那吐蕃究竟是何用意？！！！”
八賢王也站了起來，按住趙祯的肩膀，“皇上，切莫發火，不如把今日之事告知吐蕃的國君，先看看他作何解釋再說。”
“沐之。”趙凝輕喚了一聲。
一名黑衣人落下，半跪在地，“王爺。”
“你親自去吐蕃把他給我綁來。”趙凝道。
“是。”沐之離開。
“先看看他作何解釋，要是令我不滿意，我會直接砍了他。”趙凝冷冷一笑，随後看着趙祯，道，“……我們就趁此機會，滅了吐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