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二日,穆無涯把丁澤藏在床鋪上,索性他床在上鋪,用被子掩着,丁澤也不會被發現。

全員昨夜在榕樹村中睡了一夜,今日早起飯後,所有人彙在一處交流信息。

“他們拜榕樹是因為榕樹活得久,這幾天有死人又狼嚎,想拜一拜圖安寧。”

“我覺得沒有那麽簡單,那個趙志超明顯很防備我倆,我們進去之後就一直不讓我們到處亂走,怪怪的,我覺得他是在隐瞞什麽,聽到我們要留下來過夜的時候表情特別害怕,而且村裏大部分人也很奇怪,似乎很害怕我們的靠近,住吳偉旁邊那戶婦人,根本不讓我們靠近,也不和我們說話。”姜楠道。

“你也這麽覺得嗎?我覺得趙正德也很奇怪,不想我們留下過夜,我們要睡客廳還非不讓,而且家家戶戶都養兇狗,這真的是因為山上猛獸嗎?總覺得整個村子都怪怪的,似乎在隐瞞什麽。”丁玲玲道。

“這是我昨天在龍口鎮一家餐館吃的動物骨頭,經過檢測,是野生白鹇雞和鹧鸪”穆無涯把檢測報告擺上來,“我昨天下山在龍口鎮打聽了些消息。一、我去了7家餐館,有大有小、有偏僻有豪華,全部都有野生動物販賣,有的還是二級保護動物,像白鹇雞和鹧鸪。二、榕樹村和龍口鎮有來往,龍口鎮的野生動物就是榕樹村提供的。三、龍口鎮有些店面就是榕樹村的親戚開的。”

“榕樹村,我們都看到了,房子都是新翻的,大家也大多十分富有,并不靠種田維生,生活十分悠閑,早上□□點才去田裏晃一晃,小賣店一包煙都是十塊錢以上的,打個麻将,也是千兒八百的玩。而且,每家都養十分兇猛的獵狗。”

穆無涯繼續說道,“綜上一切,我有理由懷疑,榕樹村整個村子都在販賣野生動物。這樣,他們的富有與悠閑,還有害怕我們到來,則完全成立。”

穆無涯說完,頓時炸開了鍋,大家這才恍然大悟,所有一切都才符合常理。

而劉洋則不屑一顧,他冷哼一聲,站起來道,“那這和吳偉的死有什麽關系?而且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測,你的一面之詞,并不值得相信。”

穆無涯眸光冷了下來,他并不屑于解釋,但也十分惱火,他撇開臉不看劉洋,道,“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和大家分享。”

然後穆無涯便想走,劉洋幾步上去擋在他身前,漫不經心道,“昨晚我手機丢了,是你偷了吧?”

“劉洋,你這麽說未免太過分。”華飛宇道。

劉洋臉色一僵,冷笑道,“哼,我那手機是專人定制,價值1000美元,上面還有定位系統,誰偷的盡早交出來還能晚點出醜。”

姜楠道:“不要随亂冤枉人。”

“就是,昨天穆無涯一整天都不在,怎麽偷你手機?你手機要是真丢了,大家慢慢找就是。”丁玲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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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洋咬牙道:“我手機落在宿舍今早一找沒見了,他昨晚一個人在宿舍,不是他偷的又有誰?”

穆無涯眸色一寸一寸冷下來,周身有些殺氣四溢的感覺,他一字一字道,“我沒偷!”

劉洋臭着臉,抱胸不屑道,“你就承認吧,殺人犯的孩子,偷東西對你來說,不是很簡單嗎?”

話音剛落,劉洋臉上便迎來狠狠一記拳擊,他痛得仰頭摔在地上,嘴角都是血沫,衆人嘩然,趕緊上前拉架。

穆無涯站在劉洋面前,兩人中間一堆人拉拽,穆無涯盯着劉洋,又面無表情說了一遍,“我沒偷。”

劉洋扶着臉頰站起來,嘴角都是血跡,頭發也亂糟糟的,他道,“那就搜身,你說你沒偷,讓我搜,搜不出來,你就沒偷。”

穆無涯轉頭盯着他,陰測測道,“我的清白,不需要你來證明。”

鄭健剛和人打過電話,轉過身進來便看到這副場面,挂了手機站在門口,“喲喲喲,怎麽回事?”

劉洋立馬開口告狀,“教官,他偷我手機,還打我。”

鄭健挑眉看他,又問穆無涯,“咋回事兒?”

穆無涯梗着脖子,“我沒偷。”

“搜身!搜不出來才沒偷。”劉洋立馬道。

穆無涯不做聲,但就是不配合。

鄭健眉頭一皺,吼得震天響,“兩天沒教訓你們了,這是皮癢癢?你們兩個,10公裏20公斤負重跑,跑不完別回來!”

劉洋不願意跑大叫道,“我不跑,明明是他偷了我東西!”

穆無涯也梗着脖子不動。

鄭健瞪了他們一眼,陰測測道,“怎麽?不跑?”

周圍人看形勢不好,都連忙勸道,“教官,他們現在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我心情才不好!跑不跑?不跑滾過去站着,啥時候跑完了再來吃飯!”

穆無涯憋屈動了動,去宿舍拿了負重沙袋開始跑,劉洋見他跑了也跟了過去,嘴裏嘀嘀咕咕叫,“根本不公平。”

“你說什麽?!”鄭健一聲大吼,劉洋便兔子似的跑走了。

兩人出去跑步,鄭健讓其他人七嘴八舌把事情說了,又開始讓學生們分析案情,他走到一個角落,給法醫、派出所打電話确認,“恩,他跟我說了,謝了啊。”鄭健聊了幾句,突然又問道,“吳偉身上的傷口有沒有可能是狗咬的?”

“有可能,狼和狗在很多方面相似,特別是牙齒部分,不過狼比狗有野性,它們會吃人,而再厲害的狗一般也不會把人腸子咬破,手整個吃掉。”

“那如果不是把手吃掉,而是有人把手藏起來了呢?”鄭健低聲自語道。

穆無涯跑完回來,身上微微冒汗,呼吸還是均勻的,鄭健略一點頭,道,“回去坐着。”

又過十分鐘,劉洋大汗淋漓跑過來,弓着腰上氣不接下氣。

鄭健眉頭一皺,“跑完了?”

劉洋點頭,大喘氣道,“跑、跑完了。”

鄭健眼神一變,猶如獅子怒吼:“30來圈就跑完了?!繼續!”

劉洋一聲哀嚎,鄭健大眼一瞪,劉洋立馬兔子般回去重跑。

衆人一聲哄笑,鄭健回頭,“笑什麽笑?老子吃的鹽比你們吃得米還多!下次再有誰偷工減料給我發現,全部重跑!”

案情還要繼續分析,就穆無涯帶回來的線索,鄭健已經進行了确認,并且将此次案件從頭到尾串了一遍,最後總結道,“村民是因為偷獵野生動物而害怕我們的到來,而兇手就很有可能混在其中,我們要小心分析細微末節,很有可能我們中的人已經和兇手接觸過了。”

衆人面面相觑,都有些興奮。

一下午,所有人便又跟着教官上山看上次吳偉死亡的地方,穆無涯坐在上鋪,一手拿書假裝看着,一手摸着丁澤的腦袋,丁澤現在還是恹恹的,也不怎麽想吃飯。

穆無涯從包裏搜出礦泉水,倒給丁澤舔了兩口,然後将礦泉水塞回去,劉洋恨不得伸長脖子看個究竟,穆無涯從包裏搜出火腿腸吃,偶爾給丁澤喂兩口,最後把包裝紙一裹,随手一扔,垃圾便準确投入垃圾桶內,然後聽到劉洋一個冷哼。

隔壁一床鋪上便是劉洋,他死死盯着穆無涯的動靜,一整個中午都是這樣,穆無涯心情本來不好,現在又煩得要死,恨不得把他那雙三角眼打扁。

丁澤一直病着,雖然發現了村民偷獵的事情,但是其他方面的線索一點沒有,究竟是誰殺了吳偉?為什麽要殺吳偉?究竟怎樣才能找到線索?穆無涯腦中一團亂麻,如同粥糊一般。

許是水喝多了,劉洋扭着腿下床上廁所,走前很不服氣的看了穆無涯兩眼。

穆無涯在他身影消失的那一刻,一手抱着丁澤,一手飛速往背包裏裝東西,背包往後一背,手按着床沿往下一跳,然後30秒鐘之內消失在這裏。

穆無涯一陣風般狂奔,總算逃離了劉洋的視線。

丁澤動動身子,自己下去走路,走一步歇兩步。

穆無涯就跟在他身後,慢慢在村莊裏轉悠。

雨後太陽有些烈,丁澤在太陽下走,被曬得暖洋洋的,走了會兒,風又一陣陣吹,穆無涯把丁澤抱在懷裏,替他擋風。

穆無涯也沒什麽線索,也不知該去哪裏,只是想跑出來,于是便漫無目的的轉悠,最後跑到了吳偉家面前。

幾日不曾有人,房子便看着有些蕭瑟,枯黃的葉子落了一院子,穆無涯在房中、院子裏觀察,丁澤則在院子裏曬太陽,這裏有院子擋着,風倒不是那麽涼。

幾只狗在外面玩,滾得灰塵飛起,一只狗被架得倒在門前,看了一眼丁澤,道,“你怎麽還沒走?”第二句又問道,“你病了嗎?”

丁澤掀開耷拉的眼皮,耳朵趴在腦袋上,“恩。”

幾只狗圍在周圍,看熱鬧一般看着丁澤,“瘦不拉幾的,你主人不給你吃飽嗎?”

“沒有。”有只螞蚱從他身上跳過,丁澤尾巴軟弱無力地掃了一下。

一只狗聒噪道:“你是母的嗎?我很壯的,跟我□□好不好?”此話一出,幾只狗幾乎是立時又滾在一起,一個個叫嚷着,“啊,母狗,它是我的,你們不準搶!”

丁澤幾乎不想說話,無奈道,“我是公的。”

奈何聲音有些小,那幾只狗也沒豎起耳朵聽,幾只打在一起,吵得震天響,又有幾只狗跑過來看熱鬧。

一只狗全身黑色帶着少許黃毛,吻部長牙齒尖利,身上散發着王霸之氣,他冷冷走到丁澤面前,上下打量道,“你是母的?”

丁澤弱弱道,“我是公的。”

那狗懷疑地上下打量,“公的怎麽這麽弱?”

可憐丁澤本來就不舒服還要被一群狗調戲,心想:我就是公的啊,尼瑪這群狗鼻子這麽尖這都聞不出來嗎?你們愛信不信,老子就是公的,能把老子怎麽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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