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晚上談天說地,最後都有點醉了,張文森拿了衣服走了,穆無涯暈乎乎的把東西收了碗洗了,穿回客廳的時候被丁澤一拌,整個人天昏地暗倒在沙發上,腦袋在牆上一碰,咚的一聲響,然後腦袋一歪睡了過去。
丁澤正看鬼片津津有味,突然被咚聲吓了一跳,見穆無涯倒在沙發上,忙爬過去看,穆無涯搖搖腦袋暈乎乎站起來,然後又往後一倒,在沙發上睡了。
丁澤上前去扒他的臉,他迷迷糊糊躲閃,擺弄着他的臉做出各種可笑的表情,丁澤哈哈笑了一會兒,又回去拆零食看電影。
穆無涯晚上睡得早,一大早5點鐘就醒了,精神奕奕的去跑步,跑完步還有時間慢悠悠做了早飯,吃完早飯整理發型、刮胡子、換衣服照鏡子,忙得不要不要的,丁澤在旁邊看了個徹底,心中鄙視道,什麽啊不就是上班,又不是去約會?
穆無涯開門關門,丁澤甩着尾巴,趴在零食櫃裏敲了一堆零食出去玩了。
穆無涯到海澤分區公安局的時候,正是8點差5分,然而裏面已經亂糟糟的了,穆無涯穿過熟悉的走廊,進入一間辦公室,看到裏面的丁玲玲和另一個男生。
“嘿,你好。”那個男生伸手道,“我叫韓武。”
穆無涯和他握手,點點頭道,“穆無涯。”
丁玲玲拿着小鏡子補妝,問道,“你猜我們會分到哪裏?”
正說着,門打開一人進來,此人面色祥和臉上挂着溫和的笑,“你們好,人都到齊了嗎?”
說着,他拿着文件夾看了一眼,自說自話,“好吧誰還沒來?4個人是吧!”
“劉洋。”丁玲玲說道。
“哦,劉洋,好的,不管他,咱們先來登記點兒東西。”說着攤開一疊紙給他們。
幾人拿過來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着填員工履歷,而這人又自我介紹自己叫黃立,又問他們誰是本地人,誰父母在這裏工作等等,幾人聊起天來,快9點了劉洋還沒來,那人打了個電話,又說了什麽,挂了電話,說道,“咱們先去你們要工作的地方看看。”
幾人跟在他身後問來問去,黃立也是話唠,說得一套一套的,丁玲玲笑成一團,還和他拍了合照,加了朋友圈。
“好了,到了。”黃立給他們介紹,便又把他們一一分派出去,最後,韓武去了技術組,丁玲玲去了法醫科,而穆無涯則去了刑警中隊偵查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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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隊永遠是最忙碌的,不少人在裏面走來走去,接電話,抓扣嫌疑人,審犯人等等,一大早就文件滿天飛。
電話一陣陣響,人員飛奔來飛奔去,穆無涯站在走廊裏,正準備進去,張文森帶着一隊人馬急匆匆沖出來,黃立正準備湊上去說話,張文森看了穆無涯一眼,抓住他道,“跟我來。”又和黃立道,“我知道了,忙,先走了。”
黃立在後面大喊道,“周五有會,要見領導的,你先帶一帶——”
穆無涯跟着張文森疾走,在旁邊問道,“怎麽了?”
張文森頭疼得很,靠坐在警車上,掏着包裏吃了一半的面包狂吃,“還不是昨天說的,又死了一個人。”
“連環入室強-奸殺人案?不是還有一天嗎?”
昨天張文森和穆無涯喝酒,把這件棘手的案情說了一遍。
10月27日,女A在家中被人強-奸殺死,A,單身未婚,23歲。
10月30日,女B在家中被人強-奸殺死,B,已婚,丈夫出差,25歲。
11月3日,女C在家中被人強-奸殺死,C,未婚,有男朋友,24歲。
此三人均在家中被人發現,死前曾被□□,都是住在老舊的社區,都是家中只有一人,嘴裏塞着布,被情趣手铐鎖在床頭,案發時間為下午2點至6點,案發現場只有一把水果刀,房間亂糟糟的,被兇手洗劫,現金和值錢小物件都不見了,另外,房間有從外面撬過的痕跡。
依照案發現場的腳印和現場的相似度可以大致肯定是同一人所為,然而兇手十分狡猾,選擇的多是老舊偏僻的小區,人流量不大,卻也沒有多少攝像頭,而現場也采集不到确定的指紋、精-液與毛發。
而今天則是11月5日。
警車烏拉拉到達案發小區。
這也是一棟老社區,案發地點在頂樓7樓,報警的是她一夜未歸的丈夫。
此刻,這個面熟的禿頭男人面容沮喪的蹲在門口,一擡頭,滿眼血絲地哀嚎,“警官——”
“帶我們去案發現場。”張文森沉聲說道,那人立即停止哭喪,抖着手開了門,給他們指路。
這是一間80來平方米的兩室一廳,裝修簡單,家具卻擠得滿滿的,而從玄關到卧室一路,能看出翻箱倒櫃的痕跡。
主卧門大開,還沒進去就能聞到濃郁的血腥味,再往裏走,便能看到翻得亂七八糟的卧室和橫躺在卧室大床上,狼狽不堪、赤-裸着身體的女人被一把情趣手铐鎖在床頭,她的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嘴裏塞着一塊枕巾,身上青紫斑斑,眼睛睜得大大的,血液染紅了大半個身體和底下的紅牡丹床鋪。
張文森一揮手,警察們開始拍照取證,在門口攔了黃線,鑒定科上去檢查是否有腳印、指紋、毛發、精-液等物遺留,而張文森也帶着穆無涯上前去看死者的狀态。
張文森帶着手套從胸口掏出幾張照片,“這是前幾名死者。”
穆無涯接過去一一查看,前幾名死者的情況和這一名非常相似。
穆無涯也帶着手套上去查看,死者身上除了幾處淤青之外,致命傷口只有一個,便是胸口的水果刀。
穆無涯又在房間其他地方轉悠,兇手是撬窗從外進入,開窗就能看見撬痕,窗戶旁邊便是空調,下面一戶的戶型相同,也有一空調在正下方,而下面的空調頂部,則溢滿了水。
這兩天都沒有下雨,水是從哪裏來的呢?
穆無涯又出門試圖上天臺,可是此處的天臺是封閉的,根本無法上去。
簡單查看之後,幾人把人擡上車,并且把禿頭男人帶回去進行筆錄。
一番忙碌直到中午吃飯,下午才得出一些确切信息。
死者女,簡稱D,26歲,已婚,丈夫與10月17日下班回老家拿東西,今早回去便看見D死在家中。
死者死前遭過性侵,死亡時間為10月17日下午2點至4點,致命傷口為前胸右側3CM長6CM深的傷口,為水果刀插入致死。
受害者房間遭過洗劫,初步登記,丢失8700元現金和一部手機、一只金镯子、一只金戒指、一對金耳環等物。
下午4點,張文森宣布開會,參與此次案件的8人在一樓會議室開會。
張文森在白板上羅列出此次案件簡單分析,然後問道,“大家有什麽看法,都說一下。”
劉文宇首先道,“這個兇手很狡猾,他做的事情沒有留下絲毫線索,首先就說明他是一個對這方面很有經驗的人,一,有可能他是一個慣常罪犯,知道如何消滅證據,二,有可能他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從來沒有實施過,但是第一次作案,就能夠不留一個錯誤。但無論如何都能确定,一,兇手是男性,并且是有力量的男性,能夠翻牆而入,并且制服女性将其鎖在床頭進行性侵,最後搜刮房間,再進行逃脫,二,兇手很狡猾,很聰明,他不畏懼司法,不畏懼警察,犯案一次之後還接二連三繼續,不是慣犯就是變态。”
“我覺得劉文宇說得很有道理。”曹飛點頭道,“不過我傾向前一種,兇手是一個慣犯,在□□殺人之後還繼續順錢,這麽鎮定的心态,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兇手很熟悉南城小區的環境,能夠不被人察覺的侵入離開,應該是對地形做過考察,不像是生人做的。”
“兇手的腳印是44碼的鞋子,他肯定很高。但也不能确定就是前一種,萬一是個高智商變态呢?心思缜密什麽的,咱們也不是沒有碰到過。”
穆無涯道,“死者幾次的傷口比較,除這次外都插入比較深,我猜測兇手臂力應該比較大,加之鞋碼,猜測兇手在死者身上的手印,猜測兇手個子175以上,并且有強壯體力,如果不是體力工作者,慣犯,那麽就很有可能是時常出入健身房的人。”
幾人讨論一番,到底也沒有讨論出個所以然來,穆無涯則趁着下午,将每次案件情況,更加徹底的了解了一遍。
直到下班,穆無涯腦袋裏還裝着那些案件,待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走到了死者D縮在的小區,穆無涯頓了一下,走了進去。
經過上午一場□□殺人事件,小區裏人人自危,家家燈火通明,樓下倒沒有多少人。
而遠遠的,穆無涯就看見了死者D的丈夫王燦,此時他正和一年輕男子大吵大鬧,穆無涯趁着夜色悄悄走進,聽到他們的吵鬧聲音。
“你幹什麽!我和你姐姐還沒有離婚呢!他剛死你就來撬遺産了你說你這像什麽樣子!”這是王燦。
“你別給臉不要臉!”那男子聲音陡然增大,“我姐和你沒關系!你聽清楚沒有!喪事不用你辦!店面你也給我交出來!”
“你幹什麽!”王燦掙紮着擺脫,“我和你姐的關系你不懂,我們只是吵架又沒真的到離婚的地步。”
“草尼瑪!就是你殺的我姐!”那男子吼道,“不是你老家暴我姐,她至于和你離婚嗎?不是要和你離婚,你能借口拿東西回家商量嗎?就是你害死的我姐!你現在不把我姐的財産給吐出來,我他媽打得你滿地找牙!”
穆無涯眯着眼盯着二人,目光在王燦身上打量,王燦長得人模狗樣,身高腿長,此時和人打起架來,力氣也是驚人。
不多時邊有人上前拉架,穆無涯又看了會兒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