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合作舞臺
樸延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他只是來送金月允的，很快還要返回公司處理工作。
李溙民先帶着金月允去了公司裏可以借用的工作室，想要和合作搭檔一起商量出他們的表演曲目。
“進來吧，這裏可以随便坐。”
金月允坐在了靠門的沙發上。
李溙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其實在你來之前，我已經想了一首歌，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他走到電腦前，打開了一個音頻，音樂從音箱中流淌出來。
“是鐘泫哥的《Crazy》。”
金月允微微低垂眼眸，認真聽着這首歌的旋律和節奏，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腿上輕輕打着拍子。
李溙民心裏有些緊張地看着金月允，後者靜靜聽完了整首歌之後擡起頭來，狹長眼睛中原本的冰冷逐漸消融。
“這首歌很好。”金月允在李溙民期待的眼神中點了頭，“我們就選這首吧。”
在金月允的要求下，李溙民又放了幾遍這首歌，而金月允在聽到第二遍的時候就能跟下來了。
《Crazy》這首歌寫的是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危險卻又美麗的女人着迷發瘋的故事，金月允的歌聲卻透露着一種莫名的克制。
李溙民摸着下巴，“月允可以再放開一點，要不我給你看看鐘泫哥的現場視頻吧？”
金月允腦海中回想着《Crazy》的歌詞，他知道這首歌需要的是什麽樣的狀态，但是那種狀态對于他來說太危險。
此時，李溙民已經找到了金鐘泫的打歌舞臺視頻，舞臺上的金鐘泫身穿紅色西裝，投入地唱着歌詞。
“沒錯，你有點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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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看着你仿佛就要發瘋。
She is making me crazy
I am so into you……”
他的嗓音中蘊含着濃郁的情感，痛苦與瘋狂糾纏在一起，金月允站起身來，不自覺地伸出手用指尖觸摸了屏幕上金鐘泫的雙眼。
那雙眼睛之中，似乎有一個正在求救的靈魂。
接下來，他們合作的進度出乎意料地順利。兩個人很快分好了各自負責的部分，李溙民本來以為金月允會是比較難以相處的後輩，卻沒想到他其實很好說話。
金月允并沒解釋，他只是覺得提出異議比較麻煩而已。
“Rap的部分，你想唱嗎？”李溙民問道。
金月允搖搖頭，他之前沒有嘗試過說唱，也不太感興趣。
李溙民是會一些說唱的，雖然不能說自己是個Rapper，但是只是在歌中唱一段的話并沒有問題。然而他對于《Crazy》說唱的這一部分有自己的想法，“我想這一段，或許能夠改成dance break。”
“如果你不擅長舞蹈的話……”他剛說完就有些後悔了，因為金月允的出道舞臺并沒有跳舞，大家都猜測這位怪物新人只是唱功很好，不怎麽會跳舞。
于是李溙民趕緊又補上了這一句，“我可以給你編一些簡單點的動作。”
金月允看着李溙民一副小心翼翼生怕戳中自己痛點的樣子，覺得這位前輩也有些可愛。
從生存游戲回到現實世界之後，他開始能夠感受到旁人的善意了。或許有一天他會淡忘那一段經歷，重新回歸普通的生活吧。
“我會跳舞，之前練習過一陣子。”金月允的嘴角略微翹起，李溙民仿佛看到了少年的笑意，但那個弧度并不明顯，這讓他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那我們就……試試？”
他們走進了一間空置的練習室。而過了一會兒，金月允透過門上的窗戶看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頭頂。
他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并沒有告訴李溙民有人偷看的這件事。
金藝林喘着粗氣一路跑回自己的練習室，她撐着膝蓋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我在公司裏看到金月允了！”
練習室裏的女孩子們都看了過來，“你有和他說上話嗎？”
金藝林搖了搖頭，“他在和溙民前輩練舞。”
裴珠玹走到自家忙內身邊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幫忙順氣，“慢點說，別着急。”
“金月允啊，我知道他，不過我聽說他不會跳舞啊。”姜澀琪有些疑惑。
“你之前不是說很欣賞他來着，怎麽就這麽跑回來了？”樸繡榮打趣着妹妹。
金藝林沒敢說她隔着窗戶和金月允對視了一眼就被吓跑了，那樣顯得她實在有些慫。
此時SM公司的創辦者兼總制作人李秀滿先生還沒有意識到“金月允”這個名字的重量，而他手下的愛豆們早就出現了跨公司追星的苗頭。
6月24日，音樂銀行年中結算特輯。
在粉絲們的歡呼聲中，燈光暗了下來。兩道人影從煙霧之中出現，他們面對面站在立麥的兩側。
一束光打在舞臺中央，随着鼓點漸起，一只修長白皙好似藝術品的手抓住了立着的麥克風。
“感覺雙眼将要失明，
我定會粉身碎骨，你是美麗的陷阱。”
金月允的聲音傳入觀衆們的耳朵，他的聲音聽起來比往日還要更冷，幾乎快要結冰。
鏡頭對準金月允的眼睛，他的瞳孔在燈光下顯得顏色很淺，接近琥珀。少年表情十分平靜，平靜得令人害怕，因為他的雙眼中透露出一種使人毛骨悚然的壓抑瘋狂。
他是否真的瘋了？！
許多觀衆忍不住轉頭看向自己的胳膊，他們早已汗毛豎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少年的美麗變成了恐懼的源泉，觀衆們心髒狂跳，可是卻又忍不住被吸引。他精致的五官和眼角淺淺的淚痣仿佛帶着一種魔力，讓人無法移開視線。和金鐘泫的原版不同，金月允的瘋狂與痛苦并不外露，他似乎在深深地克制着什麽，或許下一秒黑暗的魔鬼就要從少年背後沖出，吞噬那些目不轉睛看着他的人們。
金月允的尾音帶着一點刻意的沙啞，那是伊甸園的禁果，是神話中的不死藥，是你明知道危險卻還無法抗拒的誘惑。
就在音樂即将推向高潮之前，另一只手覆住了金月允的手。少年轉過頭看向對方，他纖長的睫毛微微低垂，像是羽毛一樣掃過人的心尖。
李溙民手臂用力，将立麥拉到了自己嘴邊。他緊緊地盯着金月允，兩個人之間呈現出一種無言的張力。
鏡頭拉近再拉近，特寫給到兩個人的面容。李溙民的肢體語言是主動的，但他的眼神中卻寫着無助。金月允看似被動，可他才是兩人之中做支配的那個人。
“沒錯 你有點瘋了。”
李溙民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皺着眉頭唱出了副歌。
“危險更具吸引的理由，
隐約更加享受的理由。
仿佛壞掉的面具，
純真地對你深信不疑。”
金月允靠近李溙民，把手從對方掌下撤了出來，貼到了後者的臉頰上。
李溙民睜開眼睛，從金月允的瞳孔裏看到了身穿黑色絲綢襯衫的自己。
燈光掃過金月允的臉，李溙民從少年眼中捕捉到一道光亮，像是凜冽的刀鋒劃過他心頭。
危險、致命……
卻讓人着迷。
李溙民幾乎忘記了舞臺與觀衆，耳返裏的音樂聲很大，卻沒蓋過他一聲快過一聲的心跳。
背景音裏鼓點的節奏和着他的心跳聲，原本說唱的部分被重新編曲成了節奏更加強烈的旋律，金月允和李溙民同時放下手。
“是dance break！”
粉絲們的尖叫聲幾乎蓋過了現場的音樂聲。
如果是李溙民的粉絲們是為他們的偶像所展示的實力感到驕傲的話，金月允的粉絲們則是為了少年展示了從未展現過的魅力而感到驚喜。
李溙民是公認的舞蹈能力強，但是金月允在他身旁卻沒有被掩蓋自己的光芒。
雖然他的編舞明顯沒有李溙民的複雜，但金月允的動作幹淨利落，力度到位，這讓他很好地融入進了表演之中。他烏黑的發絲因為主人的跳動而輕輕飄起，在燈光下像是烏鵑的羽毛。兩個人身形交錯，李溙民身體猛得向後仰下去，他的汗水從額頭流入頭發之中，整個人在舞臺上劃出一道美麗的弧度。
李溙民的雙手被金月允拉住，他被面容冷淡的少年扯進了對方懷中。
“啊啊啊啊啊——”
粉絲們已經不知道自己在為什麽而尖叫了。
“沒錯，你有點瘋了。
光是看着你仿佛就要發瘋。
CRAZY CRAZY CRAZY……”
金月允回到立麥之前，對着鏡頭露出了一個轉瞬即逝的笑容，不知驚豔了多少人的心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