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仇府招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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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郎中直起身,說:“老夫人身子并無大礙,是急火攻心,靜心修養就是。只是且不可再動怒,恐傷心脈。待我開一副養心通氣的方子,給老夫人用之即可。”
仇徒點點頭,“先生,我送您。”
待仇徒将藥方交給老夫人的陪嫁靜初,方才回到房中。平氏已經醒了。
看見兒子進來,平氏餘怒未消,別過頭去,仇賃見狀打起圓場,說:“還不過來給你娘道歉。”
仇徒皺着眉頭走上前,“娘……”
“也光別說兒子,這裏還有你的份。”平氏對仇賃道。
“好好好,我錯了,你別再動氣了。”仇賃伸手撫着平氏的背,無奈道。
平氏緩了幾口氣,這才看向仇徒,“過來。到娘這裏來。”
仇徒上前幾分,有丫鬟搬來凳子在床邊,仇徒落座,看着平氏,“娘。”
平氏拉過他的手,語重心長道:“子虛,你聽娘說。這年紀也不小了,比着別人家的公子哥,孩子都抱兩個了。你爹昨日辭官,咱們家往後的日子必然不如從前。趁着還沒倒,娘想盡快給你找個大戶人家的姑娘,以後也好幫襯着你。”
“我知道,娘,你放心,孩兒一定建功立業,不讓您和爹受苦。只是這婚事,恕孩兒不能從命。”仇徒抱起拳頭。
平氏見自己這孩子油鹽不進,軟硬不吃,不禁皺起眉頭。忽地想起前日裏和其他貴婦閑游時聽來的只言片語,便有了主意,開口道:“行。娘今天也跟你交底了吧。早些日子我就叫人籌劃着為你招親的事,你也別說娘不通情理,娘可是面向整個孱國招的這門親事,屆時所有人家對你有意的姑娘都會送來畫像,供你選擇。就是皇上納妃也不過如此,定有你心儀的。你看怎麽樣?”
仇賃聽平氏信口開河,不禁避開視線,不打算淌這淌渾水。
“娘!你怎麽能私自替孩兒招親呢?”果然,仇徒生氣了,嚴肅道:“弱水三千,孩兒只取一瓢飲。”
平氏也動了怒,“聽聽!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娘不過是替你招親,還許你親自落錘定音,你竟還不識好歹,對你娘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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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賃見平氏又有窒息之嫌,便立即對仇徒勸說道:“子虛,你娘到底是為你好。都這麽大了,當盡的禮數,怎麽還要爹教你呢?”
仇徒眉頭緊鎖,抱拳謝罪,“孩兒失禮,望爹娘恕罪。”
平氏氣得別過頭去。
仇徒也氣,不語。
仇賃心裏嘆了口氣,出言和解道:“好了好了,這樣吧。淑娴繼續招親,子虛你繼續找你的那個姑娘,以一月為期,若是子虛你找不到,便要從那些畫像中選一個妻子出來。如何?”
平氏聽了心裏舒暢,神色緩和,沒有應話,算是默認。
仇徒卻不甚滿意,道:“一月?父親這是要孩兒上哪裏找人,分明是為難。”
仇賃眉目愠色稍顯,正色道:“那你是叫爹娘如何做?由着你任性下去嗎?你胞弟就因為你遲遲不婚,也不得娶妻,你幾時才能為旁人想想?”
因為仇老爺很少生氣,仇徒也不得不重視起來。
他心裏雖堵,卻也在腦海中權衡父母說的話,縱使心裏不情願,可父母句句在理,他也只好說:“三個月。給我三個月。若是再找不到,我便認命了。”
仇賃和平氏相視一眼,算是答應了。
仇府熱鬧的招親頓時席卷整個孱國,不僅是因為仇府家大業大,仇老爺是前文丞相,或許日後還有機會翻身,更因為仇徒年少有為,二十二歲官拜正三品,羽林将軍,前途無量。不過,這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一張畫像。
就因為這畫像,甚至周邦的游吟詩人也特來孱國等候佳音,以待日後在別處傳講這段情話。
原來,仇徒思來想去,自己多年來尋她未果,原因有三:
一,自己不知她的芳名,也不知她家在何方。
二,旁人不知她的相貌。
三,自己一直私下尋找,所追範圍有限。
這第一點,他解決不了。至于二三點,都多虧仇老夫人的“提醒”。
仇徒一直忙于軍務,從來沒有真正思慮過婚姻之事,對那女子的尋找也不過是每到一個地方,便追問認識不認識一個如何如何的女子,所以七八年過去,也沒什麽線索。
如今仇老夫人提出畫像二字,仇徒方決定要描繪一張那女子的肖像。
他請了很多畫師,照自己的描述,叫他們繪制推測畫,即是推算那女子今時的樣貌,最後用得上百個畫師,廢盡上千張稿紙,終于定了一張畫像,命人臨摹,題字述說前因後果,與招親的榜單一并張貼于各城繁華之地。
一時間,天下感懷此癡情種。
話分兩頭。昔年仇徒與他所尋的女子初遇的泰威山上,住着一戶人家,幾乎與世隔絕。
夫婦倆育有一兒一女,女為長,年方十七,喚作越寧;弟年十五,喚作越泉君。夫婦二人男耕女織,本是一家合樂,奈何為父者越正義為改善家境,流連賭坊,賭債堆積,為母者戚素羅戚氏依靠一手絕妙的繡活補貼家用,但仍入不敷出。
這天,戚氏将繡品裝入籃中,欲下山賣來還錢,卻還沒出家門,就被興沖沖歸來的越寧攔住。
“娘,我有話跟你說。”
戚氏溫柔地笑道:“怎麽了?娘趕着下山,回來再講吧。”
越寧這才注意戚氏提着籃子,問:“又去賣東西?”
戚氏點點頭,“這不是快過年了嗎,好多人家辦喜事,都需要喜帕,而且成親這大事,他們都舍得花錢。等娘賣了錢回來,給你和泉君買些好吃的。”
“娘,你看看你的手,天這麽冷,還繡這些做什麽嘛。夏時咱們就把過冬的衣食準備好了,你還忙來忙去的,真是閑不住,說了多少次都不聽。人家山下有的是布莊繡房,成親的人要準備的東西都是在一個地方辦好,哪裏會單獨買喜帕嘛。”越寧心疼地捧着戚氏凍傷的手。
戚氏忙将手收回來,“這不是想給你們買點新鮮玩意嗎。你弟弟前兩天還想要買把新劍呢。”
“那小子,武功沒見學得多好,劍換得到是挺快。”
“好了好了,最後一次,賣了這些,娘就不做了,回來好好陪你們姐弟倆讀書寫字。怎麽樣?”
“那好吧,娘,你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