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越寧烙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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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越寧起了個大早,去竈房幫戚氏做飯,母女倆閑聊着。

戚氏問她:“寧兒啊,你覺得那個仇公子怎麽樣?”

“仇徒?”越寧一怔,“沒怎麽樣啊,挺好的。武藝高,人又慷慨,很像書裏寫的大俠。”

“娘是問,如果叫你和他過一輩子,你願意嗎?”

越寧不自覺地停了擇菜的動作,看向遠處,“一輩子啊…我也不知道。娘,昨天他問我和泉君了一個問題,我感覺我可能回答的不對。”說着,越寧回頭看向戚氏。

“哦?什麽問題啊。”戚氏溫柔笑笑。

越寧思想道:“就是關于成親的事。他問我們知不知道什麽是成親。”

“哦。”戚氏若有所思地頓了頓,然後笑着問:“那你們怎麽回答的?”

越寧皺起眉頭,“不就是在一起吃住,一起玩耍嗎?泉君說還要一起賺錢養孩子,像爹娘這樣。”

戚氏掩嘴一笑,“你們說得對。”

“那我怎麽感覺他聽了答案後不是很滿意啊。”越寧來到戚氏身邊。

戚氏笑道:“那是因為你們說得不全對。”然後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不過這怎麽講呢?嗯…娘先問你,你對你何宸哥是什麽感覺?”

越寧皺眉細思,“什麽感覺?就像你們咯,是家人,是哥哥啊。”

“那仇公子呢?”

“他啊,才認識的人,會有什麽感覺啊。朋友?”越寧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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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氏沉思着點點頭,“時間是有點短,不足以了解他。”

“嗯?”

“沒什麽。”戚氏笑笑,“這要和一個人成親啊,必須要有一種感覺。一種離不開他的感覺。”

“啊?那我豈不是要和你們都成親嗎?”越寧想起自己讀書時确實見人婚配有時不是一雙人,也有許多人的。

戚氏笑了,“不是家人這樣的。是陌生人。你遇見他,然後不想再和他分開,想跟他在一起一輩子,願意為他做任何事,為他生、為他死…生同衾,死同穴…”

戚氏體會頗深地凝望遠方。

越寧也學她看向遠方,呢喃道:“生同衾,死同穴?那是什麽樣的感覺啊。”

仇徒和泉君起來後,切磋了一會兒,仇徒不禁問他:“泉君,你師從何處啊。我看你打得很有章法,想必是有名師指點吧?”

泉君嘿嘿一笑,“我師父是世外高人,在這泰威山山巅住着。我和阿姐的武功都是跟他學的。”

“哦?世外高人?可有名號啊?”

“不知道,阿姐可能知道吧。一會兒吃飯你問問她。她最先遇見師父的,我是跟着她喊的。”泉君指了指竈房的方向。

“哦。”仇徒看了看遠處竈房內忙裏忙外的越寧,忽然想起來昨夜的事,故作随意地問泉君:“對了,你們說的何宸哥是什麽人啊?”

泉君一笑,“何宸哥啊,他是我和阿姐的好朋友。經常來山上找我們玩。嘿嘿。”

“你這麽笑是什麽意思?”仇徒見他不懷好意地盯着自己,不禁問。

“我想知道你跟何宸哥比起來,哪個更厲害。”

“你覺得呢?”仇徒好奇道。

泉君思量一番,“不好說。何宸哥從小就練劍,而且很勤奮…力氣還大,我和他打起來,還得靠三分巧勁才能險勝。至于子虛哥你…你出招快而準,我還得專門練練,才能應對。”

仇徒點點頭。

戚氏母女從竈房出來,叫道:“開飯啦開飯啦。”

泉君緊忙跑到裏面坐下,仇徒要去幫忙,被越寧勸進屋裏去了。

戚氏端着菜到桌上,對泉君說:“去把你爹叫起來。”

“叫我爹?”泉君不樂意道:“那他能起來嗎。一會兒該教訓我。”

戚氏看仇徒一眼,仇徒微微颔首,戚氏對泉君道:“你就跟他說仇府大公子來了。”

仇徒錯愕,看向泉君。

泉君瞧他一眼,笑了,“是了,爹肯定起來。”說罷,便跑進主屋,去叫越正義。

戚氏落座,說:“大公子,我們這些山民,都不懂什麽規矩,你別笑話。”

“大家叫我子虛便好。”仇徒受寵若驚道,“至于規矩,仇徒倒是覺得這樣的家風也別有一番風韻,叫人很放松。”

戚氏莞爾一笑,叫越寧過來坐。

越寧一坐下,就對仇徒說:“仇徒啊,你一會兒一定要嘗嘗這個烙餅,就吃這張,我親手做的。哈哈,做得沒我娘做的好看,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算是我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啦。”說着,越寧将一張相貌奇怪的烙餅抽出,放進仇徒面前的碗碟中。

仇徒瞧她,心裏暖暖的,微微颔首,“多謝越姑娘。”

戚氏瞧他們,心中也有說不出的感覺,莫名覺得他們般配,郎才女貌的。但另一方面又憂心謊言暴露的事。

不多時,越正義洗漱一番,匆匆來到桌前,拜道:“哎呀,大公子,什麽風把您吹來了。”

仇徒忙起來施禮,比頭一次見到時恭敬許多。越正義察覺到這變化,心裏更是樂開了花,道:這事兒,十之八九要成啊……

泉君不快地皺起眉頭,“爹啊,能不能坐下先吃再說,我們都等半天了。”

“哦,好好好。仇公子,你先請。”越正義規矩道。

仇徒瞧瞧越寧他們都在看自己,便勉為其難動了第一筷,說:“冒犯了。”

泉君敲敲筷子,興奮道:“開動!”然後便是一張一張烙餅的狼吞虎咽起來。

見仇徒盯着越泉君,越寧便沖他傻笑一下,“泉君他就是這樣,你快點吃,不然一會兒都進他肚子裏了。”

仇徒淺淺一笑,默默吃起飯來。

越正義哪裏願意放過這個說話的機會,趁勢道:“仇公子啊, 你是昨夜來的?”

仇徒正要開口,泉君便積極地把昨夜之事講了一番。

越正義笑笑,“那仇公子是為了婚事來的?”

仇徒面色一僵,些許尴尬。

戚氏瞧了,以為他是嫌棄越寧的出身,便心覺得這人也不過如此。

越正義也有些慌了,自己是否說錯話?太心急了?

越寧倒是沒注意仇徒臉色的變化,吃着看着父母同他說婚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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