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面聖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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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回門的日子,越寧一大早就起來,晃着仇徒的胳膊,“相公,相公。”
仇徒半坐起身子,雙手在身後撐着,“怎麽了?”他不禁看看光線,還昏沉着,“幾更了?”
“四更,我們是什麽時候去見聖上?”越寧眼中閃着期盼的目光。
仇徒瞧她,揉揉她的腦袋,“皇上還沒起來呢。來,再陪相公睡一會兒。”說着,便摟住她躺下。
越寧被他胳膊壓着,見他瞌睡,便不敢動,但還是興奮地盯着床帳,想着回山上要做的事。
約莫五更天寅正四刻,仇徒醒了,睜開眼,看見越寧睜着眼朝天發呆,甕聲道:“你沒睡?”
越寧瞧她醒了,翻身過來,“我睡不着啊。相公,皇上起來了嗎?”
“唉。”仇徒摸摸她的臉,“真是。”
“嗯?”
“陪為夫一戰可好?”
“現在?”
越寧話音未落,仇徒就上下其手,越寧忙閉上了嘴巴。
翻雲覆雨後,越寧問:“現在皇上起來了吧。”
仇徒無奈道:“夫人,你總惦記着皇上,為夫我心裏不是滋味。”
“啊,我沒有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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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越寧慌張,仇徒笑着摟住她,“為夫自然知道。就是逗逗你。娘子,你很有趣,你知道嗎?”
“……這是好話?”
“自然是。”仇徒親她一口,“好了,起來吧。回家。”
待夫妻二人收拾妥當,便去了皇宮。
新婚頭一日仇徒就遞了折子,說今日會去宮中拜見,皇上也批了,還說要他們一同來用早膳。
所以此時,越寧揉了揉肚子,站在皇上寝宮門前,皺眉道:“皇上還沒起來啊,我好餓。”
仇徒叫她不要亂說話,然後拉住她的手,一起等着。心裏卻是很疑惑。雖說今日不是朝會的日子,但皇上向來守信守時,今日是怎麽了?
又等了一會兒,寝宮裏皇上的近身大侍監行色匆匆地走出來,瞧見他,一怔,忙道:“仇将軍,皇上這會兒怕是見不了你們,你們先回去吧。”然後便要走。
仇徒攔下他,“曾公公,皇上……”
“唉,仇将軍莫打聽,快快離宮吧。”曾公公擺擺手,然後便是四下張望着離開了。
仇徒望着曾公公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這是怎麽了?
越寧卻好奇地借着曾公公沒有關緊的門縫中向裏窺視,只見一個老伯扶着屏風咳嗽,叫人送水,然後幾個下人跑去送水,他用絹帕捂着嘴繼續咳嗽,結果一看見絹帕就變了臉色。
“走吧。”仇徒牽動越寧。
越寧反手拉住他,指着門縫,“你看,那老伯好像咳血了。”
仇徒一怔,瞧見門沒關嚴,忙拉着越寧朝外走,“你剛才什麽都沒看見,出去不要亂說。”
“怎麽了?那老伯是什麽人?他都病成那樣了還要伺候皇上?”越寧邊走邊問。
仇徒忙張望四周,道:“什麽老伯,那就是皇上。你千萬別再說了,這是殺頭的大罪。”
“殺頭?”越寧脖子一涼,捂住前頸。須臾,她又懊惱道:“那我昨夜豈非白學那些禮儀了?”
“日後總用得上。”
匆匆離宮,仇徒為了不讓越寧再問此事,便岔開話題,說:“等下就要上山了,你要不要帶點什麽東西給他們?”
越寧一呆,“帶東西?好啊,好啊。”
“你爹娘喜歡什麽?”
“我爹娘?沒什麽喜歡的吧。我娘就喜歡刺繡,我爹就喜歡賭錢。”
“賭錢?”仇徒回憶了一下自己見到的越父的樣子,似乎是有點不務正業,便道:“那可不是什麽好事,你有時間勸勸他。”
越寧點點頭,“确實不是好事。賭錢就會欠好多錢。”
“怎麽?爹他欠了別人銀兩?”
越寧剛要開口,一怔,捂起嘴巴。忘記爹爹囑咐過,這事不能告訴仇徒,不然他該發現自己送去的聘禮銀子都被爹爹用去還債了…
“真欠了?欠了多少,你說,我幫爹還。”
越寧瞧他,錘了他胸口一拳,“仇徒兄果然仗義。”
“……”
“哦,相公…”
“所以爹欠了別人多少銀兩?”仇徒問。
越寧擺擺手,“都還完了。不用挂心了。”心道:這也不算撒謊吧?
仇徒點點頭,“那便好了,以後有什麽事,都要告訴我,我好幫你。你我夫妻二人,要同患難,共生死的,是這世上最親近的人,你要信我靠我,知道嗎。”
越寧不知怎的,心裏暖暖的,摟住他,“相公,為什麽你每次說話我都讓我心裏很舒服,好像我們是一家人一樣。”
“因為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啊。”仇徒揉揉她的肩膀,“我的傻娘子。”
馬車走到山腳下, 不便上去,夫妻二人便帶着幾個抗禮物的家丁上了山。
一見熟悉的茅屋,越寧遠遠地就跑過去,喊道:“爹~娘!泉君~我回來啦!”
見越寧孩子一般地奔跑着,仇徒心裏也快樂起來,不禁看向這泰威山,興許日後,他和越寧在此安度晚年也未嘗不好。
“寧兒!”
知道是回門的日子,越氏夫婦早就起來在家中準備,這時聽見越寧的聲音,便急着出來相迎。
“阿姐!!”泉君直接跳窗飛奔出來,向越寧跑去。
“泉君。”越寧看見他,也是高興不已。
姐弟二人從小便沒有分開過,這一走三天,分外想念。
“阿姐你可回來了。”泉君上下瞧她,“怎麽頭發弄成這樣,怎麽練劍啊?”
越寧摸摸腦袋,發髻盤的很高。她悄悄道:“我也不想啊,可是他們說成親了必須這樣。”
“我早說不叫你成親了。”泉君撇撇嘴。
“不過有的東西還挺好玩的。”越寧想起自己和仇徒的閨房之樂。
“哦?說來聽聽。”泉君期盼着。
越寧臉色一紅,推開泉君,“想知道,自己成親去。”
“阿姐?你居然對我有秘密。”泉君受傷道。
“那哪是什麽秘密,诶呀,不跟你說,去見爹娘了。”越寧匆匆跑向屋子,越氏夫婦已是在門口看着她笑等半天了。
“爹,娘。”越寧見到他們,不知怎地,眼睛就紅了。
“寧兒,你這是……”夫婦二人瞧她,以為受了委屈,正打算問她怎麽自己跑回來,就看見仇徒帶着人朝這裏走來。
戚氏忙藏了心裏話,打算等越寧一個人時再說。
“子虛哥,你把我阿姐帶走了,我可無聊了。”泉君圍着仇徒叽叽喳喳地抱怨着。
仇徒走向越氏夫婦,拜道:“爹,娘。”
越寧挽住他的胳膊,俏皮地說;“你走得也太慢了吧。”
越正義和戚氏不禁對視一眼,竟然沒想到二人這樣好了,提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些。
“進屋說罷。”戚氏笑着說。
“好。”越寧拉着仇徒,“娘啊,我想吃你做的蒸餅,你做給我吃吧。”
“都有,什麽都準備了,都是你愛吃的。”戚氏笑着給他們倒水。
仇徒忙起身要來,越寧拉住他,“诶,你別動。你們家有你們的規矩,我們家可不講。”
仇徒看她一眼,她眯着眼笑笑,雖是無心之語,可戚氏卻聽了進去。不動聲色地倒了水,笑着說:“自己家,随便些。”
仇徒微微颔首,算作答謝。
戚氏笑笑,走出去準備吃食。
泉君一下鑽進越寧和仇徒中間,一手挎一個,說:“練劍嘛?”
“好啊。我都好幾天沒動了。”越寧說着站起身。
仇徒看她一副憋壞了的樣子,也不禁站起身。
“子虛,你坐。叫他們去吧,剛好我也有話跟你說。”越正義開口道。
越寧瞧他,“爹,什麽話不能等我們玩完了回來再說啊。仇徒,走。”
“這孩子,嫁了人還這麽不懂規矩。泉君,把你阿姐帶走。”
“是!”
“哼。”越寧被泉君拉着,沖越正義做了個鬼臉,然後對仇徒說:“那我先跟泉君去啦啊,你要是覺得我爹無聊了,就快點溜出來找我們啊。”
“…好。”
“好了阿姐,快走啦。”
“等下等下,我把頭發散了。”說着越寧就竄到屋裏把匆匆發髻拆了,換了根簪子挽住一些頭發,然後跑出去,“好了,爹,相公,我出去了哈。”說罷,拉着泉君就跑了。
一聲活潑的“相公”叫得仇徒恍了神,剛才聽她叫自己仇徒,還以為她忘了自己教她的東西呢。
“坐吧,子虛。”越正義指着凳子。
仇徒不禁看他一眼,然後若有所思地坐下。心道,岳父大人怎麽跟前些時候見到的不一樣了呢?
“不知爹想和仇徒說什麽。”
越正義笑笑,“我這女兒我是知道的。她很少見人,連對她爹娘都沒什麽規矩,所以到你們那大戶人家,難免會被你們笑話。”
仇徒一怔,施禮道:“爹說笑了。”
“這可不是說笑。”越正義嚴肅道。
沒一會兒,戚氏也走了進來。她剛才看兩個孩子跑出去,沒見仇徒,便知道是越正義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留仇徒談談。這便進來一道說話。
“寧兒她不懂事,是我們沒教她,可不是這孩子天生頑皮。”戚氏坐下道。
“仇徒明白。爹,娘,你們放心,我會慢慢教她的。”
“嗯…我們留你只是想讓你給寧兒她一點時間。多點耐心。”越正義委婉道。
仇徒知道這二人的擔心,便直言道:“爹娘放心,我不會容人對她指手畫腳的。規矩禮儀,自有我慢慢教她,總之,不會讓她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