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山中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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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徒起來,見身側沒人,愣了愣,心裏忽然想到以後自己下山了,便再不能醒來看到她,自己當真舍得嗎?

本來是為了承諾娶她,可這幾天,自己發現對她越發喜歡。

“相公啊,起來了嗎,我給你做了烙餅哦,你快起來吃。”越寧忽然腦袋鑽入窗口,說道。

仇徒看見她臉上的炊灰,笑笑,“辛苦娘子,我這便來。”

等仇徒出來,越寧已經準備好毛巾臉盆,叫他清洗,說:“沒幫你更衣,不要怪我哦。”

仇徒一愣,笑笑,“男人有手有腳嘛。”

一聽是自己說過的話,越寧嘿嘿一笑,“孺子可教。等着,我去端飯。泉君!起來啦!”

見越寧出去,仇徒心中又有幾分不舍。不禁勸說起自己想點別的辦法,把她帶下山去。不如,把岳父岳母接下山去住?

不好,看他們的舉止,分明也是昔日官宦門第出來的,願意隐姓埋名,在險峻的泰威山上生活這麽多年,必然是不願再染塵世。自己還是不要強人所難。

可是,如果不這樣,娘子下山了也不會高興…

“烙餅來咯!”越寧匆匆跑進來,笑着說:“快嘗嘗,這真的我親手做的。我娘沒有幫忙哦。”

戚氏端着菜走進來,說:“是啊,四更天就起來叫我在旁邊看着,非要自己來。”說着,看向仇徒。

仇徒一愣,“四更天?”他不禁心一動,“辛苦娘子。”

“應該的。”越寧笑笑,“來快嘗嘗味道。”

仇徒咬了一口,笑着點點頭,“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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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那當然,我越女俠親自出馬,自然非同凡響。娘,你也吃。”

戚氏笑笑,“現在娘能吃啦?剛才怎麽說也不行。”

“那不是想讓相公先吃嘛。”越寧傻傻笑笑。

“說什麽呢,這麽高興。”泉君洗完回來,看越寧手裏有烙餅,順手取了一張,說:“娘,你今天烙餅了啊。”塞進嘴裏,嗚咽着。

“你阿姐做的。”戚氏叫他們坐。

泉君四下看看,沒見越正義,便說:“我爹還沒起來?我去叫?”

“诶,”戚氏和越寧同時叫住了他。

“你爹早起來了,去山上撫琴了。”戚氏笑着說。

泉君一怔,看向越寧,越寧點點頭,“是啊,爹抱着琴走的。他說是他新做的。”

“爹還會做親?”仇徒問。

泉君則是難以置信地笑笑,“爹怎麽了?怎麽變回去了?”

仇徒不解。

越寧搖搖頭,“可能是心情好了吧。”她不敢直接說是因為錢。

泉君明白地點點頭,“那看來爹過一陣子又會天天吵着教我彈琴吹簫了。”

“哈哈,我會幫你向山神祈禱的。”越寧笑着捧起粥。

“你爹從前可是個翩翩公子,你跟着他學,以後娘也不愁你的親事了。”戚氏說着,嘴角不由自主地彎起,目光朝遠方看了去。

“我看泉君啊,和他的劍就能過一輩子。”越寧道。

泉君不在意地笑笑,一張餅接一張餅的吃着。

等到了午後,天忽然起了涼風,越寧猛地擡頭,“不好,要下雨了。”

仇徒從書中擡首,看她,只見她開門跑了出去,也忙站起身跟了上去。

哪知他們一出去,就撞見了戚氏和泉君從各自的屋裏出來,他們一家三口相視一笑,仇徒納悶地在旁邊看着。

“我去吧。”戚氏笑笑,然後走到院子的一個牆邊,仇徒才看見那裏靠着一排紙傘,只見戚氏拿起一把撐開,對他們道:“你們回屋吧。”

“好。”越寧和泉君笑笑,泉君最先跑進了屋,而越寧盯着戚氏的背影看了會兒,就被稀稀拉拉滴下來的雨勾去了心思。

“娘是去接爹?”仇徒想起越正義還沒回來。

越寧點點頭,然後拉起他,“相公,你有沒有試過在雨中比試?”

仇徒一怔,笑道:“好啊。”

說着,二人一人挑起一根樹枝,退出院子,在門前切磋起來。

細雨飄落,轉至傾盆大雨,越寧喊了停,撲到仇徒身上笑起來,“相公,回去吧,下大了!”

“好!”

雷聲陣陣,二人相擁着跑回房中。

瞧着對方落湯雞的模樣,都不禁開懷大笑。

“相公,我還沒見過你這個樣子。”越寧一邊拿來毛巾給他擦,一邊說。

“淋濕的樣子?”仇徒大抵是真的開懷,說話時嘴角還保留着上揚的形狀。

“不是。”越寧替他擦着,“是你這樣高興的樣子。”

仇徒一怔,悄悄道:“那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因為我平日練兵,必須嚴肅一點。”

越寧一見他神秘的樣子,忙慎重地點點頭,“明白明白,我懂。”

仇徒覺得好笑,憋着。瞧她身上也濕漉漉的,拿過毛巾,說:“為夫也幫你擦擦。”

“相公啊。”越寧叫道。

“嗯。”

“你會畫畫嗎?”

“嗯?”仇徒忽然想起自己上次作畫還是在看見越寧穿男裝後情不自禁之作。

“我們這山裏的景色可美了,我一直想畫下來,可惜我學藝不精。”越寧遺憾地說。

“你想畫哪裏?”仇徒問。

“家。”

窗外雷聲大作,雨聲密如鑼,可窗內,仇徒專注地握筆勾勒,越寧瞧他認真的模樣,也不禁入了神。

她想起早晨娘親對自己說的那番“嚴厲”的話。

“自古女子出嫁,就易夫家姓,作夫家人,入夫家墳,與娘家不過昔年之恩,記挂報答即可。就算不通禮法,也該知曉人情。子虛待你好,不僅是他仁義,更是他珍重你。他許你遵照自己的意願留在山上,過自在的生活,可他要承受多少的壓力。你沒生活在過那種地方,所以你不懂,可娘是過來人。光是那些人刀子般的言語就能剝人一層皮,更別說這婚事還是皇上賜的,要是別人抓住把柄做了文章,他恐怕前途、甚至命都要搭進去。

你才住三天,別人尚且對你不過一個眼神,你就受不了了,你就沒想過子虛一個人回去,要獨自承受怎樣的議論?他是不說,可你不能不想。娘雖然不想讓你沾染這些是非,但既然已經嫁過去了,就得為你後半輩子計較。夫妻可貴的不是那些歡聲笑語的時刻,而是彼此犧牲,彼此成全,互相扶持,共患風雨的時刻。他既願為你,你呢?”

你呢?

“好了,娘子,看看,是否滿意?”仇徒放下筆,手掌對着筆跡未幹的畫作。

越寧一怔,“畫好了?”她站起身,瞧見畫中雨幕裏的家,是她窗子看出去的角度,格外親切。

她不禁擡頭看仇徒,仇徒正瞧畫,見她看自己,不禁楞道:“怎麽了?畫得不好?”

“相公。”越寧站直了身子,認真道。

“嗯?哪裏不好,你說了我看能不能改改。”仇徒說着,打量起畫來,似乎是有點瑕疵。

“方才我們一起淋雨,算不算共患風雨?”

仇徒不解地看她,“娘子在說什麽?”

“相公,”越寧抓起他的手,“我決定跟你下山。”

“嗯?”仇徒楞道,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要跟你下山。”

轟隆隆。

嘩嘩嘩。

“我要跟你回家!”越寧在雷雨聲中笑着喊道。

仇徒瞧她完全不是開玩笑,雖然不知為何,可臉上卻誠實地笑起來。

“為、為什麽?你怎麽突然…唔。”

越寧第一次吻他。

他不由瞪大了眼睛,但很快俯下身子,不讓越寧一直踮腳尖那麽辛苦,摟着她,親吻起她來。

從外面回來的戚氏和越正義不小心看見,忙避開了視線,越正義道:“這女兒和他真的很般配,你覺得呢?”

戚氏笑笑,“是郎才女貌。不過是否真的般配,還要看今後的日子才知道。”

久久,仇徒松開越寧,還是忍不住,問道:“所以是什麽改變了你的想法?”

越寧摟着他,“我娘說,如果我不跟你回去,你會被別人說的。”

仇徒一愣,心中一暖,緊緊地抱着她。

越寧察覺到仇徒的反應,心中不禁內疚起來。娘果然說的是對的。

又在山上玩了兩日,仇徒跟越寧姐弟在山上還野炊了一夜,記憶格外深。

終于到了要下山的日子,越寧起了個大早,趴在仇徒身上,說:“相公,今天就要下山了,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什麽地方?”

越寧昔日在後山上發現一個山洞,救過一只小豹子,和它感情極好,後來這個山洞就成了它的家,越寧時不時會上來看它。

今天她帶仇徒來此地,就是将仇徒介紹給它認識。

“老胡,我來看你啦。”越寧鑽進山洞。

“吼~~”兇神惡煞的吼叫聲伴随着回音,仿佛将整個山洞都搖晃了。

仇徒一怔,“這裏面是…”

“我兄弟。”越寧激動地拉着他進去。這可是她頭一次帶人來,就連知道老胡的戚氏也只是出謀劃策,未曾親臨過。

“吼吼吼~~”

“娘子,你一女子,竟然絲毫不怕?”仇徒瞧着這陰森恐怖的洞,驚嘆自己夫人的勇氣。

“老胡是自己人,它也就能吓吓別人。”

說着,他們就來到洞中身處,看見了黑豹老胡。

老胡朝越寧跑過來,親昵地拱着她,越寧從包裏掏出豬肉來,這是戚氏給她準備的,讓她帶下山去的,不過她想了想,仇府不缺豬肉,老胡更缺一些,就不要浪費了。

“這是你養的?”仇徒看那豹子極為溫馴,便道。

“我可沒有那本事。老胡是天生山養的。我只是個好心的路人,是吧,老胡。”越寧給着它肉,順便靠坐在它腰彎中,舒服極了。

“老胡,我給你介紹介紹,這是我相公,以後,你也得叫他一聲大哥,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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