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東方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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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氏夫婦帶着泉君去西夏國,本來打算從都城裏出來後就直接北上,穿過益州北部,就可直接到達西夏國的雍州,然後再東進往西夏國都城黃埠去,順道可以帶泉君熟悉熟悉西夏國的民風,誰知這益州北部的幾條要道都被出征的軍隊征用了,他們只好往孱國東面的荊州去,由荊州北上西夏國,穿過豫州、司州到達黃埠。

這天,他們來到宿縣,卻被守軍攔下,越正義上前問:“兵大哥,為何攔着我們過關呢?”

守軍沒有開口,身子一側,一隊人馬從他後面走了出來,越正義不禁看去,瞳孔驟然縮進。

“娘,怎麽了?”泉君見爹娘的臉色變得難看,不禁問。

靠近他們的隊伍在三步之外停了下來,為首的人揚起嘴角,緩緩走進越正義,稍稍停留便越過他,停到戚氏面前,笑着說:“這是要去哪啊。”然後湊近戚氏,用僅他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玩味道:“公主。”

戚氏身子緊繃,口退一步,将泉君攔在身後。

越正義立即擋到戚氏面前,面向那人,正色道:“你到底要幹什麽。錢已經全部還給你了,你還想怎麽樣?”

那人微微一笑,“我不想怎麽樣。只不過,當初你們承諾過不會離開泰威,可是我怎麽聽說你們要去西夏呢?”

“你監視我們?”

“哈哈,別說的那麽難聽嘛越兄。不過是關心,關心而已。”那人說話間視線不停地掃過戚氏。

越正義側目看了一眼戚氏,盯着那人,說:“我們從來沒有對你做過什麽承諾。上泰威是我們自己的決定,離開自然也不用向你彙報。”

那人也不惱,看向越正義,說:“越兄說的極是。不過現在我是孱國的将軍,你要去西夏,我有理由懷疑你是細作。來人,将他們抓起來,全部帶走。”

“車彥哲!”

車彥哲宛如沒有聽見越正義的喊聲一般,帶着一抹微笑徑直向前走去。

這車彥哲原是齊國上将軍,後來齊國被滅,他就投奔了孱國現在的這個皇帝劉光,劉光愛才,拜他為龍武大将軍,是二品大官,不過畢竟是昔日敵國将領,所以多年以來一直沒掌握多少實際的兵權,若非他與太子結交,只怕益州這塊兒肥肉也要讓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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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和戚氏的過往,那便是另一個故事了。

越正義三人被關進了就近的衙門,車彥哲也沒理會,縣太爺問他如何處置這三人,他只說好好照看,讓縣太爺也摸不着頭腦,只能由着這三人占着兩間牢房。

再說越寧這出征的隊伍,一進林子,士兵們就打起瞌睡,各團組織人放哨,分配到闾,決定一什出一人,馬菊便慫恿方霞叫越寧放哨,說她最精神,夜裏都不用睡,白天就更不用。

方霞為難地看向越寧,怕她不情願,越寧卻很爽快的答應了,說:“我放哨吧,你們休息。”

士兵們都睡了,越寧四下裏環視着,她們在整個大軍的最中間,左右也有其他什裏的放哨人盯着,她便拿出一本兵書讀了起來。

馬菊本想找個機會給越寧使絆子,誰知這一躺下,沒一會兒就睡着了,再起來時已是下午。

仇徒看天氣炎熱,士兵疲乏,便下發命令,白日修整,夜裏開拔。

女兵團收到命令後傳令下去,方霞便讓越寧去休息休息,換自己放哨,馬菊卻自告奮勇地說自己來。

越寧睡下後,馬菊趁無人注意時悄悄抓了幾只毛蟲放到越寧衣服裏,想吓她一吓,誰知越寧被蟲子搔醒,迷糊地坐起來,摸了摸身子,抓住那幾只蟲子,不禁皺起眉頭,捧着它們,說:“你們幾個調皮鬼,不回家睡覺,到我懷裏做什麽。我睡覺壓着你們可怎麽辦,快回家去吧。”

說着,越寧就将它們放生了。

馬菊張目結舌地看着那幾只地上的蠕蟲,生氣地跺跺腳,又絞盡腦汁地思慮着對付越寧的辦法。

一連幾日,馬菊不斷暗中捉弄越寧,什麽毒蟲入賬、飯中蟲屍、被褥澆水、幹糧丢失,越寧竟然不是幸免,就是對此毫不在意,使馬菊挫敗感橫生。

這天夜裏,韋碧端着熱水回來要到帳中擦身,馬菊見她前行的方向越寧在那裏坐着看書,便故意伸出腳,韋碧一不留神,一個踉跄,水盆脫手,當啷落地,熱水飛濺,韋碧的手不慎紮到盆中,臉也被水濺到,驚叫一聲,站起身抖着手,眼淚簌簌落下。

越寧離她最近,腿上大片全被水淋到。夏日穿衣少,這一澆,她不自覺地縮回腿,低聲叫了一聲,卻被大叫的韋碧吸引去目光,急忙上前問:“碧姐,你怎麽樣?”

韋碧痛得握住手腕,不敢碰手,一會兒彎腰一會兒站起來,十分痛苦。

周圍的人急忙扶她坐下,拿了燙傷藥來給她用,方霞還替她邊吹邊上藥,說:“怎麽這麽不小心。”

韋碧哭道:“哪裏是我不小心,分明是有人存心。”

方霞不禁看向馬菊,馬菊立即翻了個白眼,“看我作甚。”

方霞和她認識最久,不想為了點小事就傷和氣,便不再理會她。給韋碧上完藥後,囑咐她休息,便叫馬菊到一旁說話。

越寧瞧人都圍着韋碧轉,知道她會有人照顧,便兀自走到一個角落,借着微弱的火光揭開褲管查看自己的腿,卻見小腿通紅,微微有些腫,她皺起眉頭,想去找方霞要燙傷藥,卻找不着她,唯恐腿上留疤,便尋思着上別的什去借。

她并不認識什麽人,到了另一個什的領地,人家都在帳中歇息,她也不好進去打擾,準備再去尋,卻見一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女子坐在火堆邊,覺得面熟,便上去打招呼。

“诶,姑娘。”

女子稍稍擡眼,見是越寧,便起身去迎,“将軍夫人,你這是……”她注意到越寧的腿腳不大利索。

越寧勉強地笑笑,說:”受了點小傷,能從你們這兒借點燙傷藥嗎,我家什長出去了,我找不到她。怕耽擱久了會留疤。”

女子一聽,轉身往帳裏去,“你等等。”

沒一會兒,女子拿着一盒藥膏出來,說:“用吧,不過用完我得放回去,你也知道軍中各什分到的藥有限。”

“嗯。”越寧席地而坐,将藥均勻地塗在腿上,因為藥膏中有薄荷的成分,所以晚風吹過時,越寧感覺腿上清涼涼的,十分舒服。

擦完藥,她将盒子還給女子,笑着說:“多謝。”

女子微微一笑,說:“應該的。”

越寧瞧她為人和善,年紀又與自己相仿,便問:“诶,你多大了?你也是嫁給軍人了?”

女子一怔,笑着搖搖頭,“我十六了,不過還沒嫁人。”

“哦,這麽說,你比我小咯?”越寧頓時覺得面前的人親切。想起每天趕路時偶爾也看見這個女子,雖然沒說過話,可有的人就是這樣遠遠看着就覺得與旁人不同。

女子笑笑,“應該是吧,夫人十七?”

“嗯。你叫我越姐姐吧。”越寧說完就後悔了,她想起從前叫竹繡喊自己姐姐時,那丫頭可吓得不輕。

誰知女子低頭一笑,說:“好啊,越姐姐。”

“哇,軍中女子果然不同。”越寧眼前一亮。

“什麽?”

“爽快啊。”越寧相見恨晚地拉着她,說:“你不知道,我還以為這山下的人都是滿口尊卑規矩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

女子愣了愣,笑道:“越姐姐說話真是有趣。”

越寧以為她笑話自己,便自嘲道:“我是不太會說話啦,唉,在山上呆的太久,實在不太懂得這說話的禮節。你不要見怪啊。”

女子笑笑,“怎麽會,越姐姐這樣率真,是瀾玉喜歡的性格呢。”

“你叫瀾玉?”越寧問。

瀾玉微微一笑,“嗯。東方葵,字瀾玉。”

“真好聽。”越寧羨慕道,“你人長得好看,名字又好聽,性格也好,真是十全十美的人。”

瀾玉掩嘴一笑,“瀾玉哪裏有越姐姐說的那麽好。”

“有的。诶,瀾玉,你剛說你沒有嫁人,那你為什麽來參軍啊,我聽說這女兵都是将士女眷的。”越寧好奇道。

瀾玉一頓,視線微微上移,看向皎潔的月光,甜甜一笑,“我在找一個人,他說他湖鎮軍府的人,我就來了。”

越寧聞言,竊笑道:“哦~心上人。”

“才不是。”瀾玉羞澀地紅了臉。

“還說不是,你臉都紅了。诶,那人叫什麽,你找到他了嗎?”

一聽這話,瀾玉眉頭爬上愁色,搖搖頭,嘆息道:“我不知道他叫什麽,跟着新兵去的湖鎮,還沒來得及找,大軍就西征了,到現在我都沒機會去別的團看看。”

聞言,越寧深有同感地點點頭。這軍中紀律的森嚴她是切身領教過的,出征多日,自己都沒機會去找相公。唉,說是陪他來出征,結果卻連看他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你放心吧,有緣總會找到的。”越寧鼓勵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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