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這邊,裴敬一句“當然”,讓車裏的嘉賓徹底蒙圈了。幾人紛紛投來不敢置信的目光,眼神就在裴敬和景聞清之間繞了好幾圈,頗有種大白天見鬼的感覺。
舞王喝醉酒,在影帝面前可愛就算了。
影帝居然還迎合着說“當然”?!
不是在做夢吧?
這兒傻眼着,網上帖子裏的吃瓜群衆也沒好到哪裏去。
名為《舞極限直播裏景聞清從拽逼變成了小可愛!!!》的匿名樓越建越高。
樓主扒着直播錄屏的每一幀細節,一點點分析景聞清穿着大一碼的衣服,露出怎樣的肩頸線和挺直的背,窄瘦的腰線又是如何攝人心魂的。然後一步步引導了話題,為什麽景聞清在裴敬面前這麽嬌?
樓裏自然有人啊啊啊附和,也有人不信,說腦補過多。
可惜樓主反手放出一溜截圖,景聞清一副“春宵一夜”的表情,底下中文字幕“□□做的事”,“打架打上床”,再配上裴敬的抓痕。
景聞清趾高氣揚的模樣瞬間變成了揚着爪子只會喵喵叫的小奶貓,奶兇奶兇的。
全然沒有以前不動聲色就把裴敬噴上熱搜的嚣張跋扈。
然後引來了一堆毒唯的痛罵。
點贊人數最高的一條直指痛楚。
【別忘了裴敬和景聞清是怎麽結仇的。互聯網是有記憶,景聞清這波熱度蹭得不要太明顯嗷。】
網友A:新來的qvq,這對有點好磕,可以問問姐妹這話是什麽意思嘛?
網友B回複A:服了,磕血糖不必。
網友C回複A:你去某度随便搜一下裴敬景聞清詞條,到處都是。
層主看見還有人磕,立馬下場啪啪一頓打字。
【裴敬是科班出身,一開始跟着上上個影帝跑龍套的,被導演相中後多了點資源,一點點磨出來的名氣,潔身自好,很少看見緋聞,就算有也立馬會澄清。景聞清從一開始出現在公衆視野裏就緋聞不斷,跟誰都有一腿,還都是有實錘的。跳舞不錯是真的,人品一言難盡也是真的,而且他好像還以風流為榮,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眼光,熱搜壓根不管。】
【裴敬早在采訪裏暗示過景聞清靠臉和屁股上位,一直都跟景聞清關系不好。裴敬什麽緋聞或者風聲都壓,唯獨媒體傳出他和景聞清關系不好,他和景聞清這樣那樣,他從來懶得管。沒覺得不對勁嗎?】
網友B:怕被瘟到,怕被瘋子纏上呗。
網友C:哈哈哈哈哈媽的笑裂了。因為大夥看在眼裏,裴哥都不需要解釋,就算不澄清大家也知道是誰有問題。
……
這話一出,不怎麽上網沖浪卻莫名被直播萌一臉血的粉絲紛紛痛哭,表示再也不會相信熒幕上的真真假假了。
原本還有寥寥無幾的cp粉,這下直接全部被掐死了,有也不敢再伸張。
這邊網上還在吵,那邊節目組順利到達了目的地。
深城四五月雨季,氣溫不冷不熱,甚至因為下雨天,更悶熱了。估計在地上扔個雞蛋煎,也能半熟。
天空灰蒙蒙的,幾人的心情倒是挺好。
有別于其他城市,深城算是個現代文明與傳統文明并存的城市。節目組的車就停在鄉下的泥巴路邊,下過雨後,邊上的野地田裏傳來青草的芬香,還有泥土的新鮮味兒。
攝像小哥再次開始拍攝。
早上的直播算是預熱,這會兒就是錄播時間了。講錯話也不要緊,節目組會根據不同的情況進行删減。
下車時,導演給每個人發了個麥,別在領口上。幾人拖着行李先找到了這幾天的住處。
“哇,感覺像小時候的記憶。”程依諾是這堆人裏話最多的,不僅沖在隊伍最前,還忍不住高聲感慨,“住慣了酒店,偶爾住住農家樂反而更開心了!”
空曠的野外,“開心了呃呃呃──”就一陣回蕩,衆人咳了幾聲,全被逗樂了。
景聞清這會兒屁股痛,不由放緩腳步,走在了最後。
攝影小哥跑前面去給足了程依諾的鏡頭。
裴敬只看了兩眼,秒懂景聞清,戲谑道:“昨晚讓我兇一點,這會兒知道不能亂說話了?”
景聞清剜他一眼,刻意控制音量:“滾。”
他可不想跟程依諾一樣,一句滾還要被回蕩九九八十一遍。
不過話語裏哼哼唧唧的意味絲毫不減。
反倒因為聲音小,莫名帶了點氣音。
有被可愛到。
裴敬伸手:“我來給你拿。”
“你放屁啊,沒看見剛剛他們那個表情,眼珠子都快掉地板上了。”景聞清拍掉,自己拉着行李,“你再這麽拿,回頭網友罵我pua你。”
“誰說的。”裴敬毫不在乎,“等這期拍攝結束,直接去領個證?”
嚯,口氣挺大。
景聞清笑眯眯:“這是準備炸掉微博?”
愣神的功夫,裴敬三步并作兩步,往回走了兩步來到景聞清身邊,彎腰,順手接過行李箱。
他把着行李箱杆,一推。
□□咕嚕嚕地向前滾,到了裴敬跟前。
恰巧一位攝影小哥轉過身來,看見這一幕,手裏托着的攝影機險些摔地上灑一地碎片。
裴敬含着笑:“誰說不是呢。”
裴敬俊俏的臉上帶着毫不掩飾的笑容,眉眼彎彎的,自在輕松地推着行李箱。
再一看,他手裏兩個!
景聞清兩手空空,插兜。
攝影小哥大草,心想,這倆說啥呢,我就是去湊個女團小姐姐的拍攝,怎麽好像錯億!
拍!我今兒就要寸步不離跟着他們拍!
節目組提供的住宿環境對于這些咖位的人來說絕對算不上好,但也算不上差。
兩人一間的獨棟小木屋,只有一層。屋外是一片竹林,唰唰随風直響,青石板路鋪設在中間,通往各個住宿區。而屋裏則是兩卧一廳一廁。
也許是雨天回潮,室內的牆角常年濕潤,牆角的皮脫落了大半。
有點像度假區的民宿,也算是別樣的風情。
幾人放好行李,迅速又集合了。
此行第一趟,就是來深城堂鄉拜訪民間匠人。
衆人來到民間作坊時,一位頭上裹着純藍花布的老奶奶邁着小碎步緩緩拉開了門。她僅露在外面的幾簇頭發花白,像打了層霜,把着門扣的手皺巴巴的,像樹皮的紋絡。
看起來……起碼有六七十歲了。
“來哩?”她的聲音溫柔,帶着點地方口音,像漏風的琴,有點兒啞。
她的身後,大廳裏拉着好幾條衣杆,上面挂滿了與她頭巾一致的布料,有純藍畫布,也有彩藍花布。藍底白紋,都是些花花草草,珍鳥禽獸,倒有點兒像刻在白瓷瓶上的花紋。
幾人跟老奶奶招呼完,節目組工作人員也開始介紹了起來:“現在我們看到的是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産之一,藍印花布印染技藝。吳鴻蕾是藍印花布的老匠人啦,一生都在為傳承這種手藝努力……”
吳鴻蕾擺擺手,笑得咧開嘴。因為年齡大,一口牙也掉了不少,說起話來慢慢悠悠的:“麽的事,麽的,跟俺爹爹學的,就是慣了。”
老人的眼裏明顯閃爍過亮盈盈的水光,話說出來,卻是在笑。她領着衆人進去參觀,一步步講着過程,又給鏡頭展示一些基本操作。
藍印花布可以做桌布,窗簾,男子女子的頭巾,衣服等等。臨走時,老人從裏屋拿出個塑料袋來,裏頭裝好了幾套藍印花布做的裙褲。
“老哩,俺手裏沒得個輕重,試試伐。”她遞給工作人員,“不行送來俺在改改。”
衆人心裏都佩服,忙道謝。
這是節目組拍攝的一環,也是先前就跟老人商量好的。明天的拍攝要讓嘉賓們穿上藍印花布,然後進行練舞和跳舞。
這邊忙活了一天,節目組跟老人依依道別,順便給老人送了點米,油還有雞蛋去。老人樂呵呵送他們離開。
那邊網絡上又炸開了鍋。
【不是,早上關了直播就沒了?】
【啊啊啊啊媽媽不許,為什麽後面是錄播!我要看松松!!!】
【林臨風早上還在吃肯德基,現在晚飯不會也是肯德基吧!開個播讓媽媽們好好監督吧qvq!】
【實不相瞞,我想看裴敬身上紅痕制造出來的全過程,我等不及了等不及了等不及了,能不能每天都直播一會啊!】
【對啊TT,錄播歸錄播嘛,直播福利有沒有?隔壁《極限對調》就是直播+錄播,那麽沒人氣的節目靠直播維持熱度,小小火了把。你們這個節目組會不會營業啊,不行讓我來!撸袖子.jpg】
下面一排跟評,“姐妹說得對!”
回去的路上,導演刷了會手機,瞬間被熱搜刷爆了,心想是啊!
這怎麽能錯過這麽好的熱度?
拍!都可以拍!
然後慘了累趴的衆嘉賓。
跟了裴敬景聞清一路的攝影小哥主動請纓,要去他們房裏,結果扛着個攝像頭看見……
景聞清躺在床上,葛優癱,身上又換上那件大一碼的睡衣,姿勢惬意得跟個大貓貓似的。反而是裴哥連衣服都沒換,舉着個電蚊拍左右揮。
攝影小哥:?!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的深城堂鄉是架空的地方,現實中并不存在(如有撞名純屬巧合)。但是藍印花布印染技藝确實是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産。
有幸參觀過。謹以此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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