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你這個太突然了, 我毫無防備啊,”餘成宋張開胳膊,邊笑邊說:“快抱抱, 我心跳砰砰的。”
“你都忙傻了, 天天除了學習補課就是睡覺, ”殷顧快步走過來一把抱住他, 手掌在他後背按了按, 笑着說,“我想着正好, 悄悄準備個大驚喜。”
“非常驚, ”餘成宋抓了抓他後背,忍不住樂, “特別喜。”
到家的時候餘成宋也沒從大驚喜裏緩過來, 甚至等殷顧從冰箱裏拿出蛋糕開始插蠟燭了才反應過來,“餘成第呢?”
“賣了, ”殷顧插上最後一根蠟燭,邊樂邊說, “換蛋糕了, 哭着吃吧,親弟弟最後的愛。”
“操, ”餘成宋坐在桌子旁邊, 撐着下巴看殷顧,笑得臉都僵了, “你給他支哪兒去了?”
“折雨那兒呢,”殷顧嘆了口氣,看着他又笑了,“等你反應過來都夠折雨轉手再賣一回了。”
“小破孩子不值錢, 你倆得砸手裏。”餘成宋掏出手機轉圈拍蛋糕,腦袋裏還是懵的,興奮懵的。
這段時間忙的什麽都忘了,但以前他也不記得自個兒生日,都是嬸兒記着,然後告訴周折雨,倆人吃頓飯喝喝酒就算過生日了。
這次顧顧肯定和周折雨通過氣兒了,唯一能提醒他的人被收買,他徹底忘了。
除了這個“男朋友為了我精心準備”的興奮,還有對“顧顧給我準備什麽驚喜了”的期待。
從小到大他一次生日禮物都沒收到過,六歲前還能借光跟餘成元吃碗面,六歲後生日當天不被發瘋的老媽打死都是撿條命。
後來長大了,能反抗了,也不願意過了。
随便吃頓飯就算了。
所以和殷顧一樣,這是他出生以來,過的最正式的一次生日。
給他過生日的人還是他男朋友。
興奮。
激動。
啊∠牒埃…
“別笑話我啊,”殷顧從塑料袋裏拿出壽星帽,給他戴上,調了調松緊,“蛋糕能有現在這個樣子我已經拼盡全力了。戴着真帥。”
“嗯?”餘成宋放下手機,仔細欣賞廚房殺手顧顧親手做的蛋糕,“我覺得挺好啊!跟我一樣帥!”
蛋糕不大,小而粗犷,主體奶油是淡黃色,一切和拉花有關的裝飾都特立獨行,你甚至找不到兩個有一點點相似的拉花。
正面也沒有圖案,鋪滿了各種水果,擺成了一個小熊,估計是顧顧手太殘畫不好。
側面用奶油歪歪斜斜地寫着“祝宋宋/草草生日快樂!”,還畫了兩個醜醜的簡筆小熊和一只小烏龜。
“我其實也挑戰了一次阿拉斯加,”殷顧越看越覺得醜,但看久了還有種醜萌醜萌的錯覺,“但是店主誇我‘你這個□□畫的挺好啊’之後我就放棄了。”
“操,”餘成宋笑得停不下來,“你真是絕了。”
“許願吧,”殷顧跟着樂了半天,走到他身後,伸手捂住他眼睛,在他耳邊輕聲說:“其實想給你買個特大號蛋糕來着,但是想來想去,還是想親手做一個,以後的生日想吃再買,今年我必須親手做一個。”
“我想以後無論什麽時候,我們想起今年,都有兩個忘不了的生日,兩個第一次親手做的蛋糕,兩個……”
餘成宋輕輕按住殷顧的手,嘴角勾着:“兩個和對方有關的願望。”
殷顧一下笑了,親了親他耳垂:“對。”
餘成宋偏頭,吻住了殷顧。
這個吻沒有欲|望,單純的想靠近,想挨着,想親昵。
殷顧身上的溫度,信息素的味道,嘴唇的濕潤……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他——這個人是他男朋友!
人有時候真的太容易滿足,喜歡的人一個笑,準備的一個驚喜,說的一句話,都能樂的找不着北,上一秒還是我真慘,轉身就能對着天豎起中指,大喊“你算個屁啊,老子有對象!”。
親昵的時候是彼此的軟肋,受挫的時候是對方的盔甲。
這就是他們的愛情。
……
“特意把餘成第支走,”餘成宋看着殷顧切開蛋糕,把有一整顆草莓的那塊放到他面前,“顧顧,你是不是有什麽想法?”
“嗯?什麽?”殷顧一臉茫然地看向他,皺眉,“我可聽不懂,草草你別憑空污人清白。”
“行,”餘成宋指了指他,往嘴裏塞了一口蛋糕,動物奶油還涼着,入口即化,草莓又大又甜,一口治愈靈魂,“等會兒別做了,咱倆單純地蓋着棉被聊天兒。”
“真的嗎?”殷顧坐下跟他一起吃蛋糕,模樣确實醜,但是六寸蛋糕快三百的價錢讓它味道不負衆望,也算抵消了一部分醜萌,“我們要蓋着棉被什麽也不幹?”
“誰幹誰是狗,”餘成宋舉起手機,比了個傻逼兮兮的剪刀手,“來。”
殷顧趕緊也比了個情侶款剪刀手。
“說話,”餘成宋回頭瞅他,“我錄像呢。”
“哦,”殷顧咳了聲,一本正經,“觀衆朋友們好,今天是我男朋友餘成宋,餘草草的生日……”
“不知道的以為你有倆男朋友呢,”餘成宋說,也正式地咳了一聲,“下面有請我男朋友,本次生日主辦方,殷顧,顧顧,殷花花來發表感言,啪啪啪啪啪!”
“你的三個男朋友真好,”殷顧搬着椅子往他那邊湊了湊,看着鏡頭說,“我男朋友說今天晚上誰幹誰是狗,我覺得他說的對。”
“你是真沒有想法兒啊,”餘成宋回頭瞅他,“是不是不行了,要不要換我來。”
“你是狗麽?”殷顧樂。
“我是你爹爹。”餘成宋突然把手伸進他衣服裏一通摸,半天才意猶未盡地拿出來。
“我都不想提醒你你錄着像呢了,”殷顧嘆氣,然後更突然地一把掀開衣服,拿着他手放到腹肌上囫囵摸了一圈,又迅速地拿開,放下衣服,大喊一聲:“不許動!掃|黃!”
“卧槽!”餘成宋看着自己的手,感覺像新裝的,跟自己還不是很熟,“你把我手綁架了?他不幹淨了!”
“是嗎?”殷顧仔細看他手,“那早就不幹淨了,畢竟他已經觸摸萬物了。”
“那你手也不幹淨了,”餘成宋說,“畢竟也……”
他猛地頓住。
“也什麽?”殷顧笑了,眯了眯眼睛,“我幫你說吧,也擴……”
“殷顧,”餘成宋啪地拍到他大腿上,大喊一聲:“妖孽!”
殷顧立刻入戲地住口:“大師饒命!”
兩個人吃了半個蛋糕,又吃了兩碗飯,剩下時間全用來小酌了。
餘成宋沒敢大酌,怕醉。
酒後亂|性都是扯淡,想亂就得留着一絲神志,不然亂斷片兒了還有什麽意思,都沒個歷史記錄讓人回味。
等幾瓶啤酒下肚,兩個人吃飽喝足,殷顧把桌子收拾了,餘成宋去卧室躺着。
廚房乒乒乓乓,不吵,反而有種惬意的充實。
身邊有人,枕邊有人,有人愛你,你有愛人。
“睡着了?”殷顧推門進來。
“睡着了也讓你喊醒了,”餘成宋翻了個身,撐着臉看他,拍拍床邊,“快呈上來,朕已經等不及了。”
“這麽急,”殷顧拎着幾個袋子坐到他旁邊,“你想先看哪個?”
“我的天,”餘成宋坐起來,挨個摸摸,包裝袋就透着洋氣,“這麽高大上,襯得我的熊熊和烏龜很粗糙啊,對比慘烈的不比蛋糕差了。”
“你是誇我還是損我,”殷顧拎起一個小一點的袋子,遞給他,“先拆這個吧。”
“我拆啊?”餘成宋接過,興奮的指尖都在抖。
“你的禮物肯定是你拆啊,”殷顧上床,坐到他身後,伸手摟住他,下巴擱在他肩膀上晃了晃,“沒拆過禮物麽男朋友?”
“沒有,”餘成宋拿出裏面包裝好的一個小盒子,綠底兒小雛菊的包裝紙上用漂亮的行書寫着‘祝宋宋縱橫考場金榜題名——愛你的顧顧’,“你字是真的好看,字如其人,人更好看。”
“謝謝男朋友誇獎,”殷顧笑,“拆吧。”
“拆着呢,別催,”餘成宋小心地撕開包裝,感覺他繡花的時候都沒現在小心,他有個特別小學生的想法,把包裝紙留着,以後每年生日回顧,“哎?我靠顧顧!你瘋了你買這個!多貴啊操!”
“喜歡麽?”殷顧笑了,“生日快樂宋宋。”
“不是,喜歡,肯定喜歡,”餘成宋看着包裝紙下面的耳機盒,他前一陣練英語聽力,耳機不舒服,念叨了兩天耳朵疼,沒想到殷顧記住了,小兩千塊錢給他買副藍牙耳機,“怎麽這麽敗家,我是金耳朵麽。”
“是啊,金耳朵,”殷顧咬了咬他耳垂,“随便用,壞了再買新的,男朋友有錢。”
“有個屁錢,你現在吹牛的功力也挺強啊。”餘成宋忍不住笑,戴上,連上藍牙試了試音質觸感,音樂響起的一瞬間眼睛就亮了。
一分錢一分貨這句話在此刻散發出無與倫比的光輝。
“怎麽樣?”殷顧看着他。
“超級牛逼,”餘成宋給他戴上一只,“這感覺,跟沒戴似的。”
“誇張了吧,”殷顧笑了半天,“我怎麽感覺我戴了,音質确實不錯。”
“我就是比喻一下,”餘成宋把兩千塊錢收好,“我以後出門遇到耳機掉廁所的問題再也不用猶豫了,肯定撿。”
“那不行,”殷顧說,“那這個男朋友不能要了。”
“那我就讓你撿,”餘成宋拿起另一個大袋,摸了摸,“衣服?”
“拆開看,”殷顧說,“我不劇透。”
這個包裝就是商店的包裝,餘成宋三兩下拆開,裏面是兩套冬季衣服。
情侶裝。
很低調的情侶裝,黑色羽絨服,灰色運動褲,除了袖口之外一模一樣。
袖口是半條心電圖,只要牽手,就是一條完整的,跳動的心電圖。
“這衣服穿上很嚣張啊。”餘成宋穿上試了試,大小正好,殷顧肯定是自己試過了,他倆身材差不多。
“談戀愛為什麽不嚣張,”殷顧把另一套穿上了,帶圖案的那邊牽住他的手,心電圖瞬間連接,“還不錯,我試的時候覺得我穿着挺帥的,你肯定也能帥。”
“有這麽誇自己的麽。”餘成宋笑得不行。
這兩天剛供暖,屋裏溫度高,他倆平時都穿短袖,但餘成宋沒脫,穿着羽絨服坐下繼續拆最後一個包裝。
這個最小,巴掌那麽大。
“這是什麽?”他小心地拆紅底兒繡金紋的包裝紙,覺得這張紙就值不少錢,“看着就是我買不起的樣子。”
“這是我最喜歡的,”殷顧眼底染上笑意,唇角微彎,“希望你也喜歡。”
“你喜歡的我肯定喜歡啊——”餘成宋拿掉包裝紙,露出了一個紅色的小錦盒,樣式再熟悉不過,電視上看過,街邊廣告上出現過,以及,他和周折雨在叔嬸兒家的組合櫃裏翻出來過……
是一個戒指盒。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啪啪鼓掌揮舞雙手大喊:宋宋生日快樂!
(空某人滄桑望天:我又熬夜我是狗,汪汪汪。點煙.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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