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痛,全身都太痛了,特別是胸口上那劇烈的疼痛一直刺激着神經,時時刻刻都在提醒着蘇清也,使得每一次的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的,呼出來的氣息也帶着濃烈的血腥味,肋骨已經被撞斷了,伴随着吸氣呼氣,痛感越來越明顯了。
“小也?”藍牙耳機裏傳來顧錦央急切的聲音,右手已經開始發麻了,按住耳機的力道也輕了不少,特別是左手,痛得想動一下根本就動不了。
“嗯…?”
周圍已經有不少人下車了,圍着側翻的奔馳車,用力拉着車門,試圖将駕駛座上的人救出來。
蘇清也對着外面的人搖了搖頭,車門已經嚴重變形了,他們使了好大的勁都沒有拉開,又沒有适合的工具,而且在場的人也不懂怎樣做急救,貿然做這些的話,反而還會弄巧成拙。
“小也,我已經叫救護車了,挽檸說十五分鐘之內到,你再堅持一會可以嗎?”
車外也有人拿着電話,正在報警。一人見駕駛座上坐着的是個年輕女人,試圖安撫着車裏人的情緒,“小姐,你不要怕,我們已經打電話報警了,消防車很快就開……”
後面那人說了什麽,蘇清也沒有聽見了,只能看見她的唇不斷翕合着,耳朵就像是被鞭炮突然震了一下,耳鳴聲不斷,視線也開始模糊起來。
蘇清也将頭抵在後面座椅的頭枕上,費力的喘着氣,大腦昏昏沉沉的,耳機裏傳來了顧錦央的說話聲:“小也,你等我一會,我馬上過來好不好?”
“別,不好看,醫院等我。”怎麽可能讓你過來,看見這樣的情景……
顧錦央愣住了,不好看?昨日才目睹了一場車禍的現場,那到處都是的血跡,瀝青路上的摩擦痕,還有那被撞得散了滿地碎渣零件,确實是,挺不好看的……
而且蘇清也的聲音已經很輕了,傳過來的呼吸聲很深長,每一下都很費力,更糟糕是她還有低血糖,不知道現場究竟是什麽樣子,顧錦央也只能盡量往好處想,又怕蘇清也突然暈過去,只得不停的同蘇清也說着話。
那晚上看見救護人員擡着擔架将墜涯的人救出來時,那兩人渾身都是血,尤其是其中一人身上還蓋着白布,只是當時一顆心都挂在蘇清也身上,那會除了有些意外,便沒什麽觸動了。但是現在回想起來,才覺得後怕,特別還是現在這種情況下,好的設想全部被推翻,留下的全是最壞的打算了。
顧錦央推開辦公室的門,徑直走了進去,順着蘇清也的話說道:“好,那我先去醫院好不好?”
蘇清也很輕地嗯了一聲,過了許久,顧錦央才聽見蘇清也斷斷續續的問:“我想知道,顧姐姐,你喜歡那人,是男…還是女?”
踩油門那只腳突然擡了起來,顧錦央看着被堵得水洩不通的道路,特別是去淮南路的那一段,更是寸步難行。而現在離蘇清也所說的那個十字路口還有一千米的距離,無奈之下只能将車拐上了一個路口,直接停了在了一個空位上,她緊緊地捏住手機,聲音很啞:“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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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是你,從來都不是別人。
可惜那邊已經沒了回應,只能時不時聽見的微弱呼吸聲,顧錦央咬着下唇試探的喊了兩聲,也沒有任何反應,人應該是暈過去了,她沒将電話挂斷,攥着手機,朝着最後的一千米快步跑了過去。
好不容易趕到那裏時,顧錦央彎着腰,手才撐在大腿上,就看見了被擡上擔架的人,連氣都來不及喘,直接又走到了救護車旁。
當看見被撞翻的奔馳車,還有十多米遠的摩擦痕,碎了一地的前擋風玻璃,一側的車身卡在護欄裏,直接凹了進去時,心又猛的被提了起來。
施挽檸看見顧錦央來了,把才從蘇清也右手裏取出來的藍牙耳機遞給了她,“這個,還是給堂姐你吧。”藍牙耳機上也沾着些血跡,不多,早已幹凝在了上面。
跟着坐上了救護車,顧錦央看着躺在擔架上的蘇清也,處在昏迷中的人眉頭依舊緊緊地蹙着,還伴随着不安的輕哼,施挽檸正拿着鑷子小心的将紮進左手臂裏的碎玻璃挑出來。
原本已經止住了血的傷口,随着那碎玻璃渣連同那層薄痂一起被挑出來,就像好不容易堵住的堤岸,被人抽出了最關鍵的一塊磚,又開始重新滲血出來,沒一會就再一次染紅了大半個手臂,一直蔓延到了擔架的床單上。
施挽檸的動作并不溫柔,将碎玻璃挑完,用紗布沾了酒精,直接就按了上去。
在酒精的刺激下,肌肉條件反射的抽搐着,蘇清也眉頭蹙得更深了,手指攥緊,左臂想擡動,避開這灼痛的來源,費盡了力氣,才只将手腕給擡起來。
顧錦央捏緊了蘇清也的右手,試圖讓她平靜下來,另一只手拿着濕巾紙有些抖,卻還是輕柔地将臉上沾染着的血跡擦去,有些不忍的開口:“輕些。”
聞言,施挽檸擡眸看了顧錦央一眼,手上的動作輕柔了不少,但是也沒溫柔到哪裏去,看得顧錦央想把那紗布奪過來,自己擦上去。手又握得緊了些,顧錦央別開了臉。
消毒做完後,施挽檸才将紗布一圈圈的纏上,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拿起剪刀将衣袖剪開,露出來的上臂已經開始浮腫瘀血,手輕輕地搭了上去,沿着骨頭小心的摸了起來。
“肘關節錯位,可能肱骨輕微骨裂。”施挽檸說着又檢查起身上其他地方,頭上有一道撞痕,并沒有破皮,只是腫了一個不小的包,再往下是頸部,胸腔,腹部……
粗略的摸了一遍,施挽檸才複雜的說:“可能還有些腦震蕩,肋骨斷了三根,其中有一根應該還紮進胸膜裏了,至于其他的得等到醫院做了詳細的檢查才能下定論。”
側過頭又對着一旁的護士說道:“病人低血糖,先輸點葡萄糖。”
左手有傷,只能紮右手,顧錦央松開了蘇清也的手,看着護士慢慢的将輸液針紮進了血管裏,調整着液體滴落的速度,冰涼的液體沿着輸液管緩緩的流進了身體裏。
感覺到顧錦央的情緒不太好,施挽檸斟酌着小心的問了出來:“小也她,怎麽會突然發生車禍?”
“她打電話給我說,回公寓拿點東西,然後我就突然聽見了“嘭”的一聲。”顧錦央吸了一下鼻子,接過施挽檸遞過來的紙巾,才繼續說:“那會我大腦一片空白,甚至懷疑是不是因為她在和我說話,導致分心了,才發生了……”
“堂姐,你應該仔細看看現場的。”
仔細看看現場?顧錦央不敢,更何況出意外的還是她,只是粗略的掃了一眼,哪裏敢去細看。
“小也是被人故意撞翻的,那司機闖了紅燈直接撞上來的,然後肇事逃逸。她平時低調,堂姐你這麽聰明,應該猜得到了誰下的手。”
顧錦央冷笑了一聲,咬牙說:“李家。”
“有很大的可能,畢竟除了那件事情,小也根本就沒得罪過什麽人了。”
“呵,本想着李家兒子沒了,放他一馬,既然他這麽沒臉沒皮,那就不用留臉面了。”
施挽檸靠在了背墊上,輕啧了一聲,惹誰不好,非得對蘇清也下手,惹到顧家身上,自己堂姐那是出了名的護短,這李家不用想都知道會被怎樣,那句話怎麽說來着?天涼了,李氏該破産了。
搓了搓手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到了醫院,施挽檸先安排了檢查,等做完一系列基本的檢查,才将人推進了手術室裏。
顧錦央等在手術室外面,看着門外亮起的“手術中”指示燈,疲倦的坐在了椅子上。旁邊的走廊裏,正推了一位孕婦過來,羊水已經破了,那孕婦聲音都叫啞了,頭發全被汗濡濕,虛弱的躺在床上,眼神有些渙散,任由護士把她推進手術室裏。
一名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将跟在後面的年輕男人攔了下來,“孕婦難産,只能現在進行破腹産了,家屬這會去簽字吧,手術會有風險,這個要……”先說清楚的。
醫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那男人打斷,他急切的開口:“保小,醫生保小就好。”
顧錦央聽不下去了,直接站了起來,朝着洗手間走去,這世間百态的,果然是什麽樣的人都有。醫生話都沒說完,就說保小,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見那孕婦失望至極的眼神。
而手術室裏,突然亮起的燈光刺激着視神經,蘇清也眯着眼,等适應了那亮光,才微微偏過頭,就看見了正在戴手套的施挽檸,她身後還冒了一個腦袋出來,笑嘻嘻的對着她說:“蘇小姐,請問你要幾分麻?我這裏有全麻和半麻。”這女人是個麻醉師,負責術前麻醉的。
說着還将那全麻用的吸入式呼吸罩拿了出來,而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是一根八厘米長的腰椎穿刺針,就等着蘇清也二選一了。
蘇清也:“……”
作者有話要說: 說一下打腰椎是半麻!半麻!
好奇的朋友可以百度一下腰椎穿刺針長什麽樣子,大概有多粗那個是麻痹下半身的,剖腹産麻醉也是打腰椎的.
第35章 施挽檸用手肘撞了那女人一下,看着蘇清也生無可戀的表情,悻悻的解釋道:“她開玩笑的,不用當真。”
又看了一眼那根八厘米長的腰椎針,蘇清也只覺得腰疼,這麽粗的一根針直接紮進去,那酸爽可以想象。你給人打進去就算了吧,還把那針拿出來讓你看看,簡直就是沒安好心,一些心态差的,可能會直接被你吓得從這手術臺上起來。
施挽檸示意那女人将手裏的東西都放下,最後那兩種麻醉方式都沒有用到,而是選擇了靜脈麻醉。
呼吸罩戴在臉上,随着麻醉藥劑緩緩流入靜脈裏,藥效開始發揮作用,意識也變得模糊起來,蘇清也呼出的氣息變成了霧氣打在呼吸罩上,她看着施挽檸,咬了一下舌尖,“她在外面?”
施挽檸點頭,聲音隔着口罩傳了出來:“她在等你。”
蘇清也笑了一聲,等着麻醉藥的作用全部發揮出來,直到意識再也抵不住,昏睡了過去。
手術室外面,顧錦央正在和一名警察交涉着,這名警察還是一位挺眼熟的人,是上一次蘇清也進警察局時,那摔門警察的同事,也是他對了那人一下,才讓對方過來道歉的。年紀三十出頭,做事倒是挺圓滑的。
這警察對顧錦央的印像倒是挺深的,就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情,那名同事直接被記過調走了,至于這背後是誰的手筆,當時在場的全都猜得出來,畢竟那晚他的态度确實不太好,惹了不該惹的人,也只能認栽。
想到這裏,這警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怠慢,非常認真開始說正事:“顧小姐,肇事者我們已經抓到了,那司機是醉駕的,據他交代是因為自己喝了酒,沒看清路,才撞了上去的。”
“醉駕?”顧錦央突然覺得有些好笑,這件事情若是最後讓這些警察以醉駕的形勢定案,那還真就有趣了。
“是的,顧小姐,我們已經調查得很清楚了,是醉駕。而根據《刑法》交通運輸肇事逃逸或者有其他特別惡劣情節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因逃逸致人死亡的,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看着顧錦央不好的臉色,他又補充道:“當然肇事司機也說了他願意承擔全部責任,包括蘇小姐的醫療費,以及賠償。所以我現在是來醫院了解情況的……”
“呵,了解情況?”顧錦央打斷了她,也明白這警察來這裏是什麽目的,左右不過是想來看看人現在是什麽樣的一個狀況,說難聽點就是看看死沒死,他那邊才好判刑。
“這就是你們說的調查清楚了?還是說你們已經查過他的賬戶了?全部醫療費用和賠償?他也敢誇下海口說出來,還是你覺得我顧家缺他這點錢?”
“顧小姐……”
“行了,平時也不見你們辦案這麽迅速,現在才過多久,就敢過來說調查清楚了?”顧錦央說着撥通了李江炆的電話,讓他過來和這些警察交涉。
警察站在一旁欲言又止,不禁氣惱起來,等顧錦央挂斷了電話,他才慢慢開口:“顧小姐,你是懷疑那司機是被人收買了?故意撞上去的?”
深吸一口氣,顧錦央忍着耐心,反問道:“你們看不出這是故意的?”
“額……”警察一時不知該說什麽,他原本的意思是想說這件事是有人故意買兇殺人,不是醉駕這麽簡單的,可是被顧錦央這樣一問,又把自己給繞了進去。監控也看了,目擊者也問了,那司機又有一套自己的說辭,雖然可信度不高,但是有醉酒的加持,換位思考一下又覺得是挺有理有據的。
畢竟喝醉了的人反應力都會慢很多,有時候就是那幾秒的反應力慢了,便造成了一場禍端,又錯把油門當剎車踩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當然若是他沒有肇事逃逸而是第一時間下車救人,那情節又會不一樣了。
“好的,顧小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們會重新調查的。”只是現在被這麽一點,之前所有的結論又被推翻了,重新調查不僅麻煩,還特耗時間……不想去查,又不得不去查。
“李家。”顧錦央說了一個方向,不想再同他廢話,直接說道:“剩下的我律師會和你交接。”
等警察走後,顧錦央才重新坐了下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門上的燈一直都沒有熄滅。直到蘇母和蘇父趕到了醫院,顧錦央看了一眼時間,才過去十分鐘,她還以為已經過去很久了,度日如年就是這般感覺。
“小顧。”蘇母喊了顧錦央一聲,一聽見蘇清也出來車禍,她是直接從家裏趕過來的,見顧錦央一人等在外面,跟着坐了過去,“已經進去多久了?”
“快一個小時了,是挽檸在做手術。”
蘇母嘆了一口氣,看着手術室的門外,複雜的說:“是挽檸那孩子做,我倒是放心了,只是唯一擔心的事,小也以前出過車禍,怕這次又牽扯到之前的傷了。”
将手機按亮又熄滅,重複了好幾次,顧錦央才啞聲問道:“小也她之前出過車禍?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從沒聽說過,而且那天也只是說做過一個手術,那個手術還和車禍有聯系嗎?
“兩年前吧,她也是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匆匆的買了票準備回國。結果在去機場的路上出了車禍,那次傷得太重了,醫生都下了好幾次的病危通知,我們接到通知,都已經是三天後了。”蘇母擦掉眼角的濕潤,別開了臉。
“蘇伯母,小也她會沒事的。”雖然心底也很焦急不安,顧錦央只能安慰起蘇母來,這連帶着一起安慰的還有她自己。
蘇父站在一旁,臉色很冷,過了許久他才開口:“小顧,警察那邊怎麽說的?還有肇事司機呢?”自己女兒的德性他還是清楚的,不可能平白無故的被人給撞了,平時又沒得罪什麽人,來之前他也看了有人錄下來傳到網上的視頻,怎麽看都不像是單純的醉駕。
“警察那邊說是醉駕,要看小也的傷勢判刑,只是我覺得很像是李家那邊的手筆。”
“呵,李家,他倒是有種。”蘇父說着快步走了出去,一直到手術室的燈熄滅他都沒有回來。
醫生将蘇清也推進病房裏,連接好各種儀器,便輕聲退了出去。
施挽檸是換了一身衣服才過來的,她正拿了一瓶眼藥水往眼睛裏滴了兩滴,眨了眨眼睛,等眼睛适應後,她敲了兩聲門,聽到一聲“進”後,才輕輕地推門走了進去。
施挽檸将那副金絲邊的眼睛戴上,走到床邊,戳了戳蘇清也打着石膏的左手,又将輸液管的滴速調慢了一些,“應該兩個小時不到就醒了,如果痛的話,可以拿鎮痛棒過來?”
“震-動棒?”對于這些陌生的詞彙,顧錦央是聽得一頭霧水,聽錯了不說,還曲解了本來的意思,“那是什麽?”
施挽檸扶了一下鏡框,突然覺得這兩人還真是絕配,問的問題都一模一樣,尴尬的咳了一聲,“是鎮痛棒,顧名思義那是陣痛的,不是震-動棒,那是震動的。”
“後面那個我知道,你不用解釋。”顧錦央說着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蘇母,害怕被她誤會,誰知蘇母以一副早已看透一切的語氣對着她說:“嗯,年輕人還是節制一點的比較好。”
顧錦央:“……”
施挽檸用手背捂着下唇才将笑給憋了下去,果然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到時候如狼似虎起來,也不知道床上那位的小身板受得住不。不過現在有點需求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遠水解不了近渴,大壩又決不了堤,灌溉不了。
看了一眼時間,将心底的胡思亂想全給抛去,開始尴尬的轉移話題替顧錦央解圍,“伯母這會也不早了,要不要先去吃飯?吃完飯再回來的差不多小也就該醒了。”
蘇母點了點頭,施挽檸又找了一名護士讓她幫忙看着輸液瓶裏的藥,沒了的話再換另一瓶,都安排好後,才去了醫院附近的飯店吃飯。
等吃完飯回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病房的門微掩着,有一位不速之客進去了。
施挽檸輕輕地将門推開,是一個女人正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背對着門口,穿着時尚靓麗,從背後看那身材也是非常的性感,曲線妖嬈,特別那一頭惹眼的金發,增添了幾分不一樣的風情。
施挽檸和蘇母可能不認識那女人,但是顧錦央認了出來,這女人正是中午和蘇清也正樓下糾纏不清的那個混血兒。
施挽檸突然咳了一聲,李忱安被吓到,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撩了撩身後的長發,睜着淺藍色的眸子來回打量着進來的三人,不确定的開口:“你們是蘇的朋友嗎?”
蘇?喊得還真是挺親切的。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顧錦央和還沒醒過來的蘇清也,施挽檸輕“嘶”了一聲,“這位小姐你是?”
“我是蘇的合作對象兼追求者。”
作者有話要說: 521了【暗中觀察.jpg】感謝在2020-05-1323:46:37~2020-05-2023:28: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長沙吳彥祖9瓶;djsnbfj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