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實習了幾次，小天對于“秘書秘書”這個崗位越來越得心應手，酒吧開得越來越有聲有色。快畢業了，小天經過深思熟慮，最終來到季騰峰的面前，想要求他同意自己和如兒的婚事。

小天其實還沒有求婚，她覺得季家這一關會比較難過，不事先取得同意貿然求婚，很容易讓如兒空歡喜一場。

季騰峰坐在書房裏，皺着眉頭盯着小天，小天有些拘謹，有些緊張，手捏着衣角，還是鼓足了勇氣：“季老板，我跟如兒也談了一段時間了。我想娶如兒。”

季騰峰眉頭稍稍松開了些，他原本以為季小天是想讓他安排工作，沒想到是這件事：“你就這麽空手來提親？”

季小天趕緊擺手：“不是不是，我只是先問問，我知道我沒錢也沒能力，配不上如兒，我怕我沒打招呼過來提親被趕出去，我倒不是怕丢人，我是怕如兒看見了不高興。”

季騰峰微微點點頭：“這件事總歸是要如兒父母同意的。”

季小天點着頭：“您松口了我再去找他們。”

“不怕被趕出來？”季騰峰問着，“我松口了，他們可不一定同意。”

“我先自己去，多去幾次，看看能不能努力達到你們的要求，有希望了再跟如兒說。”季小天雖然覺得希望挺渺茫的，但為了如兒也值得厚着臉皮多試幾次。

季騰峰看她也挺有自知之明，又十分誠懇，本來這幾眼她的表現也都看在眼裏，把如兒交給她其實是可以放心的，暗暗點頭：“你打算怎麽說服我們把如兒嫁給你？”

“只要我有，只要我能做到，你們提的條件我都接受。我知道我除了一顆真心，別無長處。我願意為如兒付出一切，如果我能有這個福氣娶到如兒，我一定會把她當掌上明珠寵着，絕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季小天信誓旦旦保證着。

季騰峰卻不屑一顧：“這種保證是最不可信的。”季小天一時無言，自己的确沒有什麽能拿得出手的，低下了頭。季騰峰看她這樣，也松了口：“這樣吧，明天我讓楊婧帶如兒出去玩，你過來一趟，好好跟我們說說。”

季小天聽了，連忙應下，回頭就開始籌錢買見家長的禮物。

這兩年酒吧掙了不少錢，但季小天平時對季如莘十分大方，也沒攢下多少錢來，陳小東幾個趕緊把自己的積蓄拿出來，老大要去見家長可不能太寒酸了。小天置辦好了東西，挑好了衣服，又在網上搜索起第一次去女朋友家的注意事項。

第二天一早，楊婧就過來把如兒接走了。小天準備的東西太多，電動車放不下，打了滴滴。到了門前，小天先是把東西都搬下了車，幸好已經有保镖在門口等着了，小天讓他幫忙，一起把東西拿了進去。

季家幾個都在，乍一看這陣仗也是吓了一跳，小天已經把帶來的禮品整整齊齊碼在了一旁。季小天規規矩矩走到幾人面前，直到季浩然擡手讓她坐下，她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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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縮在沙發的角落，十分緊張：“爺爺叔叔阿姨哥哥，我今天來，是想聽聽我該怎麽做才有可能娶到如兒。”

幾個人其實昨晚商讨過這件事，比起最初難以接受，幾年下來，季小天的表現他們也是有目共睹，雖然這人的确哪兒哪兒都算不得最佳人選，甚至連性別都不适合，但勝在她肯用心，如兒這幾年何曾受過一點委屈。而且從商人的角度考慮，季小天最好拿捏，也不怕她婚後會大變樣。

但是他們也沒打算輕易松口，季如莘作為代表問了一個問題：“如果我們無論如何也不同意呢？”

季小天垂下頭有些失落，又擡起頭努力笑着：“那……如兒那邊，就說我出了意外去世了吧。”季家幾個顯然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有些吃驚：“為什麽？”

“你們對如兒的愛是誰都比不上的，我知道你們不同意也是為了如兒好，但是如兒有時候會鬧脾氣，可能聽不進這些，如果你們因為這件事吵架傷了和氣就不好了。我沒關系的，我會躲好的。”

季小天說完，季家幾個人面面相觑，小天又猶猶豫豫地開口：“就是我能不能在她發現不了的情況下，偷偷看看她？我一下子會舍不得，會不放心。”

還是季騰峰松了口，嘆了口氣：“你也知道如兒的脾氣，要是知道你出意外了，她哪裏能接受。我們可以同意你們的事，要是你有一點對不起如兒的，你剛才說的話就會成真。”

季小天完全沒有害怕，反倒是欣喜萬分，連連點頭：“謝謝爺爺，謝謝叔叔，謝謝阿姨，謝謝哥哥，我一定會努力讓如兒過得開心的。”

季潤莘看到事情這麽快就談妥，也心生感慨，對季小天也另眼相看了幾分：“你畢業了就來公司上班吧。”小天受寵若驚，又猶豫了一下：“那如兒也去公司上班嗎？”

季潤莘沒想到她還記挂着如兒上班，搖搖頭：“她當然不來公司了。”

季小天猶豫再三，還是開口：“我不放心如兒一個人在家，她會怕悶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像實習一樣，就給我們開一份工資就行了。如果不太行的話，我還是不去上班了，我管管酒吧，可以帶着如兒一起。”

季潤莘笑了一下：“你要求還挺多。”季小天紅了臉，明明是來提親的，大舅子也願意給自己機會，結果自己要求這麽多。

季浩然也笑了：“你們就一起去上班吧，工資開一個人的，算在如兒頭上怎麽樣？”其實他也就是想調侃季小天一句，沒想到小天欣然應下，一旁的季太太也忍不住搖搖頭，自己這個“女婿”也太實心眼了。

既然季家的人都同意了，小天就利索地準備起求婚來。小天帶着小東幾個人在酒吧裏布置好，偷偷準備好鑽戒。季如莘走進酒吧，并沒有意識到會遇到什麽事，在她看來，只是今天的酒吧布置得特別好看罷了。

季如莘有些興奮，小天又緊張地邀請她去跳舞。兩個人一走進舞池，音樂就變了，不同往日的律動，是難得的舒緩。小天偷偷練過舞步，磕磕絆絆地跟如兒舞動着，如兒從小學這些，倒是很熟悉，很快就帶着小天熟悉了舞步。

酒吧裏都是年輕人，雖然音樂變得突然，但也圖個新鮮，開始慢慢扭動起來。一曲結束，又恢複了往日躁動的音樂。小天拉着如兒的手走到臺上，又拿着話筒開始唱自己偷偷練了幾日的情歌來。

如兒坐在備在一旁的椅子上給小天鼓掌，搖晃着身子認真聽着。小天唱完了歌，清了清嗓子：“今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四年前的今天，我和一個特別的姑娘相識。”

如兒一聽，立馬豎起了耳朵，小天背着自己認識了誰？

“很感謝她，讓我擁有了這四年特別的時光，也讓我明白，原來我來到這個世界并不是毫無意義，我的意義就是認識她，與她相愛。”

臺下的人已經意識到這是個怎樣的場合，掌聲雷動，驚叫聲四起，竟然都不覺得一個女生即将向另一個女生求婚是一件奇怪的事。而如兒則還在思考，小天說的那個姑娘是自己嗎？

小天轉身在如兒面前單膝跪下，拿着一枚戒指：“季如莘，你願意嫁給我，讓我繼續幸運下去，讓我的人生繼續充滿意義嗎？”

季如莘捂着嘴跳了起來，眼裏滿是喜悅：“小天，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季小天笑得十分溫柔，又繼續問了一遍：“你願意嫁給我嗎？”

季如莘俯下身抱住小天：“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臺下口哨聲響起，小東幾個趕緊拉響手上的禮花，小天拉過如兒的手，把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

兩人的婚禮一開始籌備，如兒就忙得不可開交，她也不怕麻煩，什麽事都要過目，不管自己懂不懂，也因此，她這婚假一請就請了兩個月，而這些事，小天向來都是秉着“如兒喜歡就行”的原則，季家自然很滿意她的這條原則這個态度。

小天一邊打卡一邊想着，早知道如兒有事可忙，就不腆着臉求季潤莘讓如兒來公司上班了，幸好當時只要了一份工資，不然大舅子得怎麽看自己。

而兩人的求婚視頻也在網上掀起一陣熱潮。季如莘被保護得很好，雖然有人根據她和季潤莘的名字猜測兩人的關系，但也始終沒人能肯定季如莘就是季家的大小姐。只不過，兩人都是女生，顏值又高，已經足夠吸引大家的注意了。

當然酒吧也因此吸引了不少有同性喜好的年輕人，生意紅火了不少。季如莘壓根兒沒惦記過公司，每天過目完婚禮的事，就在酒吧裏當老板娘，小東幾個跟在她的邊上，特別小心地呵護着老大的心肝寶貝。

☆、第 21 章

婚禮很隆重，又很夢幻，小天和小東幾個忍不住感嘆：“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小天和小東幾個一起對着婚禮現場啧啧贊嘆，仿佛她也是個誤入的路人。然而，她并沒有溜達多久，就被人拉進了化妝間繼續化妝，剩下小東幾個縮在角落不敢輕舉妄動丢老大的臉。

小天在婚禮一事上是個“甩手掌櫃”，結婚當天就充滿了驚喜，見什麽都新奇，而如兒也是孩童心性，雖然樣樣都是她過目了的，但她也像是頭一回見一樣，跟小天一起驚嘆。

看見臺上兩位十分興奮的新娘，季潤莘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尴尬，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臺下的賓客，又有幾個是真心來祝福的，都是為了生意罷了。于是，他也就随着那兩位新娘擺出一副村花進城的樣子。

結婚了，新房是單獨買在市區高檔小區裏的一個套間，是季家為如兒置辦的，裏面的裝修也絲毫沒有考慮過小天，全按照如兒的喜好來。于是，婚禮結束回到家，季小天十分新奇地逛起新房來。

如兒十分盡職地當着導游，就像小天頭一回去季家時一樣。如兒拉着小天坐在鋼琴前，彈起琴來。小天閉着眼聽完，拍手誇贊：“如兒彈得真好聽！比今天晚上那個鋼琴師彈得好多了！”

如兒十分高興：“真的嗎？”

“當然啊，我好像看見身邊開滿了花，花苞一片一片剝開，就是你這個小仙女呢！”小天毫不吝啬自己的誇獎，如兒越發得意：“我自己也覺得好聽。”

婚禮的事忙完了，如兒也回到公司上班了。小天的工作量就加了一項——照顧媳婦兒。沒工作幾天，如兒這個總經理秘書，就去總經理那裏批了假——蜜月假。季小天佩服極了，這種假也就季如莘能請出來吧，還是請一送一的。

季小天和季如莘哪裏需要蜜月，她們只是換個地方住一個月，不用出門工作罷了。是的，季如莘認為蜜月蜜月就得有一個月。于是，季小天和季如莘就在歐洲玩了一個月才回來。

這是季如莘頭一回離開家人這麽久，一回來就看見爺爺爸爸媽媽和哥哥整整齊齊地站在機場接機。季小天看着自己身上挂滿的大包小包，再看了一眼走在身邊兩手空空的季如莘，暗暗松了口氣，還好自己夠自覺，不然讓季家人看見了，肯定要責罵自己了。

的确，季家幾個人看到她們出來，十分高興，季如莘還是白白嫩嫩的，倒是季小天好像瘦了一些，他們幾個對此十分滿意。

坐在客廳，季騰峰拍了拍小天的肩：“這次回來，有一項很重要的工作，你要努力完成。”

小天挺直着背：“什麽事爺爺盡管吩咐就行。”她琢磨着，錢的事季家肯定不會找自己的。

季騰峰笑了笑：“也沒什麽，就是爺爺有個朋友在這個生孩子方面有所研究，過兩天帶你和如兒去看看。”季小天懷疑自己聽錯了：“爺爺，你是說我和如兒生孩子的事嗎？”

季騰峰點點頭，小天不得不提醒着：“爺爺，我是女孩子。”

“爺爺知道，爺爺這個朋友就是做這個研究的，成不成的還要看呢，實在不行，現在試管技術這麽發達，有的是辦法。”季騰峰解釋着。

小天聽了，也十分高興：“謝謝爺爺！”她竟然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一個像如兒的孩子是多麽可愛。小天和季騰峰心照不宣地沒有把事情告訴如兒，他們總是不忍心看見如兒失落的模樣。

因為心裏存着這件事，小天這幾天顯得尤為興奮，如兒對小天的情緒變化十分敏感：“你是不是偷偷吃了什麽好吃的？”

突然被這樣提問，小天也愣了愣：“沒有啊？”她哪兒敢偷吃什麽東西，每次買了什麽新鮮食物，藏着想給如兒一點驚喜，結果一進屋就被發現了，她都懷疑如兒有什麽找食物的超能力。

“那你是藏了什麽好東西？”如兒托着下巴思考着，她就覺得最近小天很高興，卻又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高興。

☆、第 2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