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季池柔特別聰明，學東西很快，兩歲時就能背出不少詩了。季小天對此表示難以置信，經常在陳小東幾個面前吹牛：“我不吹，就我們四個加起來會背的詩，都沒有柔兒多。”

小東幾個也是見過柔兒的，也連聲贊嘆：“要說人家這腦子才叫腦子啊，咱四個加起來都沒人家一個頂用。”

小天一邊得意一邊把自己擇幹淨：“我跟你們還是不一樣的，畢竟我能生得出這麽聰明的腦瓜子，說明我腦瓜子也是好極了。”

地瓜十分實誠：“我感覺還是大嫂的功勞大。”

耗子也放低了聲音：“要說老大你運氣真好，要是沒有意外，大嫂沒準比柔兒還聰明，那哪兒能看上我們啊。”

小東推了耗子一下：“欸——我們是我們，老大是老大，老大的皮相還是不錯的，這也說不準不是。”

小天沒往心裏去，笑了一下：“那我情願她沒出意外。”

地瓜摸了摸腦袋：“要我說，大嫂現在也挺聰明的呀。”

小東看了他一眼：“跟你比，那是相當聰明了。”

季如莘經常帶着女兒一起彈琴，而小天常常伴着她們的琴聲忙前忙後，“秘書秘書”的工資和酒吧的收入加在一起也還算可觀，加上去年生日季如莘在哥哥的“幫助”下，送了小天一輛車，季小天如今也算奔上了小康生活，與同齡人相比也還算不錯。

甚至季小天時不時發的朋友圈，都有人表示不信，以為她是網上找的圖在這裏假炫。直到有一次，小天牽着如兒抱着柔兒在商場裏遇到了幾個老同學。在那幾個同學目瞪口呆中，小天很随意地跟他們打了招呼。

這一下，莫名其妙來聯系小天的同學就多了起來。小天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跟他們寒暄着，還頗覺奇怪，他們都是哪兒來的聯系方式。過了兩三天，小天終于明白過來，也就不再跟那些虛情假意的同學你來我往的，她還是很享受自己簡簡單單的生活。

季池柔承載着季家的期望，從小就不是個閑人，幼兒園之前就已經上手了不少技能，成功在幼兒園時期就碾壓了她親愛的媽咪——季小天。季小天已經成為了女兒的忠誠粉絲，她時常午夜夢回都在感慨，為何會有這般優秀的女兒。

這一天，小天才從幼兒園接到寶貝女兒，抱着女兒坐進安全座椅，又十分開心地戳了戳她的小臉蛋，才心滿意足地坐到駕駛位上。她才開出一小段路，就接到了季潤莘的電話。

小天接通了電話：“哥，有事嗎？”季潤莘十分着急：“如兒現在在商市人民醫院，你趕緊過去，我們也都在路上了。”

小天一聽，急得不行，趕緊掉頭開往醫院：“如兒怎麽了？”就連後座的季池柔也開始輕聲叫起了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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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潤莘深吸口氣：“聽阿威說，當時路上發生了重大交通事故，如兒也在當場，不過沒有車碰到她，可是她站在那兒突然就暈倒了，阿威就送去醫院了。”

小天依舊放不下心，不過也沒有那麽心急了，身後還坐着柔兒，稍稍放慢了速度，往醫院開去。

到了醫院，季家幾個長輩已經在了，季如莘依舊昏迷着，一家人坐在邊上，等着她醒來。看到小天進去，幾人擡頭看了她一眼，也把床頭的位置讓了出來。

季太太在一旁複述着醫生的話：“醫生說，如兒是受到了太大的刺激暈倒的。”小天小心地拉着如兒的手，确認她沒有外傷又放心了些：“那她什麽時候會醒過來？”

“說不準，醫生說她現在的情緒波動很大，沒準大腦會有些影響，剛剛做過檢查了，待會兒報告就會出來了。”

小天點點頭，坐在床頭，拉着如兒的手，仔細盯着她的細微變化，生怕錯過一點點。季池柔也小心翼翼地去摸如兒的手，輕聲叫着：“媽媽，媽媽。”沒一會兒，醫生拿着報告過來了，報告顯示一切都很正常，大家松了口氣，只等着季如莘醒來。

季如莘睡得很安穩，沒有要醒來的樣子，季家幾個守到夜裏也就帶着季池柔回去了。季池柔很懂事，不哭不鬧的，一直祝福小天：“媽咪，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媽媽。”

小天向她保證着，她也就放心跟着外公外婆回家了，她也清楚，自己留在這裏，只能給媽咪添亂。

小天夜裏也睡不着，一直坐在如兒邊上守着：“如兒，你明天一睜開眼看到的就是我，你放心睜開眼，不要裝睡哦。”

也許是如兒真的聽見了小天的呼喚，竟然緩緩睜開了眼睛。小天趕緊揉了揉眼睛又掐了掐大腿，确認自己沒有眼花，趕緊湊上前關心着：“怎麽樣？有哪裏不舒服？”

如兒卻像是才從那場驚吓中緩過神來，伸手抱住小天，軟糯地叫着：“小天。”小天心疼不已，輕輕撫了撫如兒的臉龐：“你乖乖躺着，我去叫醫生，你突然暈倒可把我們吓壞了。”

如兒點點頭，小天按了床頭的呼叫，值班的夜市很快就過來了，大致檢查了一番沒有什麽問題，就先離開，等着第二天讓醫生來安排更進一步的檢查。

小天放下心來，安置好如兒後，就走到一旁的陪護床上，想要躺着眯一會兒，心裏的壓力放松下來以後，困意如潮般湧來，定了鬧鐘，打算一大早起來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季家的幾人。

小天也沒洗漱，躺在床上就要睡去，一旁的如兒叫了一聲：“小天？”小天立馬睜開了眼睛，看着她：“在呢，怎麽了？”如兒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你不跟我一起睡嗎？”

要是往常，如兒根本不會猶豫，甚至小天不過來，她就會立馬自己過去找她。可是一覺醒來，如兒覺得自己好像哪裏不太一樣了，又好像還是一樣。她對于自己這樣的“變化”有些不适應，哪裏能離得開小天。

只是很奇妙的，她竟然會覺得有些抱歉，知道現在的小天很累，而自己的要求只會讓她更累。在這之前，她很少會考慮到這一點。所以，她遲疑了一下。

小天以為她還在後怕，就起身走了過去，在床頭的椅子上坐下：“我就在這裏陪着你。”如兒往後挪了挪身子，騰出半張床的位置來。

小天往門的位置看了看，就偷偷爬上了床。剛才護士來檢查過，如兒沒有大礙，身上很多貼着的檢測儀器就撤掉了，這下躺在一起倒也還好，只是有些擠罷了。

“會不會擠到你？”小天還是不确定如兒是不是真的沒事了，她怕如兒是表達不出。如兒搖了搖頭，抱住小天：“小天，我當時好怕。”

小天抱住如兒，輕輕撫着她的背：“不怕不怕，是我不好，我應該陪着你的。”如兒感到小天有輕微地發抖，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個抱着自己的人，似乎比自己還要後怕，她輕輕拍着她的背：“沒事的，我旁邊跟着保镖呢，被保護得好好的。”

當時，小天去接女兒，如兒是在回季家的路上看見路邊擺着的棉花糖，就要下車去買。只是才下車不久，在她眼前就發生了一起重大的交通事故，當場死亡了數人。這個場面和季如莘兒時經歷的交通意外有些相似，幾個畫面的回閃，季如莘就暈了過去。

小天看她反過來安慰自己，也很欣慰：“如兒果然是當媽媽的人了，長大了。”如兒聽她一口看着女兒長大的老媽子口氣，哼了一聲：“你還不睡！”

小天閉着眼，困意襲來，迷迷糊糊地又不忘自己還沒洗漱：“如兒，我臭不臭？”如兒在小天身上聞了聞：“有點臭，跟我一樣臭。”

小天笑着睡了過去，季如莘雖然昏迷了很久，可腦海中一直回轉着這些年來發生的事，那些事像一個接一個的夢，卻比原先親身經歷的還要更清晰些。這樣一來，雖然“睡”了很久，季如莘依舊很疲憊。

季如莘看着小天看了一會兒，在她鼻尖輕輕親了一下，也靠着她的腦袋睡了過去。

鬧鐘響起，小天驚醒，生怕把如兒吵醒，趕緊伸手把鬧鐘關掉，輕手輕腳地起來了，季如莘拉住她：“你就這樣走了？”

小天低下頭去看她：“啊？”季如莘臉上一紅，到底沒好意思像以前一樣索吻，轉過身想要繼續睡去，小天反應過來，俯身在她臉上親了一下：“你再睡一會兒，我跟爸媽、爺爺和哥哥說一聲，讓他們好放心。”

季如莘閉着眼睛帶着笑，又有些羞澀地點了點頭。小天看着，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耳朵：“我的大寶貝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季家知道季如莘醒了以後，終于放下心來，很快就來到了醫院。醫生給季如莘做了檢查，都很健康。大家總算放下心來，替季如莘辦理了出院手續，季騰峰聯系了幾個專家，打算讓專家再給季如莘檢查檢查才肯放心。

季池柔看見媽媽沒事，抱着如兒的腿，卻又不肯讓如兒抱，大概是擔心媽媽抱着她會太累吧。小天要去抱她，她趕緊跑去季潤莘邊上，伸開手：“舅舅抱。”

季潤莘有多寵妹妹就有多寵這個外甥女，看到外甥女求抱抱，他欣喜萬分，二話不說就把人抱了起來。季池柔被舅舅抱在懷裏，還是一直盯着媽媽看，又不停囑咐小天：“媽咪，你要照顧好媽媽。”

☆、第 2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