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酒吧裏出了事，有幾個人喝了酒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起了摩擦，當場動起手來，小東幾個趕緊過去平息，場面并沒有鬧得很大，只是有個人也沒怎麽着，就暈了過去。

等送到醫院的時候，晚了，出了人命，那人家裏沒有收到滿意的賠款，就天天來酒吧鬧。小天出面解決過幾次，也找來趙丹商量怎麽處理，但暫時只能找人把他們趕走。蹊跷的事發生了，那幾個經常來鬧事的人，突然有一天沒找上門了。

小天還奇怪着，警察就找上門來了，原來那個每天都被小天趕走的婦女死了。而小天和小東幾個就這樣被列入了嫌疑人的範圍。小天什麽都沒做過，當然是不擔心的，她只是擔心如兒被吓到，跟警察說了一聲，就急匆匆到如兒邊上安撫着：“如兒，你不要怕，我很快就回來的。”

季如莘比小天想象中要鎮定很多，她也再清楚不過，小天這只是去配合調查罷了，不會有什麽事，看小天一副着急模樣，反過來安撫她：“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的。”

小天愣了一下，就被警察帶走了，上車前還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如兒，腦海裏突然浮現出季池柔先前說過的話來，如兒好像“變”了。

小天配合着警察老老實實答話，加上季家找來了不在場證明，很快就洗清了嫌疑。小天腦子裏一直想着如兒的事，從警局出來也沒什麽喜悅的樣子。倒是一早就站在路邊等的季如莘，迎了上去，身後還緊跟着阿威，替她打着傘。

小天看了看如兒，又看了一眼阿威，跟着如兒坐進了車。如兒看她心不在焉的，以為她在裏頭被欺負了：“怎麽了？他們欺負你了？”

小天沒有回答，只是擡頭看着窗外：“你……好了？”

季如莘立馬反應過來，點點頭：“嗯。”她小心地觀察着小天的反應，這些天來，她都沒有将此事托盤而出，一是她認為自己還是自己，沒有必要說；二是她依舊存着擔心，她擔心小天只喜歡以前那個如兒。

小天轉過頭來笑：“那是好事啊，你怎麽不早說，咱們該慶祝慶祝。”季如莘看到她的笑容裏，還帶着一絲拘謹。

她伸手拉住小天的手，小天縮了一下，倒是沒有躲開，兩人十指緊扣，季如莘輕聲說道：“我還是季如莘，你也還是季小天，我們不會變。”

小天還有些不習慣季如莘這樣的态度，眨了眨眼睛，輕輕“嗯”了一聲。

出了這件事，發現季如莘的心智已經恢複正常的就不止季小天了，季家的人接到季如莘的電話，聽她條理清晰毫不慌張的話，都反應過來了。

“家裏其他人也知道了，說今天晚飯一起慶祝一下。”季如莘看着小天的側臉，小天點點頭：“是該慶祝。”季如莘猶豫了一會兒，臉上浮出一絲尴尬的笑意：“你是不是不希望我恢複正常？”

季小天立馬反駁：“哪兒有，我當然希望你好好的。”兩人一路沒有再說話，到了季家，人已經到齊了，若不是季如莘特意吩咐，季騰峰是要舉辦一個宴會，把季如莘恢複正常的消息宣之于衆。

晚飯上，大家自然都圍着季如莘轉，想要确認她的确是恢複正常了，關于恢複的契機，大家倒是都能猜中，自然是之前昏迷的那次了。季如莘一直是季家最放不下心的，現如今也恢複了，季家人自然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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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季小天的表現他們也有目共睹，不然這會兒季騰峰怕是就要想辦法把季小天趕走了，畢竟功利來看，季小天和恢複正常的季如莘，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

小天在晚飯的桌席上，也顯得有些沉悶，不過她平時在季家就這樣，季家的人并不覺得有什麽奇怪，季池柔也乖乖自己吃着飯，只有季如莘時不時看一眼小天，察覺出她的不對勁來。

吃完晚飯季小天三人回家，小天連陪季池柔玩耍的心思都沒了，季如莘哄着女兒去睡覺：“柔兒乖，媽咪今天累了，明天再陪你玩。”

季池柔也十分乖巧，自顧自玩着，玩累了就回房間睡覺了。季如莘講完故事回到房間，季小天已經洗漱完躺着了。季如莘走過去一看，她已是緊閉雙眼，以為她睡着了，就輕手輕腳地拿好東西去外面的衛生間洗漱。

季小天在季如莘走出房間後就睜開了眼睛，她哪裏睡得着，她只是思緒混亂，一時不知該如何面對季如莘，季如莘說一切都沒有變，可她并沒有這樣的自信。她向來都覺得自己是傻人有傻福罷了，季如莘恢複了，是不是老天在提醒她該夢醒了。

過了一會兒，季如莘洗漱好走回了房間。她依舊輕手輕腳的，生怕把小天吵醒。以前的季如莘哪兒會這樣，她沒睡着，她定是要鬧着小天醒着陪她的。而小天忙到很晚的時候，她就一邊等一邊偷偷打瞌睡。小天心情有些複雜，是自己太笨了，其實如兒變化這麽多，就連柔兒都發現了，自己怎麽毫無察覺呢？

季如莘輕輕地鑽進被窩，從小天的背後輕輕摟住她，又貼近了一些，輕聲叫喚了一聲：“小天。”季小天還是沒忍住，轉身把人抱在懷裏，裝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不抱着你睡不着。”

季如莘倒是很開心地笑了，小天的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就在小天要睡着的時候，季如莘動了動：“你今天好像還沒有親過我。”

小天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了一眼如兒：“這個還有任務的？”

季如莘跟她對視着：“你以前每天都有親我的。”聽她這麽說，小天倒也不含糊，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季如莘這才罷休，合上眼睡着了。

既然季如莘都恢複了，季家當然也不會再讓她待在閑職上，只不過她也才恢複，要學的東西實在是多了些，所以依舊跟在季潤莘邊上，只不過從總經理秘書變成了總經理助理，而季小天則從總經理秘書秘書變成了總經理助理秘書。

季如莘對工作上手很快，很快就适應了助理的工作，做得有模有樣的，起初季潤莘也猶豫過要不要讓她現在基層待一段時間，又不舍得，一直也不敢放手讓她做太多，很快他就發現，自家妹妹在這方面還是有些天賦的。

偶爾，小天也會看見季如莘板着臉訓斥下面的部門經理沒做好該做的工作。這會讓她有一陣恍惚，只不過季如莘私底下對着她，倒是依舊以前那副笑眯眯的樣子，所以在家裏，她還真沒覺得季如莘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季如莘已經恢複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一些家族就打起了她的主意。家裏兒子已婚了就沒辦法了，但總有兒子還未婚的，甚至有些比季如莘還小上幾歲的，也毫不在乎，打探着季家的口氣。

顯然，他們都不覺得，季如莘恢複正常了，還會繼續和那個季小天湊成一對過日子。哪怕季如莘肯，季家也不會肯。只不過奇怪的是，幾次打探下來，季家倒是一副不聞不問，任由季如莘的模樣，顯然是沒有要“棒打鴛鴦”的意思。

其實這也出乎了季小天的預料，季小天原本以為，季家處處看不上自己，季如莘恢複了，自己對季家而言的利用價值也就沒有了，雖然有了柔兒，但這種富人家，多個女兒算什麽，她想着季潤莘應該很快就會來通知自己，可以卷鋪蓋走人了。可是，她一直等着，季家倒是一直都沒有動靜。

時間一久，季小天也就反應過來，季家這算是接納自己了，只要季如莘沒有提出分開，季家是不會來管她了。這讓小天又激動又緊張，她高興季家的接納，又越發緊張起季如莘的心思來。

盡管現在季如莘一直表現得依舊喜歡她，可她還是擔心，現在季如莘的成長與變化肉眼可見，她們兩人之間的差距也越來越大，相應的，她倆的代溝也會越來越大，不和諧的事也會越來越多，現在存有的喜歡自然也會磨滅殆盡。

季如莘不知道她的想法，她只是見小天成日憂心忡忡的，就以為小天喜歡的還是原來的她，而不是現在的她，所以才成天心不在焉的。

季如莘也不敢輕易戳破她倆的情況，她怕一說開，小天承認不喜歡現在的她，拍拍屁股走人，她承認自己很自私，哪怕小天可能不喜歡，她也想把人留在身邊。

季如莘工作能力強，季小天一下子空了許多，也不需要像以前一樣，又當秘書又當保姆的。有了時間，季小天就鑽進了酒吧，她的想法很簡單，既然季如莘如今越來越有女強人的氣勢，那自己為了跟上季如莘的節奏不被季如莘踹走，也要變得強大起來，而把酒吧做好就是自己的出路。

這樣一來，季小天跟趙丹在一起的時間難免多了很多，也沒想着帶上季如莘一起。季小天急于把酒吧做好，甚至有心想再開一家分店，于是花了重金請了趙丹來自己酒吧工作。

不得不說趙丹的調酒技術的确是好，來到酒吧以後，生意紅火了很多。小天和趙丹商量着，釀制一兩款酒，做成自己的品牌。分店和品牌兩件事，讓兩個人每天店裏聊完手機上聊，手機聊完又去店裏聊。

季如莘怎會不知，她趁季小天不在，來到酒吧，約趙丹一起喝一杯。趙丹喝着酒，看着這個跟以前不太一樣的老板娘。季如莘并不繞彎，開門見山：“小天是我的伴侶，希望你在跟有婦之婦交往的過程中注意分寸，不要忘了她已經有家庭了。”

趙丹笑了一下：“你應該看好小天，而不是跑來我面前宣示主權。”

“我和小天是家事，不勞你操心。我只是擔心你一時忘情，到最後也只能落得傷心的結局罷了。”季如莘站起身來，低頭看着趙丹：“以前的我不會把小天弄丢，現在的我更加不會。”

☆、第 2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