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029

“哥,皇都裏的規矩可真多唉!連學的東西都不一樣,原來這就是笑話的意思嗎?”

路正學摳了摳臉蛋,粘在路随星身上,低聲朝路随星詢問。

雖然小聲,但是屋子裏本來就安靜且沉默,就成功地将人目光集中過來。

路正學敏銳地察覺到屋子裏奇怪的氛圍,掃了眼沉默的衆人,好可怕QwQ,為什麽都看着我?!

“傻小子!”

路随星輕笑一聲,将這奇怪的氛圍攪散了去,親熱地捏了一下路正學的鼻子,教育道,“知識博大精深,每個地方有每個地方的教學方法,但是知識的核心內容确實一樣的,就看你怎麽去理解、怎麽去使用。讀書要學會多方位思考,不能以偏概全,那樣是學不到真正的知識的。”

路随星語調悠長,帶着一種懶洋洋的意味,一直彎着眼,說的話又叫人挑不出錯。

聽到他哥娓娓道來的聲音,路正學一下子就像活過來似的,乖巧地點點頭,還給他哥遞了一杯熱騰騰的茉莉花茶。

路随星喝了一口,潤潤嗓子,繼續道,“就以“笑話”這個詞為例,這個詞含有多重意思,你得結合語境語義來進行分析解釋。”

“第一,“笑話”可以指能夠因為發笑的談話或故事;第二,這個詞也可以表示可笑的事情,荒誕的事;第三,也可以将其理解為譏諷,嘲笑的意思。當然,若是稍加延伸,也是可以用出很多種意思的……”

盯着地毯發呆的路通棋和路通畫目中閃過一絲詫異,有些不明白路随星為何要在此事插上一腳?

無緣無故就被長姐按頭道歉感到怒火燒心的兩人稍微平靜了許多,支着耳朵聽他接下來的話。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有了一絲期待。

路淩香嘴角扯起一個諷刺的冷笑,眼神并無多大的變化,她倒要看看路随星能說出個什麽一二三四五。

路正學很捧他哥的場,捧着小圓臉,滿臉求知欲。

路随星将喝得有些暈陶陶的圓滾滾攏在手裏,柔軟的羽毛騷刮過掌心,叫人心裏癢癢,恨不得将這不聽話的小東西捧起來“啾”上幾口。

只是現在場合時機不對,路随星也只敢伸着食指逗弄,眼睛卻望向了路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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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在這裏,你七哥口中的“笑話”只是一個開玩笑的說辭,只是兄弟間的玩笑話,肯定當不得真。所以淩香姐你也不必如此嚴厲,上升到如此高度。若是被外人聽了,還以為咱們二哥是個多麽小氣的人呢!是吧?二哥。”

尾音帶着一點點俏皮的味道,又叫人挑不出錯,本來也不是多大的事兒,但是被路淩香一提,又被路随星一攪合,路通墨怎麽想怎麽不是滋味。

路通墨簡直憋屈極了,但是臉上還是帶着風度翩翩的笑容,只是在路随星看來肌肉顫動的頻率有些不對稱,本來是極好的一個美男子,卻被氣得肌肉變形,真是罪過罪過。

其實路随星很樂意看大房、二房兩家争鬥,但比起二房的雙胞胎兄弟,路通墨身上的秘密顯然更多,也更值得挖掘。

在路家全家喪生火海後,路正心與大房的關系瞬間拉近了很多。

就算後來路正心身居高職,深受帝王喜愛,他也不忘提攜路通墨。倒是雙胞胎兄弟雖才學出衆,但卻被打壓嚴重,幾乎沒有出頭之日。

可以說,路家大房興盛。

新皇登基即位,重用人才倒也說得過去。

但是路家大房卻像是乘上了雲霄飛車一般,成為了新帝的寵臣。

這才是最不合理的地方。憑什麽無緣無故新帝就要重用你?

路随星雖然其中細節并不清楚,但只要路通墨與路家三房滅門一事有半分關系,他都不會放過大房一脈。

路随星的眸光清澈,看過來的眼神專注極了。

路通墨哽了哽說,“五弟說得在理,不過是點小事兒罷了,也沒大姐說的那麽嚴重。不過……”

言語間直接将路淩香排除在外,路淩香十指幾乎要掐進肉裏,面上卻無半點變化。

随之路通墨語氣一轉,望向路淩棋、路淩畫二人,“不過禍從口出,雖然淩棋、淩畫确實沒有惡意,可能只是同二哥開個小玩笑,但就像五弟所說,若是被外人聽到,誇大其詞,也對兩位弟弟的聲譽有所影響。所以,兩位弟弟以後說話還是稍微注意着點兒。”

路淩雪雙手合十擊掌,揚起一個明媚的笑意,贊道,“二哥果真大氣。”

路通棋、路通畫,“……”

姐,你能不能走點心。

但只要不被按頭道歉,也還好說,便也毫不走心地贊道,“二哥果真大氣。”

以為掰回了一城的路通墨,“……”

就好氣。

路正學覺得皇都地這幾個哥哥姐姐都怪怪的,皇都好是好,就是規矩太多,随便說句話還要讓道歉。

路正學苦惱極了,想回家,想回家,想回家,可是還要好久哦……

路通墨實在沒有心情再在這個房間待下去,而且……他餘光掃了眼路随星手上的圓滾滾,這小東西,就很像那位的貼身愛寵……

“咳咳咳……”

路随星蹙眉遮面,見衆人望過來,歉意道,“昨夜讀書至淩晨,身體實在欠佳,恐感染風寒,不利考場發揮。不如接下來的時間就叫淩香姐領着大家游玩,等過些日子,愚兄身體好些了,再來作陪,如何?”

“那二哥可要好好仔細着身體,畢竟考場如戰場,發揮好了,可就光宗耀祖了。”

“……多謝五弟關心。”

路通墨從清月花樓離開,就隐入了一條黑漆漆的破巷子裏。

伸手不見五指的破巷子裏彌漫着一股爛菜葉子的味道,還有流浪漢的叫罵聲,但是路通墨顯然對這條路極為熟悉,臉上并沒有絲毫異常,直接鑽了進去。

不過他十分地謹慎,在這四通八達的黑巷子繞了好幾個圈,才走到了一戶人家前,扣了三下鐵環。

側耳聽着裏面像是鐵鏈拖動的沉悶聲音,直到那沉悶的聲音拖行到了門口停下,黑夜裏的眼睛詭異極了,他沉聲道,“發現那位蹤跡,求見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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